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中心医院特护病房外,王董事长的家属们焦急地等待着。秦远和花想容以"特殊医疗顾问"的身份进入病房,林雅早已在里面等候。
"情况怎么样?"秦远低声问。
林雅摇头,掀开病人的衣领,露出那个狰狞的蛇缠心脏印记:"各项指标都正常,但就是昏迷不醒。"
花想容上前把脉,眉头越皱越紧:"确实是噬心蛊,而且已经侵入心脉。"
秦远环顾病房,目光落在床头柜的花瓶上——里面插着几支新鲜的白色马蹄莲。
"这花是谁送的?"
林雅查了下记录:"匿名捐赠,今早送来的。"
花想容立即检查花朵,在花蕊处发现了一些细微的黑色粉末:"蛊引!有人在加速蛊毒发作!"
秦远立刻拨通温婉电话:"查一下今早送到中心医院的所有鲜花来源。"
挂断电话,他看向昏迷的老人:"必须尽快找到下蛊的人,否则..."
"否则三日之内,蛊毒攻心,神仙难救。"花想容沉声道。
林雅忧心忡忡:"可是怎么找?拍卖会上那么多人..."
秦远目光微闪:"不,目标很明确——王董事长是江城商会的轮值主席,下周就要签署一份重要的港口合作协议。"
"政治阴谋?"花想容挑眉。
"或者商业阴谋。"秦远看向林雅,"查查这份协议的受益方是谁。"
林雅立即拿出平板电脑查询,很快有了结果:"南洋陈氏集团...等等,这个集团的幕后控股方是一家叫'黑水'的离岸公司。"
"黑水..."秦远冷笑,"看来冥帝的触角伸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远。"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带着几名医生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擅自接触我的病人?"男子质问道。
林雅连忙解释:"刘院长,这是我们请来的中医专家,正在会诊。"
刘院长将信将疑,但看到花想容专业的把脉手法后,态度稍缓:"王董事长的病情很奇怪,我们查不出原因。"
秦远顺势问道:"发病前他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物吗?"
一位护士突然想起什么:"前天晚上有位访客,说是王董的老朋友,两人单独聊了半小时。"
"长什么样?"花想容追问。
"戴着口罩看不清,但左手戴着个很显眼的黑戒指..."
秦远与花想容对视一眼——果然是他!
离开医院时,温婉发来了调查结果:"鲜花是从城东花市送出的,订购人用的假身份,但监控拍到了一个戴黑手套的男人。"
秦远立即决定分头行动:林雅留在医院照看王董事长;温婉继续追查黑水公司的背景;他和花想容则前往城东花市。
——
城东花市
午后阳光炙热,花市里人头攒动。秦远和花想容伪装成情侣,一家家摊位询问。
"戴黑手套的客人?"一位老板娘回忆道,"有印象!买了白色马蹄莲,还特意要求清晨采摘的。"
"他常来吗?"花想容挽着秦远的手臂,状似随意地问。
"第一次见,不过..."老板娘压低声音,"他上车时我瞥了一眼,好像是往老药厂那边去了。"
老药厂是城东一片废弃的制药厂区,多年来都是流浪汉和地下交易的聚集地。
两人立即驱车前往。路上,花想容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道:"秦远,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
秦远手指轻敲方向盘:"像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去老药厂。"
"那还去?"
"将计就计。"秦远唇角微扬,"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花想容轻笑,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你胆子真大。"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旗袍,发髻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颈侧,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兰香气。秦远余光瞥见,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花想容注意到他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又凑近了些:"专心开车啊,秦先生。"
秦远无奈地摇摇头,却也没推开她。
——
废弃药厂
夕阳西下,破旧的厂房在余晖中投下长长的阴影。秦远和花想容悄无声息地潜入厂区,很快在主车间发现了活动的痕迹——新鲜的脚印、熄灭不久的烟头,还有...
"血迹。"花想容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暗红的痕迹,"不超过24小时。"
秦远顺着血迹来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侧耳倾听——里面有微弱的呻吟声!
他示意花想容戒备,然后猛地踹开门——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听到动静惊恐地抬头。正是拍卖会上那个戴黑玉戒指的服务生接头人!
"救...救我..."他虚弱地哀求。
秦远谨慎地靠近,发现他左手的小指被齐根切断,黑玉戒指不翼而飞。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花想容皱眉问道。"他...他们说我任务失败..."男人痛苦地喘息,"戒指...戒指被拿走了..."
秦远检查他的伤势:"伤口处理过,死不了。温婉,定位发你了,派救护车来。"
挂断电话,他直视男人的眼睛:"你们给王董事长下蛊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眼神闪烁:"我...我不知道..."
花想容突然捏住他的伤口,男人顿时惨叫起来。
"再问一次,"她声音冰冷,"目的是什么?"
"港口...他们想要港口的控制权..."男人大汗淋漓,"王董事长...下周要签的协议...会否决陈氏集团的投标..."
秦远眯起眼睛:"陈氏集团和冥帝什么关系?"
"陈氏...只是傀儡...真正掌控的是..."
突然,一声轻微的"滴答"声从男人身后传来。秦远脸色大变,一把拉住花想容往外冲——
"砰!"
巨大的爆炸声中,整个房间被火舌吞没。秦远将花想容护在身下,灼热的气浪从他们背上掠过。
尘埃落定后,花想容从秦远怀里抬起头,看到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烧焦,皮肤上一片通红。
"你..."她声音微颤。
秦远咬牙站起身:"没事,皮外伤。"
回头望去,房间已成废墟,那个男人自然尸骨无存。花想容在残骸中翻找,突然发现一块未被完全炸毁的黑玉碎片。
"戒指是假的。"她仔细检查后得出结论,"真正下蛊的人另有其人。"
秦远点头:"我们被误导了。真正的黑玉戒指持有者,恐怕正在别处行动。"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起。是林雅发来的紧急消息:"王董事长情况恶化!那个印记开始扩散了!"
两人立即赶回医院。路上,秦远接到苏映雪的电话:"解蛊的药材准备好了,但需要一味药引——下蛊之人的血。"
秦远握紧方向盘:"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抓到那个真正的下蛊者。"
花想容沉思片刻:"噬心蛊有个特性,中蛊者濒死时,下蛊者必须亲自到场收取蛊虫,否则会反噬自身。"
秦远眼中精光一闪:"那就给我们的神秘朋友设个局。"
——
医院重症监护室
王董事长的情况急剧恶化,那个诡异的印记已经蔓延到整个胸口。家属们哭作一团,医生们束手无策。
秦远以"祖传秘方"为由,要求单独治疗。等众人退出后,花想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
"这是七绝谷的'假死丹',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气息全无,与死人无异。"
秦远接过药丸,小心地喂病人服下。不一会儿,监护仪上的各项指标开始急剧下降,最终变成一条直线。
"开始了。"花想容轻声道,"接下来就是等待。"
两人假装宣布治疗失败,配合医生完成了死亡确认程序。当白布盖过王董事长"遗体"的面部时,秦远敏锐地注意到,病房外的走廊尽头,一个护士打扮的人影匆匆离去。
"鱼上钩了。"他在花想容耳边低语。
夜幕降临,医院的停尸间阴冷寂静。秦远和花想容藏在暗处,静静等待着。
凌晨两点,停尸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径直走向王董事长的停尸柜。
月光从高窗洒落,照在那人伸出的左手上——一枚黑玉戒指泛着诡异的光泽。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尸体"的瞬间,秦远如鬼魅般从阴影中扑出,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等你很久了。"
那人反应极快,右手突然撒出一把粉末。花想容早有防备,袖中飞出一道白绫,将粉末尽数卷走。
"束手就擒吧,"她冷声道,"你的蛊术对我们没用。"
蒙面人见势不妙,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黑玉戒指上。戒指顿时泛起猩红光芒,无数细如发丝的黑虫从戒面涌出!
"小心!是蛊虫!"花想容惊呼。
秦远迅速后撤,同时扯下窗帘点燃,用火焰阻挡虫群的进攻。蒙面人趁机破窗而逃。
"追!"
两人紧随其后,在医院的屋顶展开追逐。蒙面人身手不凡,几个起落就翻到了相邻的建筑上。眼看距离越拉越远,花想容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条银色长鞭——
"啪!"
长鞭如灵蛇般缠住蒙面人的脚踝,将他硬生生拽倒。秦远趁机飞扑而上,两人在屋顶边缘激烈搏斗。
蒙面人招招狠辣,专攻要害。秦远一时难以制服,反而被逼到护栏边。千钧一发之际,花想容的长鞭再次袭来,这次直接卷走了那人的面具!
月光下,一张意想不到的脸露了出来——
"刘院长?!"秦远震惊道。
正是白天在医院见过的那位院长!
刘院长见身份暴露,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左手——
"他要毁掉戒指!"花想容急忙喊道。
秦远飞身上前,一记手刀精准击中刘院长的手腕。匕首当啷落地,黑玉戒指也被顺势夺下。
刘院长面如死灰,狞笑道:"晚了...冥帝大人早已得到他想要的..."
说完,他嘴角突然溢出黑血,倒地气绝。
花想容检查后摇头:"舌下藏毒,救不回来了。"
秦远端详着那枚黑玉戒指,发现戒面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幽冥永夜,万蛊臣服"。
"看来我们捅了马蜂窝。"他沉声道。
花想容望向远处渐渐亮起的天色:"至少救回了王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