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59章 传奇战士

杰克立刻就意识到，这次的体验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他所感受到的并非是置身于某个视角之中，而是纯粹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注视着这个世界以及所发生的一切。他不受记录中人物的束缚，只是一个历史学家，在体验着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在他面前是一片广袤的红色岩石荒原，向远处无限延伸。地面上矗立着一些他难以想象其大小的石柱。在其中两根石柱的顶端站着两个人影——他们之间相隔数千公里——但说起话来却仿佛就在彼此身旁。

“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投降，是吧？”其中一个身影说道。

那是一条通体主要为黑色的巨龙，但它的鳞片泛着深绿色的光泽。纯粹的力量化成的尖刺覆盖在它的脊背上。它身形矫健，但看上去依然无比强大。这条龙大约只有二十米长，杰克猜测这是它特意变小的形态。

这是杰克第一次见到以这种形态出现的恶意毒蛇。很明显，这是一条B级巨龙进化后的形态，但从两者之间巨大的差异和散发的气息来看，杰克推测这已经不是A级生物了，而是一个真正的S级存在。根据他的直觉，这是S级后期的实力。

在巨龙对面站着一个男人。从外表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留着半烧焦的胡须。他的盔甲已经破损，现在身上穿的不过是一块遮羞布，手里拿着一把看起来很普通的斧头。这把斧头比任何五金店里的普通斧头还要破旧，它锈迹斑斑，还缺了几块。

不用说，尽管这个男人看起来普普通通，但他绝不是一个寻常的人类。他身上散发着S级的气息，但比恶意毒蛇要弱不少。也许他只是S级中期的水平？杰克不太确定，但他强烈感觉就是如此。

这个男人喘着粗气，环顾四周。“该死，其他人就这么走了？”他喃喃自语道。

“看来对他们来说，任务失败总好过死亡。这是一个你似乎无法理解的明智选择。”

“呸，我还有战斗的力气，为什么要走！？”他咧嘴大笑道。

恶意毒蛇俯视着这个人类，一声嗤笑在空旷的荒原上回荡。“你们人类就是这么狂妄自大。永远意识不到自己有多么渺小。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赢吧，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在你身上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你这只蟑螂。”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裂开，光芒洒遍了整个荒原。一个金色的球体不知从何处降下，散发出的气息几乎让杰克垂涎三尺。他无法鉴定这个东西……但他确定这是个特别的东西。是一件神器？还是天然宝物？不管是什么，这就是眼前这两个家伙为之争斗的目标。

然而，只有恶意毒蛇抬头看向那个球体；人类的目光依然紧盯着面前的巨龙。

“当其他人类都倒下时，只有一个人站在了这条令人类恐惧的邪恶黑龙面前……”这个留着胡须的男人说道，“尽管他身负重伤，实力也远不如对方，但他拒绝退缩，最终成功击退了这股邪恶力量。这难道不是一个很棒的故事吗？吟游诗人会在未来的岁月里一直传唱这个故事吧？”他大笑着，把斧头扛在肩上。

“更好的故事应该是这个愚蠢的人类被巨龙杀死，因为他蠢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弃。”毒蛇说道，目光依然望着那个球体。宝物仍被封印着，但很快就会解封。

“我更喜欢我的版本。”人类耸了耸肩。

最后，毒蛇终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人类身上。“如果你这么想死，那就如你所愿。”

说着，整个荒原突然变成了深绿色，强大的魔力开始聚集。

人类的回应是散发出一圈金色的光环来保护自己。“来吧！让我们创造一个流传千古的传奇！”他大喊一声，率先发起攻击，速度快得就像瞬间移动一样飞了过来。

多亏了“异端选中者之道”赋予的特殊状态，杰克才能跟上他们的动作，但当他们碰撞在一起时，他还是震惊了。一只龙爪与斧头相碰，产生的冲击波推倒了他们周围成千上万的石柱，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大坑。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是漂浮在上方的金色球体。

这次交锋的胜负显而易见，人类被击飞出去，肩膀被撕裂，留下一道血迹。他立刻又发起了攻击，但当数百个深绿色的魔力球形成并向他发射光束时，他被击退了。

然而，他拒绝放弃，成功躲开了攻击并继续进攻。他周围的金色光环变得更加强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他又冲到了毒蛇面前。

他们再次交锋，但胜负依然分明。杰克专注地观察着，当龙爪和斧头再次相碰时，他注意到毒蛇的爪子似乎在每一次攻击中都本能地注入了毒液，散发出一种似曾相识的能量。“恶意毒蛇之牙”……竟然在爪子里？杰克一边继续观看战斗，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男人又受了一处伤，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口，毒液也渗了进去。每一次交锋，双方的实力差距都很明显，但杰克在观看时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毒蛇占据着主导地位，气势汹汹，是一个绝对的强者，身上散发的气息让它显得至高无上，然而……杰克却不觉得这个斧头战士会输。

这对他来说真的很奇怪，也很困惑。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伤口不断累积，但斧头战士却一直坚持着，无论发生什么，他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失过一秒。就好像他的每一根神经都不认为失败是一种可能。

这两个S级强者之间的战斗看起来很简单，但他们造成的破坏却是惊天动地的。毒蛇在各方面都更胜一筹，即使魔法似乎是它的强项。而人类只是简单直接地挥舞着他的斧头。这里没有杰克与剑圣战斗时那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事实上，这个S级强者在使用武器方面似乎还不如那个老人熟练。

但他身上有一种气场。而且这种气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接着，杰克感觉战斗节奏加快了。随着战斗的进行，两人反复交锋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他们为之争斗的金色球体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亮。

时间突然恢复了正常，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人类被猛地击退。毒蛇紧接着喷出一道纯粹的深绿色能量。男人勉强挡住了这一击，但还是被砸到了地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泛着绿光的大坑。

男人站了起来，他的金色光环依然强烈，但就在他看起来站稳的时候，他咳出了黑血，跪倒在地。毒液开始侵蚀他的身体。

“看来就算是蟑螂也有极限啊。”恶意毒蛇说道。虽然战士浑身是伤、鲜血淋漓，但它自己仅仅掉了几片鳞片而已。“你们人类总是让我惊讶。如此脆弱，如此渺小，却还一直尝试。这几乎有点可爱了。”

“呸，一只大蜥蜴有什么好吹嘘的？”战士回答道，他设法站了起来。

毒蛇轻蔑地盯着这个男人，同时瞥了一眼上方的球体。“一个这么老的人类，却如此无知。系统中的生物和种族都存在于一个等级体系中，在这个体系里，所谓的‘大蜥蜴’可比你们这些可怜的人类高级多了。你们只是那些有能力摆脱弱小人类形态、进化的生物的垫脚石而已。”

“听起来倒像是一只大蜥蜴会有的想法。”男人大笑着说。他举起拳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咧嘴笑道，“但这个呢？这就是完美。”

杰克不确定这家伙指的是他那伤痕累累的胸膛，还是他作为人类的种族身份，但不管怎样，这个男人看起来都很自信。

“皮肤轻轻一碰就会撕裂，手上的指甲连最薄的兽皮都割不破，牙齿也不是用来猎杀任何生物的。在系统出现之前，你们这个种族不受伤就几乎走不了路。你们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你们——”

“我有这个！”男人说着，举起了他的斧头。

“一件武器？那又怎样？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还有这个！”战士也说道，指着身上还残留的破旧盔甲碎片，“我已经拥有了我所需要的一切！”

毒蛇看着他，杰克确定毒蛇只是在等待上方的球体可以被夺取。而且，男人体内的毒液还在扩散，慢慢地将他拖垮。

“我承认人类作为一个集体是有价值的。但你们是创造者，而不是破坏者。你们的使命是帮助那些挣脱人类束缚、实现升华的生物。那些抛弃了自己低等形态的生物。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们人类会有职业？”

“我不知道。”男人诚实地回答，同时举起了斧头，“但我知道我不需要那些蜥蜴的废话。我在这里已经拥有了我所需要的一切！”

斧头开始闪烁着能量的光芒，但毒蛇并不在意。对它来说，这场战斗的结果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所以……它决定结束这场战斗。

“真可惜。”毒蛇说道，“尽管你有很多缺点，但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的人类。现在就去死吧，能被一个更高级的存在杀死，你应该感到骄傲。”

突然，整个环境都变了。杰克感觉到他猜测是“骄傲”的技能以及其他几个技能被激活了，它们共同创造了一个领域。

然后毒蛇冲了上去，显然是坚持要用自己的优势体格杀死这个男人。男人的回应是举起闪烁着光芒的斧头，也冲了上去。斧头与龙爪相碰，他们再次被弹开——这显然让毒蛇吃了一惊。

“当其他人都倒下时，只有一个人敢于挑战这条邪恶的巨龙。”战士一边冲一边说道。当他释放出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时，他周围的金色光环变得更加强烈了。

“今日的英雄。”他大声喊道，这是第一次，毒蛇在交锋中落败。“永远的传奇。”

杰克只是注视着这个男人的眼神，感受到了一种他从未预料到的东西。当他看着这个人类时，他血脉中的某种东西被唤醒了。这不是一种想要挑战他的感觉，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纯粹的认同感。

在那一刻，杰克知道了谁会是胜者。恶意毒蛇是一个比斧头战士高出许多等级的怪物，但随着男人身上金色光环的增强，杰克对这个男人不会失败的信心也愈发强烈。从男人的眼神中，他也似乎根本不认为失败是一种可能。毒蛇此刻的反应，用杰克的话来说，就是目瞪口呆，因为它被击退了，还损坏了几片鳞片。巨龙显然看到并感受到了这一点，它被激怒了。毒蛇咆哮着向前冲去，将男人撞飞，但这只是暂时的。

“我不需要什么华丽的爪子。”

当毒蛇向前咬来的时候，斧头落了下来。他们再次交锋，人类被击飞出去，留下一道血迹。但与此同时，毒蛇痛苦地咆哮起来——它的一颗牙齿被打断，掉落在了下方很远的地方。

“我不需要什么鳞片。”

他的身体闪耀着金色的力量，他再次举起斧头砍了下去。毒蛇的回应是释放出一道魔法冲击波，将男人击退，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和攻击范围向前伸出脖子。男人躲开了，但还是被部分击中，当一只龙爪袭来时，他被砸到了地上。

毒蛇咆哮着，向下对着被压制的男人喷出一道龙息。男人设法举起斧头，同时大喊着回应，斧头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它发出的光芒成功挡住了龙息几秒钟，然后，突然，他的武器在一道金色的光芒中爆炸了，击退了毒蛇。

“你的斧头没了。”毒蛇稳住身形后说道。

男人设法站了起来。他的一只手臂已经不见了，完全被腐蚀掉了，他的整个身体有一半都腐烂了，露出了骨头。然而，金色的光环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耀眼。

男人低头看到了毒蛇断掉的牙齿碎片。他捡起碎片，巨龙对此嗤之以鼻，但他还是开口说道：

“我不需要我的斧头。”

他举起了牙齿碎片。能量注入其中，将它雕琢成了一把粗糙的斧头形状。当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毒蛇时，它几乎完全听从了他的意志。“我只需要我能拿到的任何东西。”

他的身体爆发出力量，向前冲去，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他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挥舞着。毒蛇挡住了攻击，但它的魔法屏障被击碎了，鲜血和鳞片飞溅出来。斧头战士再次砍去，将毒蛇击飞，但巨龙在被后续攻击击中之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在那一刻，杰克感受到了一阵恐慌。毒蛇第一次对眼前这个怪物感到了恐惧。它聚集魔法，尝试了所有的办法，但都无济于事。

“我不只是一个人类！”

这句话回荡在空中，男人砍了下去，撕下了一大块肉。

“我是一名战士！”

他再次攻击，将毒蛇击退，金色的光环照亮了天际。

“我是一个传奇！”

他挥舞着武器，打断了毒蛇的满口牙齿。

“我是瓦尔迪马尔！”

随着一声脆响，巨龙的脊柱被打断了。

“还有这个！”

他收回那根断掉的、斧头形状的牙齿碎片，它闪烁着能量的光芒，变成了一把巨大的金色斧头。

“这就是人类之牙！”

他挥舞着斧头，世界颤抖，地面裂开。上方的球体也摇晃起来，现实本身仿佛被一分为二，露出了宇宙之间的虚空。

“人类之牙！”

毒蛇的胸膛被劈开，几乎被切成了两半，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大地。

在那一刻，杰克感受到了“异端选中者之道”带来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他突然与毒蛇融为一体。他感受到了恐惧和不甘，因为毒蛇使用了一个技能。它背上那两只断掉的翅膀立刻重新长了出来，虚幻的翅膀出现并燃烧着绿色的能量。

毒蛇那残破的身体整个变成了绿色，突然，它的整个身体向远处飞去。杰克感受到许多概念相互作用，空间本身也裂开了，毒蛇消失了。

为了保命，它逃离了这场战斗。

然而，占据杰克脑海的是瓦尔迪马尔的话。他是另一位原初者，也是未来瓦尔哈拉的创立者和领袖。

人类之牙……

时间倒流，杰克又回到了最初的场景。

“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投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