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如鹰隼般死死盯着苍崎凛音,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他突然冷笑一声:“臭小子,你知道我无权联系伊藤信也长官,所以在故意诈我?”
“你猜对了。”苍崎凛音挑眉,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敢不敢赌一把?”
凉子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的架势,心脏几乎提到嗓子眼,连忙开口打圆场:
“算了算了,道歉不道歉真的没关系……”
“凉子!你怎么?”
苍崎凛音猛地转头,额角青筋暴起,被手铐束缚的手腕不自觉攥紧。
为首之人见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震得病房里的空气都在发颤:
“有意思!行,老子今天就陪你赌!”
“走!去天台!”
高桥凉子的指尖无意识揪着衣角,喉结艰难滚动两下,凑到千野耳边压低声音:"我是不是闯祸了?"她的睫毛剧烈颤动,方才打破僵局的莽撞举动,此刻像根刺扎在心头。
千野攥着床单的手指泛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红:
“凛音怕是要被你架到火上烤了......”
她望着对峙的两人,瞳孔微微收缩——虽然对魔法界的规则一知半解,但从苍崎凛音绷紧的脊背和刻意扬起的下巴,不难猜出他想用虚张声势的赌局蒙混过关。
“他根本没把握施展那个所谓的火系魔法?”
凉子的声音发颤,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千野沉默着点头,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她们像两只惊弓之鸟,眼睁睁看着局势朝着失控的方向滑去。
金属门推开时撞出刺耳声响,一行人鱼贯踏上天台。罡风卷着消毒水的气味掠过苍崎凛音的鼻尖,他望着云层间隙投下的刺目光芒,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请吧,伊藤信也阁下的高徒。"为首者摘下墨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刃,嘴角勾起恶意的弧度。
苍崎凛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伪装的镇定几乎要被冷汗浸透:
"只要展示火系魔法就行吗?"
"资料显示,你早在一年前就晋升火系高阶法师。"
对方甩动着执法记录仪,金属链发出清脆声响,
"那就让我们开开眼——天焰葬礼,一级就行。"
"什么?!"
苍崎凛音后退半步,
"不是说只召唤火团?"
他额角青筋暴起。
"计划赶不上变化。"
为首者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皮革摩擦声在寂静的天台格外清晰,
"作为伊藤信也的弟子,不会连基础术式都驾驭不了吧?"
"这里可是医院!"
苍崎凛音猛地喊道:
"第一级天焰葬礼会直接轰塌整栋楼!"
"放心。"那人抬手,湛蓝的水流在指尖流转,水元素凝成的穹顶如巨鲸骸骨般笼罩天台,
"我会全程维持水华天幕结界。要是出了任何问题——"
他故意停顿,嘴角勾起残酷的笑,
"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
凉子与千野一脸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因为此时的苍崎凛音几乎已经有些伪装不下去了,现在几乎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有问题。
可就在这时,星图开始在苍崎凛音的身旁浮现,每一幅都是由七道星轨衔接而成,星图与星与之间开始交相辉映了起来。从原本的星之图案组成了一道立体而又唯美的火之星座。
“什么!”
那个带墨镜的首领几乎是喊了出来!
“火系星座!怎么可能!”
“你不是要试试我的高阶天焰葬礼吗?哈哈,就让你尝尝我的魂级火焰-圣炎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苍崎凛音将一团金色火焰聚过头顶。
“起!”
随着苍崎凛音用仅剩的左手猛的一推,一大簇金色火团飞向天空。金色火团开始扩散,最后形成一朵火焰云彩。
渐渐的,火焰云彩开始焚烧了起来,最终化为无数道金色火团落下。
从最初的一朵两朵到最后,居然组成了密集的火焰雨,砸落在水华天幕之上。
一时间,水幕开始颤抖,终于,有一道火焰直接穿过了水华天幕结界,开始在楼顶之上燃烧起来。
滚烫气浪掀飞墨镜男子的墨镜,他踉跄着单膝跪地,双手迸发的湛蓝水幕在金色火雨下扭曲变形:
“快灭火!”
嘶吼声被爆裂的火焰吞噬,汗水顺着下颌线砸在焦黑的地面。
“头!这火焰根本浇不灭!”
跟班的手在颤抖,喷射出的水流刚接触火焰就化作蒸腾的白雾。金色火流星穿透结界,像燃烧的箭矢般钉入楼体,浓烟裹挟着碎石轰然炸开。
“苍崎!立刻停手!”
墨镜男子的袖口已经燃起幽蓝火苗,他施展水系扑向火苗,瞳孔因恐惧剧烈收缩。整座天台在热浪中扭曲,消防警报的红光将他煞白的脸染成血色。
苍崎凛音却逆着浓烟挺立,周身缠绕的火焰化作狰狞火蟒:
“道歉!现在!”
他挥动手臂,半空中突然裂开猩红缝隙,燃烧的陨石拖着尾焰呼啸坠落。“你疯了!高阶第二级地狱火石?这会毁掉整栋楼!”
“事实上,我的火系已经达到第三级!”苍崎凛音咆哮道,
“想见识真正的地狱吗?”
他抬手的瞬间,墨镜男子终于崩溃。
“我道歉!我向凉子小姐道歉!”
男子扯掉胸前的执法徽章,在火焰中弯腰成弓,
“求你收手!”
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在滚烫的空气中,他颤抖的声音里再无半分嚣张。
苍崎凛音这才一挥手,所有的金色火焰熄灭。
此时千野与凉子已经是目瞪口呆,直到那个为首之人向凉子鞠躬道歉的时候,凉子才反应过来。
“啊?那个没关系没关系。”凉子说道。
直到三人踏出医院大门,清凉的风裹挟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高桥凉子和千野仍像两尊雕塑般僵在原地。
苍崎凛音在她们眼前挥了挥手,指尖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星火,
“回魂啦!”
这一声终于让二女如梦初醒,高桥凉子猛地眨了眨眼,千野则轻呼一声,像是刚从一场惊险的梦境中挣脱出来。
千野咬着下唇,目光在苍崎凛音依旧紧绷的下颌线间游移:
“天台那场……你从一开始就在演戏算计他们?”
苍崎凛音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腕间的旧伤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
“倒不算演戏。”
他望着远处掠过的飞鸟,语调突然变得悠远,
“只是这种魔法,还是不要轻易动用的好。”
“太过分了!哪有随便抓人还强逼施法的!”
凉子突然跳脚,运动鞋重重碾过地面的落叶,
“这群混蛋到底什么来头?”
苍崎凛音的影子被夕阳拉得细长,瞳孔映着天边血色的云:
“如果我没猜错,是缉查厅的人。专门负责清理日本魔法界的‘污渍’。”
“缉查厅?”
千野的睫毛剧烈颤动,
“可我从来听过。”
“说明你身边都是干净的月光。”
苍崎凛音突然轻笑,却带着刺人的凉意,
“不像我——”
他故意拖长尾音,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枯叶,
“浑身沾着洗不掉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