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1914 第211章 米勒的恋情

在送走弗里德里希这个浮躁的德国皇储后，郑清璿的房间内再一次陷入了无休止的沉默中。倒不是郑清璿不想说话，而是安静的环境更适合办公，所以在他的房间里也并没有像其他官员的房间中有留声机来播放音乐。

不过郑府内倒是有，朱简棠还挺喜欢听钢琴曲的。为此在去年的时候她还央求着郑清璿高价从奥匈帝国买了一台钢琴回来，即便小公主不会弹。

郑清璿坐回书桌前，面前堆着半人高的文件。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映出一室浮尘。他没有立刻去拿笔，只是静静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伸出手，拿起最上面一份文件。那是关于海军部提交的下一年度军费预算报告。报告里触目惊心的数字让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造舰、训练、补给，每一项都是吞金巨兽如果不是在前些年自己把美国的黄金全都骗了过来，光靠大明自己的钱，国家怕是早就破产了。

“少爷，内阁和议会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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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1月26日

似乎因为今天是春节，永宁逃到陕北后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传来：明帝国愿意在国际社会上支持他们并向他们出售武器和派遣志愿军。

这个消息一从应天府放出，英法两边就像炸了锅一样通通表达反对，他们严厉指责明帝国不应该干涉他国内政。沙俄对此的反应甚至要高于英法，沙皇尼古拉二世甚至叫嚣着开战。只不过这样的声音随着德国人的下场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然对明帝国最大的威胁不是外部而是内部，民众一致怀疑国家这么做是不是忘记了历史的教训，虽然报纸上没有明写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把永宁政府看做了第二个努尔哈赤，将大明当做了第二个万历。

郑清璿整理了一下衣袍，缓缓起身。文件暂时被搁置一旁，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冰冷的纸张，远没有接下来要面对的活生生的反对者来得令人头疼。这段时间要不是有卫兵在议会大楼门口拦着，怕不是马上就会有人闯进来质问郑清璿了。

当然事情不止这些，德国的北海舰队已于昨天晚上八点时到达了上海驻扎等待着联合军演。

一件又一件事情强加在了这个24岁未满25岁的男人身上。

郑清璿走出了议会大楼的门，迎面而来的是此起彼伏民众的质问声。虽然周围有卫兵拦着，可还是有些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很难想象这些人大过年的不回家陪老婆而是在这儿怒斥郑清璿。

郑清璿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耳边不断传来"昏君卖国贼"的叫骂声。他知道，这些人大多是被煽动起来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担忧毫无道理。永宁的确与努尔哈赤有几分相似，但历史从不会简单地重演。

单说装备吧！其步枪口径于清军常用的7.62×54mm俄式凸缘步枪弹不同，明军使用的是7.92×57mm步枪弹，这代表着这批出口装备的弹药永宁需要完全依靠大明。

"少爷，"车厢内坐在对面的慕容柔嘉小心翼翼地开口，"民间的舆论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是否要采取一些措施？"今天最后一天加班后慕容柔嘉就要放一个星期的年假了。

郑清璿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民众怎么想不重要，但他们既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就代表着他们是爱国的。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在郑清璿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1914年1月28日在锦衣卫的护送下，永宁的妹妹永玉被护送过了长江，虽然这中间可能是发生了一点点小插曲，列如为了救这个敌国的小公主在清河部署的锦衣卫据点被连根拔起，导致现在清国开始盘查其国内是否还有锦衣卫的据点。

永玉的事情虽然暴露了一些锦衣卫的据点，但这反而给了郑清璿一个绝佳的机会。清国现在疑神疑鬼，必定会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去搜查可能存在的锦衣卫据点，这正中他下怀。

而与此同时，清国叛军已经立永安为皇帝继承大统，而弘谦被众大臣立为了摄政王，新政府宣布废除永宁时期颁布的一切政令，“满汉平等”被废除，那些满贵族和旧官僚又可以以民族的名义去收取在永宁时期拔地而起的汉人工厂了。而那些个省级政府呢？他们在第一时间旧宣布了忠于新政府而非永宁政府。

因此永宁一边便只剩下了手里“革命军”的三秦与部分西北地区还在苦苦支撑，为了能一举消灭永宁政权，新政府在第一时间便聚集军队意图进攻绥德洲，但这样的行为很快便被沙俄叫停了。

沙俄的态度让新政府颇为意外。他们原本以为沙俄会支持他们剿灭永宁政权，但事实恰恰相反。沙俄驻华公使向新政府递交了一份措辞严厉的照会，要求立即停止对绥德洲的军事行动。

原因也很简单，明帝国连同德国一起向沙俄递交了措辞严厉的外交书信表示：如果沙俄一再而再的支持新政府对永宁政权的军事行动，那么明帝国海军与在上海驻扎准备参与联合军演的德国北海舰队将不得不在太平洋上对沙俄进行严厉的贸易封锁。于此同时为了震慑沙俄与新政府的军事行动，联合军演也不得不提前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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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靠炸甲板上的护栏上看着繁华的上海，他也不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东方人一到这个节日就张花结彩，因为在这之前施佩男爵就向他们这群水兵们说：你们要去参加这个国家的节日我不反对，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们当中有谁被明国的警察关进牢房里。到时候我可没脸去把你们保释出来！

米勒叹了口气，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小时，看着码头上的华人来来往往，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远处传来阵阵鞭炮声，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食物的混合香气。

说实话他有点想自己那个在但泽的母亲了。

大多数德国水兵都老老实实的待在船舱内而不是出去和这个国家的人一起享受这个节日，毕竟他们谁也不想施佩男爵关进小黑屋里受罪。

也不知道那个叫做林玉的女兵现在在做什么呢？他们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放假了？

米勒出神的想着那个自己在广洲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兵，那个月光下惹人怜爱的少女在自己的身边弹奏着钢琴。米勒正沉浸在回忆中，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被谁拍了一下他回过头正是自己的好朋友汉斯。

"米勒！你在这里发什么呆？"汉斯一脸坏笑地看着他，"该不会又在想那个明国女兵吧？"

米勒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去，耳根微微发红。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总是不自觉地提起林玉的事，已经被战友们调侃了好几次。

"听说明国海军今天也被调来参加节日后的联合军演，"汉斯压低声音说道，"说不定你还能见到她呢。"

面对汉斯的调侃米勒有些不自然的脸红，但他觉得这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甲板上的海风太冷了导致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米勒和汉斯循声望去，只见一队身着笔挺军装的明国海军正沿着码头列队而来。阳光下，那些深蓝色的制服与金色的肩章熠熠生辉。

米勒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的目光在队伍中快速搜寻，希望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让他失望的是，林玉并不在其中。队伍中清一色都是男性军官，领头的是一位肩佩少将军衔的中年军官。

"看来你的小情人今天是见不着了。"汉斯用手肘轻轻捅了捅米勒的腰，“可怜我们的米勒，爱上了一个远东的女人。”

米勒没有理会汉斯的调侃，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支明国海军队伍上。突然，他注意到队伍后方还跟着一小队穿着白色军装的女兵，她们步伐轻盈却不失军人的威严。米勒的心猛地一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

"汉斯，你看！"他激动地抓住好友的手臂。

但很快，他又失望地垂下了头。那群女兵中虽然也有身材娇小的，却没有一个是林玉。他不由得苦笑，或许是自己太过想念，以至于看到任何明国女兵都会不自觉地联想到她。

“我的老天！快看米勒！快看！”垂头的米勒听到了身旁汉斯的惊呼。

米勒抬起头，海平面上驶来的是那天他们在广州港见过的‘江鲲号’航空母舰，在上面他还隐约可以看到上面的舰载机。米勒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江鲲号缓缓驶近，那庞大的舰体在雪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像一座移动的钢铁城堡。他死死盯着甲板上的每一个身影，期待能在其中找到那抹熟悉的倩影。

"我敢打赌，你的小情人一定在上面。"汉斯笑着说，"要不要我帮你打个信号？"见米勒早就已经愣住汉斯有些不满的大喊了起来，这声音很快引来了别的德国水兵们的注意。

米勒连忙捂住汉斯的嘴，但为时已晚。周围的德国水兵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几个甚至开始起哄。

"米勒恋爱了！"

"是哪个幸运的姑娘？"

"听说是明国的女兵！"

这声音逐渐演化成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米勒的脸涨得通红，不是因为冷，而是热的。他能感觉到周围那些德国水兵像鬣狗闻到血腥味一样兴奋，七嘴八舌地把他和“明国女兵”编排进了各种荒唐故事里。什么“跨越万里的爱情”，“东方佳人的诱惑”……妈的，这群长舌妇！他真想一脚把汉斯这个混蛋踹下海，省得他在这里添油加醋。

海上的生活太过于枯燥乏味，以至于这些德国水兵们太需要一个乐子了。他们将这称为东方路易丝公主与海上奥古斯特王子的爱情故事，更有甚者只要向施佩男爵说出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