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腕间的金血珠还在空中震颤,黑袍首领的玉扳指正吸食着冰原上的呜咽声。
"大家莫慌。"
陈老踩着冰棱滑进战圈,山羊须上沾着雪粒。
他枯瘦的手指直指那枚扳指:"这玩意是北冥寒渊的镇魔锁,三百年前就该烂在海底。"
汪彻的龙鳞擦过我耳尖,热得发烫。
墨羽的竹杖突然横过来,上面残留的平安结穗子扫在我手背上。
"老东西想截胡?"黑袍首领五指收拢,扳指表面的血纹突然暴涨,"我挖了十七座古墓才——"
"你挖的都是守墓人衣冠冢。"陈老从怀里掏出半块龟甲,上面刻着和玉扳指如出一辙的纹路,"当年三百修士用神魂作饵,才把魔尊残魂封进北海眼。"
青璃仙子突然按住心口,断掉的银簪在她掌心颤动。
灵虚子的酒葫芦"咔"地裂开条缝,琥珀色的酒液刚落地就冻成冰锥。
黑袍首领突然踉跄半步,扳指在他掌心烫出青烟。
我盯着那缕烟,突然想起古墓壁画上残缺的阵法——和汪彻龙鳞的纹路竟有七分相似。
墨羽突然用竹杖敲击冰面:"苏苏,看星轨!"
悬浮的金血珠突然聚成箭头,直指黑袍首领眉心。
汪彻的龙尾卷着我腰往后拽,喉间滚着低吼:"他要魔化!"
"不可能!"黑袍首领突然扯开衣襟,心口赫然嵌着枚血色晶石,"这明明是......"
陈老的龟甲突然飞旋着撞上扳指,两件器物相接处迸出紫色电弧。
玄风长老的剑鞘"嗡"地弹出三寸,冰层下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
"快毁阵眼!"青璃仙子突然把断簪扎进冰面,"他在喂血给扳指!"
我踩着汪彻的龙角腾空时,看见黑袍首领眼底闪过挣扎。
他抬手要摘心口晶石,扳指却突然长出骨刺扎进他指缝。
"你们懂什么!"他突然攥紧扳指,被骨刺割破的手掌滴下黑血,"三百年前的真相......"
冰原突然塌陷三寸,陈老抛出的龟甲碎成齑粉。
墨羽的箫声裹着金血珠撞向阵眼,汪彻的龙息烧化了半边冰崖。
黑袍首领在烟尘中低笑,声音像是砂纸磨过铁器:"老东西,你龟甲上的镇魂咒......"他抹了把嘴角黑血,"怎么和我祖传的噬心诀同源?"
冰渣子溅到我睫毛上,黑袍首领的骨刺已经缠住墨羽的竹杖。
"当心他左肋!"灵虚子的酒葫芦突然炸开,琥珀冰锥直刺黑袍面门。
我腕间的金血珠突然发疯似的转圈,汪彻的龙尾卷住我腰往冰崖上甩。
黑袍首领的披风裂成碎片,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血色符咒。
陈老踉跄着要抓那枚玉扳指:"他把自己炼成阵眼了!"
"放屁!"黑袍首领突然抓住自己心口的晶石,"这明明是......"话音未落,晶石突然爆出蛛网状裂纹。
我闻到了腐烂海藻的味道。
汪彻的龙鳞擦过我脸颊,烫得我眼眶发酸。
墨羽突然把竹杖插进冰面:"苏苏,借你金血珠一用!"
十二颗金珠子应声飞向阵眼,黑袍首领的扳指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青璃仙子的断簪突然浮空,在冰面上划出银亮轨迹。
"他要魔化了!"玄风长老的剑鞘突然炸开,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剑刃。
我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剑,而是半截镇魔钉。
黑袍首领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青紫色的经络。
汪彻突然把我推进灵虚子的酒雾里:"闭气!"
龙啸震得我耳膜发疼。
透过淡金色雾气,我看见汪彻的龙角劈开黑袍首领的护体黑烟。
墨羽的竹杖突然长出嫩绿竹叶,绞住那枚疯狂震颤的玉扳指。
"苏苏!"青璃仙子突然把银簪抛给我,"用这个刺他膻中穴!"
我踩着汪彻的龙鳞跃起,断簪尖沾着金血珠的光。
黑袍首领突然咧嘴笑开,满嘴牙齿变成尖刺:"小丫头也配——"
汪彻的龙尾狠狠抽在他后背。
玄风长老的镇魔钉突然飞射而来,钉住他翻飞的衣角。
我的银簪扎进他心口时,晶石碎片突然割破我虎口。
黑血喷溅在冰面上,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坑洞。
黑袍首领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瞳孔裂成六瓣:"你以为自己赢了?"
汪彻的龙爪劈开他肩膀的瞬间,冰层下突然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
陈老踉跄着扑向阵眼:"快封住北海眼!"
墨羽的竹杖突然燃起青火,金血珠排列成北斗七星的模样。
黑袍首领残破的身躯突然浮空,玉扳指自动套上他完好的那根手指。
"晚了。"他沾血的嘴角扭曲着上扬,整个人突然坍缩成黑色漩涡,"三百年前......"
汪彻的龙息烧过来时,冰原突然裂开万丈深渊。
我拽着青璃仙子的袖子后退,看见黑袍首领最后的血肉化作黑雾,裹着那枚玉扳指坠入冰缝。
陈老突然掐碎半块龟甲:"镇魔锁要醒了!"
金血珠突然全部炸成金粉,墨羽的竹杖燃成灰烬。
汪彻化回人形摔在我身边,左肩三个血洞正往外渗黑气。
冰层下的锁链声越来越近,像是有巨兽在海底翻身。
灵虚子突然扯下酒葫芦塞子:"丫头,借点血!"
我割破手掌的瞬间,整片冰原突然泛起诡异蓝光。
黑袍首领消失的冰缝里,缓缓升起半截青铜锁链,末端拴着个不断鼓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