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明明超强，却分外柔弱 第404章 戚檀的记忆

那么她这一世所经历的苦难，化蛇、被当作怪物对待、终不见天日，可能都是宸极所为。

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戚檀坐正了许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

“来吧。”她选择直面这一结果。

倘若她真的是镇魔塔的前任主人的转世，那么她和宸极之间的恩怨就不仅是他害得晏琅受这么多苦这么一件了。

千年的恩怨，倘若她真的是那个人，那她一定会想办法恢复她的前世记忆。

这样一来晏琅对付宸极和天道就多一分胜算，毕竟如今存在下界的人可都是没有去过仙界。

她就是那个例外，知晓仙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晏琅学着他们教授的方法调动镇魔塔。

戚檀当即闭目感受着镇魔塔的气息，随即调动神魂靠近上前。

镇魔塔蠢蠢欲动，又没有半分意图攻击的讯息，缓缓靠近。

当两者相触的那一瞬间，一股金光从两者之间爆发开来，照亮了众人的双眼，也让众人感觉到一股心寒

果然是她。

随着金光爆发，戚檀脑海深处隐隐有画面闪烁而过。

那似乎是另一个人的记忆，从飞升到打落下界不过几年之间，中间的片段却是闪烁不定，让她无法抓住去深究其原因。

不断尝试着抓住记忆，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记忆流逝于掌间，那种感觉抓心挠肺。

戚檀狠狠蹙着眉，猛然睁眼，对上的便是晏琅担忧的双眸

“师姐，你还好吗？”

她担心刚刚的接触激发了戚檀某些不好的回忆。

戚檀摇了摇头，“想起来了一些东西，但有些记忆闪的太快，我抓不住。”

她有些气馁，倘若现在能够抓住便可以趁此机会全部都告诉晏琅。

可偏偏她不争气，抓不住那些记忆，没办法给晏琅提供线索。

“想不起来不着急，毕竟是转世，天道是不会允许每个人都能接触到自己转世的记忆，否则岂不是乱了套？”

众人安抚道。

戚檀只从侧面看了一小部分的记忆，对面前的十二人仍是格外陌生。

但听着他们的语气又觉得有些熟悉。

这种感觉当真是怪异。

“你们可知晓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前世的记忆？”

“这我们就不知了，倘若是刚出生那会或许尚有羁绊能够寻找到前世记忆，可随着出生年月越久，与前世的羁绊会逐渐减轻，这就是我们刚刚只能够感受到一点微弱的契约烙印气息的原因。”

所以他们才会那么不确定，将人全部喊过来感受。

闻言戚檀不免有些失望，但失望过后又鼓起气来，“我想想法子。”

她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能够确切地为晏琅提供一些消息，不肯放过丝毫。

十二人之中，当年与那名画修关系最要好的一名阵师走了出来。

“当年当属我跟你相处的最久，你可以试试一直跟我待在一起，看能否有所触动。”那名阵师道。

戚檀点点头，“好，多谢了。”

出了这么件事，众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格外微妙。

在镇魔塔就好奇为晏琅修复剑骨的究竟是何等宝地的他们，在出来这一小会的功夫就已经感受清楚了这地方的特殊。

这里的确难得。

剑骨本身就是天赐的存在，晏琅以剑骨为巫阳换取了一条生路，这本就是逆天而行。

因此她才会遭受反噬，并且在反噬之下还需要承受失去一半剑骨的痛苦。

而元南臻为晏琅所建造的这片圣地，便是能够在天道明知有问题的情况下重新逆转，将剑骨修复。

此地建造于天道的眼皮子底下，它却无法感知其中发生何事。

唯有在剑骨出现变化的那一刻脱离它的掌控，它才隐隐能够感受得到。

可碍于无赦剑的存在，它又不敢做什么。

因此在这里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被天道或是宸极所窥探。

用这里来研究献祭阵法，是最合适不过的。

半个月的时间，在戚檀的掩护之下他们紧密的修复着阵法。

宸极研究了数百年，又耗费数百年才在九州布置完成的阵法到了晏琅和十二名阵师的眼中虽然仍旧复杂。

可晏琅在阵术、符术之上的天赋都并不逊色于他。

尤其是符术。

在十二名阵师还在推演阵法的走向时，晏琅已经凭借着康玉的传承以及自己本身身为符修的习惯，反推出她若布置此阵会怎么布置。

加之她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知晓了献祭复活阵法的完整阵图。

将其绘制出来交给众人，进度几乎是达到了飞跃的进展。

戚檀和巫阳在此期间一直陪同在此。

在这半个月里，晏琅在中途曾接收到过外界传送过来的一枚丹药。

正是炎阳岛按照承诺交给拭雪阁的炎阳圣愈丹。

到了拭雪阁墨九手中之后，她又送来了一枚。

剩下的都留在拭雪阁那边。

将丹药服下后的晏琅更能够全神贯注于阵法之中。在众人日夜不息的推演下，宸极筹备多年，秘密布至九州的献祭封印大阵被完全推演，就连破解之法，也被研究出来。

不再是需要破邪、剑骨、焚天印。

在完整的阵图勾勒出来的那一刻，散发着幽蓝光芒、位于仙境某处的阵眼就成了推动改变打开镇魔阵封印最紧要的一环。

“原来如此…”一位真是倒吸一口凉气，“他竟将破除和运转修改最有重要的阵点都放在一处。”

“这家伙，怎么敢！”

“若非晏琅聪明，发觉了这献祭阵之中的问题，就此推演的话，哪怕凑齐了三样打开封印大阵的必需品，献祭阵仍旧存在，人魔两族终有一日必将死于这阵中。”

“他若是将心思用在正途之上该多好。”

“若真用在正途上，他倒是未必能有这成就，反正不用，这世间也未必会回回都出现一个晏琅。”

“……”

众人议论纷纷。

戚檀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心中微动。

她看向晏琅。

就见她神色沉静，目光专注的凝视着阵图，指尖仍在虚空中轻点，似乎在推演最后的细节。

“小师妹，你还在算什么？”戚檀不解询问。

这话一问出来，刚刚还在讨论成功破解此复杂阵法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晏琅。

“我在算着献祭阵提供养分最多的地方，这处，正是我先前杀空破坏掉的献祭阵点之一。”

晏琅指向一处，赫然便是东胜城在九州地图之上的标记。

而依照二世记忆，她又分别找出几点。

每一点都分别对应相同的各处。

“如今九州虽然一直都有在除魔，可恐怕这几处地方的魔族一直都是除不尽的。”晏琅指了指这各处。

“的确，一直有献祭阵法在为魔界这几处地方传送养分的情况下，魔族自然是杀不尽的。”

“这几处地方，你应该不是专门点出来吧？”

毕竟晏琅都打算扭转阵法了，献祭阵等到晏琅扭转的那一刻就会成为献祭魔族的阵法。

晏琅不是一个喜欢废话做多余事情的人。

所以很显然她点出来，另有深意。

“诸位前辈请看。”晏琅调动几处标记出来的献祭阵点，将其扭转变化。

很快便在众人目睹之中，开始变换成另外用途的阵法。

而随着晏琅的手最后落在献祭阵阵眼、也就是位于仙境的宸极仙殿处时。

将其调动至玉京州云渺宗。

阵法就能完成最终的转换。

“这、这这这……”

众人看着晏琅指尖下成型的逆转阵法，眼中皆是震撼之色。

“妙啊！”一位阵修忍不住拍案叫绝，“若能将阵眼顺利转移到与镇魔阵重叠的地方，镇魔阵一破，便可随即将其逆转成献祭魔族的阵法。”

“可这需要极其精准的时机把握。”另一位阵师皱眉道：“且不说将阵眼转移过去，就说镇魔阵破除时，哪还能有保持原样不受影响的存在？”

“是啊，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于此，更别提转移阵眼至此完成反应破除之后的转移。”

“再推演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路子能走。”

几人说着重新拿起阵图推演。

晏琅则双手抱胸，站在阵法面前，在心中又推演了数次。

按照她所想的那般，是最好的方法。

宸极这厮胆大妄为。

将两种阵法串联在一起之后，也同样造就了一个特别的改变。

那就是两种分开的阵法在单独毁去一样之后的结果都是对下界未来的打击。

倘若两种都毁了，人族没有提前准备，也很难抵御得了已经被镇压万年的魔族。

饶是如今已有准备。

人族没有万年来积累的渡劫境修士保护，面对数之不尽修炼万年的魔族，又有多少生路？

这唯一的一条生路，在毁了镇魔阵后借助力量来逆转阵法，在那之后，晏琅仍活着。

她的计划，仍旧进行下去。

只有这样，才是生路。

晏琅缓缓睁眼，凝视着眼前复杂的阵纹，眸色冷冽。

十二人都已经尽自己所能去推演阵法。

可无论是哪一样，都做不到晏琅所推演的那个逆转阵法要成功。

失败的风险哪怕是百分之一、万分之一。

人族都赌不起、九州都赌不起。

“没有其他选择。”晏琅收手，声音平静，“这是唯一的路。”

戚檀看着她，心中忽然涌上一阵不安，“小师妹，你……”

“师姐不必担心，我有分寸的，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之中。”晏琅打断她的话，轻声安抚道。

那眼神之中给予了十足的坚定。

让戚檀再也说不出下一句想改变这一状况的话来。

她眼眸轻颤，轻呼一口气，“嗯，师姐…一直都很信你。”

在场的又哪有不清楚晏琅行事作风的。

无论是十二名阵师还是戚檀、亦或是巫阳。

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去提。

今日已经是最后一日，十二人眼看着手中推演的阵图，起身道：“晏琅，我们几个进去再想想办法，你别急着行事。”他们劝说，希望晏琅别那么着急。

可如今什么都是迫在眉睫，再不着急。

人族就真要毁于一旦了。

“嗯，我等前辈们的好消息。”晏琅点点头。

想到什么似的，看向刚刚一直与戚檀交流的那名阵师，调出放在幻域之中的冰雕傀儡。

“前辈可以进入其中，借冰雕傀儡行动，跟我师姐一起试试看能否找回记忆。”

“……好。”

那名阵师点头应下。

现如今能够替晏琅多争夺一份希望，他们也是尽力为之。

让与戚檀前世交好的阵师进入傀儡之中后，戚檀就带着她先行离开秘境圣地。

旷阔的圣地，只剩下晏琅与巫阳两人。

她走到小屋前目送戚檀离去。

直到身影消失，站在晏琅身旁的巫阳终是没忍住开了口。

“师傅……”

“别担心，扭转阵法一事，我另有打算。”晏琅双手背负身后，唇角噙笑看他。

巫阳愣了下，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什么后立马追问，“什、什么？有办法吗？什么办法？难不难？我能不能帮上忙？”

他当即缠着晏琅要一个答案。

想学着小时候撒娇耍混要晏琅给个答案。

却没想到晏琅将被他紧抱着的手臂抽出，抬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进去说。”

“啊！”巫阳痛呼一声，捂着脑袋抬头就对上晏琅投来的嘲笑目光。

当即顾不上脑袋被弹的疼痛，跨过门槛进到屋中，嘴里喊着：“师傅你又欺负我！”

“好几十年没见，才欺负个几年哪里够回本。”晏琅遥遥说着，走到桌边将刚刚收起的阵图重新取出。

巫阳跑进来就看见阵图被晏琅标出的地方发亮。

随即看见晏琅的指尖再次波动阵点，落在一处，“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看看……”巫阳凑上前去，好不容易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和晏琅的秘密，一时间只觉得心脏鼓跳如雷。

看了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看到的那个地方是什么。

“贺、贺山？是贺山？！”

献祭阵与封印大阵的阵线条条连接于九州之间，互相结合，繁复多变，阵图之上密密麻麻的相串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