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苡 第43章 绵绵冰霜殷殷思念 壹

那人听闻此言，瞬间面色涨红，满脸怒容地回击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竟然胆敢对我说出如此大逆不道、毫无敬意的话语？简直跟你爹一样白痴，真是活腻了，纯粹是自寻死路！”

与此同时，族中的长辈们早在化寒帆吐出这番言辞之际，便已然瞠目结舌，呆若木鸡。要知道，化寒帆这孩子打小以来，一直都是那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模样，宛如一块温润剔透的美玉，无论何时何地都散发着一种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和煦气息。谁能料到，此时此刻他竟会突然性情大变，言辞犀利得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化寒帆面无表情地冷冷回应道：“我要是你啊，恐怕早已寻得一条绳索自行了结此生了，哪还有脸继续活着。还敢提我父亲，你有那个资格吗？”

话音刚落，刹那间，四周仿佛被一股冰冷彻骨、犹如寒冬之风所笼罩，那股寒意迅速弥漫开来，周围的气息骤然变冷，就连化寒临祲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然而下一秒，化寒帆就已经冲了上去，将那人死死钉在墙上，动弹不了分毫。

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死死地钉在墙上，动弹不得，于是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赶紧放我下来！！”

化寒帆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回答道：“虽然我才十六岁，但要应对你们，已然绰绰有余。”

说罢，只见他手中紧握的短剑突然泛起一层神秘而深邃的蓝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这层蓝光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从他的手掌开始缓缓蔓延，沿着剑身流动，如同一条灵动的蓝色绸带。眨眼间，蓝光便顺着短剑攀爬而上，迅速覆盖住那人的肩头。

下一刻，那人便变成了一个冰雕。

寒意顿时爬上了在场每一个人，包括躲在后面的化寒晶。她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哥哥成这副模样。

虽然化寒帆还是那个化寒帆，还是原来的样子，但他此刻的气质和之前完全不同，就好似被人附身了。

而家族中的长辈们早就不淡定了。看着被冻成冰雕的宗主，又转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化寒帆，众人都心知肚明，这宗主的位置迟早是化寒帆的。

化寒帆抬头，朝着化寒临祲道：“叔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

化寒临祲似乎早有预料，于是回道：“何事？”

化寒帆将身后的化寒晶拉到面前，随后道：“叔伯，我爹娘出事的那天，您在哪？”

化寒临祲显然是没有料到化寒帆会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问他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会儿，便很快反应过来，回道：“那天，我刚好出去外面收集各种书籍，作为一个教书先生，一个月总该要去那么四五次的。我也显然没有想到化寒会遭遇此难...”

化寒帆道：“为何偏偏是在我爹娘出事的那天，以您的法力，或许这一切还有机会逆转，但为什么...死的只有我的爹娘，为什么......”

化寒晶的眼眶也湿润了，她回道：“我爹娘费尽千辛万苦，甚至是丢了性命才换来了现在的安宁，可你们为什么没有一次给我们的爹娘举办一次葬礼，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还放任这种人来争夺宗主的位置，你们的心究竟是不是肉做的！”

这些话进入了家族中那些长辈的耳朵里，他们本来就对化寒夫妇的死心有余悸，只是没有人说出来而已。如今化寒兄妹的到来，让他们再也无法去忽视拼死保护他们的化寒夫妇，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无能，竟然真的放任一个旁支的人来争夺化寒家族宗主的位置，简直无言以对化寒的列祖列宗。

本来是长辈教训孩子的，结果现在却是孩子在教训长辈。化寒兄妹说着，这些长辈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们，似乎是知道他们没有理由去反驳，只是像个做错事的人一样低着头，说不出什么话来。

然而还有有几个人接受不了被两个孩子这么说话，于是便装起一副长辈的模样，对着化寒帆道：“好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们的长辈，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化寒帆却冷笑道：“长辈？那当时你们逃走的时候，还知不知道你们还是一个长辈？”

那人顿时哑口无言，张着嘴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一直用手指着化寒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化寒晶则是搭话道：“是了，我爹娘的遗体你们都没有好好安葬，还直接将他们的尸体交给了那些入侵者！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对我们的爹娘？！！”

“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如果不把他们的遗体交上去，我们也是死路一条！现在憧尚死了，我们就是群龙无首，再者我们又年事已高，对付那些想要入侵我们的人，奈何不了什么。”

“化寒家族的实力不是在江湖里数一数二的吗？难道就是凭借我爹一个人才能对付的了么？！我知道你们年龄很高了，但是为什么家中强壮的男丁全都不在家，而是都到外面去了？家里为什么就只有我爹娘和一群老人！难道真的这么凑巧吗？！”化寒晶怒道。这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化寒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都是泪痕，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接着道：“如今，我爹娘死了，我哥哥来继承宗主的位置，你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哥继承？”

族中老人虽然一个两个的实力相差不大，但如今毕竟年事已高，实力必定不如从前，更何况这位置本就该是化寒帆的，只是因为肃州韩氏悬赏才耽误至今。若不是肃州韩氏悬赏，他们恐怕早就开始寻找化寒帆了。

于是有人便回答道：“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帆儿，原谅我们吧，我们也实在是被逼无奈...”

化寒帆闻言，没有说话。

也是，从小到大这些长辈就对自己照顾有加，对自己也没有那么苛刻。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了，对于这些长辈自己还是比较尊重的。

但是他爹娘的死一直是他心中过不去的坎，虽然面上不说，也没有表态，可他心中早就已经被刀扎过无数遍，流血也流了十几次。然而每当有人看到那张洁白无瑕的脸时，却没有人会想到在这具白净的身体里，早就已经千疮百孔。

对比起化寒晶，她的喜怒哀乐在她的脸上是可以看出来的，她生气，别人很容易就看的出来，但化寒帆生气，却没有几个人可以猜测出来。

过了一会儿，化寒帆才缓缓开口：“这个人还没有完全死亡，只要你们将扔到外面去，并对外声称化寒家族的宗主已经另有他人，对于这种废物，化寒家族并不需要。”

“还有，我继承宗主的位置之后，我要找一个机会替我父母报仇雪恨，你们绝不能阻止我。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不会拉你们下水，你们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就好了。只要这么做了，我就考虑原谅你们。”化寒帆道。

他的语气很冷，虽然跟平常是一样的，但是族中长辈们一个个都听出了一种威严的感觉，就好像宗主的位置天生就是属于他的一样。然而化寒临祲的脸却是慢慢黑了下来，他盯着化寒帆那张和化寒憧尚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思绪便拉回到从前。

他记得，自己的弟弟曾经也是这么对家里的老人说过类似这种的话，只不过当时并没有人那么在意。

而当时的化寒临祲是想维护自己的弟弟的，但如今看到这张脸，他却是怎么样都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化寒帆道：“这个条件，合理吗？”

族中老人面面相觑，一方面是觉得化寒帆的条件对于他们来说确实很合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心中十分有九分不满化寒帆这个对长辈的态度，但又不得不承认化寒帆的确有一股可以当宗主的气势，这是他们不可否认的一件事实。

过了半晌才有人开口道：“我们答应你。”

化寒帆微微颔首，接着便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剑。

剑身如琉璃，冰晶玉如兰。

化寒帆将剑抽了出来，举到头顶，周边的蜡烛纷纷熄灭，在这漆黑的夜晚，唯独这把剑还在暗空中闪闪发光。

众人看到了化寒帆手中的剑，都愣住了。

毕竟，这可是化寒宗主的剑！之前他们便听说这把剑已经当掉了，如今怎么会出现在化寒帆的手上。

众人疑惑之际，化寒帆随即开口说道：

“我父亲的剑，我会连同它一起将害死我爹娘的人全部杀光。”

此时的他并不像一个孩子，更像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附身在一个小孩的皮囊身上。

化寒临祲也看到了那把长剑，周身散发着寒光，它所蕴含的气息简直跟他的主人一样。

冰。

化寒晶的目光也看向黑暗中的那把长剑，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爹娘的身影，他们正在朝着自己挥手，可随后却自己转身渐渐消失了。

在化寒府大闹了一场后，化寒帆成功继位宗主的位置，而那个所谓的旁支，没有人愿意再提起他。

化寒帆继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成为宗主的消息散播到整个化寒镇上，好让自己的仇人自己可以找上门来。

化寒帆之所以这么做，是他听说这些宗门的人非常惧怕毒药，而刚好化寒晶十分擅长制作毒药，这正好可以给他们最致命的一击。

在这段日子里，化寒晶很少看到自己的叔伯，但她也无暇顾及这些，因为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着她来做。

就在化寒帆继位五日之后，很快肃州韩氏里的人纷纷带领着很多家族修士前往化寒府邸。

要说这肃州韩氏，那可真是声名狼藉。他们的名声就像那腐烂的果实，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人们一提起肃州韩氏，脸上就会露出厌恶和无奈神情。这个家族的所作所为让人痛心疾首，他们的恶名传遍了整个江湖，成为了众矢之的，但奈何不了实力过于强大，没有几个宗门拿它有什么办法，只能任由其作孽。

很快，这些修士就已经将化寒府包围起来了。而化寒帆早就让家族中的长辈全都逃走了，但还是有几位老者从小看着化寒帆长大，如今变成这个样子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于是便提出建议要留下来。而化寒帆也没有拒绝，不过一切都要听从他的安排，不能出现任何一点差池。

化寒晶已经制作了十多种不同类型的毒药，这些毒药有的是以药丸为主，有的则是制作成**香，专门来迷晕那些要硬闯进来的人。

但肃州韩氏的人很聪明，他们知道这扇门的后面会发生什么，于是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站在门外朝里面扔了很多石头来挑衅化寒帆。

化寒帆已经可以想象到门外那些嬉皮笑脸的人的嘴脸了，他的脚边还被丢进来一块小石子，这块石头上还刻着：“废物”二字。

化寒帆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在不停地跳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开一般。虽然他的眼神里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但他牙关紧咬，拳头紧握，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然而，那跳动的青筋却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激动与愤怒，让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

化寒晶也没有惯着门外的人，她将地上的石头全部原封不动地砸回去。顿时。门外开始响起了很多破口大骂的声音。

“狗娘养的！胆子挺肥啊！要被我抓住老子非得剥了你的皮！”

“宗主，为何我们还不采取行动？”有人问道。

肃州韩氏的宗主，名为韩凛衷，他可是一个极其残忍的人物。此人有着一种扭曲的癖好，特别喜欢虐生。无论是谁，只要落入他手中成为俘虏，都将面临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他会用尽各种手段，让这些可怜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刻的他站在门外，轻轻擦拭着剑上的血迹，慢慢回道：“到了时间，我自然会进去将那小子的首级砍下来下酒。”

化寒帆显然听到了这句话，不过他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没有人会察觉到他这一表情变化，仅仅只是在一瞬间。

然而只是在眨眼之间，那扇门就像是被一阵狂风席卷而过一般，猛烈地被撞击开来。而站在离门最近的人则是被吹飞了出去，这股风十分寒冰刺骨，好似多吹一会儿就会被冻成冰雕一般寒冷。

韩凛衷显然没有料到化寒帆会这么直接向他们发动攻击，他的右腿也险些被误伤。看着脚边逐渐被冻成冰块的石头，他抬起头看向里面。

只见化寒帆站在里面的正中央，右手拿着化寒憧尚的佩剑。

而他的眼睛则是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无论别人说什么，他的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韩凛衷，如同一只饿狼般死死盯着韩凛衷。

过了一会儿，他才勾起嘴角，回道：“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呢，不过就是一群老弱妇孺。”

闻言，这些修士纷纷开始不淡定起来了。

“臭小子，不把你打成残废就算老子没长手！”

说罢便有一人准备上前，然而刚踏进化寒府的那一刹那，那人非常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温度骤然变低，就连呼吸都要呼吸不出来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化寒晶却突然向前一步，迅速地将一只带有剧毒的蜈蚣扔进了他的口中。刹那间，整个化寒府都回荡着这个人凄厉的惨叫声。蜈蚣在他的口腔内肆无忌惮地撕咬着，不断释放出致命的毒液。没过多久，这个人的整个嘴巴都变成了深深的紫色。而那只蜈蚣，则趁机钻进了他的喉咙深处。

最终，这个人被蜈蚣咬破经脉，命丧黄泉。

化寒晶只是看了一眼，便满脸嫌弃地走回到自己哥哥身边，她手里还爬着方才那只带有剧毒的蜈蚣，看着它的嘴上还残留着地上那人的血迹，微微皱了下眉，就随手一丢将蜈蚣扔到一旁的草丛里边去。

韩凛衷见此情景，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笑了。

接着边笑边对着化寒帆道：“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和你那死去的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要死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双红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我。哈哈哈哈哈……我记得当时，我的手上正提着你们家修士的一颗人头，那颗头颅还滴着血呢！哈哈哈哈哈……”

化寒帆闻言，他的手臂上都是暴起的青筋，他慢慢举起手里的剑，缓缓说道：“看来你的死期也不远了，我是应该怎样对你呢？将四肢全砍掉丢给狗吃？还是将眼睛弄瞎耳朵捅聋，再万箭穿心呢？但是我觉得这些都太便宜你了，你还是应该在我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刚落，一道极其强悍的剑光如同闪电般朝周围射去，那光芒耀眼夺目，令人无法直视。许多人因为这道强光而被刺瞎了眼睛，他们痛苦地捂住双眼，纷纷倒地，发出阵阵哀嚎声。紧接着，天空中开始飘起了小雪，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给这片土地带来了一丝寒意。同时，一层淡淡的雾气也渐渐升起，将整个场景笼罩其中，增添了一份神秘和朦胧的氛围。

韩凛衷预感不妙，立马往后退了好几步，想要走出这片大雾。然而，这层大雾已经遍布在整个化寒镇了，要想逃出并没有那么容易。

于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拔出砍刀朝化寒帆的方向看去。然而他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化寒兄妹不见了。

韩凛衷心中警铃大作，他不断观察着周围的异样，担心这两人会在他不经意间就突然出现杀他个片甲不留。但他仅仅只是在思考的片刻，他的脚下就传来阵阵痛感。他低头一看，发现有四五只手臂般粗长的蜈蚣正在啃咬他的两条腿，有的甚至已经咬破了他的靴子，刚要将毒液释放进去的时候，韩凛衷一刀下去将这些蜈蚣全部砍死了。

这些死去蜈蚣的血液是绿色的，散发着阵阵恶臭。韩凛衷不由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肃州韩氏可是最害怕毒这种东西。

就在他以为全部解决的时候，一只只有手指般大小的蜈蚣慢慢爬上了他的脖子，随后一口咬进他脖子上的青筋。这蜈蚣的体型最小，但毒性是最强的，只要被它咬住，不到半个时辰，人就会七窍流血，钻心疼痛而死。

脖子上传来疼痛，韩凛衷破口大骂了一声，一把将脖子上的蜈蚣拽了下来，用力朝旁边的草地扔去。接着，他便开始出现幻觉了。

刚开始是看到周围的植物都长出了触手，在半空中蠕动这，接着就又看到化寒帆拿着一把长剑站在他面前，想要一剑将他的头颅砍下来。

就在他以为这都是幻觉的时候，头顶却传来了化寒帆的声音。他猛地抬起头来，刚好对上化寒帆黑得吓死人的脸，接着道：“你，只会耍这些小手段吗？”他从袖口里拿出一颗药丸，趁着化寒帆没有发现便迅速将这枚药丸吞进肚里。随后他便感受到意识逐渐开始清醒过来，这才有力气重新站起来。

化寒帆道：“可是这种小手段能让你更痛苦的死去啊，我干嘛不用？”说罢，他抬起右手，对准韩凛衷的右腿，默念一声咒语后，下一秒，韩凛衷的右腿顿时被冻成了冰块，动弹不得。

韩凛衷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他仍然强忍着疼痛，试图用内力挣脱冰块的束缚。然而，化寒帆的寒冰咒太过强大，竟然连他的内力都无法突破冰层。

化寒帆看着韩凛衷挣扎的样子，说道：“你说，我要是将这冰块打碎，你的腿是不是也会跟着碎了？”

韩凛衷知道这是中计了，他似乎太过于轻敌了。思考片刻，化寒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慢慢走到韩凛衷的身边，蹲了下来，道：“哥哥，这也太便宜他了。应该拿来一根带毒的银针，将他的腿刺得千疮百孔才对。”

这对兄妹因为要报仇早就迷失了心智，此时的心里就只有将韩凛衷折磨致死。

而韩凛衷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竟然自己拿起刀朝自己的右腿砍去。虽然自己成功逃脱了化寒帆的寒冰咒，然而那只被冰冻住的右腿则还是在原地。

韩凛衷忍着剧痛，撕下衣服后给上考一个简单的包扎，做完这一切后才道：“就，就这点本事啊？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就凭你们这俩小孩，是真的没见识过你韩宗主的本领吧。”

其实化寒帆在韩凛衷准备砍下去的那一刻是可以阻止的，但转念一想，这是他自己砍的腿，到时候或许可以再好好羞辱他，于是就没有去阻止他，而是充满戏谑得看着韩凛衷砍他自己右腿，然后满脸痛苦的样子，这才可以缓解他心中的痛。

在韩凛衷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便已经作势挥刀要朝化寒帆冲去，他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带着凌厉的气势。这一刀凝聚了他六成的力气，威力惊人，如果化寒帆不能及时躲开，就算不死也会身受重伤。然而，化寒帆却是迅速侧身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是，韩凛衷的刀法太过精妙，虽然化寒帆避开了要害，但他的脸颊还是被刀锋划开了几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看到哥哥受伤，化寒晶的脸黑了几度。她毫不犹豫地从袖口中取出一种毒粉，朝着韩凛衷撒去。深紫色的粉末如同烟雾一般在空中弥漫开来，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味。这股气味仿佛有着迷惑人心的力量，让人感到头晕目眩。化寒晶的身影在这片紫色的粉末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一般难以捉摸。韩凛衷努力想要看清化寒晶的动作，但他身上的伤口不断流血，体力渐渐不支，再加上吸入了大量的毒粉，意识逐渐模糊起来。此刻的他已无法发挥出巅峰时期的实力，处境变得越发艰难。

可是那韩凛衷在江湖上作恶多年，又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地善罢甘休呢？只见他狠狠地咳嗽了一下，仿佛要将体内的毒素全部咳出一般。接着，他紧紧握着刀柄，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和决绝。

化寒晶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这韩凛衷已经被毒倒在地，无法再起身反抗。毕竟，这种粉末可是连化寒帆都认可的一种毒粉，其毒性之强可见一斑。然而，韩凛衷却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保持清醒，并顽强地站起来，这确实让她意想不到。

紧接着，只见韩凛衷挥动着手中的砍刀，将那些飘在半空中的粉末迅速散开。随着他的动作，原本模糊不清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终于能够看清化寒晶的身躯了。化寒晶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物，与周围的雪景完美融合，仿佛她就是这片雪地的一部分，宛如雪的女儿一般。她的瞳孔呈现的是与这身衣服截然不同的赤红色，是雪地里的红梅，不断的燃烧着。

韩凛衷道：“就算我没了一条腿，对付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化寒晶闻言，笑了一下，回道：“真的吗？那我很期待呢。”

“小心你的背后哦。”

话音刚落，韩凛衷就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后方袭来，他心中一惊，急忙转身望去。只见化寒帆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朝着他的背部狠狠地划来。韩凛衷来不及躲闪，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他的背部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韩凛衷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伸手摸向头顶，拔出了一根手指般粗细的银针，狠狠地朝着化寒帆刺去。化寒帆反应极快，迅速抬起手臂，试图用手掌挡住韩凛衷的攻击。然而，韩凛衷的银针却如同闪电一般，迅速穿透了化寒帆的手掌，深深地扎入了他的手背。

化寒帆抬脚朝韩凛衷踢去，然而他的瘦弱的体型对比起人高马大的韩凛衷，显然是推不动的。僵持片刻，化寒帆只是默默歪了歪头，问道：“你确定要这样僵持下去吗？”

“你说什么？”韩凛衷皱起眉头，他不明白化寒帆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十分寒冷的气息从自己的手臂传来。这股寒意让他的皮肤瞬间变得冰冷，甚至有些刺痛。

韩凛衷瞪大了眼睛，他意识到化寒帆竟然想要将他的一整条手臂冻成冰块！

他很快将刺在化寒帆手臂上的银针连同自己的手臂拔了出来。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还未完全冻住的手臂，对着化寒帆道：“你这实力，已经比你的父亲还要强了。”

化寒帆回道：“可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的父亲？”

很快，化寒帆再次朝韩凛衷冲去，他的动作极快且不易捕捉，韩凛衷只能防御。

化寒晶则是站在后面，手里拿着一朵红色的花，静静看着韩凛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