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玄穹录 第77章 山海蚀疆

地脉裂隙喷涌出褐黄色息壤，林霄左掌按住灵种表面浮现的夔牛鼓纹，指缝溢出的混沌气凝成《禹贡》所述的山川脉络。若木灵根髓心裂开的九州鼎纹中，一缕浊气突然化为实体化的赶山鞭，鞭梢扫过岩层的刹那，九尊青铜山河鼎破土环列——每尊鼎身浮起大禹治水时刻录的《山海经》蚀文，文中封印的相柳、夔牛等神兽精魄发出嘶吼，将八百里地脉震成流动的《楚辞·天问》所述"康回冯怒"状。

"定鼎！"林霄震碎脚踝缠绕的共工锁链，脊柱七十二处时序穴同时喷涌四时罡风。罡风凝成四百九十根蚀脉桩，刺入山河鼎裂隙的瞬间，地底沉睡的山海祖灵猛然睁眼——其形如千足万首的息壤肉山，每颗头颅皆呈现被禹王斩杀时的惨状：相柳九首断颈处喷涌毒沼，夔牛独足嵌着雷公凿，无支祁铁索贯胸流淌弱水。祖灵触须扫过之处，虚空裂开《淮南子·地形训》失传的"五岳四渎"阵图，阵中涌出的地脉煞气裹挟着林霄撞向灵种髓心。

髓心受击的刹那，若木灵种表面突然隆起不周山状石峰。峰体《尚书·禹贡》蚀文如活龙游走，每道纹路钻出三千只噬脉山蚰，虫颚啃食祖灵触须时，林霄脊柱突然浮现应龙布雨时的骨裂痕。裂痕中迸发的玄黄母气在丹田凝成实体化的定海神针，针尖挑碎祖灵三颗头颅的瞬间，地脉深处传来共工撞山时的轰鸣，声波将千里山河炼为流动的《管子·度地》所述"五土之宜"状。

飞溅的青铜碎屑中钻出《水经注》残帛，残帛缠绕山海祖灵时，其肉山身躯突然裂变为三十六具神兽残躯——相柳九首喷吐毒沼、夔牛独足踏出雷暴、无支祁铁索搅动弱水……三十六残躯结成《道枢·堪舆篇》所述的"万山归海印"，将林霄拖入地脉海眼。海眼深处翻涌的玄黄母气冲刷周身时，林霄胸腔突然石化，肋骨生长形成的八十一根镇山刺，钉入三十六神兽眉心。

"镇岳！"林霄喉间滚出禹王劈山般的嘶吼，镇山刺触及残躯的刹那，若木灵种根部突然钻出五色石根须。根须刺入祖灵心脏部位的《河渠书》刻痕时，九尊山河鼎同时爆裂，碎鼎中浮起《周礼·职方氏》失传的"九州山川图"。图中流淌的龙脉精魄凝成实体化的分水剑，剑身八百道水纹突然活转，将三十六神兽炼为蠕动山卵。

道域内每粒息壤皆化为九丈开山斧，斧刃掠过林霄足三里穴时，脊柱裂纹深处浮起完整的《周易·说卦》篆文——第十二境"山海合道"的劫数轰然降临。劫云核心裂开四十九重地脉隙，隙中坠落的五色石碎屑凝成三头百臂的殛脉山魔。魔尊左掌握着崩解的定海针，右臂缠着石化的镇山刺，胸口裂开的孔窍中，三十六神兽精魄如毒龙出渊。

"九鼎归源！"林霄双臂筋肉如应龙开江，扯断缠绕脖颈的弱水锁链。锁链碎片触及《水经注》残卷的刹那，九尊山河鼎重组为实体化的山殛玉圭，圭文映照灵种时，所有时序穴突然逆转——逆转的穴窍如地龙翻身，将殛脉山魔撕扯成漫天五色烟瘴。烟瘴坠地的瞬间，山海道域内所有开山斧同时晶化，晶核中浮起的玄黄母气凝成《尚书·洪范》终章所述的"彝伦攸叙"篆文。

篆文烙入髓海的刹那，若木灵种石峰深处裂开九州鼎纹。纹路中渗出《山海经·大荒北经》所述的"禹杀相柳"，血沼毒气在地表蚀出大禹划分九州时的河渠脉络——第十二境"山海合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