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1章 吸血鬼

杰克向来不太喜欢公路旅行，很可能是因为每次旅行都得和太多人挤在一辆车里，而且其中至少总会有几个他不太熟悉的人。他还是去过几次公路旅行的，和家人一起去的时候感觉还不错，但长时间无所事事确实会让人感到压抑。

当你随心所欲地扭曲空间，一步一步地瞬移着穿越这片大地时，感觉似乎有所不同，但事实证明，除了这是一场单人公路旅行之外，其实也没什么两样。最初的几个小时一切都还不错。见鬼，第一天也还挺好的，因为一路上有许多有趣的风景和新奇的生物可以观赏。不过，慢慢地，一切开始变得有些单调了，尤其是当他来到一大片空旷的平原时，这里除了偶尔能看到一些通往地下巨大昆虫巢穴的洞口外，几乎没有什么生物。

这些都没有打扰到杰克，他也没有下到地底去招惹那些生物。也许在地底深处会有值得一战的敌人——事实上，他确定是有的——但他同样确定，要是贸然下到那里，可不是能很快就结束的。

唯一能让他保持些许理智的，就是西尔菲时不时地在他脑海中“戳”他一下，向他汇报她的胜利战果，或者分享她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杰克从西尔菲那里了解到了森林里各种“超级怪异”的树木，见识到了它们的多样性。

他确实尝试找些事情做，比如提升自己的“一步千里”技能或者飞行技巧，但进展十分缓慢，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进展。顺便说一句，很快他就清楚地意识到，在旅途中使用任何增益技能都是在浪费时间，因为这只会让他更快地感到疲惫。

这意味着杰克只能依靠“一步千里”技能奔跑，偶尔喝瓶药水来补充体力，然后再飞一会儿。他真的非常努力地想让自己保持忙碌，但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同样开阔的平原，实在是太单调乏味了。

在第二天之后，由于连续数千公里都看到同样重复的风景，他感到厌烦透顶，终于决定问维利一个他一直想问却一直拖着没问的问题。

“嘿，维利……我一直想问来着，关于这次寻宝之旅，还有其他的事情，你能不能给我简单讲讲吸血鬼的历史？他们现在还存在吗之类的？我感觉雅尔斯滕那个地方已经与世隔绝很久很久了。”

没过多久，维蛇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在他脑海中响起。“哟，我的小被选中者才几天没有得到适当的刺激就觉得无聊了，跑来向他仁慈宽厚的守护神明寻求安慰和消遣啦。”

“这又不是我的错，系统出现之后我就没有有声读物可以听了。天哪，这让我想起来，我一直都不知道那本书的结局到底怎么样了——”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作者死了。”维利邪恶地笑着说，“你将永远生活在无知之中，而这件事会成为你心中的恶魔，一直缠着你，让你无法前进。”

“我很确定那本书已经写完了。”杰克评论道。

“可能是写完了吧，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维蛇终于回到了最初的话题，说道，“不管怎样，吸血鬼……我想我们应该从最开始说起，不过你能不能先给我讲讲你都知道些什么？”

“当然可以。虽然消息来源可能不太可靠，但根据雅尔斯滕的吸血鬼们所说……”

杰克详细地讲述了他在寻宝之旅中所了解到的关于吸血鬼的一切。他也没有省略任何细节，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主要是因为实在太无聊了。结果，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所有事情都讲完，包括他遇到的所有吸血鬼的信息、那个藏有与邪恶教团有关的信物的宝库，甚至还有他与血之君主的那场战斗。讲完之后，他等了一小会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他可能从一开始就应该问的事情。

“等等，你真的有时间聊天吗？如果你很忙的话，没关系的。”杰克赶紧说道，希望自己没有毫无缘由地对着维利唠叨了一个小时。

“有啊，我有时间。你真的以为和别人聊天需要耗费很多精力吗？分裂意识是很基本的操作，所以我又不是坐在一个房间里，只专注于听你说的每一个字。嗯，大多数时候，我是让一个化身来做这件事的，而且化身要多少有多少。

“还有，你了解到的吸血鬼历史还挺准确的。吸血鬼既不是多元宇宙中的原生种族，也不是自然诞生的种族。相反，他们是被创造出来的，就像亡灵一样。他们的创造者名叫桑吉恩，在我看来，他是个不错的家伙。我想可以先从他的一些事情讲起。

“桑吉恩来自第五纪元，我遇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S级强者。他作为一名炼金术士来到邪恶教团，寻求训练和指导。一开始，我对他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我必须承认，他是我自黄昏叶之后遇到的最有天赋的炼金术士。所以我收下了他，教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晋升为神明，开始实现他创造一个新种族的真正梦想。“你知道吗，桑吉恩是一个人类，他痴迷于创造出一种更优越的人类版本。于是他四处研究，甚至花了很多年时间研究亡灵、精灵以及其他三途种族。啊，三途种族就是那些拥有职业、专长和种族的人。总之，他最终意识到，所有这些种族最终都是平衡的……但他还是想尝试一下。哦，天呐，他真的尝试了。”

杰克听着维蛇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笑了起来。

“最后，他成功了，创造出了吸血鬼种族，这绝对是炼金术的一大奇迹，我必须承认，直到今天我都很钦佩。他创造出的种族和途径的多样性，以及他在其中所投入的心思，足以与因莫尔陶以及其他任何创造新种族的人相媲美，甚至可能超越了他们。吸血鬼最终不仅仅是另一个进化版的智慧种族，在很多方面，他们更接近怪物，而不是像人类那样的存在。这是一种只允许一个人拥有种族或者专长的种族——这听起来可能是个缺点，但对很多人来说，这是更可取的。然而，这个种族也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他创造一个更强大种族的目标从未改变，即使他无法按照最初的设想去实现。他确实希望这个种族更优越，但正如你所知，强大的种族、职业或专长往往伴随着缺点。所有的吸血鬼种族，即使是最弱小的，也被认为是高级种族，而最强大的自然处于巅峰。那缺点是什么呢？他们的资源。无论如何，吸血鬼只拥有血能，而血能不能自行再生，这就迫使吸血鬼要么从其他以生命力为基础的生物身上获取血能，要么使用药水或其他物品。”

杰克皱起眉头，问道：“但是那些吸血鬼说，这只是后来在‘无血之夜’之后才出现的情况。”

“我正要说呢。”维利说，“桑吉恩对这个缺点一直不满意，他想找到解决办法。他也确实找到了。他离开了超过十万年，但当他回来的时候，他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还带回了两件令人难以置信的新工具。第一件是一个超凡技能，只有一个效果……就是通过他们的记录和因果，让所有吸血鬼都与他绑定。这使得他基本上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祝福所有现存的吸血鬼，给予他们一个恩赐：血能再生的能力。这也让他在一定程度上拥有了控制权，或多或少地让所有吸血鬼都成了他的奴仆……所以，是的，我不太喜欢这一点。不管怎样，他带回来的第二件东西是一种利用一件他命名为‘血月’的神器创造更多吸血鬼的方法。它的作用是让任何处于它光芒之下的人都有机会发生转变。现在，如果你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多元宇宙中最大的秘密战争之一：信仰之战。

“许多神明渴望甚至需要信仰，而获得信仰的最好方式自然是拥有忠诚的追随者。获得忠诚追随者的一个好方法，就是让他们以除了可以被撤销的祝福之外的其他方式与你绑定。让信仰成为他们的社群、帝国以及整个社交圈子的一部分，或者在最高层面上，成为他们种族和存在的一部分。社群驱动信仰的最佳例子是圣教会，而种族驱动信仰的例子则是亡灵。亡灵是经过转化的进化者，而圣教会的那些是受到祝福的进化者。但是……一个亡灵不能受到圣母或她神系中的任何神明的祝福，而任何受到圣母祝福的人也不能成为亡灵。

“由于圣母的超凡技能，它需要在人死亡时对灵魂进行改变，但如果灵魂已经被非自然的方式改变了——比如变成了亡灵——那就行不通了。同样，如果一个受到圣母或她神系祝福的人试图成为亡灵，也会出现同样的问题。这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的技能和能力之间存在冲突。这也是为什么这两个阵营一直处于冲突之中的最终原因。”

杰克很快就明白了维利的意思，皱起了眉头。“而桑吉恩创造了第三条这样的途径，这也干扰了他们的途径。”

“答对了。当吸血鬼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种族时，两位原初神明并不太在意桑吉恩，但问题是，在他们眼中，桑吉恩太有天赋了。因为他不仅创造了一个可行且强大的种族；他甚至还为吸血鬼种族设计了通过仪式、炼金术造物和物品将这个种族传承给他人的方法，就像亡灵一样。结果，吸血鬼种族开始比以前传播得更广，任何获得这种力量的人都能明显感受到它的强大。而且由于吸血鬼的灵魂已经被改变，他们既不能受到圣母的祝福，也不能成为亡灵……”

“所以他们向他宣战了。”杰克说着，继续在这片尘土飞扬、满是泥土的空旷平原上使用“一步千里”技能前行。

“我觉得用‘战争’这个词不太准确。实际上，他们对整个吸血鬼种族发起了一场讨伐，试图将他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只要还有一个吸血鬼活着，他们就可能从那里继续传播，帮助转化其他人。桑吉恩的追随者——吸血鬼神明们——尤其热衷于此事，他们向整个帝国提供祝福，试图让各个神系加入他们的阵营。但当圣教会和枯萎之父都发起进攻并表明他们的意图时……没错。“别误会我的意思，桑吉恩很强大，但原初神明也同样强大。他英勇奋战，杀死了圣教会和枯萎帝国的几十位神明，但最终，当他以前的盟友开始背叛他时，他陷入了绝境。在与圣母、枯萎之父以及一名雇佣的暗影，还有许多其他加入讨伐的神明的战斗中，他被杀死了。这是在多元宇宙的历史上，枯萎帝国和圣教会唯一一次如此公开地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合作，这表明他们认为桑吉恩的存在是多么危险。

“随着桑吉恩的死亡，他的超凡技能的效果也消失了，这就导致了他们所说的‘无血之夜’的到来。饥饿再次降临在吸血鬼身上，他们试图寻找解决办法，但却被敌对势力追杀，任何杀死吸血鬼的人都能得到一笔悬赏。雅尔斯滕只是数百万个被长久遗忘的隐秘世界之一。这差不多就是桑吉恩崛起和陨落的故事了。”

杰克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我还以为你和桑吉恩在某种程度上是盟友呢？我从雅尔斯滕的吸血鬼那里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感觉。甚至血之君主在我解释了情况之前，都很惊讶我作为一个被选中者会和他战斗。”

“我只是教了他一段时间，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帮了他，但盟友？算不上。这是他自己的战斗，我不会无缘无故地让自己卷入其中。最终，他还是太弱了。桑吉恩是自愿挑战那些既定的势力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这是一场他输了的赌博。结果要么是他成为多元宇宙中最有影响力的神明之一，要么就是死亡。如果他再强大一些，结果就会不一样了。你觉得为什么圣母和枯萎之父无法达成和解呢？因为实际上他们谁也无法打败对方，即使他们拉上其他神明一起参战也不行。而且，大多数能够参与这种战斗的神明都拒绝选边站，我也不例外。啊，而且他们似乎都对现状挺满意的。总之，桑吉恩只是没能建立起一种新的平衡——没能迫使他们进入一种新的平衡状态。”

“这是不是意味着吸血鬼都被消灭了？”杰克最后问道。他答应过血之君主，会去查一查，如果吸血鬼还没有灭绝，就替他们美言几句。还有他探索的第一个宝库中的那个叫纳尔卡的女人，她也让他帮忙查看她的种族是否还存在，他也答应了她。

“不，差得远呢。事实上，现在的吸血鬼比那时候还多，只是因为多元宇宙的人口在不断增长。这都已经是第五纪元的事了，而我们现在又多了八十八个宇宙。嗯，应该是八十七个，因为我怀疑你们的世界现在没有多少吸血鬼。最大的不同是，他们不再是一个统一的种族了。许多较大的势力中都有吸血鬼，而且也崛起了不少吸血鬼神明。”

得知吸血鬼并没有全部灭绝，杰克感到稍微松了一口气。嗯，考虑到在寻宝之旅中得到的那件神器，他们也不可能灭绝，因为他们刚刚得到了一件可以创造更多吸血鬼的工具。

“那教团呢？”他又问道。

“就像我说的，我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吸血鬼种族；其中一种方式就是允许他们在被追杀的时候加入教团。有不少较大的氏族加入了教团并寻求庇护，这也让圣教会和枯萎帝国清楚地认识到，要彻底消灭吸血鬼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直接向他们挑衅，看他们敢不敢到我的地盘上来继续他们的讨伐行动。哦，确实有一些人试过，但对我们来说，这些都很容易应对。这也意味着，邪恶维蛇教团中有一些多元宇宙中最古老的吸血鬼氏族，而且如果雅尔斯滕的一些吸血鬼的后代也在这里，那也不足为奇。不过我怀疑没有人知道或者记得这件事了。”

“哦，我想这还不错。你知道纳尔卡氏族的情况吗？”他们是擅长精神魔法的吸血鬼，就是他们建造了他清理的第一个宝库。见鬼，他还从他们其中一个人那里得到了一颗传奇品质的心脏呢。

“他们是教团中五大氏族之一，而且有一个S级的首领，他同时也是一个分支的领导者。”维利回答道。

“太好了。那个在宝库里的女人人还不错，我也确实答应过要为他们氏族美言几句。”杰克总结道，点了点头，当他遇到一片湖泊时，不得不召唤出自己的翅膀。

有趣的事实：在湖面上奔跑是个非常糟糕的主意。即使在湖面附近飞行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所以他尽量飞得高一些，因为他可不想和那些试图吃掉他的愚蠢的鱼打交道。

“等你来了可以自己去做这件事。”维利说。

“当然。顺便问一下，你说有五个氏族。那教团里到底有多少吸血鬼呢？”他猜数量肯定不少，毕竟他们有一个S级强者。如果让他猜的话，可能有几十万吧——

“我猜每个氏族至少有几十亿吧？他们有自己的领地，说实话，我也懒得去统计具体数量。”维利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杰克差点因为翅膀扇动得不对而从空中掉下来。“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也不算多吧？”

“老兄，在系统出现之前，地球上的人口都还不到一百亿呢，现在就更少了……”

“哦，天哪，等你到了一些有几万亿居民的城市，那才叫文化冲击呢。”

“你肯定是在逗我吧。”杰克笑着继续飞行。

维蛇没有回答，但他感觉自己仿佛能看到这位神明那得意的笑容。

“你肯定是在逗我吧……对吧？”

他始终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