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秦氏集团顶楼的停机坪上,林雅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走下舷梯,珊瑚色的高定连衣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脖子上那串"玫瑰之泪"粉钻项链在镁光灯下熠熠生辉,晃得守候多时的记者们睁不开眼。
"林小姐,听说您即将接手秦氏基金会?"
"秦老夫人为何突然撤换董事会?"
记者们的问题像连珠炮般砸来。林雅红唇微勾,挽住身旁秦远的手臂,指尖在他西装袖口轻轻一捏——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表示"看我的"。
"各位。"林雅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秦氏集团明日将召开记者会,正式宣布三件事。"
她故意停顿,看着所有镜头都对准自己。
"第一,秦氏基金会将追加100亿用于贫困儿童医疗。"
"第二,周氏集团非法并购案已移交司法机关。"
"第三——"
一阵骚动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人群后方,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妇人被保镖簇拥着出现。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翡翠项链衬得肤色如雪,正是久未露面的秦老夫人。
记者们顿时炸开了锅。
林雅感觉秦远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她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高跟鞋"不小心"踩到了垂落的话筒线——刺耳的电流声让全场安静下来。
"第三,"林雅甜笑着看向轮椅上的老人,"我与秦远的婚礼,将由奶奶亲自主持。"
这个重磅炸弹把所有人都炸懵了。秦老夫人眯起眼睛,苍老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打,发出"嗒嗒"的声响。林雅知道,这是老人家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好孩子。"秦老夫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有力,"过来推轮椅。"
这简单的一句话,等于当众承认了林雅的地位。记者们的闪光灯顿时亮成一片,谁也没注意到老夫人与秦远交换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秦氏老宅的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下,陆雪晴一身黑色晚礼服站在香槟塔旁,左手石膏上竟然镶满了碎钻,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医生同意你出院了?"林雅接过她递来的香槟,小声问道。
陆雪晴轻哼一声:"比某人装大家闺秀容易多了。"她目光扫过林雅完美无瑕的妆容,"听说你把周敏气到住院?"
"只是给她看了段监控。"林雅抿嘴一笑,"她父亲在审讯室里供出她的藏身之处时,那表情才精彩呢。"
温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金丝眼镜换成了更显知性的玳瑁框:"提醒二位,老夫人往这边看了三次了。"她递过一份文件,"基金会审计报告,有问题的地方标红了。"
林雅刚翻开文件,宴会厅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六个黑衣保镖。他长相与秦远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阴鸷,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枚蛇形戒指。
"二叔。"秦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监狱伙食不错?"
全场瞬间安静。林雅这才知道,这就是秦远口中"死了二十年"的秦二叔——秦晟。
"托侄子的福。"秦晟笑着拍拍秦远的肩,目光却黏在林雅身上,"这位就是侄媳妇?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他的手指刚要碰到林雅的脸,一杯红酒突然泼在他雪白的西装上。
"哎呀,手滑。"陆雪晴晃着空酒杯,石膏手"不小心"撞翻了香槟塔。
混乱中,林雅感觉有人往她手里塞了张纸条。她借口补妆躲进洗手间,打开一看:【明晚八点,玫瑰庄园,想知道你父母怎么死的就一个人来】
字迹娟秀熟悉——是李院长的笔迹!
林雅对着镜子补口红,珊瑚色的唇釉掩盖了她发白的嘴唇。当她回到宴会厅时,秦远正被几个董事围着敬酒,而秦晟不知何时站到了老夫人身旁,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
"需要帮忙吗?"温婉像幽灵般出现在她身侧,手里端着两杯果汁。
林雅接过杯子,借着碰杯的动作低语:"查查玫瑰庄园。"
"已经查了。"温婉的镜片反射着吊灯的光,"秦晟名下的产业,地下室有个医疗实验室。"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确定要单独赴约?"
林雅看向不远处的秦远。他正应付着董事们的恭维,却仿佛有心灵感应般突然回头,对她举了举酒杯。那眼神分明在说:放手去做,有我兜底。
"当然不。"林雅将纸条揉成粉末冲进洗手台,"我可是要带闺蜜团去'选婚纱'呢。"
宴会接近尾声时,秦老夫人突然敲了敲酒杯。全场安静下来,只见老人颤巍巍地从轮椅上站起来,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稳步走向主台。
"装够了。"她扔掉披肩,露出线条紧实的手臂,"今天宣布两件事。"
"第一,秦晟是我安插在'七宗罪'的卧底。"
"第二——"她突然指向林雅,"这丫头脖子上的粉钻里,藏着能摧毁整个组织的密钥。"
林雅下意识摸向项链。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敏父女、张明哲、甚至那些杀手都对她穷追不舍——原来真正的猎物,一直是她自己。
秦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温热手掌稳稳托住她发颤的腰:"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了?"
陆雪晴的石膏手搭上她左肩,温婉则站在她右侧推了推眼镜。三人形成完美的保护圈,将林雅护在中央。
"游戏升级了。"秦老夫人——不,现在应该叫她的真实代号"女娲"——举起酒杯,"欢迎加入真正的豪门。"
水晶灯突然全部熄灭。当备用电源启动时,秦晟和六个保镖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林雅握紧项链,终于看清了自己在这场棋局中的位置——她从来不是棋子,而是最致命的那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