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心跳的独家记忆 第182章

第一章 古镜迷踪

雨丝如银针般扎在“镜语轩”的玻璃幕墙上，林夏握着放大镜的手顿了顿。眼前这面明代海兽葡萄镜的锈迹下，隐约有串奇怪的纹路，像某种密码，又像被刻意扭曲的符号。

“夏姐，有人送快递。”学徒小周抱着木盒冲进工作室，雨水在青砖上洇开深灰的脚印。

木盒开封的瞬间，樟脑丸的气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林夏的指尖触到丝绒内衬时，忽然一阵发麻——那是和师傅临终前一样的触感。镜面翻转的刹那，她瞳孔骤缩：镜背上刻着的，正是她昨夜梦见的蝶形胎记。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条彩信。照片里，穿旗袍的女子举着同一面镜子，背景是座爬满常春藤的老洋房。信息栏只有三个字：“来见我。”

暴雨在午夜最盛时，林夏站在了照片中的洋房前。铁门吱呀作响，廊灯下的影子被拉得极长，像被劈开的两半灵魂。门内传来八音盒的旋律，是《致爱丽丝》的片段，却总在第三节转调，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

“你终于来了。”

声音从二楼传来，说话的女人倚着栏杆，月光在她颈间的珍珠项链上碎成银箔。她指尖敲着扶手，每一下都和林夏的心跳重合：“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林夏的目光落在女人手中的镜面上，突然浑身血液凝固——那镜面里映出的，不是洋房的楼梯，而是一间堆满杂物的储物间。墙面剥落处，隐约可见“1995.7.15”的粉笔字，和自己的出生日期分毫不差。

“你是谁？”林夏的声音发颤，手心里全是冷汗。

女人转身走进房间，留下一句轻不可闻的叹息：“看看镜子吧，夏夏。有些真相，只有倒影里才能看见。”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林夏不由自主地靠近，当鼻尖几乎贴上镜面时，那些扭曲的纹路竟开始流动，组成了一张泛黄的病历单。姓名栏里“林晚秋”三个字刺痛了她的眼睛——那是从未谋面的母亲的名字。

惊雷炸响的瞬间，镜面轰然碎裂。林夏下意识后退，却踩碎了一块带血的碎玻璃。鲜血渗进地板缝隙的刹那，整栋洋房突然陷入死寂，八音盒的最后一个音符卡在喉间，如同一声未喊出的尖叫。

她蹲下身捡拾碎片，却在某片菱形镜片里，看见自己的左手手背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枚淡红色的蝶形胎记，正随着呼吸轻轻跳动。而在更深处的镜像里，年轻的母亲哭着将什么塞进墙缝，转身时露出后颈一模一样的胎记，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一朵将谢的红梅。

雨声渐歇，月光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林夏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三条未读消息，全来自同一个号码：

“1995年梅雨季，你母亲带着你逃进这栋洋房。”

“她藏起了一面能照见过去的镜子，却没能藏住自己的命。”

“明天去城西旧货市场，找一个卖糖炒栗子的瞎子，他手里的铜镜，是打开储物间的钥匙。”

窗外传来乌鸦的啼叫，惊飞了檐角的雨珠。林夏将带血的碎片贴身藏好，起身时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枚刻着“沈”字的怀表，表盖内侧嵌着张合影：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自己，对面站着穿白大褂的男人，左胸口袋别着钢笔，正是镜中胎记的形状。

thunderstorm的声音由远及近，仿佛上天在为即将揭开的秘密轰鸣。林夏握紧怀表，镜子碎片在掌心割出细痕，鲜血滴在镜背的纹路里，竟勾勒出一条通往地下室的石阶。而在更深的黑暗中，某个沉睡已久的东西，正随着她的心跳，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