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玄穹录 第15章 祖殿初现

归墟天幕的裂痕渗出青铜锈色，林霄踏着文鳐鱼脊悬于深渊之上。脚下三百里海域翻涌着《山海经》未载的凶兽残肢，旋龟壳上生出的赤红菌丝正贪婪啃噬结界灵光。孟极蹲在龟甲边缘，九尾燃着混沌元火将菌丝烧得滋滋作响："这玩意比老子的脚气还难缠！"

"爹爹，门要开了！"

芷初立于弑神灶台之巅，发间金步摇映出归墟深处的异象——那座横亘天地的青铜巨门正缓缓开启，门扉饕餮纹中渗出暗金色血雾。门缝间伸出的巨手突然屈指轻弹，罡风裹着上古威压碾碎三座浮空岛，朱獳们尖叫着坠入菌丝海。

"是《山海经》遗失的'祖兽篇'！"林霄瞳孔骤缩。

巨手指节烙印的图腾分明是西王母手札中提过的"混沌饕餮"，其形如羊身人面，腋下生着三百对朱獳目，正是初代食神编纂时刻意抹去的章节！

孟极突然炸毛跃起，混沌元火凝成战甲："门后飘来瑶池蟠桃味！老子非进去啃两口..."话音未落，巨手翻掌压下，掌心纹路竟演化出失传的《八荒食典》。林霄挥刀劈出红尘烟火，刀气却被食谱文字吞噬，反哺给巨手更凶戾的煞气。

"用情火煮字！"芷初金步摇射出血色丝线，缠绕住林霄的龙骨刀。刀刃触及食谱文字的刹那，归墟深处传来初代的惨笑："徒儿可知，这《八荒食典》本是为烹煮天道所着？"

菌丝海突然沸腾。

三百头变异凶兽破浪而出，皆是《山海经》异兽与祖兽的融合体：文鳐鱼尾生穷奇爪，旋龟壳顶狰首，朱獳目化蛊雕喙。孟极喷火焚毁最先扑来的狰首龟，灰烬中却浮出初代编纂时的残影——他正将西王母情丝喂给祖兽吞噬！

"原来你才是饲兽人！"林霄的元婴离体结印，弑神灶台燃起十世情火。火光中浮现真相：初代食神为掌控《山海经》，竟在瑶池深处豢养祖兽，西王母剜心是为斩断饲兽契约！

青铜巨门轰然洞开。

门内飘出座巍峨祖殿，檐角悬挂的竟是历代弑神者的头骨。殿前玉阶淌着暗金血河，河中沉浮着残缺的《山海经》玉简。芷初突然捂住心口，金步摇迸裂："爹爹...祖殿在吸食我的天道本源..."

孟极九尾卷住玉简残片，混沌元火灼出焦糊文字："'祖兽饲以神血，九日可噬苍天'...老林！这殿是活物！"

话音未落，祖殿梁柱化作千丈触须横扫而来，柱身饕餮纹裂开血口，将三名逃窜的朱獳吞入腹中。菌丝海随之暴动，化作亿万尖刺扎向众人。

"结阵！"林霄咬破舌尖，精血在虚空绘出西王母弑夫阵图。弑神灶台应声飞至阵眼，十世情火凝成炊烟锁链捆住祖殿。芷初趁机将金步摇插入殿门锁眼，断喝："以天道之名，封！"

锁眼突然探出西王母残破的右手，死死攥住金步摇。祖殿深处传来混杂初代与祖兽的咆哮："区区半枚天道印，也敢镇饕餮祖源？"殿门血纹暴涨，将芷初震得口吐金血。

"闺女！"孟极暴怒，混沌元火燃尽三条本命尾。烈焰中浮现上古祭坛虚影，坛上摆着西王母封印祖兽用的青铜鼎。林霄福至心灵，挥刀割裂虚空，从归墟海底拽出那尊尘封的巨鼎。

鼎中瑶池露泼向祖殿的刹那，菌丝海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露水触及血纹处，浮现出西王母刻在鼎内的血誓：「以吾万世轮回，饲汝永镇幽冥」。祖殿触须突然调转方向，疯狂抽打青铜巨门，似要逃离某种可怖存在。

"原来你怕这个！"林霄祭出弑神灶台，将巨鼎倒扣其上。鼎身《山海经》残篇与灶台饕餮纹共鸣，凝成遮天蔽日的炊烟囚笼。芷初的金步摇趁势刺入殿心，天道之力如瀑倾泻。

青铜巨门轰然闭合，祖殿在哀嚎中坍缩成枚兽纹铜钱。孟极爪子快如闪电，叼住铜钱吞入腹中："归老子当宵夜..."突然浑身抽搐，吐出团缠绕祖兽煞气的菌丝。

归墟海面渐复平静，菌丝化作桃瓣飘散。弑神灶台底却传来异响——初代的声音混着咀嚼声响起："徒儿，你以为赢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