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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苡 第77章 金灿灿化为凄惨惨 贰

作者:阿篁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4-12 14:27:39 来源:书海阁

毫无疑问,袁结秋被贬了。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瞬间传遍了整个天界。众人议论纷纷,皆对此事感到震惊不已。

然而,仅仅过去了短短三个时辰,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袁结秋竟然又飞升了。

在这至关重要的三个时辰里,白曦悦等人可谓是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一心想要将袁结秋从困境中拯救出来。她们四处奔走,寻求各方帮助,但无论怎样努力,似乎都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

而身处逆境之中的袁结秋,却表现得出人意料地镇定自若。尽管遭受贬谪之苦,她并未因此而意志消沉、垂头丧气。相反,她心中清楚地知道,这是她应得的。

就在这看似绝望的时刻,一个惊人的现象出现了。那些原本应该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暮莲人,居然奇迹般地全部折返回来。当他们一眼望见袁结秋后,立刻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改先前对待她时那冷漠甚至敌对的态度。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谄媚的笑容和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只见他们争先恐后地挤到袁结秋身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云璃殿下啊!真是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呀!我们实在不应该如此对待您呐!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对啊!我们现在总算知道没了您的庇佑,外面有多危险!我们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四处流浪,过的还不如这里的万分之一,所以......”

袁结秋看着面前的这群人,她叹了口气,并没有责怪他们,反而道:“你们进来吧,我还会想办法的。”

柳楠莺和袁永峖气的脸都绿了,可这是袁结秋的决定,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瞪着一个又一个进来的人。

这三个时辰里,她总共将三万多名暮莲人民带了进来。

“我的——不,那些兵器呢,都没了吗?”袁结秋随口一问。

众人站在原地,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满是迷茫和不知所措。一时间,四周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打破这令人尴尬的寂静,也没有人敢轻易地先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小孩子怯生生地走了出来,他眨巴着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云璃殿下,那些兵器……都、都被人给抢走了!”说完这句话后,小孩子像是害怕会受到责罚一样,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其他人一眼。

袁结秋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禁一沉,但她还是尽量保持镇定,转头看向那个孩子,追问道:“被谁抢走了?”

那孩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们刚出国门没多久,就突然来了一群其他国家的人。他们二话不说,直接上来抢夺我们的东西。您看,我们现在身上一点儿值钱的物件儿都没有了……”说着,他还伸手扯了扯自己破旧不堪的衣角,以证明所言非虚。

话音未落,旁边立刻又有人附和起来:“是啊是啊,云璃殿下。当时情况实在太混乱了,我们也是被吓得六神无主,根本来不及反抗啊!”接着,更多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并七嘴八舌地讲述起当时遭遇抢劫时的恐怖场景。

不一会儿,便又有人赶紧继续补充道:“云璃殿下,我们之前真的是一时糊涂,被冲昏了头脑才会对您说出那样不敬的话。求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怪罪于我们呀!”说罢,这些人全都一脸愧疚地低下了头,生怕会惹得袁结秋不高兴。

袁结秋缓缓抬起眼眸,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充满悔意和认错态度的面庞,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情而怪罪于你们,那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只是现如今我已被贬,前途未卜,不知你们是否还愿意继续跟随在我左右呢?”

袁结秋遭受贬谪之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晓。然而对于那些依附于他的人们来说,此刻已无其他退路可选。当袁结秋向众人抛出那个关键问题时,他们的回答犹如事先经过无数次排练一般整齐划一:“我们别无选择了!”的确如此,摆在他们面前的道路唯有一条——紧紧跟随袁结秋,留在暮莲这片土地之上。因为除此之外,他们再找不到更好的去处。

最终,袁结秋还是收留了那三万多名暮莲百姓。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再度踏上了飞升之路。令人惊叹的是,在凡间度过漫长的三个时辰,而在那天界之中,却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工夫罢了。袁结秋就这样迅速完成了又一次的飞升。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她并非以武神之姿飞升,而是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文神,并且依旧沿用着“云璃”这个名号。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凡世间,却突然传出了一则令人震惊不已的消息:“那孟渝妖女,竟然并未死去!”

此消息一经传开,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引发了轩然大波,整个凡人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沸沸扬扬之中。要知道,当年那些入侵孟渝之地的人们可是言之凿凿地宣称,所有孟渝之人皆已命丧黄泉,无一人得以幸存。可事到如今,这个本应被彻底消灭的巨大隐患居然再度现身于世,这无疑令所有人都感到惶恐不安、不知所措。众人深知,孟渝之人向来生性冷酷残忍、无情无义。倘若这仅存的最后一丝血脉尚未断绝,那么毫无疑问,遭殃的必将是他们这些曾经与孟渝结下仇怨的凡人。而且可以想象得到,此人定然心怀血海深仇,誓要将昔日的仇家赶尽杀绝方才罢休。一旦她展开复仇行动,必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届时又不知将会有多少无辜生命惨遭屠戮。想到此处,人们不禁毛骨悚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忧虑。

在这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的三个时辰里,袁结秋内心犹如被一团乱麻缠绕,完全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然而,既然已经好心地收留了这些人,又怎么能狠下心来将他们驱逐出门呢?经过一番思索,袁结秋决定先把他们妥善安置下来。

她匆匆忙忙地走向仓库,心中暗自庆幸着那里还有一些上次袁王和袁后遗留下来的食物。尽管数量不算太多,但如果每个人都只是略微品尝一点,应该足以支撑一天的时间。于是,袁结秋开始有条不紊地分发起食物,确保每个饥肠辘辘的人都能得到一份救命的口粮。

可是,就在她刚刚完成食物分发工作不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袁结秋竟然飞升了!伴随着一道耀眼的光芒,她的身体缓缓升空,周围的人们都惊愕得目瞪口呆。

“新晋文武神,云璃。”一个庄重而威严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宣告着袁结秋新的神职身份。虽然从名义上来说,她是以文神的身份成功飞升的,但实际上,无论是在天界众神的心目中,还是在人间百姓的记忆深处,她一直都是那位英勇无畏、战功赫赫的武神云璃将军。这个名号早已深深烙印在了众人的心间,难以磨灭。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云璃。你是否仍然执意要拯救他们?”帝尊那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不偏不倚地传入了袁结秋刚刚飞升时的耳中。面对如此重大的抉择,袁结秋的内心不禁一阵颤抖。

但仅仅片刻之后,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再次做出了与之前相同的选择。

她依旧不相信自己还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即使再次摔倒,她还想继续站起来,直到死亡。

就在她再一次回到暮莲皇宫时,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里面原本满满当当的空间此刻已经变得空空如也,所有的物品似乎都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袁王和袁后就这样静静地端坐在那空荡荡的王座之上,仿佛两座孤独的雕像。当他们听到袁结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将头缓缓转向门口。

在目光交汇的瞬间,袁结秋立刻从袁王和袁后的表情之中读懂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父……父王,母后……?”袁结秋颤抖着开口问道,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只见袁王和袁后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站起身来。然而就在袁后起身的一刹那,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打破了原有的沉寂。袁结秋心中一惊,她察觉到了袁后的异样,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袁后重新坐回到王座上。

“你们......?”

袁王沉重地点了点头,长叹一声说道:“实在是没办法了啊,这场旱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们的国库历经多年筹备起来的物资,如今早已消耗殆尽,变得空空如也。百姓们连饭都吃不饱,还要什么面子呢?”

站在一旁的袁结秋紧紧地抿着嘴唇,沉默不语。她微微攥紧了自己的衣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可是……”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袁王看着袁结秋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袁结秋的肩膀,安慰道:“秋儿,父王知道,这些年来你为我们袁家、为暮莲付出了太多太多。可如今国难当头,局势已然危在旦夕,你我就如同那笼中之鸟一般,被困于此,难以脱身。”

袁结秋:“那您将那些东西搬到哪里去了?”

“原本的计划是要把所有的物品统统卖掉换成钱财,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们刚刚完成整理后的第二天清晨,那些收拾好的东西竟然莫名其妙地少了将近一半之多。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们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无奈之下,只能吩咐仍留守在此处的士兵们尽快将剩下的物品全部转卖到其他地方去换取银两。”

然而,经过这番折腾,暮莲所剩无几,几乎快要被掏空了。

“可是,我们之前明明有那么多的东西啊……”袁结秋满脸疑惑与不甘地喃喃自语着。

这时,袁王却是忽然开口说道:“秋儿,关于这件事,其实还有一些内情,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了。”他的脸色显得格外凝重。

“什么?究竟是什么情况?”

正当袁王准备向她吐露实情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紧接着,只听一声高呼:“报———”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听到这声呼喊,袁结秋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目光投向门口。只见那名前来禀报的士兵神色慌张、气喘吁吁,仿佛遇到了极为紧急的状况。她连忙走上前去,焦急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如此匆忙?”

士兵:“不,不好了陛下,城门外,已经有大量敌军入侵了!!”

“什么?!”袁结秋的瞳孔猛的收缩,她难以置信看向袁王,眼里尽是疑惑与不解。

紧接着,当那平静如水的声音传入耳际之时,她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只见她微微颤抖着身子,向前迈进一步,伸出手紧紧拉住袁王的衣袖,瞪大双眼,满脸惊疑不定地问道:“父……父王,您方才所说的‘有些事情’,难不成就是指这个么……?”

袁王面色沉静如水,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但这轻微的动作却仿佛重若千钧一般,压得袁结秋几乎喘不过气来。此刻的她,已然被惊得瞠目结舌,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些日子以来,本应时刻伴随在袁王左右的武师,竟然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向来以繁荣昌盛着称、国力雄厚的暮莲国,其国库之中所留存之物居然如此之少,更难以置信的是,原本牢牢驻守在此地的暮莲士兵数量,不知何时竟也大幅锐减。

起初,袁结秋还天真地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凑巧罢了。然而,此时此刻,当真相就这般**裸地呈现在眼前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所有的这些异常现象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您,您为何不告诉我?”

袁王:“虽然你是神仙,可是你也是我的女儿,你也感到累,更何况秋儿你做了太多太多了,我不忍心再将这个消息告诉你。”

袁结秋:“那我师父那几日,都是在外面抵抗敌军?”

袁王点了点头:“是。”

“前阵子他回来了,虽然打了胜仗,但是我们死伤惨重,如今敌军入侵,你师父他,可能也快撑不住了。”

“父王,您说,敌军到底是谁?为何还会再来攻打暮莲?”袁结秋满脸焦急地望着袁王,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袁王缓缓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袁结秋,然后面色凝重地沉声说道:“慕北人。”

听到这三个字,袁结秋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道:“……什么?”

怎么可能是慕北人呢?要知道,慕北国不是都已经快要被灭国了吗?他们怎么还有能力和胆量来攻打暮莲啊?无数个疑问瞬间涌上心头,让袁结秋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袁结秋一脸狐疑地看向袁王,再次确认道:“慕北人?真的假的?”

袁王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千真万确。”

然而,当袁结秋回想起慕北人之所以能够重新崛起并且变得强大的原因时,心中顿时释然了不少。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她始终觉得经过之前的挫败之后,慕北人应该不敢再如此嚣张跋扈了。只可惜,她终究还是低估了慕北人的野心。这些家伙显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非得把暮莲彻底拿下不可。

袁结秋道:“现在情况危及,父王,让我去帮我师父吧!”

袁王深知此刻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但内心依旧对袁结秋充满牵挂与担忧。他原本打算劝阻她不要前往那危险之地,然而话未出口,袁结秋便已如一阵风般飞奔而去,甚至顺手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薄姬剑。

“秋儿!”袁王焦急地呼喊着,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渐行渐远。而袁结秋一心只想尽快赶到城门处,根本无暇回头倾听父王的呼唤。

当她终于气喘吁吁地奔至城门外时,眼前的景象令她心如刀绞。只见自己的师父正顽强地握着手中的武器,与汹涌而至的入侵者展开生死搏斗。师父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顺着发丝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痕。

袁结秋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身形一闪,冲向战场。她首先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慕北人瞬间击倒在地,随后一个转身,迅速来到武师身旁,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住。

武师在看清来人竟是袁结秋后,脸上先是露出惊愕之色,紧接着是满心疑惑,最终化为深深的无奈。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艰难地道:“秋儿,陛下他……难道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你吗?”

袁结秋点了点头:“师父,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这么多天过去了,我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咳咳!不只是你一个人不知道,除了我和你父王,还有和我一起抵抗的士兵,几乎整个暮莲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您,您为何不告诉我?别人都已经打到城门来了我才知道......”袁结秋道。

武师叹了口气:“秋儿,我作为武师,当然要为暮莲贡献了,哪怕是生命。只不过现如今,国难当头,我所能做的就是拼死抵抗敌人,而你,却是能为暮莲绽放出最灿烂的那朵花。师父的时间不多了,接下来的,就得靠你自己了。”就在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只见武师突然间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仿佛那血泉从他体内汹涌而出一般,溅洒在了地上。紧接着,他的身躯便如失去支撑般软软地倒向一旁,最终彻底昏死过去,无力地瘫软在袁结秋的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袁结秋瞬间呆住了,她甚至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住了。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就连同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仿佛被一股无法抵御的恐惧所笼罩。

袁结秋瞪大双眼,焦急万分地俯身下去,小心翼翼地轻声呼唤着武师的称呼。可任凭她如何呼喊,始终得不到任何一丝回应。绝望逐渐涌上心头,但她并未放弃,而是紧紧咬着牙关,用尽全力握紧了拳头。

随后,她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去,将昏迷不醒的师父背负到自己的背上。与此同时,她腾出一只手来紧握着手中的薄姬剑,奋力地与不断涌上前的慕北人展开殊死搏斗。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她满心的悲愤与决绝;每一道剑光闪过,都意味着一定会有敌人死在自己的剑下。

此刻的袁结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要用尽全身的鲜血去杀出一条生路,她也宁愿自己的血液流干。

而另一边,当柳楠莺和颜倾烛听闻这个惊人的消息时,她们俩二话不说,立刻快马加鞭地朝着城门方向疾驰而来。一路上,他们的心情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船一般,起伏不定,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待到两人终于一同赶到城门口时,眼前所见的景象令她们瞠目结舌、惊愕不已。只见那原本应该空旷平坦的土地上,此时竟然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而在这片血腥场景的正中央,袁结秋就这样静静地站立着。她的背上驮着已然不省人事的武师,四周则是触目惊心的鲜红色血迹。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袁结秋身上那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袍依旧一尘不染,宛如一朵盛开在血海之中的白莲。

只是,让人更为惊诧的是,袁结秋那双原本清澈湛蓝的眼眸,不知何时竟已悄然转变成了鲜艳欲滴的红色,犹如燃烧着熊熊怒火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颜倾烛愣愣的站在原地,而柳楠莺则是捂着嘴巴说不出半句话。

等到最后,袁结秋再也支撑不住朝着地上倒去时,柳楠莺和颜倾烛也是立马反应过来上前去扶。待袁结秋再次睁开眼时,她的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她的床边站着很多人,都是那些自己亲近的人,只不过这一次,袁结秋却在人群的最后面看到了当时和她在房顶上聊天的那个人。

“嗯......?我这是......”

见到袁结秋悠悠转醒,袁永峖只觉得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稳。他连忙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站姿,然后快步走到床边,满脸关切地对着袁结秋轻声问道:“阿……阿姊,你……你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袁结秋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摆了摆,表示自己并无大碍。然而就在她刚刚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时,却突然神色焦急地开口问道:“师姐,师父他如今情况如何?可有好转?”听到这话,一旁的柳楠莺不禁微微低下头去,沉默不语,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了喉咙里却说不出来。

袁结秋见状,心中愈发不安起来,她急忙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的颜倾烛,满怀期待地追问道:“师兄,那师父到底怎样了啊?”可是颜倾烛也是嘴唇微张,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看到两人如此反应,袁结秋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袁永峖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他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阿姊,医师刚才来过了,他们说……武师他……恐怕以后都无法再醒来了。”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袁结秋的心头。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袁永峖,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般,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质问道:“永峖,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而此时的柳楠莺也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她走上前来,轻轻握住袁结秋的手,柔声安慰道:“秋儿……”

究竟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呢?倘若她能够更早一些获悉这个消息,或许她敬爱的师父就不至于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这令人痛心疾首的局面,她满心迷茫与无助,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去怪罪何人。想来想去,似乎唯一能够被责备的对象,便只有她自己罢了。

袁结秋啊袁结秋,你向来不都是那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仙人吗?可是为何在此刻,当你真正需要挺身而出守护那些对你至关重要之人时,你却无能为力呢?为何只能束手无策地目睹着身旁亲近之人遭受苦难折磨,而自己除了心痛与悔恨之外,竟别无他法?她将自己整个人深深地埋藏进柔软的被褥之中,久久不愿出声。一旁的柳楠莺深知袁结秋此刻内心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煎熬,无奈之下只得示意众人暂且先行离去,好给袁结秋留下些许独处的空间来平复情绪。

而他们两个同样也是心情复杂,难受至极,可为了袁结秋他们还是没有在面前表露出来。

然而,就在人群纷纷转身准备离开之际,有那么一个人却态度坚决地表示非要留下来不可。对此,柳楠莺虽然感到有些为难,但终究还是拗不过对方的坚持,最终只好点头应允。

待房间内所有其他人皆已尽数退去之后,那个执意留下的人缓缓移步至榻前,静静地凝视着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的袁结秋。稍顷,此人终于打破沉默,轻声问道:“你现今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哪里不适?”然而,面对这关切的询问,袁结秋依旧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只见那人旁若无人般,悠然自得地走到一旁的凳子前,缓缓坐下。紧接着,便又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实际上啊,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让你的师父苏醒过来。”

听闻此言,袁结秋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将充满怀疑与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那个人,迟疑片刻之后才出声问道:“……这、这话可当真?”那声音之中明显带着几分不确定和疑惑。

那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声道:“自然是当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袁结秋瞬间精神一振,原本还慵懒地靠在床上的身体立刻像被弹簧弹起一般直直地坐了起来。她满脸急切之色,连忙追问道:“真的有办法能让我的师父醒过来吗?”语气中的焦急与渴望溢于言表。

“嗯,的确如此。不过嘛,这个方法需要你亲自外出跑一趟才行。”那人不急不缓地回应着。

袁结秋想也没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别说是跑一趟了,哪怕要我走遍天涯海角,只要能让师父醒来,不管去哪儿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拯救自己敬爱的师父。

“很好。那么接下来,你可要仔细听清楚我的安排。”那人点了点头,然后有条不紊地继续说道:“等你走出城门以后,记得一直朝着东边前进。大约走上一段路程,你便能发现一处名为枫林坳的地方。在那里,生长着一株草药,而正是这株草药有着神奇的功效,可以挽救你师父的生命。”

袁结秋:“什么草药?”

那人看了一眼袁结秋,接着一字一句道:“魁,草。”

“魁草?这名字听着倒是耳熟。”不过她可不管那么多了,只要有一丝希望可以救自己的师父,让她找什么都是值得的。

袁结秋:“那我现在就去!”

“你如今伤势较重,能够闯进吗?”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一脸笃定地说道,目光坚定而自信,“我心里有数,很清楚自己能够支撑到何时。再说了,我如今所受之伤,不过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皮外伤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这时,那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倘若你的身体真如你所说并无大碍,那么从这里走到目的地,起码也得耗费半天左右的时间吧。在这漫长的半天时光里,此地又该如何处置呢?”

听闻此言,正准备掀开被子起身的袁结秋,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稍作停顿之后,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放心吧,我可不是孤身一人在此奋战。我还有师姐与我的父王呢!我坚信他们定能在这关键的半天之内,为我成功争取到足够多的宝贵时间,能让我去救师父。”

说罢,袁结秋再次动手掀被,然后开始穿起鞋子来。然而就在她弯腰穿鞋的那一瞬间,由于动作幅度过大,竟然一下子将原本位于腿部的伤口生生撕裂开来。刹那间,殷红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瞬间就染红了她身上穿着的衣物。

即便遭受如此剧痛,袁结秋却仿若未觉,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着穿鞋的动作,仿佛受伤的不是她自己似的。直到她匆匆忙忙地跑出房间之后,方才惊觉自己腿上的伤口已然再度裂开,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

她拿着手里那人给她画的地图,一路顺着东边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块刻着“枫林坳”三个字的石碑。

这石碑看上去饱经沧桑,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而那密密麻麻的青苔,则像是时间赋予它的绿色披风,轻轻覆盖在其表面。然而,袁结秋此刻无暇顾及这些,对她来说,当务之急是赶紧进入石碑后的空间寻找魁草。

袁结秋一头扎进里面,瞪大眼睛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存在魁草的迹象。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可依旧没有发现魁草的身影。

“哎呀,我居然忘记让她描述一下这魁草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了!这样盲目地找下去,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找到啊!”袁结秋一边懊恼地想着,一边继续艰难地前行着。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尽管洞内一片昏暗,让人望而生畏,但袁结秋凭借着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和直觉,隐隐觉得魁草很有可能就生长在这个神秘的洞穴之中。没有丝毫犹豫,她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抬起脚跨进了山洞。

刚一踏进山洞,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毛骨悚然。袁结秋继续向前走着,突然,她看到山洞的顶端闪烁着点点亮光。起初,她还以为是一群萤火虫在那里嬉戏玩耍,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才惊讶地发现,那些发光的物体竟然是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凑近一看才发现这些光都是蓝紫色的,而且都是出自于一种类似于玻璃般灿烂的花。

“这是......?”

突然间,一阵尖锐刺耳的鸣声毫无征兆地在她的耳畔响起,仿佛无数只蜜蜂在耳边疯狂振翅。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犹如闪电划过般快速闪过几个零碎的片段,这些片段虽然模糊不清,但却似乎在冥冥之中向她传递着一个重要的信息——这片看似陌生的地方,竟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她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扶住额头,试图缓解那如潮水般涌来的不适感,另一只手则紧紧扶着身旁冰冷坚硬的石壁以保持身体的平衡。此刻的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而急促,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开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己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还没等她来得及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一股异样的黏腻感从她的脚底缓缓升起。她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去查看,只见一条通体漆黑如墨的蛇正蜿蜒盘踞在那里。

那条黑蛇微微抬起头,口中吐出猩红细长的信子,一双阴冷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在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好似久别重逢的亲人终于相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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