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冰之女皇是我妈！ 第68章 愿望

二人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先前遇见哲平的地方。在望泷村的最西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巨大的瀑布声。声音传入了她们的耳朵里，她们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条银色的水帘从山顶飞泻而下，溅起无数水花，形成了一片美丽的水雾。

哲平静静地靠在房屋旁，疲惫地坐在木板上，双眼微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他的头发已不再是曾经那亮黑的颜色，而是渐渐褪变成了苍白，毫无生气地垂落在他的脸颊两侧。

当荧和派蒙看到他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他们加快步伐，跑到他身边。哲平听到脚步声，努力睁开眼睛，试图用双手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迎接他们，但虚弱的身体却无法支撑他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和无奈的表情。

“抱歉啊，旅行者，还有派蒙。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身体有些不适，原本是想要起身迎接你们的。”哲平面色苍白，声音虚弱地说道，同时还伴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

“哲平......我们赶紧去给你找个医生吧。”派蒙皱着眉头，满脸都是忧虑和关切地看着哲平说道。

听到派蒙的话后，哲平艰难地抬起手挥了几下，同时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不用啦，派蒙，真的很感谢你这么关心我。”然而，每一次的咳嗽都像是要把他的肺给咳出来一样，使得他本就十分虚弱的身躯更是颤抖不已。

尽管如此，哲平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来安慰派蒙，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可他那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却将他的真实状况暴露无遗。

“还没来得及和你们细说，我最近啊，又立了好几件功劳。乘船与幕府军海战、一个人击退幕府的武士、营救被围困的同伴，这在以前，我做梦都不敢想...咳咳......”

荧面色复杂的看向他：“那个秘密武器叫做邪眼，会透支使用者的生命。”

哲平苦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

听到哲平的话，荧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不解、愤怒还有哀伤。

哲平深吸了一口气，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看向二人说道：“旅行者，你还记得上一次见面我问你的问题吗？”

派蒙一下就明白了过来，她眉头皱在一起，不忍的看向哲平：“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使用了邪眼吗？”

哲平摇了摇头，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愧疚。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晓这个所谓的秘密武器会透支生命。我是个自私的人，看到我的战友在战场上屡屡立功，看到你在反抗军中不停升职，我有些羡慕，甚至可能都有一些嫉妒，所以我找到了资助人，从她那里拿到了邪眼，也知道了它的名字、力量与代价。”

见荧与派蒙还想说什么，哲平摆了摆手打断了她们。

“我知道邪眼会透支我的生命，所以一直没敢使用。直到那次我和我的战友被幕府武士围困，他用他的生命把我救了出去，冲出了包围圈。可我...咳咳...却连使用邪眼的勇气都没有。”

“那次回来后，我一直在扪心自问，自己究竟做的是对是错。我说过，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有与大家一同反抗幕府的信念，却没有明知道会死却还是无所畏惧的勇气。”

说完这句话，哲平将头抵到了墙壁之上，看向天空，天空灰的像刚刚哭过。

神明剥夺了这片天空的愿望，只留下一片苍茫，于是人们再也看不到头顶的星星。

哲平的声音有些愧疚与遗憾。

“在那以后，我每天晚上睡觉都能梦到那副画面——他为了救我出去，被幕府武士捅穿了身子......

我知道，这副画面频繁出现在我梦境之中不是因为他做鬼了不愿意放过我，是我自己的良心不愿意放过我。”

哲平深吸了几口气，刚刚说的话有些多，似乎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一些影响。

“后来，又一次，我们落入了幕府武士的圈套，为了不被困死在那里，我第一次动用了邪眼的力量。自那以后，在情急危难的时刻，我就会使用那不属于我的力量。

也许是我那颗争强好胜的心，也许是仅存的愿望......”

“很矛盾吧？”哲平将目光对准了一旁的荧。“我也不知道我动用邪眼的力量，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是为了救我的同伴们。”

荧转过头不去看已经越来越虚弱的哲平，她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那你...后悔吗？”

“后悔？当然后悔啊，咳咳......这种感觉，还真是糟糕啊。

不过，如果再选一次的话，我还是会使用它的力量......

那个救我冲出包围圈的战友，他将他的愿望传递给了我...现在，我也将我的愿望传递给你。如果是你的话，伙计，你一定能亲眼见证锁国令与眼狩令解除的那天吧......如果有一天锁国令与眼狩令真的被废除了，一定要记得来告诉你的老伙计啊......”

尘埃掩盖起已故的荣华，只余重新撕裂的疤。

或许耳畔鼓动只因风沙，而非当年狂热应答。

把残余的尊严卸下，与滂沱的鲜血混杂，汇成幅画，与过去一同葬下......

不远处传来阵阵瀑布声，那声音越来越模糊，仿佛离哲平越来越远。他静静地聆听着，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耳边的声音开始与记忆中的某个声音重合在一起。

那是第一次，他拿到邪眼时，在八酝岛附近的沙滩上，海浪拍击着地面，似乎与这时的声音有些相似……

他的眼皮就快要合上，在起霜的视线中，他看到了——天空与大海融为一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不过他已经看不清了。

是天上的贝壳、水里的星星？或许都不是。这样的话，熠熠生辉的应该是他人的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