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送的芙莉莲：永恒之旅 第119章 远古の恶魔

“就在这旁边?真的没想到会这么近。”

“不是吧……坐车都要半年多的路程你跟我说很近?”

坐在车头的车夫对厄珐斯经常莫名其妙自言自语的现象早已司空见惯，只是自顾自地哼着小调赶着马车。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座中等规模的城镇坐落于此。眺望着那里，厄珐斯又想起了自己穿越法贡大森林后在这个城镇休憩的那个晚上。

当然，走到了这里也意味着，两人该下车了。

招呼车夫停下并与其告别后，厄珐斯牵起法第斯的手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把正准备转身回车的车夫弄得满头雾水，不知道两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没了。

山脚下，当地居民的小屋中，希卡塔出神地望着正一门心思摆弄着手上小物件的卡洛琳斯科，脑子里还在不切实际地幻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生活。

“诶嘿嘿……远古的暗影恶魔啊……希卡塔！你说它会不会跟克利修他们发现的月华恶魔一样见人就杀啊！”

“嗯嗯嗯，也许呢，说不定我们连它的面都见不到就能提前去见女神大人了呢?”

卡洛琳斯科却将手中快要盘包浆的魔导器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咬牙切齿地威胁道：“禁止敷衍了事！对于远古的恶魔我们要打起一百零一分的精神来！”

“喂喂喂，你不会真的以为大家都跟你这个书呆子一样喜欢研究恶魔吧?天天听见恶魔的消息比听见有人从棺材里爬出来还要兴奋，对恶魔简直对自己亲妈还要……”

“好了好了，闭上嘴可以吗?”

希卡塔双手捧着脸，盯着主人在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发呆，一点没有理会旁边见自己说话没人理便又开始摆弄能侦测恶魔特殊魔力波动的魔导器的卡洛琳斯科。

这幅画不知道出自于谁人之手，但就是不懂画的普通人，见到这张秀丽的山水画也会由衷地赞叹其恰到好处的色彩搭配，处理完美的阴影，栩栩如生的微笑的少女……那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这幅山水画里面也会有卡洛琳斯科的脸！

希卡塔真的是受够了，明明自己那么讨厌这个一心放在研究恶魔身上的眼镜女，却总是会不经意地想到她，看到她那模糊的脸出现在眼前。

“额啊啊！我才不要跟这个呆子，天天只想着研究恶魔的人在一起啊！”

希卡塔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着，只一瞬间就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希卡塔，你说……什么?”

卡洛琳斯科刚准备好好问问希卡塔是什么意思，手中的魔导器就久违地爆发出一团刺眼的暗红色光芒，险些直接将两人的眼睛给晃瞎。

“噗通——”

再次睁开眼，探测器已经变回原样，只不过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

还没等希卡塔起身，刚刚摔倒的卡洛琳斯科便从桌子下面猛然探出头，满脸激动地一把抓起探测器就朝着门外跑去，嘴里还不忘喊道：“希卡塔快点跟上！刚才一定是暗之恶魔出现了！”

后者对此只感到一阵空虚和无力：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又会在这座座小山中晃上一天，最后在山间迷路被迫露宿野外。

但是没办法，毕竟自己的报酬还没拿到手呢，而且这还是公会委派给自己的任务，再怎么说也得……

“快点！别磨叽了！”

……

在将自己的魔力耗费个大半后，厄珐斯终于确认了一件事——他们在这里迷路了。

仔细回想一下，当时自己本来走的就是当地居民的山间小道，不是一般人根本都发现不了。结果达尔恩克还打包票说什么能感知到方圆百里内黑暗气息的波动什么的，让厄珐斯赶紧下车后往这边赶，好早点找到那个洞窟……

“达尔恩克，这下怎么办?”

“厄珐斯，吾所行所言皆为真理，汝只需如一名优秀的士兵一样听从命令就行……绝对在北边那个山头，这次是真的。”

厄珐斯轻叹一口气，带着法第斯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的卡洛琳斯科刚完成了沿着探测器的方向追踪百米的壮举，正气喘吁吁地靠在树干上准备休息一下。

“卡洛琳斯科，你还记得我们来时的路吗?”

“这种东西无关紧要！迷路怎么了?只要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难不成还走不出去吗?”

说到这里，卡洛琳斯科低下头，从包中掏出探测器，却看见其上显示的黑暗气息又换了个方向，顿时眼前一黑，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差点昏死过去。

这个暗之恶魔好像在和她玩捉迷藏似的，只要一到一个地方，黑暗气息就会立刻出现在另一个方向，让她感觉比吃了一整盘苍蝇还要难受。

“希卡塔，我有点……”

“不背，滚。”

“真是的，还不是为了帮忙锻炼一下你那标准的病秧子魔法使身体?嗯，我感觉我们已经休息好了……”

“休息好了就帮我把这两个包裹拿上吧?”

“……快点快点，探测器的方向又变了！”三个小时后，两人已经出现在了山间相对平整一点的小山道上。要是厄珐斯在的话，即使这么久过去也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那条他们之前上山走的路！

“嗯～探测器现在很稳定，我们肯定是找到恶魔的老窝了！”

原本还走得好好的，卡洛琳斯科这一说，希卡塔反而彻底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他最开始被卡洛琳斯科带着跟踪达尔恩克跟了足足八个小山头，不小心跟丢了之后以为终于能回去休息，结果走到半路探测器又突然起反应，便直接被活生生地拽到了这里。

虽然之前就已经见识过，但希卡塔还是忍不住为卡洛琳斯科打了兴奋剂一般旺盛的活力感到后怕——自从发现了暗之恶魔的痕迹，这个小女生可还没歇过半分钟呢。

见希卡塔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卡洛琳斯科也知道这次是真的叫不动他，便自顾自地拿着探测器朝着指引的方向走去：“那你就待在原地吧，我先去那边看看。”

话音刚落，探测器的左半部分也迸发出一阵强光，并且丝毫没有要消失的意思。而就在卡洛琳斯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团黑雾已经从左手边极速掠过，风一般冲向了她正要去的那个山洞。

伴随着达尔恩克冲入山洞，用作伪装的幻象也轰然消散，露出了其原本爬满藤蔓的大空洞。

还没从正常无比的山洞突然消失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卡洛琳斯科又被身后希卡塔充满戒备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瞬移过来的厄珐斯听见了，但却头也没回地径直朝着露天洞窟的方向前进，完全无视了希卡塔已经凝聚了攻击魔法的魔杖。

“卡洛琳斯科！快点过来！”此刻，希卡塔刚才那副累死累活的样子荡然无存，端着魔杖一边朝着卡洛琳斯科靠近，一边大声叫喊着让她过来。

只不过刚走出一步，厄珐斯喝法第斯身形一顿，又瞬间出现在了洞口的边缘，正探头探脑地朝着下面望去。

下一刻，冲天的黑雾从洞中爆发，裹挟着一块块散发着暗紫色光芒石头飞上洞口，卷起的黑雾风暴几乎就要把周遭的一切全部湮灭。

风暴的中央，一只猩红的眸子睁开，如饥似渴地汲取着每块石头上的暗紫色光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远古魔王的复活仪式呢。

黑色愈发浓厚，到最后仅仅是逸散出的几缕黑雾都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

但即使如此，卡洛琳斯科还是满脸激动地凑到前排的两名观众身边，连说话都变得颤抖起来：“二位，你你们，能告诉我这，是，是暗……”

“暗之恶魔吗！这就是神话时代的远古恶魔暗之恶魔吗！”

卡洛琳斯科浑身颤抖着，没想到真的有朝一日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恶魔，便彻底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与激动至极的卡洛琳斯科，一脸好奇看着她的厄珐斯和法第斯不同，希卡塔表情严肃，手中的魔杖一直都没有放下来过。

他跟那个不经世事的富家小姐可不同，作为魔法使公会特派的研究恶魔的高级魔法使，他最清楚的便是这种神秘的远古生物的危险性——无法沟通，几乎会杀掉遇见的任何生物。

再加上眼前这看起来就相当骇人的黑雾风暴，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前面的三人能如此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看着。

随着最后一块石头的光芒彻底熄灭，刚才还几乎是铺天盖地的黑雾立刻聚合在一处，化作一只巨大的血红的眼睛凝视着众人。

“达尔恩克，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厄珐斯泰然自若地开口问道，仿佛面前惊悚的巨眼根本不存在一样。

“厄珐斯，很谢谢汝带吾来到这里。此等恩情，吾将永世难忘。”红彤彤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朝着厄珐斯射出了一枚没有任何颜色的纯黑的晶体。

厄珐斯伸手接住，放在手里还没来得及看，达尔恩克沙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接下来的路吾无法与汝们同行，便将这块有着吾本源气息的凝聚体交于汝。吾可以通过此物得知汝大概的位置，而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察觉到此物。”

“还是……会说话的恶魔！”虽然已经特意压低了声音，但旁边的三人还是把卡洛琳斯科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汝曾经说过，要去北方的帝都去找汝的同伴，这件事吾一直记在心里。这次汝帮了吾一个大忙，待到大概五年后吾去到北方，定会给予汝和汝的同伴们应得的报酬。”

“蛤?报酬?”厄珐斯显然也没想到达尔恩克会这么客气，宁愿大老远特意跑到北方也要把自己的工资给结掉。

说完后，大眼睛转向了卡洛琳斯科和她身边的希卡塔，将后者吓得连魔法都凝聚不好了。

“汝换作何名?”

“啊……啊?是在叫我吗?恶魔大叔……恶魔大人！”

“汝为何如此慌张?与厄珐斯简直不像是一个物种。”“那是因为恶魔先生……嗯，恶魔大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说人话的恶魔……”

“吾乃是神话时代之遗物，暗之恶魔达尔恩克！以后无需多言，直呼吾名即可。”

“啊好的，没问题！”

凭空生成的大眼睛突然裂开，化为一道黑雾钻进了卡洛琳斯科的那个探测器中：“吾将要去到一个没有时间的地方，不知汝们可愿意与吾同行?”

“卡洛琳斯科！先别急着……”

“愿意愿意！卡洛琳斯科很乐意为暗之恶魔达尔恩克大人服务！”

在分开之前，厄珐斯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了一下达尔恩克要去干什么，却出人意料地很快得到了答案：

“这个洞窟正是吾认识的另一个暗之恶魔曾经的居所，吾这一行，正是为了去它在石头上留下的那个地点去找它。”

“真的要去找另一个恶魔！它也像达尔恩克大人一样会说话吗?”

经过长时间的心理斗争后，希卡塔还是接受了自己将要和一个恶魔共同踏上旅途，便问道：“达尔恩克为什么会想着去找那位恶魔呢?”

“吾在千年之前就认识那个同族，并且很了解对方，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的话——兄弟吧。吾在漫长的岁月中不仅学会了人类的知识，也感受到了那份人类独有的情感。”

“情感和情绪是人类的瑰宝。人类之所以是人类而不是野兽，正是因为他们还拥有感情，拥有爱……这是厄珐斯告诉吾的，没错吧?”

“我没有，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