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烬未央卷 第198章 红豆灯照夜巡船

楔子?七绝?夜巡惊澜

运河波涌夜沉沉，红豆灯摇照暗津。

莫道金陵歌舞地，船头剑影斩贪尘。

第一折 夜巡惊现沉尸案

金陵的秋夜带着几分寒意，宝玉披着玄色大氅，腰间麒麟玉佩随着脚步轻晃。他站在监察司的了望塔上，望着运河上星星点点的红豆灯——那是漕帮新制的夜巡灯，灯罩上用金线绣着"官民同心"四字。

"宝二爷，"周舵主急匆匆跑来，额头上还沾着水珠，"第三船队发现异常！运河中段飘着浮尸，身上都有漕帮的刺青！"

宝玉脸色一变，立刻吩咐备船。黛玉闻讯赶来，素白衣襟外披着件月白斗篷，金锁在夜色中泛着微光。"我也去。"她轻声道，"这些漕工都是举报过漕粮案的证人。"

夜航的画舫劈开运河的波浪，船头的红豆灯将水面染成一片暗红。行至事发水域，十几具尸体漂浮在水面，惨白的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情。宝玉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手腕——每具尸体都戴着监察司发放的红豆手链，这是举报人特有的标识。

"是绝舌散。"黛玉用帕子蘸了蘸死者嘴角的黑血，眉头紧锁，"与冯照临自尽时的症状一模一样。"她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画舫，船帘上绣着半朵残菊——正是倭国商人的标记。

周舵主握紧拳头："定是倭商勾结贾府余党所为！这些漕工曾亲眼见过他们用官船运送硫磺硝石。"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夜有人看见荣国府的私兵在码头出没！"

宝玉的麒麟玉佩突然发出轻响，他掀开死者衣襟，胸口的火凤刺青与冯照临如出一辙。"看来他们是想斩草除根。"他转头对黛玉说，"得尽快找到活着的证人，不能让这些冤魂白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梆子声。紫鹃匆匆跑来，手中拿着封密信："姑娘，平儿派人送来的。她说荣国府的库房最近异动频繁，有几箱沉水香不翼而飞。"

黛玉展开密信，信末画着半朵残缺的海棠——这是平儿特有的暗号。她望向运河对岸的荣国府，高墙内灯火通明，隐隐传来丝竹之声。"看来他们在转移赃物。"她将信凑近红豆灯，火光照出信笺夹层里的小字："西角门，丑时三刻。"

第二折 荣府夜探藏玄机

丑时三刻，荣国府西角门悄然打开。宝玉和黛玉身着夜行衣，借着夜色潜入府中。月光洒在抄手游廊的青砖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小心，"黛玉拽住宝玉的衣袖，"前面有巡夜的家丁。"两人躲进假山后，只见四个家丁抬着口大箱子匆匆走过，箱子缝隙里渗出点点沉水香的油迹。

宝玉正要跟上，黛玉突然拉住他："等等。"她捡起地上的半片牡丹花瓣，"这是王夫人房里的香料，他们为何要在此时转移沉水香？"

两人悄悄尾随家丁来到库房，却发现库房内空无一人。宝玉掀开墙角的暗格，里面散落着几本账册，封皮上写着"扬州盐运"字样。黛玉翻开账册，手突然颤抖起来——每页都夹着官员的把柄，其中赫然有顺天府尹的密信。

"原来冯照临说的《红楼梦》曲本，就是这些！"宝玉倒吸一口冷气。他指着账册上的日期，"这些记录从二十年前就开始了，难怪贾府能在官场屹立不倒。"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黛玉迅速将账册塞进怀中，与宝玉躲进暗格里。门被推开，鸳鸯的声音传来："快些！老太太说了，这些东西必须连夜运出金陵。"

宝玉和黛玉透过暗格缝隙望去，只见鸳鸯正指挥家丁搬运箱子。她今日未戴往日的银饰，鬓边只别着朵素白的绢花，神色比平日凝重许多。

"鸳鸯姐姐为何......"宝玉话未说完，被黛玉捂住了嘴。只见鸳鸯突然转身，望向他们藏身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

待众人离开后，两人从暗格出来。黛玉望着地上的素绢花，若有所思："她是在给我们暗示。"她展开手中的账册，其中一页用红笔圈着个日期——正是明日丑时。

第三折 漕帮密会露端倪

天未亮，宝玉和黛玉来到漕帮总舵。周舵主正在清点伤亡，见他们到来，连忙迎上前："又发现三具尸体，这次是在倭商的货船上。"

他递上从死者身上搜出的玉佩，正是宝玉去年赏给漕工的麒麟纹佩。"这些漕工都是准备出庭作证的，"周舵主愤怒地说，"倭商的船最近频繁进出金陵，船上装的根本不是药材！"

黛玉展开从荣国府偷出的账册，在"硫磺硝石"条目下画了个圈："他们在筹备火器。"她望向墙上的运河图，"这些货船的航线都经过一个地方——贾家在扬州的盐场。"

正说着，一个漕帮兄弟匆匆跑来："舵主！倭商的船队今晚要离港，船上装的箱子都打着荣国府的标记！"

宝玉握紧拳头："果然是他们！"他转头对黛玉说，"我们必须在他们离港前截住船只，否则这些证据一旦销毁......"黛玉点点头，取出平儿送来的密信："明日丑时，荣国府会有大批货物出运。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在运河拦截倭商船队，一路在荣国府堵截。"

周舵主拍案而起："我亲自带队去截倭商船！"他指着墙上的漕运图，"运河九曲湾最窄处，我们可以设下天罗地网。"

宝玉望向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红豆灯在晨光中依然闪烁。"告诉兄弟们，"他大声说，"这次不仅要为死去的漕工讨回公道，更要让金陵的天，重新亮起来！"

第四折 运河截船起恶斗

夜幕降临，运河九曲湾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周舵主带着漕帮兄弟埋伏在两岸，船头的红豆灯都用黑布罩着，只等倭商船队到来。

三更时分，十几艘挂着倭国旗帜的货船缓缓驶来。船头上站着几个倭国商人，衣襟上绣着的残菊在风中摇曳。

"动手！"周舵主一声令下，漕帮的船只如离弦之箭冲出，船头的红豆灯瞬间点亮，将运河照得通明。倭商船队显然早有准备，从船舱里冲出数十名手持长刀的武士。

刀光剑影中，周舵主挥舞着漕帮特制的铁锚，砸向倭商的主船。"交出货物！"他怒吼道，"你们私运硫磺硝石，该当何罪！"

倭商头目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封信："这是顺天府的通关文牒，谁敢阻拦？"他话音未落，宝玉的麒麟剑已划破夜空，将文牒斩成两半。

"顺天府已被查抄，"宝玉冷声道，"你们勾结贾府，残害漕工，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

混战中，黛玉带着神农药师赶来。她手中的药囊抛出，顿时升起阵阵烟雾。"这些烟雾能迷了他们的眼睛！"她对漕帮兄弟喊道，"快搜查船舱！"

果然，在最底层的货舱里，整整齐齐码着装满硫磺硝石的箱子，箱角都打着荣国府的标记。周舵主掀开箱盖，愤怒地说："好啊！用官船运军火，他们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宝玉脸色一变："不好！荣国府的救兵来了！"他转头对黛玉说，"你带着证据先走，这里我来断后！"

第五折 荣府对峙揭真相

同一时间，黛玉带着神农药师和漕帮兄弟赶到荣国府。此时的荣国府大门紧闭，墙头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私兵。

"开门！"黛玉高声喊道，"我们有乾隆陛下的密旨！"她举起手中的红豆印，火光照在印纽的并蒂莲上，熠熠生辉。

大门缓缓打开，王夫人带着一群家丁走出来。她今日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着白花，脸上看不出喜怒。"长公主这是何意？"她冷笑道，"带着一群草寇来我荣国府撒野？"

黛玉不慌不忙地展开从库房搜到的账册："王夫人怕是还不知道，顺天府尹已经招供了。这些年你们与倭商勾结，私运军火，残害漕工......"

"住口！"王夫人突然打断她，"你有什么证据？"她的目光扫过黛玉手中的账册，瞳孔微微收缩。

就在这时，宝玉带着漕帮兄弟赶到，手中还押着几个倭商头目。"证据在此！"他将倭商头目推倒在地，"他们已经招认，所有的货物都来自荣国府！"

王夫人脸色骤变，突然转身要走。黛玉高声道："王夫人还是看看这个吧。"她拿出从死者身上找到的绝舌散，"这些漕工都是被这种毒药害死的，而配制绝舌散的药材，只有荣国府的药房才有。"

正在僵持时，鸳鸯突然出现。她今日穿着素服，手中拿着个锦盒："老太太有请各位。"她望向黛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众人跟着鸳鸯来到贾母的房中，只见贾母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串红豆念珠。"你们闹够了没有？"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威严。

第六折 红豆念珠诉衷肠

贾母的房中弥漫着淡淡的沉水香，红豆念珠在她手中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她望向黛玉和宝玉，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你们做得很好。"她突然说，众人皆是一愣。王夫人脸色大变："母亲！您这是......"

贾母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道："这些年，荣国府确实做了不少错事。"她将红豆念珠放在桌上，"这串念珠是你们林姑父当年送我的，他常说，为官者当如红豆，虽小却能暖人心。"

黛玉的手微微颤抖，金锁在胸口发烫。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终于明白父亲的死与这桩贪腐案有关。

"当年姑苏接驾，"贾母缓缓道，"我们贾家为了讨好圣上，挪用了大量漕银。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越陷越深。"她望向王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我只是......"她叹了口气，"只是不忍心看着贾家就此败落。"

鸳鸯突然跪下："老太太，让我去吧。"她从怀中掏出本账簿，"这是这些年贾府所有的亏空记录，还有与倭商勾结的证据。"

宝玉和黛玉对视一眼，终于明白鸳鸯为何一直暗中相助。原来她早就想揭发这些罪行，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些交给监察司吧。"贾母闭上眼，"荣国府的罪孽，也该了结了。"

第七折 未央卷里写新篇

三日后，乾隆的圣旨到了金陵。荣国府被查封，王夫人等涉案人员被押解进京。消息传开，运河两岸的百姓纷纷举着红豆灯上街庆祝。

宝玉和黛玉站在监察司的了望塔上，望着这一幕。运河上，漕帮的船只往来如梭，船头的红豆灯连成一片，照亮了整个金陵城。

"宝二爷，"周舵主跑来，手中拿着本新的漕运账簿，"这是漕帮兄弟们重新整理的账目，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黛玉接过账簿，在扉页写下"官民同心"四个字。她望向宝玉，眼中闪烁着光芒："这只是开始。还有更多的贪腐案等着我们去查，更多的百姓需要我们去守护。"

宝玉握紧她的手，麒麟玉佩与金锁轻轻相碰："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会陪着你。就像这红豆灯，永远照亮官民同心的路。"

夜幕降临，监察司的灯笼次第亮起，与运河上的红豆灯交相辉映。黛玉翻开《金陵烬未央卷》，在新的一页写下："乾隆三十七年秋，漕运贪腐案结，万民同庆。然未央之路，道阻且长......"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歌声："红豆灯，照夜巡，官民携手护金陵。贪腐尽，民心稳，未央卷里写新程。"歌声随风飘散，飘向运河两岸，飘向金陵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这灯火辉煌的夜色中，宝玉和黛玉相视一笑，继续着他们未完成的使命。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让这盏红豆灯永远明亮，才能真正照亮这封建末世的漫漫长夜，才能在金陵的烬余中，书写出官民同心的未央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