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43章 隐秘的意愿

雅各布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盯着摆在面前桌子上的那件物品。他把它拿起来，摸了摸其金属质地的表面。他们的铁匠已经测试过这种金属，却发现完全无法辨认。就连那些有守护神庇佑的人也说无法识别这种金属，这意味着它要么是宇宙中从未出现过的新金属，要么就是系统专门为这件物品打造的。

[崇高圣女之匙（独特）]—— 开启崇高圣女之座的钥匙。可进入崇高圣女之座。

这把钥匙和大多数有价值的物品一样，属于教会，而雅各布是目前的保管人。他盯着钥匙看了一会儿，心里思索着…… 嗯，思索着所有的事情。

即将到来的系统事件，对于那些做出不同选择的人来说，关乎着不同的道路。雅各布做过许多让自己都心存疑虑的选择，这可以追溯到新手教程开始的那一天。进入森林后不久，杰克射中了一头野猪，引来了一头更大的10级野猪的攻击。虽然杰克杀死了那头野兽，但乔安娜却因此致残。

当时，雅各布曾斥责杰克的那个决定。他责怪杰克，而且雅各布认为，正是那个决定最初在他和他们团队的其他人之间埋下了隔阂的种子。后来，当杰克为自己辩护并杀死了三个人时…… 他们又一次都责怪杰克。

他不能责怪杰克在面对理查德时离开团队独自行动。如果当时他为杰克挺身而出，事情可能就会不一样，但雅各布的错误决定还不止于此。

雅各布曾被理查德利用，被卡罗琳蒙骗，最终被他们两人算计，导致杰克陷入了埋伏…… 当那些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的人一个接一个被杀时，他却袖手旁观，没做任何有意义的事。他很懦弱，还恪守着自己不主动攻击的原则…… 他决定了这么多人的命运。

而这让他 “获得” 了占卜师这个职业。雅各布在很大程度上对自己现在的样子还算满意，但他还是忍不住会想：要是他当时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会怎样呢？

要是他当时逼走了卡罗琳，也许还能发起一场反抗理查德的起义呢？要是他当时努力把杰克留在身边呢？要是他当时有机会的时候就杀了威廉呢？

他知道，即使当时他真的杀了威廉，当杰克最终在击败森林之王的任务中取得足够进展时，也只会因为兽潮而导致所有人后来都死去。然而，如果他们当时竭尽全力发展并加固他们的定居点，真的会导致所有人都丧命吗？

这么多的疑虑困扰着他，而且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他甚至不能说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教会好。他做出的决定不一定对教会有益，而是出于自己的个人情感。雅各布曾警告过卡斯帕教会的目标，以及教会正计划打压觉醒者。不用说，分享这样的信息显然不符合他所属阵营的目标。

雅各布甚至不得不在世界大会期间也这么做，因为只有在那里，神明才无法窥探他的谈话。他很清楚，由于一些因素，已经有几个内部阵营对他进行了很多审视。他和卡斯帕的友谊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但对很多人来说，他仍然和杰克走得比较近更是个问题。虽然恶毒蝰蛇教团不是圣教会的敌人，但他们肯定也不是盟友。他们更像是圣教会选择忽视、置之不理的一个阵营—— 教会也希望雅各布对杰克采取同样的态度。再加上圣教会在这个星球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小，成为世界领导者的机会也越来越渺茫…… 情况很艰难。

要是我当时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会怎样呢？雅各布反复问自己。

很有可能他已经死了。实际上，他相当确定自己已经死了。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如果他死了，这个星球是否会处于更好的状态。即使没有他，圣教会依然会存在，但他知道教会的规模会小得多。至少在这一点上，他还是认可自己的。

最近，教会的工作也变得轻松了一些。前任森林之王似乎把野兽们管理得很好，对定居点的攻击几乎已经降为零。“非凡联合” 系统事件也起到了很大的帮助，现在许多野兽和怪物阵营甚至在和人类定居点合作。冲突仍然存在，很多人类不希望怪物进入他们的城市，或者离城市太近。对定居点的攻击也还是会时不时发生，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就如同人类会攻击野兽的栖息地一样，人类也必须接受自己可能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受到攻击的风险。

感受着手中的钥匙，他考虑过使用它。他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做。他觉得有点虚伪的是，他的工作是引导别人走上理想的道路，而自己却常常质疑自己的选择…… 但也许这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吧。

不…… 我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如今的未来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他的选择造就的。杰克成为了始祖，卡斯帕成了觉醒者中的一个有影响力的人物，而伯特伦仍然在他身边。甚至他自己的存活也很重要，因为他知道凭借自己的职业所了解的事情会带来好处。他知道暗流正在涌动，那些独立阵营正在筹备着什么大事。他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决定把它交给玛丽亚。玛丽亚是他们城市里最强的战士之一—— 可能除了伯特伦之外—— 尽管她只是一名雇佣兵，而不是教会成员。这把钥匙对她来说最有用。不管怎样，她本来就是狩猎小队的一员，而且雅各布知道她想要一把钥匙。伯特伦已经明确表示他自己并不想得到一把钥匙。

这可能又是一个会让他再次受到审视的决定。不会有人公开说什么或做什么，只会在角落里小声议论、质疑他。他本可以设法让这些议论平息，但他觉得没有意义。不，他不会再质疑自己，而是要开始肯定自己。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我知道自己的任务。

为地球选择最好的道路。为大多数人选择最好的道路。

即使那条道路不包括圣教会。

作为一名恶毒龙裔，德拉斯基尔在173级或174级的时候就杀死了自己的第一个C级生物。不用说，杰克想更早地杀死一个C级生物，以此超越他。虽然杰克不太确定，即使他们等级相同，自己是否能打败德拉斯基尔，但由于他的职业，甚至是他的专业，在与等级更高的敌人战斗时，他有着很大的优势。炼金术让他在持久战中常常能占上风—— 与任何C级生物的战斗都很可能会演变成持久战—— 而且他的整个职业就是为了能越级挑战。

有了新技能 “潜行攻击”，他更是信心十足。当然，不是马上就能发挥出全部威力，因为他计划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练习并努力提升这个技能。他查看了系统事件的时间，发现距离崇高圣女之座的系统事件开始还有九天。

还有九天的狩猎时间。

于是，他作为一名练习中的潜行弓箭手的旅程开始了。以前，杰克在丛林中狩猎时，会开辟出一条道路，杀死所有攻击他的东西，但现在他行动得很缓慢。他会慢慢地在绿色植被中潜行，始终隐藏自己。

每次发动攻击时，他都不会被敌人发现。他的感知能力让他能知道敌人是否察觉到了自己，这使他更容易发动 “潜行攻击”。然而，他很快就遇到了一个问题。

危险感知并非杰克所独有的能力。训练有素的战士和几乎所有的野兽也都有某种形式的危险感知，即使这种能力比杰克凭借血脉强化的危险感知能力弱得多，但它依然存在。这意味着，在杰克发动攻击，箭射向野兽的那一刻，野兽就会察觉到，从而使 “潜行攻击” 的效果失效。

这太糟糕了，非常糟糕。至少藤木生物似乎没有真正的危险感知能力，这让杰克能够轻松地发动偷袭。他确实注意到，对于野兽，他可以在近战中发动潜行攻击，但前提是要在它们就在自己身旁的时候发动攻击。他勉强对一头在他用 “奥术潜行” 隐藏起来时刚好在旁边徘徊的猪状野兽发动了一次 “潜行攻击”。

此外，魔法攻击不算作远程攻击。只有物理攻击才算，这从敏捷和力量对该技能的加成中已经暗暗有所暗示。有趣的是，扔一块石头会触发 “潜行攻击”，但一枚稳定的奥术箭却不会。先不管这有多荒谬，杰克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技能越来越多的不足之处。话又说回来，他又能对一个普通品质的技能有什么过高的期望呢？他毫不怀疑，要是在50级和E级的时候，这个技能肯定会好用得多，但在D级时，它真的很难使用。

然而…… 当这个技能成功触发时…… 杰克不知道自己当初选择它的时候到底期望得到什么。也许是伤害能提高几个百分点？在他看来，提高5%到10%似乎就足够了。哎呀，他大错特错了。

“潜行攻击” 技能触发时，能有效地将伤害提高三分之一。一个普通品质的技能能带来33%的伤害加成。当然，要真正成功发动一次 “潜行攻击” 非常困难，而且一场战斗中只能使用一次，但它的威力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在某些方面，他确实后悔没有早点选择这个技能，但话又说回来，他本来就没有选择任何自己不喜欢的技能。有几个技能被他放弃了，比如 “降临黑暗獠牙”，但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能够提升这些技能。该死，这个技能名字里甚至还有 “獠牙” 呢。

现在，33%的伤害加成很棒，但要在触发 “潜行攻击” 的同时成功射出 “奥术强力射击” 几乎是不可能的。“奥术强力射击” 释放出的能量太容易被任何有一定感知能力的生物察觉到了，这使得这个技能只适用于元素生物之类的敌人。而且，即使成功命中，“奥术强力射击” 也有一部分是魔法攻击…… 所以，没错。

不用说，杰克会努力改进这一点。要做到这一点，他首先得弄清楚 “潜行攻击” 技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它的效果是什么，而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杰克很快意识到，他根本没有消耗任何额外的能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攻击没有额外增加什么东西。确实有…… 某种东西。它很微妙。杰克不太愿意称之为能量；它更像是攻击中已有的所有能量都受到了微妙的影响。能量并没有真正改变，但不知怎么地就 “准备好” 以 “潜行攻击” 的形式发挥作用了。杰克推测这是由 “潜行攻击” 背后的概念所导致的。

这些就是杰克自己能迅速发现的东西，但这只是第一步。即使他看到了变化，他还需要知道当实际使用时，这些变化会带来什么结果。当一个生物意识到自己正在受到攻击时，这种被改变的能量和概念怎么会突然消散呢？

不是仅仅意识到攻击本身或其性质，而是只要意识到有东西在攻击它就行。杰克很幸运，发现了两个敌人在战斗，他在那时确认了自己的 “潜行攻击” 是有效的，这意味着敌人只需要没有察觉到他发动的攻击就行。

第二天，他进行了更多的实验，杀死了不少野兽和藤木生物，但与前一周相比，他的狩猎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不过，他的时间也没有白费，因为他终于对如何改进 “潜行攻击” 技能有了一个好的想法。这个技能确实有很大的局限性，这也让它普通品质的标签越来越说得通了。

所以，杰克有几个目标和改进的方向。

首先：魔法。他需要让自己的潜行技能适用于魔法性质的攻击。目前，对于什么算是魔法攻击非常随意。“奥术强力射击” 只有一部分是物理攻击，但他的爆炸奥术箭根本不是。因此，爆炸不会从 “潜行攻击” 中受益；只有箭最初的小部分冲击力会受益。

其次，他需要对不同的敌人有某种一致性。他需要即使敌人察觉到了他的攻击，这个技能也能触发，因为坦率地说，目前这个技能的形式对某些敌人，比如野兽，完全没用。有两种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混淆视听或者改变触发条件。

从理论上来说，改变触发条件很简单。杰克只需要确保，即使敌人意识到有攻击袭来，它也必须比当前规则所要求的更多地了解这次攻击或攻击者，要么要求敌人知道杰克是攻击者，甚至可能要定位到他，要么确保只要杰克在敌人没有察觉的时候发动攻击，“潜行攻击” 就能生效。

混淆视听则更棘手。这里的目标是在攻击命中的那一刻之前隐藏杰克的攻击。杰克对危险感知有一定的了解，因为他自己就有相当强大的危险感知能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危险感知与其他人的有本质上的不同。要让危险感知触发，你身体的某些部分必须能够察觉到它。就杰克而言，主要是他的感知领域能察觉到，或者是他更强大的直觉会警告他。大多数时候，这两者会和他其他强化的感官一起发挥作用，从而产生了他那超强的危险感知能力。对于野兽来说，情况也大致相同。

与感知相关的能力一点也不罕见，而且感知作为一项属性，让大多数生物能够感知周围的事物，尤其是魔力。每个人都能感知到周围环境中的魔力，而杰克射出的箭会扰乱敌人 “感知领域” 内的能量，这会让敌人察觉到他的攻击，从而使 “潜行攻击” 失效。所以杰克必须想办法隐藏自己的攻击。

这还没有解决直觉的问题。许多真正的危险感知技能都依赖直觉，尽管直觉被认为不太可靠。当初 “野兽生存本能” 的技能描述甚至说过，“有很小的几率能从任何攻击中感觉到一种明显的危险感”，正如其名所示，这是野兽的一种常见能力。

自然，一个理想的解决方案是既改变 “潜行攻击” 的触发条件，又隐藏攻击，以达到最佳效果。问题只是要弄清楚如何做到这一点，并且让它适用于魔法攻击。

有一点是确定的：这与他从自己的攻击中感受到的那种奇怪的概念感觉有关。这种无形的概念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和感觉到。他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是弄清楚如何真正与它互动。它不受能量的影响，无论杰克怎么尝试以某种方式影响它，都失败了。

然而，他没有放弃，而是尝试了不同的方法。他逐渐弄清楚了这个技能越来越多的细微之处，比如这个技能的攻击完全不考虑他的毒药效果，只看最初的冲击力；还有一次，他设法从潜行状态下对一只隐藏在树冠中似乎正在冥想的藤木生物射出了 “奥术强力射击”，他发现根据他 “增加三分之一伤害” 的判断，伤害增幅比预期的要小很多，这证实了他之前的理论，即 “奥术强力射击” 会受到限制。这使得 “潜行攻击” 对整体伤害的增幅远不到三分之一—— 不是因为伤害增幅没有按比例增加，而是因为现在杰克的射箭攻击中涉及了太多 “魔法” 元素，尤其是还混合了毒药的情况。

又一天过去了，杰克反复使用他的新技能。他除了思考如何改进 “潜行攻击” 技能之外，没有过多考虑其他事情。思考如何将这个概念应用到他战斗风格中的魔法方面，或者如何让它更可靠。他对不同的敌人使用这个技能，有时失败，有时成功，而且他确实感觉到自己在进步，觉得自己成功的几率增加了。

他唯一的改进方法就是一遍又一遍地使用这个技能，观察自己在使用技能时做了什么。必须记住，使用者是每个技能的起因，是技能的创造者。这意味着是杰克将这个概念注入到了自己的物理攻击中，只要他能弄清楚自己是如何以及为什么这么做的—— 目前这个技能在杰克没有自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完成了这个过程—— 他就能控制它。

突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当杰克全神贯注地猎杀一头类似野猪的野兽时，他用 “奥术潜行” 隐藏起来，搭上了一支爆炸奥术箭。他如此专注于拉弓，并在 “潜行攻击” 的概念被应用时试图观察这个过程，以至于在他已经说出之前，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对着箭说出了自己至今未曾说出口的期望。

“要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