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之岁岁年年，共占春风 第403章 推辞

夕阳西下，余晖从窗棂斜斜洒入，为殿内铺上一层暖橙色的纱幕。原本庄严肃穆的法华殿，在这柔和的光线映照下，少了几分冷峻，多了些许温情。

甄嬛沈眉庄的脸庞被夕阳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与身上的素色宫装相互映衬，更显温婉与恭顺。

雍正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放下茶盏后，目光在甄嬛和沈眉庄身上来回流转，神情渐渐舒缓。

“你们二人，向来是朕心中最看重的。”雍正的脸庞在暖橙色的光线中，少了朝堂上的冷峻锐利，多了几分亲近。

他抬手，示意她们入座：“都坐下说话吧，不必拘礼。”

甄嬛和沈眉庄对视一眼，随后微微欠身，莲步轻移，缓缓落座。她们身姿笔挺，仪态优雅，即使在这紧张的时刻，也不失贵妃的端庄。

“纯元皇后温婉纯善，她生前一直盼着后宫安宁祥和。这些年，你们在这后宫之中，一言一行皆有分寸，行事妥帖周到，也算是给众人做出了表率，朕心甚慰。”

虽然不知皇上话里的深意，沈眉庄还是微微欠身，端庄的面容上带着一贯的微笑，“皇上谬赞，臣妾不过是尽本分而已。纯元皇后的贤德，一直是臣妾学习的楷模，臣妾定当不负皇上与纯元皇后的期许。”

甄嬛轻轻颔首，附和着说道，“眉姐姐所言极是，后宫和则圣心安，圣心安则天下定。臣妾与姐姐定当同心同德，让后宫安稳，为皇上分忧。”

雍正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许，“有你们在，朕便放心许多。只是如今后宫无主，六宫诸事无人统筹，朕思来想去，打算册立一位皇贵妃，位同副后，代行皇后之职，你们觉着如何？”

听着雍正的话，两人暗自对视了一眼。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想册皇贵妃就册呗，给我们说什么！

如此看来，皇上的意思怕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雍正背负双手，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踱步至甄嬛与沈眉庄身前。

他目光温和却又暗藏深意，先是看向沈眉庄，说道：“惠贵妃，你协理六宫这些年，凡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赏罚分明，拿捏得恰到好处。不管是日常的用度安排，还是人员的调度管理，都不曾出过差错。宫中上下，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各宫嫔妃，对你无不敬服。这后宫能如此平稳有序，你功不可没。”

说着，他微微侧身，将目光投向甄嬛，眼中的赞许之色更浓了几分：“熹贵妃，当年你为国祈福，前往甘露寺修行，吃了不少苦头，却始终毫无怨言。回宫后又诞下祥瑞双生子，为皇室开枝散叶，延续皇室血脉，于国于家皆有大功。”

说完这些，雍正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们：“朕想从你们其中选一人为皇贵妃，只是一时有些抉择不下，所以，想同你们商议一下。”

雍正的话音落下，殿内的气氛顿时凝重了几分。甄嬛和沈眉庄心中皆是一震，皇上将她们二人的功绩与地位摆得如此分明，显然是在试探她们的态度，亦或是希望她们自己表明立场。

两人听完，齐齐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臣妾绝无此心，望皇上明察。”

她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毕竟在这深宫里，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被曲解，任何一个举动都可能被误会，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们这是做什么！”

看到她们的态度，雍正很满意，上前一手拉起一个，“朕是为了后宫安稳，才想要册立皇贵妃，朕知道你们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但是如今后宫无主，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朕怕后宫其他人会借此生事，所以册立皇贵妃是必行之举。”

甄嬛微微福身，恭敬地说道：“这是皇上圣心独裁之事，臣妾不敢置喙。”

沈眉庄跟着说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臣妾不敢有异议！”

“话虽如此说，”雍正轻叹一声，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流转，“但是你们为朕生儿育女，操持后宫，日夜操劳，辛苦万分。朕一直记在心里，又怕因为这皇贵妃之位影响你们之间的姐妹之情，所以才想当着你们的面说清楚，朕也能安心。”

甄嬛微微垂首，眼波流转间满是思索之色，片刻后率先开口：“皇上如此看重臣妾与眉姐姐，事事都为我们思虑周全，臣妾心中感动不已。只是这皇贵妃之位，实在是责任重大。平日里统领六宫，大小事务繁多，要平衡各方关系，还要操持各类宫中庆典、日常用度等诸多事宜，稍有差池便会引发波澜。臣妾才疏学浅，只怕自己难当此重任，若是因臣妾的失职，让后宫陷入混乱，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信任与厚爱。”

沈眉庄连忙点头附和，神色真诚：“嬛儿所言极是，臣妾也深觉自身能力有限。这些年虽在宫中也协助处理过一些事务，但皇贵妃之位所肩负的责任远非寻常可比。臣妾时常担忧，若因自己的缘故，使得后宫生出事端，不仅有负皇上的信任，也无法对宫中上下交代，更会让这后宫失去安宁祥和，若真如此，臣妾万死难赎。”

雍正摆了摆手，语重心长道：“朕意已决，你们二人皆是朕的得力臂膀，不必妄自菲薄，这些年你们在宫中的所作所为，朕都看在眼里。如今这后宫，需要一位能镇得住场面的皇贵妃，才能确保安稳。”

“皇上，后宫不乏比臣妾资历深厚的姐妹，臣妾实在担不起如此重任，还望皇上三思。”

“皇贵妃之位，实在是干系重大，臣妾惶恐不敢肖想，皇上若有旨意，臣妾必当全力辅佐。”

见两人推辞，雍正笑了笑说道：“你们二人如此谦让，倒让朕更加为难了。朕本意是希望后宫和睦，若因册立皇贵妃一事生出嫌隙，反倒违背了朕的初衷。此事倒不急于一时，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朕等你们的答复。”

雍正说完，便回了养心殿。

待他走后，甄嬛沈眉庄也走出殿门。

微风轻抚，却带着一些燥热的气息，无端让人觉得有些烦闷。

沈眉庄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容儿呢？”

槿汐低声回答：“文妃娘娘在永寿宫等两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