众苡 第41章 白发无情春来不青 肆

化寒临祲闻言，脸上一闪而逝的僵硬，不过下一秒便恢复正常。于是他回道：“憧尚，这是何意？”

化寒憧尚则是回道：“无事，只是觉得兄长您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而已，我还以为您知道些什么，既然不知的话我就不必继续问下去了。”

化寒憧尚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过是现在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于是化寒临祲回道：“既然如此，又何必问？”

化寒憧尚则是转移了话题，道：“那徐叔他老人家的尸体呢？等线索查完之后，立马将其好好安葬，将由我亲自来。”

徐老的夫人何氏已经哭成了泪人，但还是起身回复化寒憧尚的话，道：“回...回宗主，您一定要好好查清老徐他的真正死因啊！不能让他平白无故的死去啊......”

化寒憧尚道：“那是一定会的。”

下人将何夫人搀扶了出去，而化寒晶则是站在原地等待自己父亲的指令。但是等所有人都出去了，化寒晶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而化寒宗主也没有让她走的意思。

化寒临祲在临走前往后看了眼化寒晶，随后便走了。

化寒夫妇却是一眼都没有看她，默默离开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化寒晶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整整两个时辰未曾挪动分毫。她就这样笔直地站立着，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心中思绪翻涌如潮。尽管并非出于自身所为，但她深知此事定然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漫长的等待终于迎来了一丝转机，当第三个时辰悄然流逝之际，一阵轻微而又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从门外传入耳际。化寒晶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急切地投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只见门扉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竟是她的双亲以及兄长。他们面带忧虑之色，步履匆匆地走进房间，眼神中透露出对女儿安危的关切之情。

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一家，化寒夫人则是立马上前抱住了化寒晶，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随后道：“阿晶，腿酸不酸？阿娘给你揉揉......”

化寒憧尚也是蹲下身子摸了摸她洁白的头发，道：“阿晶啊，你知道爹爹我为何让你站在原地吗？”

化寒晶虽然心里委屈，但自己终究不是化寒家族的后人，也对方才那些长辈的话很重视。

于是她道：“阿...阿晶明白...”

“明白就好，阿爹不想让你接下来的日子里受到别人的言语伤害，只能将你留在这里当作教训。让别人认为这并不是你的错，这次的教训只是对于之前。其实这并不是，你叔伯他既然真的不喜欢你，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是阿晶记住，你的阿娘和阿爹，还有你哥哥，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化寒晶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随后道：“阿晶，知道了。”

这对于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还是有些伤害了。

在这段时间里，化寒晶没有再继续研究毒药了，而是全神贯注地学习冰雪之术。

这期间，化寒晶总觉得自己的爹娘很忙，每天不是出去外面奔波就是一直呆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偶尔有时候化寒晶想要找个时间问一问发生了什么，而化寒夫人总是以一种极其不舍的眼神看着化寒晶，但又没有说原因。

这让化寒晶越来越感到奇怪了。但是她觉得爹娘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原因，自己就先不要掺和了。

一天，化寒晶终于练到了第十个招式，就在她高高兴兴地准备告诉自己爹娘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一股刺骨的寒风猛的吹了出来，化寒晶顿感不妙，于是立马丢下手里的东西就着急忙慌地朝里跑去。

期间她大声喊着爹娘，却没有任何回应。

一个人都没有。

在拼命奔跑的途中，化寒晶惊讶地察觉到四周林立着众多高大的冰柱，这些冰柱竟与人的身形一般无二。她气喘吁吁地冲进了父母的房间，但房内空无一人，唯有几块冰冷的冰块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化寒晶瞪大双眼，焦急地四处张望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而无论怎样寻觅，都始终无法捕捉到亲人们那熟悉的身影。绝望与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再次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呼喊起来：“爹！娘！哥哥！！你们到底在哪里啊？！！！”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哀伤与彷徨。每一声呼唤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回应她的却只有那令人窒息的寂静。泪水模糊了化寒晶的视线，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声音，化寒晶赶忙朝后看去，发现面前之人正是自己的哥哥，化寒帆。

此时的他遍体鳞伤，手里还拿着化寒宗主的剑。他看到化寒晶的脸后，再也支撑不住，朝地上倒去。

化寒晶见状，心中一惊，立马向前冲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化寒帆。她的眼神充满关切和焦急，声音颤抖地喊道：“哥……哥哥！你，你还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爹娘他们在哪里？”化寒帆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染红了化寒晶的衣衫。他艰难地抬起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向前方的几块冰块，似乎想要告诉妹妹什么重要的信息。然而，话还未出口，他的眼睛缓缓闭上，身体倒在了化寒晶的怀中，失去了意识。

化寒晶瞪大双眼，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她紧紧抱住昏迷不醒的兄长，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心如刀绞。周围的寒气越发凛冽，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但化寒晶却浑然不觉，此刻她的心中只有对兄长安危的担忧。

化寒晶缓缓地将目光投向那几块冰柱。那几块冰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气。它们通体晶莹剔透，宛如世间最纯净的水晶，每一个角度都折射出迷人的光芒。

然而，就在这美丽的外表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未知的秘密。化寒晶不禁皱起眉头，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冰块的深处。她努力眯起双眼，想要透过那厚厚的冰层，看清里面究竟藏着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捕捉到了一丝端倪——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影像，此刻竟然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她惊讶地发现，在这几块冰柱内部，居然显现出了一些奇怪的形状。仔细辨认后，她意识到这些形状竟然像是人的衣物！那些衣服的轮廓在冰柱中若隐若现，仿佛被冰封在了时光的长河之中。这种景象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而下一刻，化寒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因为她赫然发现，眼前的这两块冰柱高度恰好与自己父母的身形一致！这个惊人的巧合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说……这真的是自己的双亲？无数个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化寒晶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不安之中。

这让化寒晶不得不想起了冰雪之术的最后一个招式。

化寒晶满脸惊愕。此刻的她，犹如遭受雷击般呆立当场，身体里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开始疯狂逆流。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令她的手脚变得冰冷无比，甚至失去了知觉。

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但她还是咬紧牙关，一步步朝着那两块神秘的冰柱靠近。这段短短的距离，对她来说却宛如跨越千山万水。

当她终于走到那两块冰柱跟前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所谓的“冰柱”竟然是由化寒夫妇所化！他们的身躯被冻结成晶莹剔透的冰雕，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姿态各异，神情生动，仿佛依然拥有生命，只是被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

化寒晶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触摸着冰柱表面，感受着那刺骨的寒冷。透过冰层，她依稀能够看到父母熟悉的面容和亲切的笑容，泪水不禁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凝结成冰珠。

两人的身体都被冰块包裹得严严实实，包括他们的头发和衣服也都被冻结在了冰块里，显得十分凄凉。

化寒夫妇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暖。他们的皮肤苍白如纸，嘴唇发紫，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整个场面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不止化寒夫妇，是整一个化寒府的人都被变成了冰块！

化寒晶跪倒在地上，不敢去看自己爹娘的脸，但又不得不看。

眼泪已经蓄满了她的眼眶，她死死捂着嘴巴，无声的哭泣着。

元清音共情到这里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以前孟渝被灭的时候，自己也曾如此手足无措过。

自己的亲人离自己而去，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化寒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爹娘死了，化寒府里的人全都死了，自己没有家了......化寒晶受不住刺激，也昏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草席上，面前还有人正在整理着什么东西。

化寒晶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脚使不上劲。那个人也注意到了化寒晶的动作，于是慢慢转过头来。

化寒晶发现，面前的人正是自己的舅舅，化寒夫人的哥哥，侯宝林。

侯宝林看到化寒晶起来了，于是马上上前将一碗药递给她，随后道：“喝了吧。”

化寒晶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也干的厉害，说不出话。

于是接过侯宝林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等到喉咙没有那么干涩后，她又红了眼眶，随后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侯宝林知道化寒晶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便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化寒晶整理好情绪后才开口道：“阿晶，现在怎么样了？”

“舅...舅舅....我....我没有....我，我没有爹娘了.......我再也没有爹娘了！我再也没有爹娘了......”化寒晶断断续续说着，眼泪又像断了线一样流了下来。侯宝林轻轻抱住了化寒晶，哄道：“舅舅知道，舅舅知道...要不是你娘前几日跟我说要我帮她一个忙，否则你也....”

化寒晶坐了起来，问道：“舅舅，你知道这一切都发生了什么吗？”

侯宝林道：“我只知道，化寒家族被外族入侵，你爹娘为了抵抗这些入侵者，竟然使出了你们化寒家那个最危险的招式。”

化寒晶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道：“我爹他，真的...”

“没错，的确如此，尽管你们的古老典籍当中明确记录着施展此招式所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然而彼时的他们深陷绝境、苦不堪言，与其选择怀疑不如坚信不疑，所以他们竭尽所能、拼尽全力，毅然决然地施展出了那一绝招。诚然，此举成功抵挡住了这群来势汹汹的侵略者，可他们自身却无一幸免，全部被冻结成了坚冰。要知道，你的双亲深知这一招式蕴含着极大的风险与危害，因而早早便嘱咐过家中诸位长辈先行撤离，最终壮烈牺牲之人唯有你的父母双亲罢了。”

听闻此言，化寒晶内心犹如掀起惊涛骇浪般悲愤交加，却又感到万般无奈。对于那些可恶至极的入侵者，她同样恨之入骨，但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家的长辈居然会抛弃她的爹娘独自逃命而去。此刻，化寒晶已然清楚知晓自己的爹娘正是由于冰雪之术才命丧黄泉，不禁泪流满面，仰头朝着天空嘶声力竭地大喊道：“我再也不想学习冰雪之术了！就是它夺走了我爹娘的生命啊！！”

侯宝林知道化寒晶的性格，于是摸了摸她的头，道：“好了...好了。”

其实他在安慰化寒晶的时候，自己的眼眶也是有些湿润的。

因为他也十分疼爱自己的妹妹。

化寒晶又道：“对了舅舅，那我哥呢？他...”

侯宝林道：“你哥哥早就醒了，我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的，但他还是执意要去外面劈柴给你供暖用，说什么也不听。”

化寒晶心里一暖，道：“我现在就只剩下哥哥和舅舅你了，阿爹，阿娘....女儿不孝，还没有等我好好孝敬你们呢....怎么就......对了舅舅，你们一定不能离开我...”

侯宝林道：“好，一定不离开你。”

化寒家族总共死了六位长辈，其中化寒夫妇就占了两个。

化寒晶虽心中颇有不甘，对于那些自己父亲拼了命保护的家中长辈，如今化寒宗主死了，这些人竟然还能在争夺化寒家族的宗主之位，这令谁都感到愤怒。

化寒夫妇在临死前，将仅剩的一缕灵气附在化寒憧尚的佩剑上，如今这把剑还放在化寒家族里，要想拿回来就只能去家族里面拿，但要说会不会已经被别人拿了，这也说不准。

到了傍晚，化寒帆回来了，背上还扛着很多木柴。

化寒晶看着自己哥哥原本白皙的胳膊此时到处都是伤疤，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毕竟从小锦衣玉食的他从来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唯一一次做过还是因为要给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化寒晶烧柴火，化寒晶怎么说心里一直都压着一块石头。

化寒帆心中一喜，当他瞥见妹妹苏醒过来时，赶忙将背上那沉重如山的木柴轻轻卸下，然后迈着轻快而急促的步伐小跑到化寒晶身旁，紧紧地握住她那略微有些冰凉的小手。接着，化寒帆又焦急地绕着化寒晶转了几圈，仔细端详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洞察到内在是否存在任何潜在的问题或不适。直到确认化寒晶并无大碍之后，化寒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并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紧接着，他满脸关切地问道：“阿晶啊，你此刻觉得如何呢？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化寒晶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眼前这个熟悉无比的身影之上——自己的哥哥。然而，此时此刻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原本清秀俊朗的脸庞如今布满了层层叠叠的灰尘与泥土，使得整个人看上去略显狼狈。尽管如此，哥哥脸上依旧洋溢着那份如春风般和煦、始终如一的温柔笑意，宛如冬日暖阳一般温暖着化寒晶那颗脆弱敏感的心弦。

化寒晶还是没忍住，抱着化寒帆再次哭了起来。

化寒夫妇就只剩下这一对遗孤了。

而化寒家族这边，化寒临祲看着昔日的化寒家族如今变得如此狼狈不堪，他心里也不好受，加上自己的弟弟死了，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感到开心才对，但为什么他现在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呢?

化寒上一代宗主膝下育有二子，分别取名为化寒憧尚和化寒临祲。其中，化寒憧尚乃是幼子，而化寒临祲则为长兄。前代宗主一心期望能够培育出最为契合宗主位置之人选，故而自这两兄弟幼年之时起，便已然为他们定下了严苛的规则：唯有实力最为强劲者，方才有最大的可能登上宗主之位。

那长子化寒临祲，打从娘胎里出来便是一副争强好胜的心性。他自幼聪慧过人、天赋异禀，对于各种武学技艺更是有着超乎常人的领悟力与掌握度。在成长的道路上，无论面对何种艰难险阻，他总是勇往直前、毫不退缩，凭借着自身顽强的毅力和不屈不挠的精神，一次次战胜困难，突破自我极限。久而久之，这种与生俱来的好胜之心愈发强烈，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驱使着他不断追求更高更强的境界。而相反幼子化寒憧尚，虽武功比自己的哥哥差，法力和内功都和自己的哥哥还有一些差距，但他并没有去加以训练，因为他对这个宗主之位本来就没有兴趣，自己开开心心过完这一生就好了。加上自己的哥哥天资卓绝，自己又何必去与其争抢。

而当时的化寒临祲也十分疼爱自己的弟弟，想要一直保护着他，保护着整个化寒家族，他打小就立下这一规矩，成为宗主后才能更加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然而，不管自身究竟付出了几何，他那敬爱的父亲却始终对其弟更为上心，这种偏袒已然到了一种近乎偏心的境地。化寒临祲曾无数次于内心深处自我宽慰，告诉自己：毕竟弟弟尚且年幼，父亲多予以关怀亦属正常。可时光荏苒，数年已逝，自己已记不清为化寒家族抵御了多少回外敌的侵袭与伤害。尽管父亲仅止于口头上的赞许，但其内心显然是倾向于弟弟的。

如此一来，化寒临祲愈发感到困惑不解，同为父亲之子，缘何待遇竟有天壤之别？但即便如此，化寒临祲依旧未发一言，反倒越发坚定了磨砺自身实力以扞卫所珍视之人和家园的决心。只因他那可爱的弟弟化寒憧尚始终如一地在其身后给予鼓舞支持，且对他满怀崇敬之情，从未向化寒临祲吐露过半句怨言。而这，恰恰正是化寒临祲之所以无比疼爱自家弟弟的缘由所在。

然而等他们两个成年之后，便是宗主竞选继承人的时间了。

在化寒家族之中，每一次选择新的继承人都绝非易事，而是要经历一场严峻且充满未知的考验。这场考验的关键所在，便是悬挂于化寒老宗主脖颈之上那如鸽子蛋般大小的奇异石头。这块石头承载着家族悠久历史与深厚底蕴，自刚成立起就被代代相传至今。

传说中，此石拥有一种神奇莫测的力量，能够洞悉人心、分辨优劣。当面临继承者选拔之际，所有具备资格的候选人都会齐聚一堂，心怀敬畏地凝视着那颗闪耀着微弱光芒的石头。

在这个关键时刻，石头仿佛成为了一个公正无私的裁判，它静静地观察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那些真正具有卓越才能和强大实力的人，他们内心深处的智慧之光将会与石头产生共鸣；而那些虚伪狡诈或者能力不足者，则无法引起石头丝毫的回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头逐渐展现出其独特的魅力和权威性。它似乎能够感知到每个候选人潜在的潜力和品质，并通过微妙的变化来传递信息。有时，石头可能会微微颤动，暗示着某个候选人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而有时候，它则会保持沉默，让众人陷入紧张的等待之中。

最终，当那个命中注定的人选出现时，石头会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辉，将他或她笼罩其中。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这位被选中之人便是未来化寒家族当之无愧的领袖，肩负着引领整个家族走向辉煌的重任。

就在化寒老宗主将脖子上的石头拿下来后，化寒兄弟的心里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特别是化寒临祲，他的额头还时不时冒出冷汗来，是因为太紧张的原因才会导致的。

反观化寒憧尚，他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因为自己的能力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哥哥，他的心中也觉得肯定是自己的哥哥成为宗主的，自己不过是来做个过场而已。

那颗石头慢慢飘在半空中，接着便飘到了化寒兄弟两人的中间，似乎是在选择着谁。

过了没多久，那颗神秘的石头仿佛有生命一般，轻盈地飘浮起来，并缓缓朝着化寒临祲所在的方向移动过去。当它来到化寒临祲眼前时，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审视着什么。化寒临祲见状，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就在他刚要伸手去接住那块石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石头突然改变了方向，转而向着化寒憧尚飞去。

化寒憧尚看到石头朝自己飞来，先是惊愕得愣住了，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不过是个短暂的停留罢了。果然，没过多久，石头便再次飘回到了化寒临祲的面前。不知为何，化寒憧尚心中竟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毕竟，他深知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和才能，根本无法胜任宗主之位。

此刻，化寒临祲凝视着眼前这块散发着奇异光芒、微微颤动着的石头，愈发坚信它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机缘。正当他满怀期待地想要再度伸出手去抓住它的时候，命运似乎又跟他开起了玩笑——只见那石头再一次飘忽不定地飞到了化寒憧尚的跟前。面对如此反复无常的局面，化寒临祲并没有感到沮丧或恼怒，反而越发相信这石头肯定是在仔细甄别他们二人身上所具备的特质与优势。或许需要更多一些时间来做出最终决定吧，他这样安慰自己道。

然而下一秒，这颗石头毫无疑问直接掉在了化寒憧尚的手上，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化寒临祲也是呆呆看着面前发生的画面，他还处于愣神的片刻，但很快心中的怒火又往上蹭了上来。

化寒憧尚瞪大了眼睛，目光直直地落在手中那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石头上，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他的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困惑，怎么也想不通这块石头为何会选中自己。

“下一任的宗主，是，化寒憧尚。”

化寒憧尚缓缓抬起头，望向站在一旁的哥哥化寒临祲。眼神里满是深深的愧疚与自责。他知道，哥哥一直以来都比自己优秀、强大，对于成为宗主这件事也是志在必得。而如今，这个本应属于哥哥的荣耀，却意外地降临到了自己身上。

化寒临祲的脸色阴沉至极，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紧握着藏在袖子中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出内心极度的愤怒与不甘。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明白上天为何如此不公。自己明明拥有更强的实力和领导才能，明明可以更好地守护化寒家族，让它繁荣昌盛，但最终获得认可的却是那个不如自己的弟弟！这究竟是为什么？到底是凭什么？

此刻，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对兄弟之间微妙的气氛变化。没有人敢轻易开口说话，生怕打破这片沉默所带来的巨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