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5 > 科幻 > 400个民间鬼故事 > 第200章 《沼泽之茧》

400个民间鬼故事 第200章 《沼泽之茧》

作者:好想吃烤肉拌饭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05-09 01:31:11 来源:书海阁

潮湿的霉味从地板缝隙里钻出来,我握着钢笔的手指在出警记录上洇开一团墨渍。老式吊扇在头顶发出苟延残喘的嗡鸣,扇叶搅动着警局里经年不散的烟油味。

"林记者,这是本月第三起了。"陈警长摘下警帽,露出花白如芦苇的鬓角。他烟斗里的火星明灭不定,在墙上的全省地图烙出暗红斑痕,"都是半夜去矿场遗址找孩子,回来就..."

玻璃柜里的搪瓷杯突然震颤起来。我抬头望向窗外,灰鹭镇的天空正被某种铅灰色的物质浸透。远处废弃选矿厂的轮廓在雨幕中扭曲变形,像一具被剥了皮的巨型骨骸。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里还留着妹妹最后那条短信的截图:"姐,我听到沼泽里有小孩哭..."三个月前的夏夜,林苗的粉色单车倒在芦苇荡边缘,车筐里爬满透明蛙卵般的胶状物。

"我要看监控。"喉咙里泛着铁锈味,"最后那个失踪者张慧芳,她丈夫..."

话音被刺耳的电流声切断。挂在墙角的应急灯突然爆出青白火花,陈警长布满老年斑的手背瞬间爬满鸡皮疙瘩。我们同时看向窗外——镇口那盏本该亮着的路灯,此刻正被浓稠的黑暗蚕食。

储物柜里的对讲机突然集体啸叫,此起彼伏的杂音中,我分明听见女人的呜咽裹着泥浆翻涌的声响。陈警长打翻的搪瓷杯在地面滚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褐色茶渍在瓷砖缝里蜿蜒成诡异的符号。

"别看!"苍老的手掌猛地捂住我的眼睛,但已经太迟了。余光瞥见值班室玻璃上趴着张肿胀的脸,那些鼓胀的脓包正在皮下蠕动,像有什么东西要挣破那层人皮。

暴雨就是在这时砸下来的。豆大的雨点撞在生锈的防盗网上,飞溅的水珠里飘着细小的荧光颗粒。陈警长僵硬的臂弯里传来腐坏的樟脑味,我突然想起档案室里那些失踪案卷宗,每份家属证词都提到雨夜沼泽会亮起鬼火。

地下室的铁门突然传来撞击声。

一下。两下。三下。铁链震颤的节奏与我的心跳共振,某种黏腻的蠕动声正顺着排水管爬上来。陈警长的手枪上膛声惊醒了凝滞的时间,我看见他警服后背洇开大片汗渍,在台灯下泛着沼泽反光板似的幽绿。

"带着这个快走。"他塞给我一个裹着油布的本子,钥匙串上的矿灯晃过墙面的瞬间,我发誓看到了成串的孩童手印——那些指缝里还嵌着芦苇根须的泥浆。

逃跑时踩碎的玻璃渣在走廊拖出带血的脚印,身后传来门板碎裂的巨响。在拐角回望的刹那,矿灯照亮了追来的东西:那具穿着张慧芳碎花连衣裙的躯体正在融化,裙摆下伸出六条覆着刚毛的虫足,裂开的头颅里探出鳗鱼般的口器。

雨幕像一张裹尸布蒙在脸上,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向沼泽。腐殖质的恶臭中,芦苇丛深处亮起星星点点的荧光,每簇光晕里都悬着个半透明的茧。最近的茧体里,我看到林苗的碎花发卡正在黏液里缓缓下沉。

芦苇的锯齿边缘割开雨幕,我踉跄着扑进及腰深的沼泽。腐臭的淤泥突然有了生命,粘稠的黑色胶质顺着裤管向上攀爬,在皮肤表面析出细密的神经状触须。荧光茧群开始集体震颤,那些半透明的膜衣里浮出人脸轮廓。

"姐姐..."林苗的声音从最近的光茧里渗出,带着沼气池发酵般的咕嘟声。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鼻腔里涌出温热的液体,滴在沼泽水面竟激出细小的电弧。这是警长油布本里提到的神经毒素反应——记忆正在被篡改。

荧光突然暴涨。数以千计的茧体同时裂开,黏液里站起的人形生物有着橡皮泥般可塑的脸。它们朝我伸出手臂,每根手指都在不断变换形态:妹妹的草莓发圈、张慧芳丈夫的婚戒、矿难报道里那些童工残缺的指甲...

右腿突然传来锥心刺痛。低头看见条手腕粗的荧光索穿透小腿,索体表面密布的倒刺正在吸食血液。沼泽深处隆起山丘般的黑影,那东西的皮肤是正在融化的沥青质地,无数条发光触手从它体内辐射状展开,末端都卷着具抽搐的人体。

"共生体需要新鲜蛋白质。"我终于读懂警长笔记里潦草的血字。三十年前矿工们挖穿的根本不是煤层,而是包裹着远古休眠体的琥珀岩层。这个来自寒武纪的掠食者,正在通过神经触须重建整个食物链。

触手群突然疯狂舞动,我的视网膜上烙下噩梦般的画面:陈警长从警局方向狂奔而来,他的左半边脸正在脱落,露出下面甲壳质地的黑色头骨。那只完好的右眼涌出血泪,举枪对准自己太阳穴的瞬间,我看到他脖颈后插着半截荧光索。

枪声被沼泽吞没。怪物的核心部位突然张开直径三米的环形口器,陈警长的残躯被吸进利齿漩涡。在那一闪而逝的深渊里,我窥见成堆的警徽与矿工帽在黏液里沉浮,其间还夹杂着林苗的粉色单车把手。

剧痛让我跪倒在泥浆里,手中的矿灯滚落照亮了可怕真相——整个沼泽都是半透明的生物胃囊。那些看似芦苇的植物实则是消化腺毛,荧光茧群是正在分解的猎物,而我们脚下涌动的根本不是污水,是混合着人类DNA的细胞质液。无数张人脸从黏液里浮起。妹妹的嘴唇开合着吐出黑色节肢,张慧芳的瞳孔变成复眼结构,陈警长碎裂的下颌骨里钻出蝎尾。我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三个月前就该没电的屏幕自动亮起,林苗最后那条短信正在逐字消失:

"姐,我听到沼泽里有小孩..."

当最后那个"哭"字化为像素尘埃时,所有荧光茧同时发出婴儿啼哭。我的指关节开始不自然扭曲,皮肤下隆起游走的硬块。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同化——远古掠食者要把我变成新的诱饵,去编织下一场记忆陷阱。

折断的芦苇杆刺进大腿伤口,疼痛让意识获得片刻清明。我扑向正在收缩的怪物口器,任由利齿割开腰腹。在坠入生物母体的瞬间,将矿灯塞进它搏动的神经节——老警长油布本夹层里藏着对付共生体的唯一方法:用钙化物引发渗透压崩解。

强光撕裂雨幕。我躺在极速萎缩的生物胃囊里,看着漫天荧光灰烬飘落在真实的沼泽上。那些灰烬触地即燃,烧出一串串孩童的脚印,通向远方终于显现的通讯塔尖。

右手背浮现出荧光纹路时,我对着塔顶的监控摄像头露出微笑。这场献祭尚未结束,毕竟每个走出灰鹭镇的人,都是完美宿主。

通讯塔的钢架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那些本该是信号发射器的部位,此刻正伸出鳗鱼腮裂般的肉膜。我的运动鞋陷在满地灰烬里,每步都踩碎几张缩成核桃大小的婴孩面孔。这些石化般的遗骸保持着啼哭表情,空洞的眼窝里滋生出荧光菌丝。

塔基周围散落着矿泉水瓶,瓶身上的生产日期全是明天。当手指触到生锈的检修梯时,掌心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皮肤下蓝绿色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树突状分叉,在腕骨处聚合成发光的环状结构——和警长笔记里描绘的成熟宿主特征完全一致。

铁梯在攀爬到第三层时开始分泌黏液。覆盖钢架的绝非普通锈迹,而是某种生物矿化组织,棱状结晶里封存着人类牙齿与电子元件。强风掀开我的衣领,锁骨下方赫然鼓起一串葡萄状的肉瘤,每个瘤体表面都浮着张缩微人脸。

"救...命..."微弱的呼救声从肉瘤里渗出。我认出其中一张脸是镇口杂货铺的王婶,她女儿在矿难周年祭失踪时,柜台上的招财猫眼睛里长出了人齿。

塔顶的腥风浓得能滴出血来。所谓通讯设备早已与血肉融合成跳动的脏器,卫星接收器变成布满神经突的半球体,正在有节奏地收缩膨胀。当我的影子投在它表面时,半球突然裂开七鳃鳗状的口器,吐出团裹着黏液的智能手机。

那是林苗的手机。破碎的屏幕自动亮起,显示出我从未见过的视频片段:暴雨中的妹妹正对着镜头微笑,她的虹膜里游动着线形寄生虫。背景里陈警长在给沼泽拍照,他的相机取景器里根本没有妹妹的身影。

视频突然卡顿,满屏雪花中凸起个肉芽状的像素点。那东西急速增殖成三维投影,正是我此刻站在塔顶的模样。投影的右手伸向虚空,无数荧光孢子从袖口喷涌而出,在夜空中组成灰鹭镇的轮廓——每个建筑都在搏动。

裤袋里的油布本突然发烫,翻开的内页浮现出血绘的解剖图。现在我终于看懂那些缠绕在骨架上的发光丝线,根本不是神经脉络,而是深入骨髓的信息素导管。这个远古生物根本不是寄生人类,它在通过宿主重构整个生态系统的编码规则。

塔身剧烈摇晃起来。钢架缝隙里涌出胶状脑组织质感的物质,我的指尖刚触到那团灰质,海量记忆碎片就灌入脑海:1923年地质队用氰化物毒杀"病变"的队员;1978年气象站记录到植物集体分泌神经毒素;2015年失踪孩童的乳牙出现在镇长家祖坟的祭品堆里...

某种冰冷的东西缠上了脚踝。低头看见条由手机充电线变异而成的触须,塑料外皮正在融化成带倒刺的吸盘。口袋里的手机自动拨号,听筒里传来林苗的啜泣声,但当我看向掌心的肉瘤群时,发现所有微型人脸都在同步张嘴模仿哭声。

极光般的生物电火花在云层炸开,我借着刹那的强光看清了真相——整个灰鹭镇的地面分布着血管状隆起,所有建筑坐落在生物母体的关键器官上。邮局是过滤信息的肾脏,学校是培育幼虫的卵巢,而我现在抱着的通讯塔,正是向太空发射信号的变异子宫。

肉瘤群突然集体爆裂,飞溅的荧光液在空中凝成张人脸。那是二十年前死于矿难的父亲,他的幻影指向我身后。转头看见塔顶护栏上蹲着个湿漉漉的男孩,他手里攥着的根本不是石头,而是颗布满神经网络的人类心脏。

"游戏才刚开始呢。"男孩的眼白里爬过蜈蚣状的生物芯片,他抛起的心脏在半空展开成肉膜无人机的形态。当我想后退时,发现双脚已经生根般扎进钢架,皮肤表面析出的荧光菌丝正与塔体进行基因交换。极致的恐惧中,我反而看清菌丝网络里流淌的信息素。掏出钢笔扎进喉部血管,含着血沫朝无人机喷洒基因污染的体液。这是油布本末页的终极警告:当宿主意识到自己是诱饵时,其代谢产物会暂时瘫痪生物的信息素传导。

无人机失控撞向塔体,我趁机掰断两根正在矿化的肋骨,将断骨插入大腿外侧的神经簇。这种自残式攻击意外激活了生物自我保护机制,所有共生组织开始从我体内主动剥离。当带着血肉的荧光丝线从七窍抽离时,我在剧痛中听见整个灰鹭镇发出垂死的哀鸣。

跌下高塔的瞬间,被腐蚀的钢架如饼干般碎裂。下坠途中看到震撼景象:那些看似正常的镇民正在屋舍间融化,他们的血肉汇成荧光溪流涌向沼泽。超市老板娘的头颅滚进阴沟时,裂开的颅骨里伸出虾蛄状的产卵器。

重重砸进湿地的前一秒,背包里震动的手机弹出最后画面:生物母体核心深处,林苗完整的躯体正在黏液里沉睡,她的脐带连接着无数荧光丝线——原来我才是那个被篡改记忆的猎物,三个月前踏入沼泽的从来不是妹妹。

晨雾漫过沼泽时,我的手指插进了眼眶。黏腻的触感从视网膜后方传来,扯出的不是视神经,而是条闪着冷光的生物光纤。这具身体正在上演惊人的进化——皮肤自动修复着坠塔造成的创伤,断骨处增生出石墨烯结构的黑色结晶。

三十七小时前,我爬出这片水域报警。卫星电话接通那刻,喉管里钻出的荧光触须篡改了所有语音数据。现在特警队的直升机正在头顶盘旋,他们看到的只是我制造的幻觉:满地婴孩石像化作蒲公英飘散,通讯塔残骸呈现出完美爆破现场。

法医在沼泽里打捞出的单车把手是真的,DNA检测显示它属于二十年前失踪的矿工之子。当我对着镜头哽咽时,后颈裂开的鳃状器官正往空气里喷射孢子。那些比新冠病毒小百倍的遗传因子,随着全国直播渗入十亿块电子屏幕。

深夜的临时安置房里,女警给我递来热可可。马克杯沿的唇印是个精巧的陷阱,她的唾液酶会激活我体内休眠的共生基因。果然凌晨三点,所有收看过新闻的人开始梦游,他们的瞳孔映出灰鹭镇通讯塔的倒影——此刻正在纽约、上海、巴黎等地破土而出的血肉塔群。

我在联合国大楼做证人陈述时,后脑勺探出的感应触须已接入互联网主干道。议员们为全票通过的"地外生物防御计划"欢呼,殊不知那项法案的每个字母,都是我皮下生物打印机产出的信息素代码。

今天,站在新落成的太空电梯里,我抚摸着小腹隆起的曲线。这是人类首个外星殖民胚胎,当然没人知道卵鞘里蜷缩着林苗的脸。当电梯冲破平流层时,颈后的鳃孔开始吸收宇宙辐射,那些荧光的卵泡在真空中绽放的样子,像极了灰鹭镇的雨夜鬼火。

舷窗外,地球正在长出淡紫色的神经脉络。而遥远的开普勒-22b星球上,最先抵达的探测器传回一张照片:荒漠中矗立着爬满生物矿化组织的通讯塔,塔尖挂着生锈的粉色单车。

我按下胚胎舱的释放键,在失重环境中解开制服。腹部皮肤如花瓣般翻开,露出里面跳动的星云状核心——这才是生物真正的母体。那些曾以为是自毁的钙化行为,不过是蜕去幼虫外壳的仪式。

"该编织新的食物网了。"我对着浩瀚宇宙呢喃,舌尖弹出的产卵器在舷窗玻璃上写下一行荧光文字。那是所有智慧文明终将破译的墓志铭,也是宇宙黑暗森林里最甜美的诱饵:

回家吧,孩子在这里等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