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寒衣 第362章 奸细

听完新生财之道，韩姜大喜，盛情邀请寒铁衣入住家中。

甲方韩姜：负责出资，招人，制造，销售……

乙方寒铁衣：画图……

合同方面：雨衣、雨鞋产值利润，甲方捌成，乙方贰成，有效期一百年。

甲方署名：韩姜

乙方署名：孙琴心

按完手掌模，双手握手哈哈大笑。

韩姜道：“琴心弟真豪迈啊！愚兄让利叁成都不要。好，你这兄弟我交定了，以后每年红利我派人送到你府上。”

寒铁衣的‘寒府’在九千里之外，假如乙方每年红利一千两，派个人送去，一来一回花销都要去掉一半，哪不是赔本生意赚吆喝吗？

寒铁衣笑道：“姜兄无须操劳，每年小弟自会亲来。”

三天后，寒铁衣离开韩府，走出城门，继续徒步往东。

由于寒铁衣现在的身份是溃散小兵，兵衔上没资格骑马，因此韩姜家中有小马驹也不敢赠送。

春季雨多，道路泥泞，穿上自己缝制的雨衣雨鞋，寒铁衣没日没夜往东赶路，他心中惦念住在梨窝村的暮雪小姑娘。

十余天之后，日夜兼程的寒铁衣踏足进入了第三座城市。进关之后，共有九座城镇，走完九城，才算到达大越国的首都京城。

而京城离梨窝村，约摸还有五千里以上距离；所以，隐瞒身份直接回家还是亮明身份寻找军队，成了寒铁衣一块踌躇不决的心病。

行走时，总是在考虑两者之间的利与弊。

直接回梨窝村，很有可能成为逃兵，要么蹲槛，要么秋后问斩。

找到原来所在部队，或许‘升官加爵’，或许继续服役。

两种情况，寒铁衣都不愿意接受。

不接受，那就走第三条路：带上暮雪躲进深山隐居。

但暮雪会同意吗？

不得而知，这个必须得回家之后问问才知。

六年前，梨窝村万年河边，有个七岁的小女孩在偷玉米棒子，无意中看到土地庙后边漂浮着一具‘尸’体。小女孩很大胆，将‘尸’体拖上岸，她不是存心要救这个人，而是想瞧瞧死‘尸’身上有没有银子。结果搜出来的全是小女孩不认识的手机、红钞票、数据线、手电筒，钥匙等物什。

‘尸’体醒来后，认定小女孩是救命恩人，便跟着她回了家，然后住进小女孩家中，再然后帮着她家锄地干活。十五岁那年，边关战事告急，‘尸’体被抓了壮丁，集结了新的五十万大军，开赴前线保家卫国。

一场战事下来，寒铁衣成了脱离部队的散兵游勇，像个孤魂野鬼般找不到组织。

事实上，寒铁衣可以在任何一座城市找驻军，由他们通过驿站传递信息，自己坐等消息便可以了。但寒铁衣没有这样做，他认为考虑得还不够成熟，考虑成熟后再做决定不迟。

第三、第四座城市，寒铁衣都只住了一晚，主要是为了洗个热水澡。这两座城市里的人很穷，黄沙漫漫，衣不蔽体，憔悴枯槁，怎看怎心酸。五百两银子，沿途施舍，如今只剩下十两，再不快点再找一个‘韩姜’出来，寒铁衣恐怕都要饿死在归途中了。

人类聚居的地方，野兽都不见有出没，路上看到的全是赤地，河沟难见一条，就算见到，河床内亦不剩几滴水。初入关时看到的青山绿水，到这里消失不见了。

第五座城池比第三、第四座城更糟糕，守城士兵都是老弱病残，而且还没有正规的驻军，残垣断壁显示的全是战后创伤。

这些创伤，不是外敌带来的，而是自家军队抓壮丁和搜刮财物留下来的后遗症。相比之下，有大将军韩华罩着的第二座城池，简直就是人间天堂，没有那一支军队敢进城去掠夺。

因此，第二座城池里的富家女子长得都很水灵，韩姜有两个未出阁的亲妹子，寒铁衣差点就想留下来不走了。

第五城，城外深山有土匪，祸害波及到第六座城，寒铁衣眼睛一亮……

第五城，府衙。

寒铁衣直入衙内，找到府尹，亮出兵牌，说道：“山上土匪我能消灭，但我有两个条件。”

府尹接过腰牌，眼睛一亮：“大…大兄弟，你…你有兵马在城外？”

这一问，出乎寒铁衣意料，他谋划的是单枪匹马，没想过‘千军万马’这种事。但寒铁衣能随机应变，当下点点头：“我有五百多个兄弟，只要你答应我大哥提出的两个条件，便帮你灭了这股土匪，助你升官发财。”

“你说，你说，大兄弟你说。”府尹激动得直搓手，立了此功，定能调离到内陆去当富贵官。

“我大哥说：第一，帮你生擒活捉全部土匪；第二，土匪窝里的金银我们拿三分之二。大人，能接受吗？”

提到金银，府尹脸色一沉，听到要三分之二那么多，心痛得好不情愿。

寒铁衣察颜观色，马上道：“那就不合作了，我们自己上山去全部杀掉，分金银也不用那么麻烦。”

“喂喂喂……”府尹叫住往外走的寒铁衣：“大兄弟，你大哥的要求我答应了，请说我这边要做什么准备？”

寒铁衣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后天下夜三更，你们这边负责绳索上山绑匪，我们只负责在他们的食物里放迷昏散。抓到之后，你这边只准杀土匪头子，其他人最好派去修河挖渠。”

走出府衙，出了城门，寒铁衣直奔南面山岭而去。现在他的身上，有十两银子、一支吹箭、一包由‘茴香、八角、桂皮’研磨而成的孜然粉，里面搅拌了曼陀罗花粉。

土匪窝在南边第三座山顶，山虽不高，却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自古以来，山匪们都喜欢占山为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总结出来的经验。一是不能跑马，二是官兵爬上来气喘吁吁，没力气战斗，三是可以滚木滚石；因此，只要内部不出奸细，官家都拿土匪们没法子。

现在，山脚下来了一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奸细。

山脚下，寒铁衣被两个拿刀暗哨跳出来挡住了去路，口出狂言道：“过关交税，过路交费，你小子可带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