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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被逼上车谈私事 单禄无奈交实底

却说驾驶员到单位打电话报了警,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见廖主任站在那里,便对他道:“报警了,他们马上就来。”廖主任问道:“你报的什么警?”驾驶员没听懂意思,解释道:“交通事故,当然是找交警。”

廖主任瞪眼道:“胡闹,那个人没伤着,找什么交警?刚才你没看见他挟持咱们局长吗?”驾驶员明白过来,道:“这么说,我再去找治安大队?”廖主任也拿不定主意,道:“算了,等等看吧。”

驾驶员向四周瞅了瞅,问道:“那个人呢?”廖主任道:“和局长在车里谈什么事哩。到现在都没出来,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驾驶员道:“我去看看。”廖主任忙拉住他道:“连我都不让听,你去干什么?”

不大一会儿,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事故车的后面,从车上下来几个警察。廖主任和驾驶员迎上去,打了招呼。领头的交警问道:“出事的人呢?”廖主任道:“在车里,你把他们叫出来吧?”交警问道:“怎么上车了?你们没保护现场,伤的怎么样?”廖主任道:“他自己说没事,你们看看吧?”

交警打开车门,单局长正要下车,猪净坛又一把拉住他道:“话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单局长道:“还有什么要说?”猪净坛道:“怎么没有要说的?三天的期限,是你去酒店找我,还是我到你单位找你?”单局长怕他到单位闹事,硬着头皮应道:“还是我去酒店吧?”猪净坛道:“那好,我就在酒店等你!”

二人这才下了车。交警看猪净坛衣服上擦碰的痕迹,问他:“是你拦的车?”猪净坛道:“我拦的。”交警道:“驾驶员说车到了跟前,你突然拦车,什么意思?”猪净坛道:“没什么意思,我不拦他不停呀?”交警问道:“那也不能硬拦。听说撞上了,是不是想碰瓷?”

猪净坛一脸茫然,道:“碰瓷,我碰瓷干什么?我碰的是车。”交警差点笑了,知道他没听懂。只得道:“碰的怎么样,伤着了没有?”猪净坛瞅着自己身上的痕迹道:“是伤着了。不过,没什么大不了,是我自己碰的。这事不用你们管,我们商议好了——私了。”

交警瞪眼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样子,道:“私了?私了报什么警?”猪净坛道:“谁报警了,谁报的警?”

廖主任听猪净坛说要“私了”,突然想到,他之所以要跟单局长单独谈,目的可能是想讹钱。于是喊道:“单局长,既然他们交警来了,咱们还是公事公办,让他们处理吧?”单局长满腹心事,也没听明白廖主任的意思,只是摆手道:“什么公事公办,算了算了,别添乱了!”

廖主任还是认为交警处理比较合适,不会留后患。硬着头皮走到单局长跟前,道:“单局长,他自己都说没有伤着,还“私了”什么?不如就让交警同志当面下个结论,哪怕咱们赔几个钱也无所谓,省得以后麻烦呀?”

单局长这才反应过来,道:“噢噢噢,行行行,就叫交警给个说法吧。”猪净坛对廖主任道:“叫他们给什么说法,谁叫你们赔钱了?”说罢转身走了。

几个交警觉得奇怪,交头接耳道:“长得不咋样,脾气怪倔哩;赔钱都不要,没见过这样的。”其中一个队员对领队道:“队长,不是赔钱不要,人家已经‘私了’啦,还报警让我们过来。不是办咱们难看吗?”廖主任和司机只得上前赔礼道歉,好说歹说送走了他们。

却说猪净坛回到酒店,见李晴站在柜台前。自己便往那张长沙发上面一躺,装作一副疼痛难受的样子,“哼哼”起来。李晴听到他呻吟,觉得奇怪。仔细一瞧,见他早上穿的一身新衣服,现在搞得脏兮兮的,似乎还有血迹。忙问:“老板,你这是怎么了?”猪净坛道:“我去拦汽车,把我撞成这个样子,哎呦——感觉身上疼呢。”

李晴吓了一跳,问道:“拦汽车,你拦汽车干什么?伤得不轻吧,我叫刺猴送你去医院!”猪净坛道:“别别别,喊我老婆来就行了。”

李晴连忙跑到后面,见到高翠兰,喊道:“高大姐,不好了。”高翠兰问道:“出了什么事?”李晴道:“猪老板,他、他受伤了!”高翠兰听说是猪净坛,本不想理会,可又感觉奇怪,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会受伤,他干什么去了?”李晴道:“他说拦人家的汽车,应当是被车撞了吧?”

高翠兰这才大吃一惊,道:“什么,谁叫他去拦人家的汽车。他在哪里?”李晴道:“就在前厅躺着呢。”

高翠兰不由分说,跟着李晴来到前厅,看猪净坛躺在沙发上,满身衣服被擦创的痕迹,胳膊上似乎还有血印。只见他闭着眼,脸色难看,口中哼哼唧唧的喊痛。高翠兰对李晴道:“你快去喊刺猴,叫他找辆三轮,把他送医院。”李晴赶紧去了。只听猪净坛道:“翠兰,我没事,不用去医院。”高翠兰道:“怎么说你都不听,谁叫你去拦的车?”猪净坛道:不拦车,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姓单的?”高翠兰道:“那也不能拿命开玩笑?”猪净坛道:“我也知道命值钱。可是为了老婆,玩命又算个什么?不管怎么说,反正这回值了,终于挤兑到这个狗日的了。”高翠兰问道:“找到他了?”猪净坛道:“不光找到,还被我拿下马了。”

这时,刺猴推着自行车过来,对高翠兰道:“阿姨,我去喊三轮车。”猪净坛喊道:“刺猴,不用叫车了,我没事。”高翠兰道:“你说没事不行,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才能放心。”猪净坛道:“我知道老婆疼我,可我身上真没有伤。”

高翠兰生气道:“还说身上没伤,这衣服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撞着了,怎么会弄得这个样子?”猪净坛道:“撞是撞着了,不过,撞了别人恐怕会有伤,撞到我没事。我会腾、跃、翻、滚,早蹭一边去了,能伤到我吗?”刺猴道:“猪大叔武功好,也许没伤着?”高翠兰道:“没伤着,你刚才喊什么疼呀,胳膊上还带血呢?”猪净坛道:“擦了点皮。我不喊疼,你会来看我吗?”

高翠兰气得扭脸要走,猪净坛伸手拉住她道:“别走呀,叫刺猴扶我到屋里,你看看我身上到底有没有伤,不就放心了?”高翠兰道:“你说没伤,还叫人扶你干什么?”

猪净坛道:“你不是不放心吗?我也觉得身上还是不舒服。那汽车毕竟跑得快,我看见车牌的时候已经到了跟前,当时什么也没想,闭上眼就撞了上去。”高翠兰道:“真是不要命了。”猪净坛道:“当时就知道摔了几个跟头,也没觉得疼。他们警察也叫我去医院检查,我没答应。”

高翠兰问道:“警察也到场了?闹得动静不小。”猪净坛道:“司机报了警,交警就来了。他们还说要赔钱呢,可咱得讲理,车是我自己拦的,撞了我、能怪人家吗?我没让他们处理,他们还不高兴呢。”

高翠兰听他一番话,不由得问道:“去了那么多人,你跟姓单的还能说上话吗?”猪净坛道:“这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还是到屋里去吧。你不叫刺猴扶我,那就劳你大驾,扶我进屋。”高翠兰道:“我才不扶你呢,你不是逞能说没伤着吗,那就自己走呗?”刺猴看高翠兰赌气不愿意扶他,忙放好车子,搀着猪净坛向后面走去。

进到屋里,猪净坛往床上一躺,故意又“哎呦、哎呦“地喊起疼来。高翠兰叫刺猴帮着扒下他的衣服,看他身上伤着没有。两个人从头看到屁股,看了半天,刺猴道:“背上是有些擦红的印子,也看不见有什么大伤,不要紧吧?”

高翠兰对猪净坛道:“还是去医院检查吧,表皮虽然没有伤,万一骨头伤了,那可不是小事。”猪净坛道:“老婆,咒我是吧,哪个骨头伤了?”高翠兰道:“怎么叫咒你,表皮没伤,不是骨头的伤吗?要是哪里都没伤,喊什么疼呀?”

猪净坛道:“那也犯不着去医院,我心里明白。这样吧,你从上到下给我好生敲一敲,看看是哪里疼,就知道哪里骨头伤了?”高翠兰道:“那也行。”于是便叫刺猴给他敲背。

猪净坛忙道:“别麻烦刺猴了,这个时间厨房里正有事,叫他忙去吧。你是个仔细人,你敲敲就行了,肯定比医院检查的还好。”高翠兰只得叫刺猴走了。

高翠兰正要给猪净坛敲背,猪净坛猛地翻身,一把把高翠兰抱在怀里,道:“敲什么敲,我一点事都没有。”高翠兰吓了一跳,挣扎着道:“干什么,原来你是装的?”猪净坛嬉皮笑脸道:“还是老婆懂我,不光是装,我还是演戏哩?”高翠兰道:“你一直都在演戏?”猪净坛道:“对,今天我一直在演戏。实话告诉你,俺老猪演了一场好戏,说出来你肯定高兴。”高翠兰使劲推开他,道:“别不正经。你演了什么戏,快说给我听听。”

猪净坛这才松开手,叫高翠兰坐下,把如何拦车,如何制服单局长,如何逼他说出真相的事从头到尾、绘声绘色说了一遍,最后道:“你放心,三天之内,咱们就在这里等着,拿回你的宝贝铜镜。”

高翠兰没想到单禄还承认这件事,但能不能拿回铜镜心中依旧没谱。疑惑地问道:“他既然说送别人了,不在自己手里,哪会那么容易就能拿回来?”猪净坛道:“就算拿不回来,也得给咱们一个说法。这东西总得有个下落吧?姓单的讨不回来,只要他说出下家,我就跟他一块去讨,还怕讨不回来吗?”高翠兰这才点头,不好再说什么。

却说高翠兰叫杏花给杨橛、田芙蓉当媒红,杏花心里挺高兴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馍店去帮忙,找机会跟田芙蓉说了这件事。

晚上回来,在前厅看到高翠兰正站在那里跟李晴说话。便对她道:“大姐,你讲的那事我跟田芙蓉说了。”高翠兰忙拉把椅子坐下,问杏花:“怎么样,芙蓉答应了?”杏花道:“他有点害羞,开始说自己年龄还小,现在不想谈。后来我跟她说,是她姐找的你,叫你操心给她找婆家。”高翠兰问道:“她怎么说?”杏花道:“芙蓉觉得难为情,说她姐啥事都找人家高老板。”高翠兰道:“不是关系好吗?看来芙蓉还信不过我。”杏花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她说了,你这么大个摊子,够忙的了。她姐也能张开口,这样的事还麻烦你。”

高翠兰禁不住夸道:“这孩子挺会说话的。从内心讲,我真不舍得让她走哩。”杏花道:“我也跟她说了,你不舍得让她走,可又怕耽误她前途。后来她就表了态,说一切都听你的。”

李晴插话道:“一切听高大姐的,不就是同意吗?”杏花道:“咋会不同意?”高翠兰笑着道:“你们说得轻巧,一切听我的,就不那么简单了。这个责任我能担得了吗?要是找错了人,那不亏欠人家一辈子?”杏花道:“瞧你说的,你的眼光会这么差吗?”高翠兰道:“怕呀,芙蓉一辈子大事。这样吧,她相信咱,咱们更得慎重。明天叫老猪给苟厂长打个电话,叫杨橛来一趟。让他们先见个面,然后慢慢地互相了解。至于谈成谈不成,还让他们自己决定。”杏花道:“对,你考虑的周到,他们的事,还是让他们两个决定。”

再说苟盛仁接到猪净坛的电话,便把消息告诉了杨橛。杨橛听说高翠兰给他介绍了对象,一分钟也不想耽搁,恨不能马上就赶到城里。苟盛仁对他道:“既然去见面,也得打扮打扮,就你那一身,人家能看得起?”杨橛道:“我买的有新衣服,回去换上就行了。”苟盛仁道:“你有衣服就算了,我说给你买一件哩?”杨橛道:“不用了,夏天好打扮。”

苟盛仁看他急着要走,对他道:“现在女的眼眶子高,说话可要注意点。虽然‘三转一响’还没到要的时候,起码得有个房子吧?女方要是问的话,就把住的那两间房子说是你的就行。”杨橛道:“那哪成,老家不是有三间房子吗?”苟盛仁道:“乡里的房子,你们还能回去住?也别那么老实,我那两间房子权当给你就是了。”杨橛只能点头答应。

随着洪山一带石料、石灰、水泥的开发,洪山集的经济不断繁荣,交通也得到改善。这里到县城的班车增加了几趟,杨橛不到中午就赶到了县城。

来到高老庄酒家,他先看到的是李晴,开业的时候见过。李晴看他也有些面熟,听说要找猪老板,便让他先坐了,自己走到在院子里喊道:“猪老板,有个姓杨的找你!”

猪净坛正在房间里打扫卫生,知道是杨橛来了,高兴地走了过来。刚进门就道:“你小子赶得挺急,早上打的电话,现在就来到了。”杨橛忙站起来,道:“大哥,现在车方便,你打的电话,我敢耽误吗?”

猪净坛看杨橛打扮的周吴郑王,居然穿了一套中山装,热得脸上出了汗。不由得道:“你小子真是来相亲的,要媳妇不要命了?这么热的天,有穿这么厚的吗?”

说得杨橛脸霎时红了,当着李晴的面,他不知道这位女子是不是要给自己介绍的对象,非常难为情。道:“大哥,是狗剩哥叫我穿好点,我也不想穿这么多。”猪净坛道:“这个老二,他懂个屁。坑不死你?”

李晴问猪净坛:“猪大哥,这位就是高大姐要给芙蓉介绍的对象?”猪净坛道:“对对对,你看怎么样?”李晴道:“像个老实人,我觉得挺般配。”猪净坛道:“杨橛,怎么样?李晴都说你们挺般配,肯定能成功!”

杨橛这才知道李晴不是自己要见的对象,心里也放开了些。道:“全凭大哥、大嫂当家,一切都听你们安排。”李晴乘机道:“咋该那么巧,姓田的那一位也是这么说的。真格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看这亲事十有**能成。”猪净坛道:“我老婆说的大媒,还有不成的?”说着话,拉杨橛进了自己屋里。

猪净坛叫杨橛赶紧把中山装脱了,让他擦把脸,坐了一会儿。猪净坛把田芙蓉夸得如仙女一般,杨橛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原来跟猪老大无话不谈,可今天也没有别的词了,一个劲地感谢大哥、大嫂。

猪净坛叫杨橛先坐着,自己到厨房把高翠兰叫了过来。

高翠兰跟杨橛拉起了家常,问他家里的情况。杨橛介绍道:“老家是杨家湾的,离洪山集十来里路,父母身体好,都在家干农活。还有一个妹妹,十七岁了。上学晚,今年初中刚毕业。家里有三间屋,一个院。地都分到户了,屋里圈褶子存的都是粮食,光小麦也吃不完。”

高翠兰道:“在农村也算不错了。不过,要真的谈了对象,你们现在都离开了家,又不在一个地方。就要考虑今后在哪里生活,还得听一听人家女方的意见。”

猪净坛对高翠兰道:“这还用说吗?人家芙蓉好不容易来到城里,在这里干得好好的,怎么愿意再到乡下去呢?叫我说,干脆杨橛也来咱们这里干,他也会做硬面馒头,比我做的还好呢。这样,他们不就在一起了吗?”高翠兰道:“你说的简单。他表哥那边呢,苟厂长让他过来吗?”猪净坛道:“管他呢,那石料场是他苟老二的,再亲的老表,也不能跟他过一辈子!”

高翠兰问杨橛:“苟厂长经常在外面跑,他一个人哪能忙得过来。厂里全靠你给他管着吧?”杨橛道:“是的,他家里也没人能去看场子。”猪净坛道:“他老婆呢,不能让他老婆去看吗?”杨橛道:“你还能不知道?那山上都是出苦力的男人,干起活来,都粗鲁的很。特别这夏天,穿个裤头都嫌多,女人去了多不方便,狗剩哥会让她去吗?”

猪净坛道:“看来你真是离不开他了?”高翠兰道:“不是他离不开他,是他——苟厂长离不开杨橛。”猪净坛道:“对对对。”他又对杨橛道:“这你可得想清楚,是老婆重要,还是老表重要?”

杨橛不好意思道:“她要是愿意去洪山集,石料厂那边两间房子,狗剩哥说算是给我了。”高翠兰问道:“就是你们原来住的房子?”杨橛道:“对,猪大哥住过的。”猪净坛道:“就那两间房子,当时还许给我了呢。我跟你嫂子要是不到城里来,不还得住那里?老早咋不说给你,现在是怕你走。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用人可前,不用人靠后。”

高翠兰瞪着眼对猪净坛道:“胡说什么呀,他这人够义气的了,帮咱们建房子借了多少钱!”猪净坛道:“那不是他借给咱的钱,顶多算他帮咱们贷的款。还不如杨橛呢,他的钱可是全拿来了。”

高翠兰道:“不能这样说,贷款不是钱?你是不想承情了。”猪净坛道:“我承他的情。你问问杨橛,我给他要来多少钱?”高翠兰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要账跟借钱是一码事吗?”猪净坛怕高翠兰发火,忙道:“别生气,我不是跟你学的吗?”

一句话说得高翠兰摸不清头脑,问他:“什么跟我学的,我借人家的钱会不承情?”猪净坛着急道:“老婆,我说的不是借钱的事。我是说前年咱们刚见面的时候,你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在苟老二那里干得挺好,他还要把房子给我。记得你熊了我一通。说人家的房子总归是人家的,打工也不能打一辈子,想发展就得靠自己闯路子,这不才来城里的吗?”

高翠兰道:“绕了半天,想说这个意思?”猪净坛道:“对,我说的意思就是想跟杨橛说,你当时对我说的那个意思。”

高翠兰被他的话搞笑了,对杨橛道:“你们兄弟一场,处的不错,他挺关心你的,也是想让你们独立创业,这个道理是对的。不过,各人情况不一样,在于自己的选择。就像你现在跟着表哥干,他要是真的想留住你,总得给你个说法。你说是吧?”

杨橛点头道:“对。”高翠兰又道:“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没到这一步呢。你们还是先见个面,看能不能谈得拢再说吧。”杨橛道:“是是,听大嫂安排。”正是:

本是乡里穷光蛋 找个媳妇也困难

幸亏有个好人缘 承诺在前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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