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扶柳 第169章 琴酒6

除夕钟声撞碎细雪时，琴酒正用胁差挑开叛徒咽喉。

血珠溅在神社祈愿牌上，他瞥见某块绘着紫藤花的木牌写着："希望银发先生学会温柔"。

后颈突然刺痛，新型神经毒剂顺着雨伞尖刺入血管。琴酒踉跄着扶住鸟居，视线开始扭曲成实验室的白色瓷砖。

穿白大褂的弥生从记忆深处走来，与此刻撑着透明伞的真实身影重叠。

"解毒剂要用体温传递哦。"弥生将他推进神轿后的阴影，狩衣下藏着便携式透析机。

她咬开手套露出腕间青紫针孔："要静脉注射还是舌下含服？"

琴酒掐住她手腕却使不上力，毒素让呼吸灼烧如吞炭。

弥生忽然含住解毒剂胶囊吻上来，薄荷味的药液顺着她舌尖渡入。

十七岁那年在实验室偷喝的葡萄糖，也是这般带着铁锈味的甜腻。

钟声第一百零八响时，安室透的子弹击碎神轿雕花。

琴酒本能地翻身护住弥生，毒剂却让肌肉记忆出现偏差——本该掏枪的手正抚上她后颈的胎记。

"真是感人。"安室透的枪口在两人之间游移，"不知道组织会不会给殉情干部发抚恤金？"

弥生突然甩出注满解毒剂的御守砸中他手腕，爆炸的彩烟中飞出十二只白鸽。

她拽着琴酒跌进初诣人群，振袖里滑出的红线将他们手腕系成同心结。

"巫女说这样能共享好运。"她在人潮中回头微笑，发簪流苏扫过琴酒滚烫的耳垂。

远处爆开的烟花照亮她眼瞳，虹膜倒影里是他少年时期蜷缩在实验室角落的模样。

逃进钟楼阁楼时，琴酒的义眼因毒素暂时失焦。

弥生解开他的衬衫用酒精擦拭心口，突然哼起当年哄他入睡的俄语民谣。他抓住她沾血的绷带，喉间溢出破碎音节："...实验体A007..."

"你终于想起来了？"弥生将听诊器按在他左胸，"当年偷给你糖果的实习医生。"

她撩起后颈碎发，蔷薇胎记旁赫然烙着琴酒在实验室的编号。

破晓时分，伏特加在钟楼发现两人时，琴酒正用齿尖解开弥生和服腰带。

晨光中飞舞的尘埃像极了那年从通风口飘落的紫藤花粉，她腕间的红线缠着他指尖，仿佛纠缠了二十年的命运丝缕。

"大哥！这是组织要销毁的..."伏特加举着资料袋僵在原地，泛黄的实验记录里，少年琴酒紧紧攥着实习医生的名牌，照片上的少女耳后还没有那道疤痕。

弥生将退烧贴拍在琴酒额头，图案是戴听诊器的狼崽。

她背对着晨曦轻笑："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总能在爆炸前煮好咖啡了？"

琴酒摸向心口缝合线，那里埋着昨夜被她植入的微型发信器。

神社求来的紫藤木牌突然振动，背面浮现出组织欧洲总部结构图——用他昨夜失温时的汗水绘成。

雪停了，弥生站在钟楼顶端抛接三枚解毒剂胶囊。

她对着琴酒远去的保时捷举起手机，屏幕显示着安全屋实时监控：他正对着实验记录里的少女照片出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牌边缘。

咖啡馆地下室的培养舱嗡嗡启动，紫藤花缠绕的玻璃管里漂浮着双胞胎姐姐的遗体。

弥生将琴酒的血液样本注入培养液，荧蓝数据流在墙面投射出惊人结论，他们的基因链存在量子纠缠态反应。

"很快就能结束了。"她对着二十年前的合影轻语，照片里穿防护服的姐妹花中间，银发少年正偷偷把紫藤花标本藏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