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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河山 第33章 花魁盛会(十三)

作者:品涩居士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10 01:15:11 来源:书海阁

舞台蓦然间黯了下来,隐约可见有人在有条不紊的来回布置着什么。

约莫一刻钟后,叫卖声、嘻笑声、锣鼓声、杂耍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高低交杂,营造出一副喧闹的市集氛围;灯光慢慢的亮了起来,但并不明亮,昏黄不定,犹若烛火摇曳;舞台上多了数十个往来走动的行人,从装束上看,有贩夫走卒,有士子文人,有大腹便便的商贾富翁,有气度雍容的雅客绅士,男女老少皆有,高矮胖瘦咸集……这些人或驻足停顿指指点点,或交头接耳私语言笑,更有那狮灯踩着鼓点顾盼生姿,引得孩童跺脚称奇、笑逐颜开……

咦,这是要闹哪样?乐舞么?

观者面面相觑,轻声问询友伴,有那博学强识者不确定的说,或是乐舞吧,可未见台上有舞者,倒是……新奇……

很显然,在后世,这是舞台剧,或者说是话剧,但此时却是未曾问世的。

中国的舞蹈史在可以提供查证的史书典籍中,还尚未见到有舞剧艺术起源的记载。但是,本身具有戏剧因素的乐舞却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十一世纪左右的西周时期(公元前1066——公元前771)。着名的《大舞》(中国第一部大型有情节性的歌舞。)就是综合了舞、乐、诗等艺术形式,表现武王灭商这样一个历史事件情节的大型歌舞。

此后,又出现了《九歌》(着名的爱国诗人屈原所作的祭神乐歌),具有更强烈的舞剧因素,但是,这些都不是我们后世所共识的严格意义的舞剧。

这,当然是王棣的手笔。

他于花魁大会原本只是局外人,乐在其中罢了。古时的娱乐盛事嘛,与后世层出不穷的选秀节目相比,殊途同归,因宣传力度所限,只局限在某一区域。但,在这娱乐消遣匮乏的时空,也算是全民参与了,至少在一府之地如是。

但随着赛事的进行,他也被“裹挟”其中,或主动或被动。

押注关扑,算是主动参与,在他的“鼓动怂恿”之下,家人多有投注,便是宗沐也云淡风轻的押了三两银子,这可是他的全部身家。林林总总加起来,他们拢共押了近斤两银子买聂胜琼最终夺魁;

被动的是,王棣与聂胜琼“撮合”到了一起。才子佳人的戏码向来是为人津津乐道且喜闻乐见的,八卦心理嘛,古今不变。当青楼头牌聂胜琼与高门少年王棣相遇于梅花山“暗香阁”,“王氏宝树”侃侃而言,将张功甫的《梅品》攘为己有,一个高雅多才的少年郎形象闪亮登场、惊艳亮相;而后聂胜琼数度登临“半山园”,留连盘桓,宾主尽欢;及至王棣抛出一阙《鹊桥仙》,技压周、秦二位词坛大神,并助聂胜琼强势扭转排名……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在证明这对俊男美女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于是乎,流言四起,坊间关于“王棣与聂胜琼之间不得不出的事”成了头条。自然也传到了半山园。

作为当事人的王棣也是醉了,真是欲加之罪……无中生有的花边新闻哪,还无从辩说。得,既如此,干脆做点啥呗。不是说我为了讨聂胜琼欢心而不自量力的与周、秦比试高低么,若是退避趋让,反倒是堕了王家声望,也损了祖父王安石的殷殷期望之心。

三年半的蛰伏,是王安石临终前的劝训,年少成名、风头太盛绝非好事,所以要压上一压。但作为王氏子弟,注定会置身于风口浪尖上。更何况,靖康,真的不远了。若是想做点啥,能改变些许,至少能保护家人周全,势必要获取能有所作为的力量。那么,就一定要展露出与众不同的非凡东西。本非我愿,为势所迫。

要么不做,要么就尽力去做。

花魁大会是个契机,若是能助聂胜琼夺魁,有周邦彦与秦观两位大名人的衬托,王棣之名也必定绽放——二位大咖,请允许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放肆吧。

聂胜琼想夺魁自非易事,要想赢得彻底,要想赢得众望所归,得另辟蹊径,得有不一样的东西。

舞台剧便是出奇制胜的招数。

大宋朝的富庶放在后世绝难以想象。

熙宁十年,税收总收入共7070万贯,其中农业的两税2162万贯,占三成,工商税4911万贯,占七成。这个数字说明,构成国家财政收入主体的,已经不再是农业,而是工商业了,农业社会已经在开始向工业社会悄悄迈进了。宋朝获得庞大的财政收入并不是靠加重对农民的剥削,而是国民经济飞速发展,工商业极度繁荣,生产力水平提高的结果。作为一个传统的农业大国,对大量小自耕农直接征收农业税一向是国家统治的基础,像宋朝这样的情况实在是绝无仅有。

国家富足,黎民百姓却不贫困。就拿米价来证明一下:熙宁年间开封米价四百文一石。宋代一石六十六公升约一百市斤米,按一文钱相当于两角人民币计算,那么彼时的米价大约是八角钱一斤。不到一元每斤的米价啊,绝对是物超所值。米价的高低是衡量国家富强稳定的标准之一,由此可见彼时的社会状况。而“汴都数百万户,尽仰石炭,无一家燃薪者”更是佐证。

饱暖思yin欲。兜里有俩钱,得找地儿用去。可惜的是,这个时空也没有旅游业一说,大抵只能逛逛勾栏瓦舍、欣赏欣赏瓦肆伎艺。

而舞台剧,绝对是能够吸睛的新奇事物。

从观众目不转睛的神态来看,王棣这一步奇招算是走对了。

更有人凝神屏息后,拊掌道:“神乎其神的‘隔壁戏’哪……”

旁人细看舞台上的表演,再听那五花八门的声音,亦是恍然称奇。

“隔壁戏”,便是口技了。

口技是杂技的一种,起源上古时期,人们用于狩猎,模仿动物的声音,来骗取猎物获得食。战国时期《孟尝君夜闯函谷关》的故事中,“鸡鸣狗盗”是最早将口技运用到了军事。唐朝时期就有了专门培养口技人才的社会组织,叫“学像声社”,发展至本朝,成了极受欢迎、相当成熟的表演艺术,俗称“隔壁戏”。在杭州盛为流行,表演者用口、齿、唇、舌、喉、鼻等发声器官模仿大自然各种声音,如飞禽猛兽,风雨雷电等等。

但其时兴起的口技隔壁戏,盖以八尺屏障为隐身,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口技人坐屏障中,以说、学、逗、唱和模仿动物声音为主,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眼下这出戏,表现形式虽然一致,亦是未见表演者,但台上的种种布置却与口技发出的声音高度契合,非止是令人身临其境,而是完完全全地展现出了故事场景。

这,是大手笔啊,一开场便抓住了观众的心。

而舞台上的种种布置所显现的场景主题明显:上元灯会。

嘈杂声轻了下去,朦胧昏黄的灯光下,身着白裳白裙的聂胜琼从舞台的一侧缓步而出。

这位“寒烟阁”头牌不喜妆扮,着装素雅,在纸醉金迷的烟花场所显得极为另类。但也正因这份与众不同,让她如鹤立鸡群,备受追捧。

在金陵城各大楼子,聂胜琼之名最盛。但她极少露面,颇有养在深闺无人识的神秘感。若在平素,她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必会引得尖叫声一片,但今日……例外。

观众席上只有轻微的骚动,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尽在这场别开生面的舞台剧上,张口结舌,惊奇未消。

乐声响起,先是胡琴,不一会洞箫加了进来,就这两种最为简单的乐器,呜咽婉转,丝丝入扣,欢快中夹杂着幽幽的惆怅、遗憾。

歌声在音符将消未消间响起:“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是《青玉案》……”天字一号房里,样貌俊朗的江宁府通判李节捋着精心修剪的美髯,微微颔首。

“正是……”王安礼点头认同。

外界传闻江宁府一、二把手不睦,但眼前这二人神态自得,浑然不似传闻那般。

今夜的天字一号房里皆是大人物,周邦彦、秦观也在其间,二人交换了个眼色,很是有些“同仇敌忾”的默契。

《青玉案》这副词牌为贺铸贺三愁首创,算是本时期的“时调新声”。其调名源自东汉末年张衡的《四愁诗》:“美人赠我锦绣缎,何以报之青玉案。”一句。

贺铸是老熟人了,人称贺梅子,祖籍山阴,出生于卫州。出身贵族,太祖贺皇后族孙,所娶亦宗室之女。自称远祖本居山阴,是贺知章后裔,以知章居庆湖,故自号庆湖遗老。

这位老兄长身耸目,面色铁青,人称贺鬼头,能诗文,尤长于词。

据闻,其在苏州建有小筑,在盘门之南十余里,地名横塘,方回往来其间,尝作《青玉案》词,曰“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

而后,世人便以其新制《青玉案》为准。

聂胜琼唱的这阙《青玉案》,定是王棣所作。周、秦二人不约而同地向王三郎所在雅间望了望,隐约见得几个人影,却是见不着正主,不由得暗暗苦笑,心中皆想:这词的前二句便写成这样,后面绝差不了,或许这回又要让这少年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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