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15章 寻宝：合作项目

杰克抬头看着那个似乎陷入沉思的女人。考虑到她帮了自己，他便开启了对话。

“你有解这类谜题的经验吗？”他问她。

她似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回答道：“有，我在新手教程里有一些经验，还通过我获得的一些练习道具积累了经验。”

“练习道具？”杰克问道，眼睛亮了起来。她是不是搞到了类似维利借给他的那口练习坩埚之类的东西？他每天都还在想念那口坩埚，可惜他没法把它带回地球。

“从新手教程商店买的——我买了一个可进化的拼图盒，用来持续练习魔法理论。”她礼貌地解释道，不过还是有点紧张。

我他妈怎么就没想到呢？他暗自思忖。他有那么多该死的积分，却选择买了那个该死的万用工具作为第五件物品。他为什么不买个练习坩埚呢？天呐，杰克太想要一个练习坩埚了。

“真不错。”他点点头说，心里想着直接要求看看会显得太无礼。“顺便说一下，我叫杰克。很高兴认识你。”

他从地上站起来，因为坐着和她说话有点尴尬。杰克正准备伸出手和她握手，幸运的是，在他有机会这么做之前，她鞠躬做了自我介绍，让他免去了这份尴尬。

“我是升龙家族的蕾卡——很荣幸见到您，塞恩大人。”她说着，保持着礼貌但又有所防备的态度。她身后的两个男人也鞠了一躬，但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是沉默寡言的类型，嗯？

“我也很荣幸。”他说，“你发现那些缠绕的通道，观察力真的很敏锐；我之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谢谢你。你也是来解这扇谜题之门的吗？”

杰克之前就注意到她在这儿，但并没有太在意。当然，她看过他制作的模型，但其他几十个人也看了。然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分析了他的模型框架，理解了门上的谜题，并找到了一个解决方案。结论就是？她擅长这类事情，所以他才问她有没有经验。

“算是吧。”她回答道，看起来并不想多说。

他只是耸耸肩作为回应。“不管怎样，谢谢你的帮助，祝你好运。”

“如果我们都想解开这个谜题，合作一起解开它不是更合理吗？”她迅速插嘴道。

“嗯。”杰克有点尴尬地承认，他甚至都没想过这个主意。但话说回来……是啊，她来这儿肯定是想试探他什么的。不过，他觉得没理由不试一试。“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他并不是真的反对。相反，这似乎会是一次有趣的经历，而且蕾卡看起来很有能力。自从……嗯，几乎从始至终，除了和鸟儿们合作过，他还没和其他人真正合作过，这似乎会是一次有趣又新奇的体验。而且，如果杰克能和升龙家族的人交朋友，米兰达肯定会超级开心的，而且考虑到她的两个追随者，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是个很有影响力的人物。

“太好了。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私下里合作呢？”她问道，态度还是像之前一样紧张，礼貌得让人有点恼火。她听起来就像是在工作，在和一个她不得不交谈但又真心想避开的客户交流。

杰克点头表示同意，因为站在人群中间和人交谈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工作环境。他走到房间的一侧，看到蕾卡让她的两个追随者去别的地方。杰克完全支持这个决定——和她交谈时，有两个大汉盯着他，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他们移到旁边后，她挥了挥手，形成了一个魔法阵，在他们周围制造了一个屏障。这是一个基本的隔离屏障，杰克之前见过米兰达和其他人用过类似的屏障。他真的应该学学怎么制造这种屏障。不管怎样，处于隔离状态，他决定让自己的面具隐形，因为一直遮着脸和她交谈似乎有点太不礼貌了。这对他来说也应该是一次很好的练习，而且，她要是能看到他的脸，和她交谈也会更容易一些——虽然有点冒险，因为她就能读懂他的面部表情了。

“我就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对这类魔法谜题和广义上的魔法理论感兴趣呢？”杰克问他的临时搭档。屏障完全生效后，他觉得可以问一些稍微私人一点的问题了，而且，这也能让他了解她为什么会有这些魔法知识，以及是怎么获得的。

“或许更应该问我为什么不对魔法理论感兴趣呢？它是一种基础力量，能开启无数的道路和可能性。想要解开这个新世界的奥秘，发现真相，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尤其是当了解这些真相能带来切实的好处的时候？”

这么说，她喜欢魔法理论，但又不想直接承认她觉得这很有趣。明白了。这是个很容易得出的结论，从她谈论时的热情，以及她完全改变的神态就能看出来。这在某些方面让他想起了阿诺德，不过阿诺德要古怪得多，而且杰克觉得那家伙很难让人真正了解。

“说得对。我猜你是个法师吧？”杰克问蕾卡。他感受了一下她的气场，比起近战战士，她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施法者。她散发出来的魔力气息多于物理气息。“也不完全是。我最初是通过炼金术开始学习魔力及其应用的，然后在此基础上扩展了知识，并将其应用到了其他领域。施法当然是我的一项能力，但我不确定这能不能让我被归为法师。据我所知，你在战斗场景中也大量使用魔法，那这能说明你是个法师吗？”

杰克注意到了她话里的第一部分。炼金术。这确实解释了一些事情，因为炼金术是一种完全基于魔力控制和魔力理论的职业，但更重要的是……这是杰克第一次遇到并和另一个炼金术士交谈。好吧，也许他之前见过其他人，但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获得了完美进化的称号，而且还是个炼金术士。换句话说，她是他遇到的唯一有才华的炼金术士。

“炼金术？太棒了。是哪一类呢？你擅长什么？我自己主要做毒药方面的，不过我对药剂也很有一手，还偶尔会搞点不太正统的嬗变。”能遇到并和另一个炼金术士交谈，他相当兴奋。尤其是和他等级差不多的人。

当然，蝰蛇和暮叶也是炼金术士，但他们比他厉害太多了，和他们聊炼金术一点都不好玩。该死，他确定自己还差得远，还无法完全理解他们比自己强多少。

“我主要为魔法仪式和其他辅助物品制作化合物和催化剂，但我也涉足过更传统的炼金术领域，比如药剂制作。最近我在制作增强性能的消耗品，也就是所谓的药剂瓶。我从系统出现之前的化学知识中汲取了很多灵感，最近也开始应用一些制药方法。”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她基本上就是在说，“我主要做催化剂、药剂和药剂瓶方面的东西。”

到现在，杰克都不用别人告诉他她是怎样的人了。他之前遇到过太多像她这样的人。她是那种几乎一生都活在学术世界里的人。这确实让杰克觉得她比自己年轻一些。现在外貌已经不能总是很好地反映年龄了，所以他也不能完全以此来判断。举个例子，米兰达和蕾卡看起来年龄差不多，但米兰达比杰克大几岁。但她说话的方式就和大学里那些有冲劲的人一模一样。不过他还是得确认一下。

“让我猜猜——系统出现之前你在上大学吧？”他笑着问道。

蕾卡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还变得有点防备。“系统出现的时候我正在写我的博士论文。那又怎样？”

“哦，没什么。”杰克说着，举起双手摇了摇头。

“什么？”

“没什么。一切都好。不管怎样，谜题的事呢？”

“不，什么？你是不是就因为我——”

“嗯，接下来这部分看起来有点棘手。看到那两条通道了吗？没错，它们他妈在动呢。”杰克一直微笑着，似乎完全专注于谜题。

“真的吗？”她瞪着他说。

“没错，魔力通道会动，是不是很奇怪？而且还是两条同时在动！”

到这时，她当然已经意识到他在逗她了，而杰克也打算继续胡闹下去。原因是他觉得她的说话方式和行为举止都异常拘谨，而且还很有防备心。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她对自己的身份有奇怪的解读。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而且这种解读的存在完全是他自己的错。他之前表现得像个神秘的强者，不太考虑别人的感受，主要是因为说实话，那样做是最轻松的行事方式。嗯，他觉得自己的名声也不算差，因为他还没做过什么离谱的事，但他也不能说自己被人看好。

当他只想做自己的事，享受生活的时候，却被赋予了一些身份和地位，这让他感觉很奇怪。他有点孩子气，喜欢玩乐，也喜欢逗弄别人。尤其是那些刚从大学毕业或者还在上学的人。可以说，当他们最终踏入“现实世界”的时候，即使以他的标准来看，他们的表现也总是很不自然。蕾卡给他的就是同样的感觉。打破那些让她如此拘谨和恼人的隔阂，是他很乐意做的事，主要就是通过违背她的期望，迫使她重新审视自己。而且这似乎还挺管用的。

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这样，因为她很快就不再理会他，完全无视他的滑稽举动，只专注于手头的任务……却不知道这在一定程度上正是杰克的计划。一直以来，他都想跳过闲聊，直接进入手头的真正任务，而且她对他有点恼火，总比她装模作样要好得多。他也相信，通过这次解谜的过程，他最终能比在她有所防备时和她交谈，了解到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这也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是由上一步稳定的魔力通量触发的。”她终于回答道，开始继续解谜。

杰克扩展了他的魔力模型，让特定的一部分更亮了些。“首先，我们得封锁这一部分，以免破坏平衡。”

“那是当然，然后我们得打开那条通道。”蕾卡指着谜题的一个特定部分说，“否则通道会因魔力不足而收缩，导致整个结构崩溃。”

“嗯，就那一条吗？为了保持平衡完整，我们还得稳定这一部分的另一边，否则整个结构会失去平衡而瓦解。”他不是在询问，只是在做结论。“那……确实……对，没错。”她回答道，杰克则得意地笑了笑。

他们继续相互较劲、相互挑战。蕾卡的思维方式确实和他不同，他们的方法也完全不一样。杰克是那种太依赖直觉的人，经常会做出冲动的举动，而不是从头到尾规划整个过程。他更喜欢先有个大致的框架，然后再进行微调，随机应变，因为他知道，计划往往会出岔子。

蕾卡是那种行动背后有可靠方法的人，会从头到尾彻底规划整个过程。她是个真正的学者，不只是试图理解并解决问题，还会深入探究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运作的潜在原因和理论。杰克也喜欢弄清楚事情是怎么运作的，但他更喜欢通过测试和实践经验来了解。在杰克看来，蕾卡是那种宁愿读完所有关于某个主题的研究资料，也不愿敷衍做实验的人。回想起来，这或许是个好主意。杰克的方法导致他的坩埚好几次在他面前爆炸。他怀疑这种事在她身上从没发生过，而且在系统出现之前她是个化学家，不只是随意混合化学物质然后指望一切顺利，这确实是很好的职业道德。

在系统出现之前，如果杰克在工作中搞砸了什么，顶多就是一张损坏的电子表格，或者短期内会让公司损失一点钱。现在，系统出现之后，多亏了“味觉”技能、“毒蝰之鳞”技能，当然还有他整体较高的属性，即使他在调配药剂时搞砸了，也有足够的耐受力避免受到严重伤害。

归根结底，这种基本思维方式的差异意味着蕾卡不冒任何风险，行动缓慢且有条不紊，而杰克则行动迅速且喜欢尝试新方法。随着他们不断相互挑战、相互配合，谜题的模型被解开得越来越快。

杰克能很快清晰地看到整个挑战的全貌，而蕾卡则能发现潜在的盲点和缺陷。她最终还制作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悬浮魔法阵，这个魔法阵不是谜题的复制品，而是试图弄清楚谜题的内在逻辑。就像一个预测算法，能找出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他们每完成一步，她就会给这个算法输入信息，到最后，它作为一个很好的指导工具派上了用场。

进入隔离屏障后仅仅两个小时，他们就站在那里，抬头看着面前的谜题。每一条通道都畅通了。每一个魔力节点都充满了魔力。打个比方，就像一个普通的拼图……现在所有的拼图碎片都已经放好了，图案完整了。

他们都只是看着它，都在试图找出任何瑕疵。两人都没发现问题，于是他们转向彼此，杰克向她伸出了手。

“击个掌！”

她盯着他张开的手掌看了一会儿，最后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和他击了个掌。杰克并不介意，只是开心地笑了笑。

“干得漂亮。我们要不要在大家面前炫耀一下？”杰克调皮地问道。

他们一直都能看到外面的谜题，这段时间里，在场的人也取得了一些进展，但不多。似乎大家都默认，在真正打开宝库之前，人们都在试图独自或分组解开整个谜题。原因是什么呢？因为如果要把战利品分给所有人，他们到底该怎么分呢？

这意味着他和蕾卡即将在整个房间的人面前炫耀一番，然后把所有的战利品据为己有，而在场的所有人则会既羡慕又无奈。现在，杰克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因为在他看来，像这样的谜题本身就是一种奖励。仅仅花了几个小时解谜，杰克就已经得到了很多关于如何改进某些东西的好点子——其中大部分都要归功于蕾卡。

蕾卡看着他，显然为他们的成功感到高兴，微笑着问道：“你准备好撤掉屏障了吗？”

杰克点点头，面具又出现在他脸上。一秒钟后，屏障消失了，大家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了他们身上。房间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他——避风港的领主——和升龙家族的人进去了，当他们注意到蕾卡心情不错时，他甚至看到了几个人露出无奈的表情。

“你愿意来做这个荣耀的事吗？”他问她。

她看起来有点惊讶，笑容更灿烂了。“荣幸之至。”

杰克只是看着她将一道看起来像魔力光束的东西延伸到谜题中，然后整个谜题开始运转起来。一个部分接一个部分被解锁，在她解开整个谜题的这一分钟里，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她没有犯一点错，只是完美地复制了杰克制作的模型。

最后，最后一部分也解开了，整个大门亮了起来，开始打开。

房间里响起了阵阵叹息声，还有几声微弱的“恭喜”和“干得好”朝他们传来。似乎没有一个人想从他们这儿偷东西，因为所有人都从大门边退开了，让杰克和蕾卡第一个进去。

一直以来，杰克都有意识地克制自己，没有用感知领域偷看大门后面有什么，现在他终于放松下来，好好看了看，然后……嗯，里面东西可真不少。

大门后面藏着的不是宝库。

而是一个军械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