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林夕在熟悉的温暖怀抱中醒来。
顾景辰已经醒了,正用指尖轻轻描摹她腹部的曲线,眼神专注得仿佛在解读某种神秘密码。
"早上好。"林夕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握住丈夫的手,"这么早就开始和宝宝交流了?"
顾景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他刚才动得很厉害,像是在做早操。"他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新奇与喜悦,"每次感受到他的动静,都觉得不可思议。"
林夕微笑着将他的手引导到腹部右侧:"这里,他最喜欢在这个位置活动。"
指尖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蠕动,顾景辰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认得我的触碰了。"语气中满是自豪。
"当然,他是你的孩子。"林夕轻笑着坐起身,"今天要去医院做四维彩超,终于能看到他的小脸了。"
顾景辰立刻起身,动作利落地为妻子拿来拖鞋和晨袍:"我已经安排好了,秦御风会亲自为我们做检查。晨曦由张姨照顾,我们可以安心享受这个特别时刻。"
林夕注意到丈夫眼下的黑眼圈比前几天淡了许多,紧绷的下颌线也变得柔和。
糖欣茹被警方带走后,顾景辰终于能够放松紧绷的神经,回归家庭生活。
早餐桌上,晨曦正用儿童餐具认真地切割着心形煎蛋,看到父母下楼,立刻举起叉子:"爸爸,妈妈,我画了弟弟的画像!"她骄傲地展示餐巾纸上的涂鸦——一个圆圆的脑袋,周围画满了爱心。
"画得真棒!"林夕亲吻女儿的额头,"等今天从医院回来,我们就能知道弟弟长什么样子了。"
"我要把画像贴在弟弟的婴儿床上!"晨曦兴奋地宣布,随即又皱起小眉头,"如果弟弟不像我的画,那怎么办?"
顾景辰将女儿抱到膝上:"那我们就请晨曦再画一张,直到画得像为止,好不好?"
这个回答显然满足了四岁孩子的自尊心,晨曦立刻恢复了笑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她为弟弟准备的"惊喜礼物"——一盒被她珍藏的彩色蜡笔。
仁和医院妇产科走廊里,顾景辰紧紧握着林夕的手。
尽管已经经历过一次妻子怀孕,但四维彩超对他而言仍是新鲜体验——上次林夕怀晨曦时,他因公司危机远赴海外,错过了大部分孕期的重要时刻。
"紧张?"林夕捏了捏丈夫的手掌,感受到他掌心微微的湿意。
顾景辰轻咳一声:"只是期待。"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上次没能陪你做这些检查,我一直很遗憾。"
林夕将头靠在他肩上:"所以这次你要加倍补偿我。"
秦御风推开检查室的门,笑容温和:"准备好了吗?今天可以看到宝宝的脸部特征了。"
检查室内光线柔和,仪器已经准备就绪。
林夕躺上检查床,顾景辰立刻为她调整好靠枕,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当冰凉的耦合剂涂在林夕腹部时,顾景辰立刻握住她的手:"冷吗?"
秦御风笑着摇头:"顾总,放轻松点,这只是常规检查。"
超声探头在林夕腹部移动,显示屏上逐渐显现出胎儿的轮廓。
顾景辰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看,这是宝宝的脸。"秦御风调整着探头角度,"五官很清晰。"
屏幕上,一个小小的面孔逐渐清晰——饱满的额头,小巧的鼻子,甚至能看到嘴唇微微张合的动作。
忽然,胎儿举起小手,像是在打招呼。
"他在挥手!"顾景辰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不自觉地伸向屏幕,又停在半空,像是怕惊扰了那个小小的生命。
林夕眼中泛起泪光:"看他的鼻子,和你一模一样。"
秦御风按下打印键,几张清晰的四维照片从机器中吐出:"宝宝很健康,各项指标都很标准。不过..."他忽然停顿,眉头微皱。
顾景辰立刻绷紧了身体:"什么问题?"
"别紧张,"秦御风笑着安抚,"只是宝宝现在是臀位,不过还有足够时间让他自己转过来。"
离开检查室时,顾景辰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些超声照片,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他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我们该给晨曦看看她弟弟的样子。"林夕说,"她一定会很兴奋。"
顾景辰突然停下脚步:"等等。"他从口袋里掏出晨曦画的那张涂鸦,对比着超声照片,表情变得十分精彩,"天啊,晨曦画的鼻子位置...简直一模一样。"
林夕凑过去看,忍不住笑出声:"看来我们家有位小预言家。"
回程的车上,顾景辰没有像往常一样处理工作邮件,而是不断翻看那些照片,时不时询问林夕感觉如何,是否需要调整座椅角度。
"你知道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异常柔软,"刚才看到他的脸那一刻,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晨曦时的感觉。"他握住林夕的手,"那种...心脏被完全填满的感觉。"林夕微笑着看着丈夫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轮廓上,勾勒出一道温柔的线条。
曾经那个冷峻的商界精英,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家庭的模样让她心头一暖。
"回家后我要把这些照片放在书房里,"顾景辰继续说道,"就在我每天都能看到的位置。"
林夕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秦医生说宝宝现在是臀位...有什么办法能帮助他转过来吗?"
顾景辰立刻拿出手机:"我现在就查。"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嗯...有特定的体位练习,还有针灸...等等,这里说音乐疗法也有用。"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们可以都试试。"
林夕忍不住笑出声:"顾总,你这是要把商业上的多线并进策略用在宝宝身上啊?"
顾景辰却一脸认真:"为了你和宝宝,我愿意尝试任何方法。"
回到家中,晨曦迫不及待地跑过来要看弟弟的照片。
当她发现自己的画作与真实照片惊人地相似时,立刻骄傲地宣布:"我就知道弟弟长这样!我是最棒的姐姐!"
晚餐后,顾景辰神秘兮兮地拉着林夕来到音乐室。
钢琴上摆着一本崭新的乐谱,封面上写着《给宝宝的旋转舞曲》。
"我请音乐学院的教授特别创作的,"顾景辰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据说柔和的旋律能帮助胎儿调整位置。"
他坐下开始演奏,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流畅移动。
旋律轻快而温暖,像春日里跳跃的阳光。
林夕坐在一旁,感受着腹中的动静——宝宝似乎真的对音乐有反应,动作比平时更加活跃。
演奏结束后,顾景辰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
"他在跳舞呢,"林夕笑着拉过丈夫的手放在自己腹部,"看来很喜欢爸爸的音乐。"
顾景辰的脸上绽放出罕见的灿烂笑容,那一刻,林夕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校园里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少年。
夜深人静,林夕在丈夫怀中昏昏欲睡时,突然感觉到顾景辰的手轻轻覆在她腹部,低声说着什么。
"你在跟宝宝说什么悄悄话呢?"她含糊地问道。
顾景辰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在跟他商量,如果他能乖乖转过来,爸爸就给他建一个音乐室,教他弹钢琴。"
林夕在黑暗中微笑,她知道,这个曾经将全部精力投入工作的男人,如今已经找到了生命中更重要的东西。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玫瑰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安保系统的指示灯依然闪烁着宁静的绿光,但别墅外不远处的树丛中,一个黑影正悄然离去,手中的相机镜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