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盛艰难地转头,最后看了楚墨一眼,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石化已经蔓延到面部,最终,他化作一尊石像,从高空坠落。
楚墨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小狐狸轻轻握住他的手:"前辈..."
"我们走吧。"楚墨深吸一口气,御剑飞向白玉阶梯。
就在他们踏上第一阶时,异变陡生。陈玄突然暴起,魔剑直取小狐狸后心:"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陈玄的魔剑应声而断,他惊恐地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口多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欺负我青丘公主,该死。"
一个银发男子凭空出现,九条雪白的狐尾在身后舒展。他轻轻一挥手,陈玄的身体便如烟尘般消散。
小狐狸瞪大眼睛:"你是..."
银发男子单膝跪地:"青丘禁军统领白曜,恭迎公主回宫。"
楚墨警惕地将小狐狸护在身后。白曜抬眼看他,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笑意:"真龙血脉的小子,倒是配得上我家公主。"
随着他的话音,仙山结界完全开启。
无数狐火升腾而起,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在漫天火光中,楚墨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宫殿,殿前站着数百名狐族子民。
小狐狸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回家了..."
白曜起身,对楚墨做了个请的手势:"青丘与真龙一族世代交好,楚公子,请随我入宫一叙。"
楚墨看向怀中泪眼婆娑的小狐狸,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走吧,去见你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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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阶梯在脚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楚墨揽着小狐狸的纤腰,缓步而上。夜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冽的花香,与玄天门那种刻意熏染的檀香截然不同。
"前辈..."小狐狸突然停下脚步,狐耳不安地抖动着,"我有点害怕。"
楚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阶梯尽头站着数百名狐族子民。他们或人形或原形,但无一例外都恭敬地低着头。最前排的几位老者更是热泪盈眶,手中捧着的玉盘上盛满新鲜灵果。
"别怕。"楚墨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这是你的家。"
白曜在前方引路,九条狐尾优雅地摆动:"公主离宫十七载,今日终于..."他的声音突然哽住,银色的睫毛微微颤动。
小狐狸下意识往楚墨怀里缩了缩,却在此时,一阵清越的铃音从宫殿深处传来。那声音仿佛有某种魔力,让她额间的金纹骤然发烫。
"啊!"她捂住额头,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现——
一个白发男子绝望地看着自己,似乎想抓住自己的手,让自己留下……
楚墨心头一震。他从未见过小狐狸这般模样,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满是破碎的光。
"前辈..."温柔仰起脸,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我想起来了...一些事..."
楚墨心头微动,正欲询问,宫殿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蟠龙杖快步而来,身后跟着数十位狐族长老。
"族长!"白曜连忙行礼。
老者却径直走到温柔面前,浑浊的双眼瞬间湿润:"小柔儿...真的是你..."
温柔怔怔地望着老人,突然扑进他怀里:"爷爷!"
老族长浑身颤抖,枯瘦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楚墨默默退后一步,却见老族长突然抬头,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位是..."
"玄天门弃徒楚墨。"楚墨抱拳行礼,不卑不亢。
"不!"温柔急忙拉住楚墨的手,"他是我的...我的..."她突然卡壳,脸颊泛起红晕。
老族长目光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又注意到楚墨手腕上的龙形印记,眼中精光一闪:"原来如此。真龙与天狐,倒是天作之合。"
白曜适时上前:"族长,公主记忆尚未完全恢复,是否先安排..."
"自然。"老族长点点头,转向楚墨时态度和蔼了许多,"楚小友远道而来,不妨先在青丘住下。待柔儿恢复记忆,再详谈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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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的晨雾还未散尽,楚墨站在白玉雕栏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
小狐狸——正被一群狐族侍女围着梳妆,时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楚公子。"
白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九条雪白的狐尾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递给楚墨一盏清茶,茶汤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
"这是青丘特产的'忆梦茶',有助于稳定心神。"白曜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楚墨手腕上的龙形印记,"公主的记忆尚未完全恢复,这对你们二人都有益处。"
楚墨轻啜一口,茶香在舌尖绽开的瞬间,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一个白衣女子俯身亲吻着自己,叫着自己师兄...
"这是..."
"这是前世的记忆碎片。"白曜望向内殿方向,声音压低,"你和她恐怕都需要去忆梦阁找回完整的记忆,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温柔提着裙摆跑来,火红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耳尖上的绒毛还沾着晨露。
"前辈!"她眼睛亮晶晶的,"白曜说要带我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楚墨不着痕迹地擦去她嘴角的糕点碎屑:"慢些说,别噎着。"
白曜轻咳一声:"公主,您可还记得小时候常去的那个有面大镜子的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