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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苍茫:天之高兮 第20章 师徒

作者:生死流转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4-27 12:27:33 来源:书海阁

姚文泰鼓足勇气,一开口就惊到其余人等。徐令仪我兄长好心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得寸进尺了?而店家老板和别的常客更是吓得目瞪口呆,这桌衣着华贵的仨人就是外面传得满城风雨的徐家人?赵小子什么时候能和他们搭上关系了?

这时候,一个稚嫩童音打破双方都不好意思开口的沉寂,是店家的女儿回来了。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后面还站着一路尾随而来的梦行云。

“你叫我好找,多亏小姑娘心善。”

姚文泰见了她像见了无常似的,嘴上不甘地嘟囔着时辰未到。另外三位见了她,是十分尊敬地起身微微躬身。尤其是徐令仪,刚才还在诽腹,见了美人就走不动道了,还想赵兄台若是把他姐姐请去太平楼,他一定举双手赞成。

姚文泰看出徐令仪的怦然心动,将计就计道:“姐,我这不是在答谢这三位公子嘛。没有他们出手相助,我们家年三十都要被给我毁了。”

“呵,你还知道啊。天色不早了,快随我回去。”

姚文泰又道:“姐,平日都是您在操持家事,弟弟不知您的辛苦是弟弟不对。今日我走运,和这三位公子有缘,就想请您去他们家太平楼一坐。那儿的菜肴可比我们平日吃食要好上许多。”

梦行云知晓其意,于是故作婉拒,“乱来,还不嫌自己给人家添麻烦?跟我回去。”

徐令仪主动站出来说:“姑娘不必怪罪令弟,是我有请姑娘去太平楼小坐之意。”

“既是公子邀请,那…也好,小女子去就是。”

在去太平楼的路上,天色逐渐变暗,下了快一天的雪也停了。一行人里,徐令仪与梦行云走在最前头,中间的徐令闻谢庚亭看着落后一段距离的姚文泰,对他们这对姐弟的疑心更深。

徐令闻道:“贤弟,你有何看法?”

谢庚亭道:“那位赵兄台方才举动有故作姿态之嫌,他仍是有隐情没告诉我们。奇怪了,若想对我们图谋不轨,怎会主动选取太平楼?”

徐令闻想徐家如今再怎么窘迫,也不会把太平楼交与政敌。在自家的地盘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岂会不知?“待会到了太平楼,劳烦贤弟探探他的底细。若他守口如瓶,贤弟见好就收,切忌打草惊蛇。”

谢庚亭道:“贤弟还有一言。那姑娘和赵兄台…不大相像,而且,她出现的时机会不会有点过于巧合?”

徐令闻道:“我也有所怀疑。这事关乎我弟,就让我这个当哥的去会会她。”

徐谢二人有所防范,有所密谋,却逃不过梦姚二人的慧耳。姚文泰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他此时此刻是多么想告诉他们家人会有血光之灾,凶手就明晃晃地站在那里。可师傅就走在前头,尚且摸不准她此刻的态度,姚文泰还是想活命的。

入夜,爆竹声如击浪轰雷,遍乎巷陌,与宫廷笙歌相乱。贫儿乞丐三五成群,唱“太平谣”、“岁岁平安”,踏雪乞钱,火光中影影绰绰。为家父,为自己积德,徐令闻慷慨解囊,递予碎银。悄然发现那位姑娘也在施舍。

和她随行的徐令仪道:“姑娘家里是做什么营生?”

“棉布生意,家中有点闲钱,可惜我这愚弟不懂珍惜。”

徐令闻随之跟了过来,说:“太平楼就在不远处,姑娘喜欢吃些什么?我先去安排。” 说完,他在徐令仪右后腰那块肉上掐了一下,这是他们兄弟之间从小起的暗语,意味来者不善。

“我不知太平楼里有哪些山珍海味,还是清淡点好些,有劳公子了。”

看着徐令闻加快步伐远去,徐令仪放缓了脚步,说:“姑娘,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姑娘可还记得?”

“记得,崇阿山,我就在你们邻座。公子不提,小女子倒以为你们不记得了。”

“要是不记得,我怎会出手相助?” 徐令仪想了想这女子既能孤身远赴崇阿山,又在京城有着供一个嗜赌愚弟的家底,身份想必不简单。于是问道:“敢问姑娘令尊、令堂安好?”

梦行云道:“他们走得早,家事都由小女子来操持……公子,小女子听传闻说你们家有位极为年长的老祖宗,真的假的?”

说到这个,徐令仪没由来的来了兴致,口吐真言:“是有这么一位老祖宗,年过百岁却容颜不老,健步如飞。我之前也只是听说而已,这回入京,算是大开眼界了。那日我在家宴上一睹老祖宗真容,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自从我二叔出事后就再也没见过,别人说老祖宗是回了老家。”

梦行云驱使他口吐真言,得知徐应山竟然不在圣京坐镇,那么各地官员遇刺案、入京漕船沉江案的幕后主使少不了他一个。可惜,引蛇出洞的最后一步落空。

“徐应山,我看你躲到几时……”

……

登太平楼,望京城夜景。硝烟如雾,火光迸射,时有流星烟花窜入云端,观者塞途。太平楼内,高朋满座。醉客喧歌席,多为外出经商者与京中亲友相聚。也有离家游子三五成群,饮苦酒,望残月,思故乡。姚文泰感叹:“真热闹啊,我还以为会冷清许多。”

徐令仪道:“别看我们家里出了事,太平楼的金字招牌倒不了。少了那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我还觉得更好哩!”

行至顶楼,外廊视野极佳。据徐令仪说,算上两座等高双塔,这太平楼就是圣京外城第二高的建筑,其牌匾还是敬宗皇帝亲笔题写,可见徐家昔日之辉煌。

要在这顶楼设座开宴,一人至少百两银子打底。但今日有他徐公子盛情邀请,姐弟不必花半分钱便能享受顶级待遇。

入包厢,徐令闻在此等候多时。入座后,只见仆人端上牛乳蒸羊羔、金银肘子、鸭子肉粥、糖蒸酥酪、枣泥山药糕、建莲红枣汤等一大桌美味佳肴。

姚文泰对梦行云小声道:“姐,人家盛情款待,赏个脸行不?”

梦行云还是那一副表示满意的含笑脸,嘴皮子没动,却还能说:“姐什么姐,我是你师傅,我肯来就已经是给他们脸了。没有我,你拿什么留住他们?”

“好,是你的功劳,你留下陪他们,我去救人。”

“你敢?信不信你谁都保不住。留下来。”

“他们家人就非死不可?”

“对,没得商量。留他们三个一命还是看在你的份上。”

与此同时,无声的屠杀开始了。

大小姐徐扶芳忽闻哐当一声,探出窗外去看,发现是自己的丫头翠儿。翠儿本来是要给她端水洗漱的,不知什么原因,人倒在青砖路上,洒了一地热水。屋内几个侍奉她的丫头出去叫她起来,徐扶芳则继续埋头刺绣。结果,没等人回来,只等来一声了不得了。

她再探头去看,发现院里只剩倒地不起的翠儿。

“没规矩,都这个时辰了,她们要到哪去。” 徐扶芳自个儿穿起棉衣出门查看,连呼了两声翠儿,可是对方没任何反应。

死了?她死了!

出了事,徐扶芳第一反应和丫头一样,也是去夫人那儿。但是她刚跑出自己的院子,就看到平日里侍奉的丫头全倒在了路上,各个面露惊恐。

徐扶芳朝她们死前的目光看去,没看到什么东西。准确的说,是她看不见任何东西了。而且她感到有一条黏腻长舌在舔舐她的面颊,她大叫,却发不出声。她想跑,却迈不开腿。渐渐地,她没了知觉,没了心跳。

徐令仪:“哟,又下雪了,今年岁末的雪还真多。”

梦行云:“瑞雪兆丰年,明年庄稼收成一定好。”

徐令闻:“令弟为何在望**自吹风?是菜品不合味口?”

梦行云:“不必管他。我这愚弟就是这样,别人指东他偏要往西,总让我心烦。”

登科街上,姚文泰隐身飞奔,目的地直指徐家府邸。

“分身、隐身,李无痕,你教我的法术可千万别出差错啊!哪怕只剩一个人,我也要把他救出来!”

姚文泰一跃而起,借着烟花的光亮,看见了徐府所在方位。

就是现在!

移形换景!

姚文泰落在院墙上,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幅惨状,只见六七个护院仰面倒在各处,右手还紧握着未出鞘的雁翎刀。他们没有伤口,没有中毒,从面孔来看,是被某种东西活活吓死的。姚文泰顾不及多想,拿上一柄雁翎刀往徐府深处赶去。

循着尚存生气的地方而去,姚文泰见了一路的死人,不分男女老幼,不分主仆杂丁。有些死者甚至还保持着生前的动作,全然不知灭顶之灾已经降临。

姚文泰劈开门窗,他亲眼看到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妇人被浑身漆黑的长舌鬼怪夺去魂魄,从惊吓到死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简直是最完美的行凶手法。

“娘的,老子豁出去了…喂!这有大好的魂魄给你吃,过来!” 即使姚文泰被鬼怪那只血红独眼盯得浑身发抖,他还是选择以身诱敌,亮刀迎战。

“不要怕,别抖,这是我第一次和她撕破脸皮,若是在这败退了,还怎么反抗到底!” 姚文泰握紧刀刃,开口道:“师傅,我不管你有没有在看,徒儿无礼!”

姚文泰用他混迹江湖期间最得心应手的拔刀斩砍向那条鲜红长舌,整柄刀刃却反被长舌缠住。姚文泰见势不妙,而那鬼怪仅用长舌就把他拉到身边。一记重拳砸下,姚文泰腹部瞬间被鬼怪打穿,从未感受过的强烈剧痛顿时直逼天灵。

“结束了?好疼,我要死了?我这就要死了?怎么可能?元伯带我走南闯北学习武艺有什么意义?不!师傅说我根骨非凡,她怎会骗我!”

姚文泰一拳重击鬼怪那只占据半张面孔的独眼,鬼怪随之吃痛抽出拳头,这又让姚文泰洒了一地鲜血。但神奇的是,他竟未就此倒下,那个巨大伤口也显现出愈合之势。

鬼怪眯了眯眼,不再管姚文泰,继续去杀人灭口。

“你给老子回来!” 姚文泰要追,头却疼了起来。两眼一闭,他看到了红墙黄瓦,雕梁画栋,未曾见过的男男女女,未曾吃过的山珍海味,还有那个冷酷无情至极的男人。“幻术?骗不了我!” 姚文泰大喝一声,闪至鬼怪后背打出一掌。鬼怪也是机灵,提前化成黑雾躲开这打碎假山的一击。

这一击虽未能得手,但姚文泰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似大江大河那般奔腾不息的力量,行走江湖多年学过的各类招式也在此刻融会贯通。之前的他只是能瞥见那个世界一隅,而现在,他已经身处于这个凡人触及不到的世界之中。

“往哪儿跑!”

姚文泰仅用三步就又追上了化成黑雾的鬼怪,并凭借意志限制住了它的行动。

“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天才!你这畜生,还不给老子现形!”它在姚文泰的命令下又变回了实体,姚文泰以手化刃正要了结它的性命,却发现它的变化还未停止。

“殿下,如你所愿。” 鬼怪一点点变成了姚文泰的面孔,但身上所穿衣物和姚文泰有着天壤之别,尽显荣华富贵。“我奉主之命,是您的替身。”

姚文泰相当震惊,根本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殿下您该想想,主人为何会带您出来。您刚才已经看到了对吧?那是我替您生活过的点点滴滴,您想见那些兄长,这些记忆都是必不可少的。”

极度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压抑的愤怒。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把我的人生还给我!” 姚文泰一刀劈下,被对方轻松挡住,对方还能腾出一拳砸在他胸膛。

“殿下,我还要完成任务,您该回去了。”

弹指间,姚文泰被替身送回了太平楼,他站在原本分身所站的位置,远眺京城夜景。姚文泰猛然转头回看,里面四人相谈甚欢,无事发生,是梦行云再一次纵容了他的任性。

这婆娘到底有几手准备?她甚至笃定我一定会去救人。这般料事如神,我怎可能逃出她的掌控。

“杵那儿看什么呢?留给你的菜都要凉了,还不快进来。”

这婆娘还特意装出微醺的模样,她既往不咎了?我是不是该乖乖回到她身边?不!他们都死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坐在这里装成若无其事的样!我要当面揭发她,即使她有所预料,我还是要戳穿她的假面。我现在已经有了力量,哪怕只能救下一人也好,她若是动手,她的真面目就暴露无遗了!

“诸位,她派杀手杀了你们全家!我亲眼所见!”

徐令闻、徐令仪、谢庚亭三人无动于衷,双眼变得无神。他们已经被梦行云下了蛊,变成了随时听候她调遣的奴隶。无论姚文泰再怎么诉说,他们都听不见了。

“殿下,您就算了吧。他们本来就该死,我是看在您的份上才留他们一命的,就这我还得跟皇上说计划有变。”

踏进了了这个无数人所憧憬的世界,姚文泰才知自己是多么弱小。不过他还是发出了愤怒的质问:“什么狗屁计划要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让徐恺之彻底臣服朝廷。补全您的记忆只是顺手。”

姚文泰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只是因为他的任性,让三个人成了傀儡。他不想面对这一切,他不想接受这事实。他一掌又一掌把自己脸扇得红肿,苦苦哀求道:“徒儿知错,徒儿知错了!师傅,徒儿什么都答应您,只求还他们一个自由!”

梦行云扇了他一掌,力道不重,恰好能把他打清醒。“起来,不准哭!像什么样!我真是气,我哪点亏待了你,你处处想着恩将仇报!慈母多败儿,严师出高徒。你记好了!我只要你担起身为大魏皇子的责任!”

……

徐令闻打了一个激灵,看见眼前的姐弟在拌嘴。弟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想借钱去玩牌,姐姐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立马拍桌走人。徐令仪见此去拦人,但只被她回瞪一眼就不敢上前了,只敢在那说您慢走。等姐姐走远了,又把气撒在姚文泰身上:

“赵兄台你什么意思?怎么又提牌的事了?成心气你姐是吧?”

姚文泰忍住泪水不流下,猛干了一杯烈酒,把那哭腔改成喝醉的语气说自己就是不甘心被老千给坑了。

“技不如人就得认,再打牌信不信我打你啊?”

谢庚亭怕他们借着酒劲真打起来,赶紧拉开徐令仪,而身为大哥的徐令闻则说:“贤弟,令姊既然要回去,那咱们今天也到这儿了。现在京城有妖怪,路上小心。”

夹杂着深深愧疚,姚文泰作了一个长揖以表感激:“各位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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