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领班站起身,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嘴巴大张着打了个哈欠,那神态仿佛刚刚完成的不过是一件再普通平常、不值一提的琐事。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张小菲,眼神中满是冷漠与不屑,冷冷地说道:“今晚你就睡这儿,不用回你那个寝室了,明天一早我来叫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接待客人。要是让我察觉到你有哪怕一丁点不对劲,你清楚会有什么后果。”说罢,他带着手下,迈着嚣张的步伐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房间,离开时顺手重重地关上了门。那关门的声音在寂静得近乎死寂的房间里格外突兀刺耳,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张小菲的心坎上,仿佛是给她已然悲惨的命运又加上了一道无比沉重、难以挣脱的枷锁。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凝固了。唯有张小菲那微弱且压抑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幽幽回荡,这声音在这空荡荡、冷冰冰的房间里显得愈发凄凉悲怆,像是一曲被世界遗忘的悲歌。她像一只受伤后极度恐惧的小动物,蜷缩在沙发上,身体紧紧地贴着沙发靠背,似乎这样就能从那破旧不堪的沙发中汲取到一丝虚幻不实的安全感。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无神,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不断浮现出自己遭受凌辱的画面,那些画面犹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伸出锋利的爪子,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撕扯着她的内心,将她本就破碎不堪的心搅得更加支离破碎。与此同时,父母那曾经无比慈祥、满含疼爱的面容也在她的脑海中交替闪现。她满心懊悔,痛恨自己当初为何如此愚蠢,竟轻易地相信了那些居心叵测的坏人,以至于一步步沦落到今天这般万劫不复、深陷地狱的绝境。
就在张小菲沉浸在痛苦与悔恨的深渊中无法自拔时,突然,窗外传来一阵野猫凄惨的叫声,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冤魂在悲号,又像是在为张小菲那悲惨至极的遭遇哀鸣恸哭。张小菲被这突如其来的尖锐叫声吓得浑身猛地一颤,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她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双腿,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之间,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与这可怕的世界隔绝开来。泪水再次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地夺眶而出,肆意地流淌在她的脸颊上,浸湿了她的衣衫。她满心绝望,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更加不堪、更加痛苦屈辱的经历。在这个被黑暗完全笼罩的房间里,张小菲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囚禁在坚固牢笼里的小鸟,无论怎样拼命挣扎扑腾,都无法挣脱那紧紧束缚着她的牢笼,只能在恐惧与绝望中,默默等待着未知却必然残酷的厄运降临。
夜,如同一块沉重的黑色幕布,越来越深,越来越浓,黑暗如同一张无边无际的巨大黑网,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向张小菲笼罩而来,将她紧紧地裹在其中,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房间里的空气仿佛也被这沉重的黑暗压迫得粘稠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压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咽喉。张小菲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孤独地承受着身体上的伤痛与心灵上的重创这双重折磨,她的内心在痛苦与绝望的漩涡中不断地挣扎沉浮,像是在茫茫无尽的黑暗大海中拼命挣扎的溺水者,却始终找不到哪怕一丝能够解脱的曙光,只能任由自己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时间在这痛苦的煎熬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般漫长。张小菲的意识在身体的极度疲惫和心灵的巨大创伤双重打击下,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她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绵软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而她的思绪则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
在那混沌朦胧的梦境里,她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充满温暖阳光的家。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房间里,父母微笑着看着她,那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疼爱与宠溺。一家人围坐在温馨的餐桌旁,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欢声笑语在房间里轻快地回荡,那是一种久违的、无比熟悉的幸福感觉。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伸手想要抓住这份温暖,想要将这美好的一刻永远留住。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梦境突然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扭曲变形。父母那亲切慈祥的脸瞬间变得模糊不清,逐渐被瘦高个和刘领班那一张张狰狞恐怖的面孔所取代。他们咧开嘴,发出刺耳的嘲笑声,那笑声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着张小菲的心。他们伸出恶魔般的双手,向着张小菲抓来,仿佛要将她再次拖入那无尽的黑暗深渊……
“不!”张小菲从这可怕的噩梦中猛地惊醒,满头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不断滚落,心跳如鼓,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她惊恐万分地环顾四周,黑暗的房间、破旧的沙发,这残酷冰冷的现实如同一记重锤,再次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在她的心上。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那美好的梦境不过是她内心深处极度渴望而又遥不可及的奢望,而此刻身处的这个如同地狱般的地方,才是她不得不面对的真实世界。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在这令人绝望的寂静中,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可闻。每一声脚步声都像是踏在张小菲的心跳上,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如同电流一般,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她的全身,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一道昏黄而黯淡的光线如利剑般射了进来,刺痛了张小菲那因长时间处于黑暗而格外敏感的眼睛。她下意识地抬起手遮挡光线,待眼睛逐渐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后,看到走进来的正是刘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