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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奇兵 第310章 力量的觉醒

作者:火秀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05-17 07:29:38 来源:书海阁

黑暗里,爸爸的下巴抵着我发顶,呼出的气全闷在我后颈,潮乎乎的。

他抱着我的胳膊抖得厉害,像被抽了筋的竹条——可我知道他在硬撑,因为他的掌心正一下下拍着我后背,拍得很慢,一下,两下,像在数心跳。

"小涵别怕。"他声音发颤,却故意放得很轻,怕惊着我似的,"爸爸在这儿。"

我后颈的铜铃还在发烫,这次不是烧红的铁,倒像块活物,在皮肤底下一抽一抽地跳。

我伸手去抓,爸爸的手立刻覆上来,指尖沾着冷汗,"烫!"他低喊一声,又怕吵到什么似的抿紧嘴,只把我往怀里又拢了拢。

"有光。"老爷的声音突然从左边传来,带着点嘶哑的破音。

我偏头,看见一点昏黄的光在晃动——是他摸出了打火机,火芯子被气流吹得歪向一边,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他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指缝里渗出血丝,刚才那阵怨气冲击,他伤得不轻。

赵薇的手还攥着我腕上的银镯子,这时候突然松了松,我听见她抽了抽鼻子,"阿婆说过,曼陀罗阵破的时候......"她喉咙里发出个哽咽的声音,"会漏出地底下的冤魂。"

"不是冤魂。"老爷把打火机凑到石壁上的曼陀罗花芯,那个"冤"字在火光里红得刺眼,"是镇灵阵的根。"他的喉结动了动,"我早该想到,那民国女娃的怨气不过是引子,真正被镇着的......"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子溅在曼陀罗花瓣上,把红纹染得更艳了。

爸爸的手在我背上停住了。

他盯着老爷胸口的血,又看看我后颈的铜铃,突然低头用鼻尖蹭我的额头,"小涵,你告诉爸爸,铜铃现在还烫吗?"

我嗯嗯地应着,伸手去抓他的衣领。

铜铃的热度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像有条小蛇在爬,可我知道不能哭——爸爸已经够慌了,他刚才摸铜铃时缩手的样子,比我被烫到还疼。

"罗盘。"老爷突然扯过脚边的背包,动作太急,酒壶"当啷"滚到赵薇脚边。

她蹲身去捡,我看见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火光里闪了闪。

老爷从背包最里层摸出个黑檀木盒子,打开时"咔"的一声,像棺材盖儿。

罗盘刚露出来,整个石室的空气就开始震颤。

那是个老罗盘,铜盘边缘刻着二十八星宿,中间的磁针本来稳稳指着南方,这时候"嗡"地转了个圈,红针直往石壁最深处扎。

"动了。"李明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他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

我刚才竟没听见脚步声。

这个老爷的老友穿件灰布褂子,手里捏着串菩提子,此刻正眯着眼盯着罗盘,"这针走的是阴脉,指向......"

"密室。"老爷的手指按在罗盘上,指节发白,"五十年前我跟着师父下斗,在古籍里见过这种阵眼。

曼陀罗镇灵阵的根,藏在主阵眼下方三层的密室里。"他抬头看向石壁,火光在他皱纹里跳,"刚才那阵怨气冲上来,把封门的符冲松了。"

赵薇突然站起身,银镯子在腕上叮当作响。

她指着石壁右上角一块凸出的石头,"这里!"她指甲抠住石缝,用力一扳——石头"咔"地陷进去,整面石壁发出沉钝的摩擦声,露出个半人高的洞口,冷风"呼"地灌出来,带着股腐木味。

爸爸抱着我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潮湿的石壁上。

他低头看我,眼睛里映着火光,"小涵,咱们跟紧老爷,好不好?"我往他怀里拱了拱,他立刻用下巴轻轻蹭我头顶,像在哄我睡觉。

洞口里黑黢黢的,只能看见台阶一阶一阶往下延伸。

林峰突然从赵薇身后走出来,他穿件黑夹克,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战术手电。

光照过去,台阶上落满灰,却有新鲜的抓痕——五道,像指甲抠出来的,从第三阶一直划到第七阶。

"有人先来了?"赵薇的声音发尖,手指绞着衣角。

"不是人。"李明摸了摸台阶上的抓痕,指尖沾了点暗红的东西,凑到鼻前闻了闻,"血锈味。"他转头看向老爷,"老臧,你说这阵镇的到底是......"

"进去就知道了。"老爷把罗盘揣进怀里,摸出张黄符贴在洞口上方,"都跟着我,别碰石壁。"他当先走下台阶,李明跟在他右边,林峰殿后,赵薇犹豫了一下,抓住我腕上的银镯子,"我牵着小涵。"

爸爸的胳膊立刻紧了紧,可看我冲他笑,又松了手。

赵薇的手还是凉的,可比刚才暖了些,她掌心有层薄茧,摸起来像奶奶纳的鞋底。

下到第十阶时,罗盘突然在老爷怀里"嗡"地响起来。

他停住脚步,手电筒光往上照——我们正站在一扇石门前,门高三尺,整面刻满了符文,那些纹路不是刻上去的,倒像从石头里渗出来的血,红得发黑。

"这是......"赵薇的手指刚要碰符文,林峰突然抓住她手腕,"别碰!"他指着门底,那里有圈细沙,被风一吹,正顺着门缝往里漏,"这是封魂沙,沾到活人气就化。"老爷摸出银酒壶,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在石门上溅出几个酒渍。"这就是源头。"他用袖子擦了擦嘴,声音突然稳了,"镇灵阵镇的,是这扇门里的东西。"

爸爸抱着我的手开始发抖,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小涵,等会儿不管看见什么,都别松开爸爸,好不好?"我用力点头,后颈的铜铃突然烫得厉害,像要烧穿皮肤。

"要开了。"李明突然说。

他盯着石门上的符文,那些红纹正在游动,像活过来的蛇,"封魂沙在漏,门要自己开了。"

赵薇的指甲掐进我腕里,疼得我轻哼一声。

爸爸立刻低头看我,刚要说话,就听"轰"的一声——石门震颤起来,门缝里渗出黑雾,像活物似的往我们脚边爬。

"退!"林峰大喊一声,把赵薇往身后推。

爸爸抱着我转身就跑,可刚迈上一阶台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我后脑勺撞在爸爸肩上,疼得眼泪直掉。

"稳住!"老爷的声音盖过震动声,"这是......"

他的话被另一声闷响打断。

我抬头,看见石门上的符文突然亮了,红得刺眼,黑雾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像好多人在哭。

爸爸的心跳快得像敲鼓,他抱着我贴在石壁上,用后背护着我,"别怕别怕,爸爸在。"

震动越来越厉害,台阶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赵薇抓着我的手在抖,李明扶着老爷,两个人都在往我们这边挪。

林峰站在最前面,手电筒光摇晃着照向石门——黑雾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影子被拉得老长,像......

"要进来了。"老爷突然说。

他的声音很轻,可在震动里格外清晰,"它要醒了。"

正当大家屏住呼吸准备推门而入时,脚下的地面突然又是一阵剧烈震动,头顶的碎石"噼啪"掉下来,砸在爸爸背上。

他闷哼一声,却把我抱得更紧了,"小涵闭眼!"

我赶紧闭上眼睛,可后颈的铜铃还在发烫,那热度顺着血管往全身窜。

黑暗里,我听见石门"吱呀"一声,像有人推开了棺材盖。

接着,是一声悠长的叹息,混着无数人的低语,从门缝里飘出来,钻进了我的耳朵。

震动来得毫无征兆。

我后脑勺撞在爸爸锁骨上的瞬间,耳朵里"嗡"地炸开,像有人拿铜盆扣在头顶猛敲。

爸爸的胳膊像铁箍似的绞着我,我们顺着台阶滚了半圈,最后他用后背抵住石壁,把我整个人护在怀里——我听见他肋骨撞在石头上的闷响,比刚才的震动声还让我心慌。

"爸爸疼吗?"我扁着嘴去摸他下巴,手指沾到湿乎乎的东西,是血。

他立刻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疼得倒抽冷气,却笑得很轻:"小涵不疼,爸爸就不疼。"

头顶碎石还在往下掉,赵薇的银镯子"当啷"撞在台阶上。

我偏头看见她蜷在林峰脚边,头发散下来遮住半张脸,可肩膀还在抖——刚才她摔下去时,应该是用胳膊垫了我的位置。

李明扶着老爷坐起来,老爷胸口的血把灰布衫洇出个暗红的圆,他却盯着石门方向,眼神亮得吓人。

"光。"他突然说,声音像砂纸擦过石头。

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石门缝隙里渗出的黑雾不知何时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幽蓝的光,像萤火虫被人攥在手心里,忽明忽暗地跳。

爸爸的喉结动了动,把我往怀里又拢了拢:"叔,那是......"

"镇灵阵的眼。"老爷扯下衣角按在伤口上,血立刻浸透了粗布,"五十年前我师父说过,真正的镇灵阵不是困魂,是锁龙。"他盯着那点光,嘴角突然扯出个笑,"当年他说我没福分见着活的,今儿倒要开开眼。"

林峰蹲下来,战术手电的光扫过我们每个人的脸:"里面可能有东西。"他声音沉得像块铁,"但臧叔说得对,要断根就得进去。"

赵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银镯子硌得我生疼。

她眼睛红得像泡在水里的枸杞,可咬着牙说:"我抱着小涵。"爸爸的胳膊紧了紧,又慢慢松开——他后颈全是汗,我贴着他脖子,能尝到咸涩的味道。

石门开得比想象中轻。

林峰推了一把,"吱呀"声里,幽蓝的光"呼"地涌出来,照得我们脸上都是青的。

我打了个寒颤,后颈的铜铃突然不烫了,反而凉得像块冰,顺着脊椎往心口钻。

"进去。"老爷扶着李明当先跨进门,他的影子被光拉得老长,投在地上像条张牙舞爪的龙。

爸爸抱着我紧跟在他身后,我听见他心跳声里混着细碎的"咔嗒"——是他攥着爷爷给的铜钱串,那串钱他平时都收在枕头底下,说能挡邪。

密室比想象中大。

头顶是整块的青石板,刻满了我叫不出名字的纹路,幽蓝的光就从石板缝隙里渗出来,把地面照出一片泛着冷光的水洼。正中央有个圆形的坑,直径大概两臂长,坑里铺着层黑黢黢的东西,凑近了闻有股铁锈味——李明蹲下去摸了一把,指尖沾了红,"血泥,掺着朱砂和尸油。"他皱着眉抬头,"这是养阵的土。"

老爷突然踉跄了一下。

他盯着坑边的石壁,手电筒光扫过去,我才看见那里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些被血泥盖住了,有些还清晰:"戊寅年冬月廿三,镇龙于九泉,以血为引,以魂为锁......"

"是我爷爷的字。"爸爸突然出声,声音抖得厉害,"当年他跟我说过,臧家祖上封过个'东西',说那是......"他喉结动了动,"说那是天地生的煞,见光就噬人。"

我的铜铃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很轻,像风吹过屋檐下的铃铛,可所有人都僵住了。

赵薇的手在我腕上收紧,林峰的手电光"唰"地照向坑底——幽蓝的光里,血泥正像活物似的翻涌,咕嘟咕嘟冒着泡,每个泡裂开时,都有细若游丝的黑雾钻出来。

"阵......阵在醒。"老爷的声音突然哑了。

他踉跄着扑到坑边,指甲抠进血泥里,"当年我师父说这阵要养足百年,可现在才......"他突然抬头看向我,眼睛里的光让我想起奶奶养的老猫,看见老鼠时那种发亮的狠劲,"小涵的铜铃!"

爸爸立刻把我转过去,后颈的铜铃露在光里。

幽蓝的光碰到铜铃的瞬间,我浑身一震——那凉意顺着铜铃往四肢百骸窜,像冬天喝了口冰水,可脑子突然清明得吓人。

我看见坑底的血泥翻得更凶了,黑雾里隐约有影子在动,像好多只手,指甲长得能划破石头。

"是它在招小涵。"李明突然说。

他盯着我的铜铃,菩提子串在手里转得飞快,"这铃是臧家祖上传的吧?

当年封阵用的血,该是你们臧家的血。"

爸爸的手猛地收紧,我疼得轻哼一声。

他立刻松了松,却把脸埋在我发顶,声音闷得像在哭:"小涵是我闺女,是臧家最后一个血脉......"

"所以它要醒了。"老爷突然笑了,笑得很悲凉,"当年我爷爷用臧家三代血脉封它,现在最后一代在这儿,阵眼就活了。"他伸手摸我的铜铃,指尖刚碰到就缩回来——铜铃现在凉得刺骨,"小涵,你能感觉到吗?

它在问你,要不要放它出来。"

我打了个寒颤。

坑底的黑雾突然"呼"地窜起来,裹住我的脚。

那黑雾是凉的,像浸了冰水的布,可我能听见里面有声音,细细碎碎的,像好多人在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爸爸突然站起来,抱着我往后退。

他后背抵在石壁上,盯着坑底的眼神像要把那里烧出个洞:"叔,不管它是什么,我闺女不能趟这浑水。"

"来不及了。"林峰突然说。

他的手电光照着坑边的石壁,那里的小字正在渗血,"封阵的血引在醒,小涵的铜铃在应,它......"

他的话被一声闷响打断。

坑底的血泥突然"轰"地炸开,黑雾裹着血点喷出来,溅在我脸上。

那血是凉的,可我后颈的铜铃"叮铃铃"响个不停,像有人在拼命摇它。

我看见老爷的脸在黑雾里忽隐忽现,他嘴唇动了动,我听见他说:"看坑底......"

林峰的手电光立刻照过去。

血泥炸开的地方,露出块青石板,上面刻着个跟我铜铃一模一样的图案——九条龙盘着个铃铛,龙嘴里都咬着根红线,线头全扎在铃铛中心。

"那是......"赵薇的声音突然变了,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那是我阿婆说的锁魂铃!

她说当年有个大凶物,要用活人的魂做铃舌,用血脉做铃绳......"

"小涵就是铃舌。"老爷突然跪下来,血从指缝里往下滴,"她从出生就哭个不停,是因为魂在铃里受磨;她后颈的铜铃发烫,是因为铃在催血引......"他抬头看向我,眼里全是泪,"小涵,你能听见吗?

它在喊你名字,要你亲手摘了这铃......"

黑雾突然涌到我面前。

我看见里面有张脸,很模糊,可我知道那是谁——是爸爸说过的民国女娃,是总在梦里掐我脖子的女鬼。

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的却不是尖叫,是我的名字:"小涵......小涵......"

爸爸突然转身,用后背挡住我。

他的身体在抖,可声音稳得像块铁:"要摘铃先过我这关。"他摸出兜里的铜钱串,举在面前,"我臧家的种,没那么容易被拿捏!"

"没用的。"李明的声音很轻,"血引是命里带的,除非......"

"除非什么?"爸爸吼了一声,吓得我一缩。

他立刻低头亲我的额头,"对不起小涵,爸爸不是故意的......""除非小涵自己愿意。"老爷说。

他爬过来抓住爸爸的裤脚,"小涵的魂在铃里,她要是不愿意,谁也摘不了。"他抬头看我,眼里全是期待,"小涵,你愿意帮臧家吗?

愿意把这铃......"

坑底突然发出一声低吼。

像狼,又像被闷在瓮里的雷,震得我耳朵生疼。

黑雾"呼"地裹住所有人,我看不见爸爸的脸了,只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小涵别怕,爸爸在,爸爸在......"

后颈的铜铃突然烫起来。

这次不是活物在跳,是有团火在烧,烧得我眼泪直掉。

可那团火里,我突然想起好多事:出生时奶奶说我哭了三天三夜,爸爸在产房外跪了三天;百日时老爷送铜铃,说能保我平安;上个月家里着火,爸爸抱着我冲出来,后背都烧红了,却笑着说"小涵没事就好"。

黑雾里的女鬼还在喊我名字,可我听见更清楚的声音——是爸爸的心跳,一下,两下,像小时候他哄我睡觉敲的梆子;是铜铃的轻响,一下,两下,像奶奶摇着拨浪鼓唱的童谣。

我伸手抓住后颈的铜铃。

很烫,可我没松手。

爸爸的手立刻覆上来,想把我拉开,可我攥得更紧了。

"小涵?"他声音发颤,"小涵你要干什么?"

我没说话。

铜铃的热度顺着指尖往心里钻,我看见黑雾里的女鬼突然往后退,脸上全是惊恐。

坑底的低吼变成了尖叫,血泥翻涌得更凶了,可那团火在我手里越来越亮,把黑雾都烧出了个洞。

"她在应铃。"老爷突然喊起来,"小涵在应铃!"

林峰的手电光突然照过来。

我看见自己的手在发光,铜铃的光透过指缝漏出来,像团小太阳。

坑底的青石板上,九条龙嘴里的红线突然"啪"地断了,铃铛图案上的裂痕"咔"地蔓延开来。

"要碎了!"赵薇尖叫一声。

爸爸突然把我抱起来转圈,他的笑声混着哭腔:"小涵不怕,爸爸在,爸爸在......"

可那团火越来越烫,我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黑雾里的尖叫变成了呜咽,坑底的血泥慢慢平息,幽蓝的光也暗了下去。

最后,铜铃"当"地掉在地上,我后颈一阵清凉,像敷了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毛巾。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老爷跪在地上,盯着我后颈的眼神像在看神迹;赵薇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林峰的手电光晃了晃,照在铜铃上——那铃裂了道缝,里面嵌着截指甲盖大小的红石头,正泛着幽蓝的光。

"那是......"李明蹲下来,用菩提子串碰了碰红石头,"血玉?"

"是魂。"老爷说。

他爬过来摸我的后颈,手轻得像片叶子,"小涵的魂,在铃里养了快一年。

现在铃碎了,魂归位了。"

爸爸突然蹲下来,把我放在地上。

他捧住我的脸,眼睛里全是泪:"小涵,你刚才......"

我冲他笑了笑。

后颈不疼了,心里也不慌了。

坑底的幽蓝光彻底暗了,可空气里突然飘来股怪味,像腐烂的树根混着铁锈,直往鼻子里钻。

老爷突然站起来。

他盯着密室角落,那里刚才还黑黢黢的,现在却浮着层灰雾,像有人在墙上抹了层面粉。

他的脸色慢慢变了,从震惊到凝重,最后皱起眉头,像闻到了什么极臭的东西。

"怎么了?"林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东西?"

老爷没说话。

他摸出罗盘,磁针本来指着我,现在"嗡"地转了个圈,红针直往灰雾里扎。

他又摸出银酒壶,喝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在地上溅出几个酒渍——这次,酒渍碰到灰雾的瞬间,"滋啦"一声冒起青烟。

"不祥的气息。"他声音很轻,可每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地上,"比刚才的镇灵阵......更凶。"

爸爸立刻把我抱起来,后背绷得像块钢板。

赵薇抓住林峰的袖子,李明握紧了菩提子串,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老爷的罗盘转——灰雾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影子被拉得老长,像......像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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