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苦难与救赎之歌 第65章

“？！”

灰瞳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唯独这一种，她没有想到过。

仔细想想，救赎在战斗之中的各种表现和其他的一些情况都感觉肢体甚至有些不协调，尤其是那次闪烁离开之后却还是被自己砍下来一条胳膊的时候，按理来说，她背对着自己的那一具躯体，就算是挨刀，也应该是后背挨砍啊，怎么可能砍到手呢？这说明，救赎那根本就不是传送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法术，只不过是最简单的加速而已。

救赎根本就没有被传送，只不过是加速到极致，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出来而已！要不然传送自己砍出去的刀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过去？为什么还能砍下来一条胳膊却没有把挡在前面的腰斩断？

这样一想，灰瞳豁然开朗，许多先前看上去还朦胧在迷雾之中看不清的疑点和谜团瞬间就能理解了，有些时候，人的思绪就是差那么临门一脚。

只是..........

有些时候........你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亲眼所见，亦非真实，人正是因为只愿意相信自己双眼看见的东西，所以才更加容易被他人利用，灰瞳此刻看见的东西，又有谁能够证明，敢去证明，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呢？

答案是——————————

——————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现在，灰瞳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皆为真实。包括灰瞳自己。

灰瞳没有多想，本能性的朝着被丝线层层捆绑的救赎伸出了手，试图去撕扯掉那些缠绕在救赎脖颈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来气的那些丝线。

但是，伴随着她的动作，那些其他被丝线捆绑着的人偶，却跟着她一起动了起来。

灰瞳在即将摸到救赎的肩膀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她本能性的回身一甩胳膊想要将其甩飞，胳膊却被对方直接结结实实的抓在了手中。

灰瞳扭过头，却发现“镇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破碎的头颅上那张用破皮碎肉与源石结晶相互嵌合，以猩红的丝线缝合在一起的烂脸朝着自己漏出一个恐怖的微笑，喉咙处破碎的声带与源石结晶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经由丝线传导变频，传出了镇压的声音：

“怎么了？灰瞳，连我都不认得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形，熟悉的气味，唯一不同的，却是那张曾经温柔到几乎不可能再温柔的笑容，被篡改，被扭曲，被恶意腐蚀，只剩下了就连她都无法容忍的纯粹的亵渎之物。

“谁允许你.........用她的那张脸..........这么和我说话？！”

灰瞳猛然暴起，被抓住的那只手直接扭转手腕不顾伤势死死抓住“镇压”的手腕，转身将其狠狠的甩了出去，撞翻三四个早已被源石结晶侵蚀贯穿的破旧帐篷，随后没了生息。

“这种事情还需要允许吗？这不是在你的授意之下才这么开始做的吗？这个世界按照着你的规则与思想去运行，你的所有言行，所有的所作所为，都会被这个世界视为你的意愿，这个世界本就是你意志的延伸，是你亲手催生出这些恶毒的造物，让她到死都不得安宁，就连灵魂也得不到安息，如果你还有良知的话，你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就是让她永远沉眠，让她去死就是对她最大的‘救赎’，不是吗？”

救赎被漆黑灰白相间颜色的丝线缠绕控制着漂浮到灰瞳的后方，伸出弯折的手指指向了在不远处被灰瞳甩飞到破旧的帐篷之中被源石结晶刺穿，正被挂在丛生的源石结晶上方苦苦挣扎的“镇压”。喉咙之中不断挤出诱导的话语，她试图反抗，结果却只换来了痛苦和绝望。

灰瞳本能性的朝着救赎挥出一拳，却在即将打到救赎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住。

“为什么不这么做呢？是你还在抱着无谓的希望死死不放，还是说...........”

被操控的救赎漂浮到灰瞳身边，用丝线在救赎的脸上编织处一副饶有兴致的笑容。

“哦........我明白了.........你.......能看见.......对吗？”

“救赎”方才所说出的话瞬间让灰瞳不寒而栗，本能性的咽了口唾沫，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后方后退了数步。

“真是有趣，我从未想过在这个阶段你便能走到这一步，这是此前无数次的尝试都没有走到过的一步，真是不可思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看见了这一切？是突破？是成长？还是说.........”

“小无眠她选择了为了你而背叛我？”

在听见那些丝线“说”出“小无眠”这个称呼的时候，救赎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的惊恐，试图辩解些什么，但是还未等嘴巴张开，那些丝线便就再次缠紧了几分，让她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你看，都是因为你，所以现在她才会为你受苦，你们之间的立场和目标都是完全不同的，仅仅只是因为你，她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背叛我，这可真是令我伤心呢，不是吗？”

救赎身上的丝线层层叠叠的缠绕，汇聚成一个灰瞳曾经再也熟悉不过的人形！

“你说，作为背叛者，我是不是应该适当的略微施加一些惩戒，这样才更方便以儆效尤？”

灰瞳颤抖着身躯，勉强支起身体，还没等站起身，小腿便直接被狠狠的踢了一脚。

“给我趴下！我有让你起来吗？在我说话的时候，你只需要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我有让你起来吗？你想要干什么？反抗我？”

那团丝线汇聚而成的人形愤怒的踢着灰瞳，随后蹲下抓起灰瞳的头发恶狠狠的看着灰瞳。

“眼睛？你丫哪TMD有眼珠子啊？没长眼睛？不会自己去看？啊对不起我忘了，你这个【萨卡兹粗口】还真TMD没长眼睛。”

砰！

灰瞳勉强抬起头，朝着对方竖起一个中指，却被对方直接抓住头发甩到了一边，撞碎了两三个源石结晶丛簇，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那团人形走近灰瞳，救赎见状连忙挣脱丝线的束缚，朝着那团丝线汇聚而成的人形喊道。

“别碰她！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

人形停下了脚步，疑惑的扭过头，看了看救赎，又看了看脚下的灰瞳，反复看了几次，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