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与月之渊 第129章 危险边城（下）

明缓缓地伸出右手，轻轻地贴在了那古老而斑驳的钟楼墙壁之上。刹那间，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他与这座钟楼之间建立起了某种神秘的联系。紧接着，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钟楼曾经见证过的岁月变迁，那些或欢快、或悲伤的故事在明的眼前一一闪过。随后，月岩城的历史画卷也徐徐展开，城市的兴衰荣辱、人们的生老病死，都像电影画面一样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放映着。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鸣叫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这声音不知来自何处，但却异常响亮，令人毛骨悚然。明心中一惊，连忙循声望去。只见一道强大的气波正以惊人的速度朝他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撕裂开来，发出阵阵呼啸之声。

"不好！" 明暗叫一声，身形一闪，瞬间避开了这道来势汹汹的气波。可即便如此，那气波还是结结实实地撞击在了钟楼上，伴随着一声巨响，整座钟楼竟被横着劈成了两半！砖石瓦砾四处飞溅，扬起一片尘土。

明稳住身形后，迅速回过头去，想要看清究竟是什么人发动了如此凌厉的攻击。只见在烟尘弥漫之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待尘埃稍稍散去一些，明终于看清楚了那个身影——竟然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你......教徒？" 明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但话刚出口，他便觉得不太对劲。再定睛一看，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对......你是符颜？"

此时的符颜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明，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她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有重逢的喜悦，又有难以言喻的忧伤。因为她深知，这次前来并非仅仅是为了与这位幻界中的友人重温旧日情谊那么简单。

"你还记得我，明。" 符颜轻声说道，声音微微颤抖着。

明看着眼前的符颜，点了点头，然后神色一凛，双手快速舞动起来。只见一道道赤色光芒从他体内涌出，汇聚到一起，逐渐凝结成了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他紧紧握住剑柄，将剑尖直直地指向符颜，冷冷地说道："说吧，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看来，我们之间，终究还是难以避免这场生死之战啊。”符颜眼神一凝，周身灵力涌动，瞬间便凝聚出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剑尖直直地指向对面的明。

“的确如此，只是不知，自上次我们切磋之后，至今已过去了多长时间呢？”明凝视着符颜手中的长剑，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

符颜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猛地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直指苍穹，沉声道：“想来，大约已有五年之久了吧。”

“五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既然如此，就让我好好瞧瞧，你竟敢如此冒失地闯到此处，现如今你的实力究竟提升到何种境界了？”话音未落，明已然挥动手中的长剑，如疾风般朝着符颜疾驰而去，出手毫无保留，显然是打算全力以赴。

面对明凌厉的攻势，符颜亦是毫不示弱，当即挥舞起手中的长剑迎击而上，丝毫不给明抢占先机的机会。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两把长剑狠狠地撞击在一起，迸发出一道耀眼夺目的火花。与此同时，那巨大的撞击声响彻云霄，犹如惊雷一般，震耳欲聋。这道金属碰撞所产生的声波，宛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向着四周滚滚扩散开来，对周围的建筑物造成了毁灭性的冲击。

明咬紧牙关，奋力抵挡着符颜源源不断的攻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其模样显得颇为吃力。然而，符颜这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他的攻势猛烈，但在明顽强的抵御之下，想要轻易取胜也是难如登天，每一次的交锋都令他倍感压力。

“你究竟为何会突然现身于此？”明一边艰难地招架着符颜的进攻，一边气喘吁吁地喝问道。

“哼，事到如今，告诉你又何妨？我如今已是‘教徒’，此次前来，便是要挑起一场惊世骇俗的战争！”符颜面不改色，语气坚定且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

而明凝视着眼前的符颜，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静静地倾听着符颜所说的每一句话，尽管心中感到一阵悲凉，但想要阻止她的决心反而愈发坚定起来。

“符颜啊，你实在不应该踏上这样一条充满血腥与杀戮的道路。挑起战争，最终只会给世间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和痛苦。”明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符颜听到这番话后，身体猛地一颤，仿佛明的言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入了她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刹那间，她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过后，符颜那原本闪烁着一丝犹豫的眼眸再次被冷酷所取代：“这是我的使命所在！渊界需要我如此去做！”

“可这真的是出自于你内心的想法吗？”明大声地质问着符颜，同时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下又一下地向着符颜攻去。面对明凌厉的攻势以及尖锐的质问，符颜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

看到符颜有所动摇，明趁热打铁，继续追问：“回想当初那个纯真善良、一心只渴望成为一名强大武者的你吧！那时的你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守护好北鸢而已。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加入渊界，甚至甘愿沦为他们的信徒呢？”

说罢，明手中的剑势越发凶猛，如疾风骤雨般向着符颜狠狠劈去。

此时的符颜，情绪终于彻底失控，她怒目圆睁，嘶声吼道：“如今的幻界早已物是人非！现在的北鸢也不再是曾经的模样！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伴随着怒吼声，符颜疯狂地舞动起手中的长刀短剑，毫不留情地朝着明猛力砍杀过去。

“为什么这么说？”明一边奋力抵挡着符颜如疾风骤雨般凶猛凌厉的攻势，一边大声地向符颜喝问。他满脸狐疑之色，实在难以相信，一直以来他们所熟知和依赖的幻界竟然会存在什么问题。

“幻界自始至终就有着致命的缺陷与隐患，否则我们又何必背井离乡，舍弃自己的家园而来到这渊界呢？在这里，我凭借自身卓越的实力获得了崇高的职位，得以充分施展我的武学才华，不仅圆了身为武者的梦想，更达成了心中远大的抱负！”符颜怒目圆睁，口中咆哮着，手中长剑挥舞得愈发猛烈，每一剑都蕴含着排山倒海之势，毫不留情地朝着明狠狠斩去。

明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对方强大的攻击令他应接不暇，只能节节败退。眨眼之间，他已被逼退至那残破不堪的钟楼废墟旁。

“我有幸承蒙雪皇的垂青，被其亲自带往渊界。在这里，我深切体会到一个真理——只要自身足够强大，便能拥有世间万物，能够创造出无穷无尽的可能性，可以随心所欲地实现任何心愿！”符颜依旧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同时再次挥起一剑，以雷霆万钧之力猛劈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两人手中的宝剑竟同时应声碎裂，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符颜见状，不由自主地向后撤步，目光警惕地凝视着不远处略显狼狈的明。

“但是，符颜啊，你如此肆意妄为、挑起这场战争，难道从未考虑过你的兄长符翼将会作何感想吗？”

明趁此间隙，迅速喘了几口气，调整好紊乱的气息后，突然提及符颜的哥哥符翼，企图以此触动她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从而让她打消继续争斗下去的念头。

“......别和我提他！所谓的翼王，不过是个徒有其名的傀儡罢了，被其他那些王像牵线木偶一样操纵着，这样的人也配称为王？”

符颜一听到明提及符翼这个名字，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她怒不可遏地抬起手臂，猛地朝空中一挥，只见一道凌厉无比的气波呼啸着破空而去。

“这......原来刚才那道威力惊人的攻击竟是出自于你之手！”明被眼前突然袭来的强大气波吓了一大跳，他急忙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向旁边躲闪开来。

然而，尽管明反应迅速，他身上的衣物还是未能幸免，被气波的余威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而更糟糕的是，位于明身后不远处的一座古老钟楼废墟，原本已经残破不堪，此刻再次遭受了这股气浪的冲击，顿时变得更加摇摇欲坠起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塌。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必要再对你手下留情了！”眼见符颜出手如此狠辣，明深知自己若再不使出全力应对，恐怕很快便会败下阵来。

于是，他不再有所保留，毫不犹豫地释放出了潜藏在体内深处的赤魂力量。刹那间，一股炽热而狂暴的能量从他周身源源不断地涌出，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微微扭曲变形。

与此同时，明的双眼也渐渐泛起了一抹猩红之色，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来吧！明！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究竟能够达到何种程度！”

此时的符颜已然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她披头散发、面目狰狞，活脱脱就像是一名邪恶的巫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

“符颜，一切都该结束了。”明轻声叹息着，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紧接着，他缓缓地举起右手，手臂伸直，食指笔直地指向苍穹，口中低喝一声：“赤魂·生杀予夺！”

刹那间，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变色，被一片猩红所笼罩。只见无数道血红色的箭矢凭空浮现，如同流星雨一般，拖着长长的尾焰，铺天盖地地朝着下方的符颜激射而去。这些箭矢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已临近符颜身前。

“明，难道这就是你的真正实力吗？”符颜抬起头来，美眸凝视着天空中的恐怖景象，眼神之中既有惊讶，又有一丝不甘。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击，她并没有退缩之意。话音刚落，符颜深吸一口气，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强盛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她体内涌出，迅速汇聚于体表，形成了一层透明的防护罩。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层防护罩的颜色逐渐加深，最终变成了浓郁的蓝色，宛如深海之晶般璀璨夺目。

与此同时，那些血红色的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纷纷撞击在符颜的防护罩上。每一次碰撞都会引发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溅起朵朵火花。尽管防护罩成功抵挡住了大部分箭矢，但仍有一些箭矢突破防线，擦过符颜的身体，留下道道浅浅的伤痕。

明见状，眉头微微一皱，手中发力更甚。顿时，空中的箭雨变得愈发密集起来，犹如狂风暴雨一般，不给符颜丝毫喘息之机。

符颜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她感觉到来自明的压力越来越大，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看来我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正当符颜苦苦支撑之际，突然间，她的身上猛然爆发出一团幽蓝色的光芒。这团光芒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迅速与周围的防护罩融为一体。刹那间，整个防护罩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其防御力得到了极大提升。

“这是渊界赐予我的特殊力量，明，你还不能打败我。”符颜大喊。明眉头紧皱，这种未知力量让他感到棘手。但他没有退缩，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动古老咒语。赤魂之力再度暴涨，箭雨的威力更盛。

符颜的防护罩开始出现裂缝，她意识到危险临近。突然，符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散去防护罩，冲向箭雨。

“你疯了吗！”明看到符颜这般，很震惊，并害怕起来，想施展极天保护符颜。

“明，这场战斗，就算你胜利了一笔。我们下次再见时，你还要更强一些哦。”符颜话落，直接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