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33章 走出自卑之路

克里斯满怀热忱地工作着，他清理并重新摆放了几根石柱、石块和金属长矛。这里必须时刻保持完美状态，因为这些材料要通过仪式从上方的天体中吸收所需的能量。

整个区域被围墙围住，并被几道单向屏障封锁起来，以阻挡所有人进入，但仍允许能量进入。整个项目非常棘手，需要极高的精度，克里斯还需要几位才华横溢的建造者的帮助，其中包括汉克。

就连尼尔也过来帮忙校准，确保魔法阵的一切看起来都没问题，并协助克里斯完成一些他自己缺乏专业知识的部分。其实克里斯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只是按照指示行事，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切都是为了邪蛇大人。

自从他得到邪蛇的祝福，并得知塞恩大人的身份后，他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以前，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人生方向，在他自己看来，他只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幸存者。在这个新世界里，要确立自己的“身份”很难，尤其是当每个有头有脸的人都与他截然不同的时候。

艾比和唐纳德都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但他们也很强大，而且在他们扭曲的行事方式上颇具天赋。米兰达工作能力极强，而莉莉安则是个奇怪的、极度中立的人，她从不流露任何情感，执行任务也无懈可击。说实话，她是艾比和唐纳德团伙里除了那些上了年纪的女性之外，唯一一个没引起他注意的女性，可能就是因为她的性格，以及她自己选择留下疤痕且从不治愈的那张脸。即便到现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还是选择让疤痕留着。

说到杰出的人物，塞恩大人根本无需多言；毕竟，他是原初之神的选民。尼尔和他的团队曾经是克里斯和艾比一起追捕的敌人，他们是敢于反抗艾比的人。尼尔甚至凭借在空间魔法方面的天赋击败了艾比，得到了他们为之争夺的传奇物品。

汉克是个优秀的建造者……但在避风港的所有人中，有一个人在他心中比其他人都更突出——当然，除了塞恩大人。

那就是阿诺德。克里斯不太了解这个人，但他是个天才，不停地创造新东西，从不停歇。克里斯曾帮忙建造过他工作室的一部分，也见识过他做的一些东西，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久前，那家伙居然发射了一颗该死的卫星之类的东西。克里斯根本不知道，以他们这个新星球的运作方式，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尤其是考虑到天空中的情况。克里斯知道，天空本身就是另一个世界，那里有无人能敌的怪物。大气层也应该能摧毁大多数试图穿越它的东西，但那家伙似乎成功穿越了，还往太空发射了东西。

克里斯的思绪被他的一个技能的反应打断了，这让他意识到有一块石头已经充满能量，必须挪动一下。他照做了，虽然克里斯根本不知道他正在建造的这座纪念碑、仪式圈或者随便叫什么的东西到底是怎么运作的，但他知道它的用途。

这是一扇门。一种在另一个宇宙和他们自己的宇宙之间建立联系的方式——或者，简单来说，是一种让选民离开地球，前往邪蛇教团的方式，而且只能前往教团。嗯，到了那边之后他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但这座纪念碑只会连接到另一边相应的仪式圈之类的东西。严格来说，这不是一个传送圈，更像是为选民创造的一种奇特仪式，利用了他与邪蛇大人的联系。显然，这大大降低了要求。塞恩大人将充当信标，让这个圈子激活，传送圈内的任何人。一开始克里斯试图理解这一切，但早就放弃了。

很多人可能会因为被迫建造这么一件繁琐的纪念碑而有点恼火，但克里斯却为这个机会感到高兴。这让他有了存在感……让他觉得自己有用。而且，虽然有点自私，也和他的任务无关，但这让他有机会接近他暗恋的对象，路易丝。毕竟没人告诉他能向谁求助，不是吗？而且他不擅长绘图，所以无论如何他都需要有人来绘制图纸。

这是个很棒的借——呃，理由，这位年轻的建造者暗自肯定道。

他没有任何遗憾，因为这让他当天晚些时候得以和她约会，这样他们俩都能休息一下。克里斯一直有点害怕她的父亲汉克，但自从他得到祝福的第二天起，那种恐惧就消失了。好吧，他还是有点害怕，但原因和汉克的实力无关了。

在他得到祝福的第二天，邪蛇大人直接和他对话了。克里斯几乎记不清那些话了，因为他主要记得的是他们建立联系时他感受到的那种震撼心灵的痛苦。命令还是传达了，但有那么一刻，克里斯感受到了邪蛇的真正威严，对此他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从未感受过如此令人敬畏的东西。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感受神的力量，还是因为这个祝福。克里斯从心底里想再次体验那种感觉。然而，与此同时，随之而来的挥之不去的恐惧，以及自己如此渺小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他觉得自己就像太阳面前的一只飞蛾。这是一种他毫无希望能够跨越的巨大差距。但是……现在那太阳给了他一个目标；一个他会竭尽全力去实现的目标。为了报答塞恩大人、避风港和邪蛇大人。

他的思绪又一次被技能的反应打断，这让他完成了当天的最后一次调整。他微笑着，把手放在一根大石柱上，感受着它的反应。

很快就会准备好的，他想着，咧嘴笑着，准备去赴与路易丝的晚间约会。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由于过去三天一直没离开过这座纪念碑的建造现场，衣服上沾满了污渍和泥土。

但首先得洗个澡，换身新衣服……我还应该给她买点东西……

***

杰克在冥想中恢复着身体，他自己开凿的通往小隧道的洞口被白蚁的尸体堵住了。自从他第一次遭遇等翅目蚁后以来，又过去了两天，也就是说，是的，他遇到了不止一只蚁后。

到目前为止，杰克已经杀死了三只蚁后——还有几千只弱小的D级白蚁。现在，杰克开始意识到系统的一个“特点”，如果能这么说的话。这是他一直认为存在但从未真正证实过的东西：收益递减。

清理第一个生物穹顶，杀死蚁后和三只护卫，让他升了一级，但从那以后，尽管他又杀死了两只蚁后、十只护卫和几千只较弱的白蚁变种，却只又升了两级。其中只有大约一百二十只给他带来了经验，因为它们的等级比他高。

*‘叮！’职业：[贪婪奥术猎人]已达到150级-已分配属性点， 10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D级）]已达到149级-已分配属性点， 15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贪婪奥术猎人]已达到151级-已分配属性点， 10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贪婪奥术猎人]已达到152级-已分配属性点， 10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D级）]已达到150级-已分配属性点， 15自由属性点*

杰克不确定获得经验不足是否仅仅是因为他一直在杀同类型的敌人，还是因为战斗逐渐变得更容易了，毕竟他现在知道它们的行动方式，并能加以利用。

第一只蚁后是“最难”对付的，如果这也能算难的话。这还是考虑到接下来的两只蚁后，它们的巢穴里都有五只护卫。是的，杰克已经确认每只蚁后身边都有五只护卫，而且他觉得它们是蚁后自己的后代或召唤物。这些被归类为外质变形虫的白蚁是一个拥有许多独特属性的种族，它们内在的社会结构就是其中之一，赋予了它们一些特殊能力。

杰克仍在冥想，专注于纯粹的恢复，同时查看自己的状态并分配自由属性点，现在他决定再次把属性点投入到感知上。当他查看自己的状态页面——他很少这么做——时，一个技能引起了他的注意。

[基础单手武器（低阶）]

为什么它还没有升级呢？杰克盯着这个技能，心里想着。难道这和他的另一个近战技能有关？

[基础双牙流派（不常见）]

他两个技能都有，但它们会相互干扰吗？杰克不确定；他只知道还拥有一个低阶稀有度的技能很奇怪。这是他唯一一个低阶稀有度的技能，从他的角度来看，以他在近战中的出色表现，这个技能真的不应该存在。

考虑到自己还在冥想，他进入了自己的灵魂空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发生了转移，当他在灵魂空间中睁开眼睛时，外界的感觉消失了。他向用奥术绳索包裹着奇美拉的、正在沉睡的茧挥了挥手，然后召唤出一把纯粹的奥术能量剑。

杰克握着剑，挥了几下，但感觉就是不对劲。然后他换了一下，召唤出两把奥术匕首。拿着匕首，他知道该怎么移动，知道一些简单的连招和假动作，也大致知道一些有效的刺击方法。毫无疑问，所有这些知识都来自双牙流派。

他又换回剑，但感觉还是不对。杰克不停地挥剑，做一些动作，但他觉得很僵硬。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挥剑，而且他的连招更多是基于电影里的动作设计，而不是任何真正的战斗技巧。

接下来，他用两把剑模仿双牙流派的招式，但还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他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通过一个意念指令，他解开了束缚着纯粹诅咒能量奇美拉的魔力绳索。他这么做的时候，奇美拉还在沉睡，所以杰克不得不戳了戳它。他让奇美拉周围的地面动起来，为自己和这个生物创造了一个封闭的竞技场。

奇美拉终于醒来，迅速认出了他，然后消失了。巨大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杰克面前，终于，他做出了反应。他躲开了，同时挥剑向上，砍向奇美拉。这除了让杰克皱了皱眉之外，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奇美拉一直试图吃掉他，杰克一边躲避，一边不断地发起攻击，有意不做出任何真正伤害奇美拉的举动，因为他的武器只是从它身上穿过。这样的情况持续着，杰克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最后，他终于明白了。“谢了，伙计。”杰克说着，挥了挥手，再次困住了奇美拉。他撤销了自己创造的竞技场，然后自己拿着剑站在那里。

他想起了他所见过的最厉害的近战高手对他说过的话。在与剑圣的决斗的第一阶段，那位老人说过的一些话，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理解。老人曾评论说，很明显杰克没有使用冷兵器的经验，这是事实，但他还补充道：

“我得承认……看你战斗和与你对战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就好像被一头野兽穷追不舍，而就在你以为它出招过度的时候，它却变成了一个幽灵。”

综合起来，意思很明确：“你不懂战斗技巧，但不管怎样你战斗得很好。”

问题在于，杰克战斗时靠的不是技巧，而是本能。当敌人攻击他时，他知道该攻击哪里——不是因为他是个技巧娴熟的战士，而是因为他能感知到敌人的弱点。他知道何时躲避，是因为他感觉到了杀意，并用感知球看到了攻击，而不是因为他研究过步法，或者解读分析过对手的战斗风格。

这其中不涉及任何知识，没有技巧，因此也没有技能稀有度。突然之间，杰克真的觉得自己拿着剑站在那里很别扭，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在他内心深处，是因为感觉不对。这就像对着空气射箭，没有目标，也没有目的，就像毫无意图地操控魔力……就像一头野兽对着空气挥舞爪子。

野兽不需要通过练习武器来学习战斗。它们天生就知道如何战斗，而且通过战斗来提高。杰克也是一样。他战斗得更好了，但这是因为他的决策能力和控制能力的提升，而不是他的本能，而且他只是增加了更多的战斗方法。这与剑圣所说的话的最后一部分有关。

“……被一头野兽穷追不舍，而就在你以为它出招过度的时候，它却变成了一个幽灵。”

这是因为，虽然他像野兽一样战斗，但他仍然拥有人类的思维，能够判断自己是否中了圈套或遇到了假动作——至少在大多数时候是这样。即使他没有识破假动作，也得记住，也许没有任何野兽能比得上杰克的野兽本能。

杰克还想起了一件事，这让他觉得自己之前没想到这一点很愚蠢。他想起了他的D级职业进化。其中一个选项是“兽群首领猎人”。他在记忆中搜索，记起了对它的描述。

兽群首领猎人——你像野兽的同类一样站在它们面前，展现出自己作为首领的威严。你不需要那些智者所发展出的精妙技巧，但更乐于依靠自己的本能。这是一个主要专注于近战的职业，你更喜欢使用像弓这样的基础武器，偶尔也会用匕首——如果要用武器的话——依靠你的高感知和快速反应来主宰战斗。

系统直接告诉杰克，他没有使用技巧或精妙的方法。他忽视了人类战斗技巧的基础。

这也让他回想起在与剑圣战斗后，他向维利询问近战相关问题时，维利说的话。维利曾建议杰克换成更短的武器，让它们更贴近自己的身体……可能是为了让它们更像身体自带的武器，而不是外在的武器。

杰克也开始明白为什么他完全“感觉”不到这些武器。他对自己身体的认知对他来说太深刻了。也许杰克会像卡门那样，用拳头战斗会更出色。但只有在他不使用毒药的情况下才行，而使用毒药使得刺击和砍击几乎成了他武器库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但是……即使他明白了蝰蛇为什么会那么说，甚至理解了他话中的逻辑，杰克还是喜欢纳米剑的形状。它握在手里正合适，而且即使在被“永恒饥饿”严重影响的时候，他默认使用的也是这种形状。一把长长的、几乎过于纤细的、单刃且没有明显手柄的剑，就是很吸引他。

他在灵魂空间里又做了一些尝试，但没有取得真正的进展。不过，至少他现在有了一条路，一个可以探索的方向。这可能不是他一天就能“解决”的问题，但这个领悟同样至关重要。

杰克结束冥想，在他临时搭建的藏身之处站了起来，经过几个小时的冥想，他的各项资源已经完全恢复。他释放出一道奥术魔力，吹走了堵住入口以隐藏他的所有死白蚁，然后继续前进。

他坚持在进入下一个区域前保持最佳状态，是因为他感受到了那个区域散发的气息。那里的魔力密度和其他生物穹顶一样强烈，但等级更高，这让他确定那是一个繁殖室。

但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一个C级生物的气息。

杰克向前走去，为与真正的C级生物的第一场战斗做准备，想到这个前景，他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