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之罪【何悲悯】 第272章 尸体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温妙玲发来的地址，六楼，没有电梯，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爬到了六楼大气没喘一口，有一户门口站着两个协警，陆离还看到了分局法医户秀秀和温妙玲在交流，户秀秀先看到陆离和鸡蛋仔就冲他们招招手。

温妙玲转过身一脸地生无可恋，陆离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鸡蛋仔同样感觉到不好的氛围下意识问：“发现死人了？”

温妙玲示意他们跟自己走，边解释：“本来搜证完都要走了，我们警员在关卧室门的时候，门栓生锈老化，直接就砸下来，门直接砸穿了木地板，我们发现地板下有东西。”

陆离和鸡蛋仔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在客厅有个三四十厘米宽的大坑，木制地板和碎石粉末遍布在大坑的周围，卧室门已经被挪到了一边，只有些许粉尘和锈末留在原地能够看到是一扇门曾经倒塌的位置，还有两个分局的法医拿着电钻在商量怎么动手挖坑，陆离和鸡蛋仔走近大坑，碎石粉末里有一缕头发，有十几厘米长，沾满了灰尘蛛网，就是像是一团黑色毛线。

陆离问：“弄出来要多久？”

温妙玲说：“就近联系的分局法医室过来的，人刚凑齐，正准备动手。”

他们还在聊的时候，鸡蛋仔已经跟分局法医室对接完接下来的工作了，“师哥，温组长，你们让一下，他们要开始切割出一个四方形再带回去慢慢拆解。”

陆离和温妙玲赶紧让开，户秀秀在门口外面冲陆离打手势好像是有话跟他说。

离了人群，户秀秀跟陆离说话，捏着手机的手指还有些泛白，语气还有些不悦，“我听说，分局和刑侦局要整合，以后分局只处理治安案件？”

陆离点点头：“对。”

户秀秀怒极反笑，“孙局还没卸任，梁局和陆副局手未免伸太长了吧。”

陆离看她突然间转变了态度，恼火的样子怕是不知道孙局父女的事情，他之前听到沈宁鸡蛋仔聊天说地的时候提过，户秀秀的成绩出色可惜卡在政审方面，是孙其力荐户秀秀进分局，看户秀秀的脸色怕还有别的内情，陆离没有多透露，“整合警力资源方便日后办案，户法医收到调令了吧？”

户秀秀冷笑一声，“多谢陆副局抬举我了，但我也说明了我不会离开分局的，刑侦局卧虎藏龙，梁局又这么有手段，多的是能人愿意进刑侦局，不打扰了。”说完就往房间里走，跟另外两个法医一起忙活。

温妙玲从门框后探出头来幸灾乐祸地说：“踢到石头了吧？”

陆离盯了她一会，温妙玲耸耸肩：“她和孙其的关系就像你和张局一样，梁局之前也找她说过了，没用，哎，有可能是梁局找她说了什么，她迁怒到你身上了，要不，你打电话给梁局问问？”

陆离不等她说完就拨通了梁雪初的电话了，走到远些的地方，铃声响了十几秒就自己挂断了，看来在忙，这事也不急，给梁雪初发了个微信等回复。

发现头发的位置是几乎是在客厅中央的位置，头发被裸露出来有可能是因为凶手埋尸的时候遗漏的，不会是竖着放置尸体，平躺或者分尸，为了不破坏尸体，法医下电钻和敲击时都十分小心，这项细致的工程整整进行了三个小时。

温妙玲都回去了，陆离和鸡蛋仔还固执地守在这，一路护送水泥砖块回分局，这一路上户秀秀都没怎么跟陆离说话，鸡蛋仔都察觉到不对劲了，低声问：“师哥，你招她了？”

陆离的性格都是直来直往的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人，但没人敢当面甩脸子的更别说是比陆离官级低的了，分局跟陆离又少来往，要不是余希强和周敏升的案子，鸡蛋仔都不知道他师哥在分局还有个法医粉丝，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很不寻常，就这几天的时间就翻转过来了，偶像塌房了？鸡蛋仔跟着陆离进进出出的，陆离哪有做什么既犯法又没道德的事情呢。

陆离说：“想调她来刑侦局，她不愿意。”

鸡蛋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能理解，她一毕业就进了分局，上上下下的都有感情了哪那么容易走啊。”

鸡蛋仔突然激动起来，“师哥师哥，我想起来了，之前孙局被炸伤，户秀秀来陪护过几天，孙晴划伤人被拘留的时候户秀秀来刑侦局问过，这次孙晴自杀，医院的探访者也有她，她跟孙其父女两的关系不一般啊。”

陆离说：“温妙玲说她跟孙其的关系就和我跟张局一样。”

鸡蛋仔摸摸下巴，“有点意思。”

师兄弟两人开着车驶入夕阳霞光里，霞光之上还有深蓝的夜幕，点缀着两三颗闪着微光的星星，银河与霞光仅一线之隔，路上偶有停下将这美景拍下的人，更多的是驻足在原地望着远处美丽绝伦的风景不舍得挪开眼睛和步伐，再开到广阔一点的地方，看到更多拿着专业照相机对着美景狂按快门。

刺眼的霞光直直照进陆离的眼底，眼前的事物都在金黄色的亮光中模糊起来，陆离微微仰起头，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车子慢慢悠悠开着，晃得这段时间身心都处于警戒的陆离在温热下快睡着了，长期的警惕性又逼着他从舒适的环境中惊醒过来。鸡蛋仔开着车看到陆离满脸疲惫，不忍心地说：“师哥，要不你睡会吧，这堵的得二十分钟才能到局里。”

陆离摇摇头，“算了，你们说的离记者发布会越近，越要小心。”

鸡蛋仔无奈道：“二十分钟能出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警车前方的红绿灯路口突然发生了车祸，一台私家车一台越野车以超出城市限速的车速猛地相撞在一起，车头撞击车头，后面行驶的车辆下意识的避让造成了多车追尾，巨大的撞击声和警铃声，旁边人群的呼喊声灌进车内，陆离一边解安全带一边无语地看着鸡蛋仔，鸡蛋仔一脸背锅的可怜样赶紧下车，车祸现场堪比案发现场，血腥味混杂在刺鼻的机油里，相撞的两台车的车盖已经拧巴了，车盖底下呼呼的冒黑烟又是呲呲地冒火星，鸡蛋仔和路口执勤的交警把围观的群众给驱散开了，陆离去检查伤者情况，有火星的情况下尽快远离车辆，随时有爆炸的风险。

幸好是下班高峰期，后面的车开的都不快，追尾也不严重，一看到那两车撞出的声音和冒着黑烟的样子，赶紧开溜了。最开始相撞的最严重的那两车都没跑出来人，离陆离最近的那台轿车受损最严重，陆离从车窗看进去，司机的脸埋在弹出的气囊里，没有动静，陆离喊了他两声也没有回应，陆离费力翘开了车门，从气囊里挖出司机，陆离只瞧了一眼满是鲜血青肿的脸觉得眼熟，辨认了两秒，“龚览？！”

被孙青买通拍了池震陆离亲热照片的摄影师龚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