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灵复苏 第142章 第二轮交锋

孙先被孙俨半推半就地往府内走去，心中暗自焦急。他知道，若是进了太夫人的院子，恐怕就难以脱身了。但眼下孙俨和风澄空一左一右，显然是早有准备。他只能暂时按捺，寻找脱身之机。

一路上，孙俨和风澄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热络地聊着。孙先一边应付，一边暗中观察四周。他发现，府内的侍卫似乎比平日多了不少，而且都是些生面孔。这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今日府中，恐怕有大事发生。就在这时，他远远看到自己的副官陈武还站在廊下与门口相熟的侍卫闲聊。

孙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突然停下脚步，对孙俨说道："叔父，我突然想起一事。新军那边还有一份训练计划未处理，不如让我先吩咐陈武去办？"

孙俨脸上依旧挂着和蔼的笑容："世子爷果然心系军务。不过今日难得一家人团聚，军务之事不如稍后再处理？"

孙先坚持道："叔父，这份训练计划关系到新军下月的演练，耽误不得。不如让我吩咐陈武几句，很快就好。"

孙俨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如常："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吩咐吧。母亲和公主还在等着呢。"

孙先心中暗喜，提高声音喊道："陈武，过来！"

陈武闻声快步走来，拱手行礼："世子爷有何吩咐？"

孙先故作严肃地说道："陈武，你立刻去新军大营，将那份关于'新兵考核'的训练计划取来。记住，一定要'亲自'送到'老教头'手中，不得有误！"

陈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跟随孙先多年，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暗语。"新兵考核"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指情况紧急；"老教头"则是指侯爷。

陈武当即拱手："属下明白，一定'亲自'将训练计划送到'老教头'手中！"

孙俨依旧面带微笑，似乎并未察觉异常。然而，站在一旁的风澄空却微微眯起眼睛，右手在袖中轻轻一弹，一道无形的气劲悄无声息地飞出窗外。

孙先注意到风澄空的小动作，心中一惊。他知道风澄空是风灵教的高手，这一手恐怕是在向外面埋伏的人传递信号。他正欲提醒陈武小心，却听孙俨笑道："世子爷，吩咐完了吗？咱们快些进去吧，莫要让母亲等急了。"

孙先只能点点头，跟着孙俨和风澄空继续往院内走去。他心中暗自祈祷陈武能察觉到危险，尽快找到侯爷。

与此同时，陈武快步走出侯府大门。他刚转过一个街角，就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尾随。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本能地警觉起来，但他并未打草惊蛇，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陈武知道，在城内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他故意绕了几个弯，确认了跟踪者的存在后，加快脚步朝城门方向走去。

出了城门，陈武立刻策马狂奔。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在城外动手。果然，刚进入一片树林，三个黑衣人就从树后闪出，拦住了去路。

"这位军爷，请留步。"为首的黑衣人阴冷地说道。

陈武勒住马缰，冷冷地看着对方："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我去路？"

黑衣人笑道："军爷不必紧张。我们只是奉命请军爷去个地方，稍作休息而已。"

陈武知道来者不善，不再废话，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刀："想要我的命，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黑衣人见状，也不再伪装。为首之人手中突然多出一枚青色的符箓，猛地掷向陈武。符箓在空中爆发出刺目的青光，一股诡异的力量瞬间笼罩了陈武全身。

陈武只觉得浑身一僵，动作顿时迟缓下来。他心中大骇，知道这是风灵教的邪术。眼看另外两个黑衣人已经逼近，陈武咬破舌尖，强行冲破束缚，猛地掷出手中的长刀。

长刀化作一道寒光，直取为首的黑衣人。那人显然没料到陈武还能反抗，仓促间只能侧身躲避。陈武趁机策马冲出包围，朝着军营方向狂奔而去。

三个黑衣人在后面紧追不舍，但陈武毕竟是军中好手，很快就甩开了他们。他心中明白，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侯爷，否则世子爷就危险了。

而此时，孙先已经被孙俨和风澄空带进了太夫人的院子。

院内传来太夫人的声音："是俨儿和先儿来了吗？快些进来吧。"

孙俨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世子爷，母亲都发话了，咱们快些进去吧。"

孙先无奈，只得跟着孙俨和风澄空走进院子。他知道，一场风波，即将展开...

厅内众人则屏息凝神，等待着这场风波的下一个**...

孙先跟随孙俨踏入房间，目光迅速扫过屋内众人。太夫人端坐主位，神色威严；母亲公主坐在下首，神色淡然；黄氏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神闪烁。夏菱跪在角落，身子微微发抖。

孙俨热络地说道："母亲，公主，我把世子带来了。"

太夫人微微颔首："世子来了，坐吧。"

孙先行礼后坐下，心中警铃大作。他注意到黄氏在看到孙俨时，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畏惧。而太夫人与孙俨之间则有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公主依旧神色淡然，但孙先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知道，母亲一定也看出了什么。

孙俨故作关切地说道："世子，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商议。黄氏，你把事情说一遍吧。"

黄氏身子一颤，低着头说道："是...是这样的。妾身近日发现，世子...世子并非侯爷亲生，而是...而是公主与已故二皇子私通所生..."

孙先心中一凛，但面上不显。他想起小九曾告诉他的"故事"，知道这些人是要置他们母子于死地。他必须冷静，与母亲打好配合。

孙俨假意震惊："什么？这...这怎么可能？黄氏，你可有证据？"

黄氏连忙说道："有...有证据。当年公主的贴身丫鬟夏菱可以作证，还有...还有当年公主与三皇子私通时留下的信物..."

孙俨转向夏菱："夏菱，你可敢作证？"

夏菱颤声说道："奴婢...奴婢可以作证。当年...当年公主确实与二皇子私通，奴婢...奴婢亲眼所见..."

孙先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这些人一唱一和，分明是在演戏。他注意到母亲依旧神色淡然，似乎早有准备。

孙俨故作痛心地说道："世子，此事...此事你怎么看？"

孙先平静地说道："叔父，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信。黄氏和夏菱所言，未必属实。"

孙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料到孙先如此冷静。他继续说道："可是...可是她们有证据啊。世子，你可要想清楚，此事关系你的身世..."

孙先打断道："叔父，我的身世如何，自有父母作证。倒是黄氏和夏菱，她们为何突然提起此事？莫非...是受人指使？"

此言一出，黄氏和夏菱脸色大变。孙俨也是一愣，随即笑道："世子说笑了。她们也是为侯府着想..."

孙先冷冷地说道："是吗？那为何不直接禀告父亲，反而在此大张旗鼓？莫非...是别有用心？"

太夫人突然开口："世子，你这是在质疑老身吗？"

孙先恭敬地说道："孙儿不敢。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孙儿觉得应当禀告父亲，由父亲定夺。"

公主适时开口："太夫人，世子说得有理。此事关系侯府血脉，确实应当由侯爷亲自处理。"

孙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身侧的幕僚风澄空突然插话道："太夫人，恕草民僭越。公主说得极是，不过草民心中有块垒，不如不快！

太夫人：“俨儿，你带来的人怎得如此这般无礼么？”

孙俨讨好道：“母亲勿恼，风先生可是难得的高人，尤其擅长医术极其精湛，夸一句神农在世也不为过。”

风澄空忙自谦道：“大人谬赞了！”接着他看似恭敬的向前一拜，“太夫人，此事关系重大，不如我们先做个简单的验证？"

孙先听到风澄空提出要用"滴血验亲"来验证自己的身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他回想起在军营时，曾听军医详细讲解过滴血验亲的种种谬误，当即反驳道：

"风先生，滴血验亲之法早已被证实不可靠。据我所知就有三点谬误：其一，血液相融与否，与温度、湿度、血液新鲜程度等诸多因素有关，并非只取决于血缘关系。我曾亲眼见过两个毫无血缘关系之人的血液在特定条件下相融，而亲生父子的血液却不相融的情况。"

风澄空微微一笑："世子所言极是。不过在下所用的秘法，与寻常滴血验亲大不相同..."

孙先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说道："其二，即便是亲生父子，血液也不一定相融。我曾见过一对亲生父子，他们的血液就完全不相融，但此二人外貌几乎完全一致。这难道能说明他们不是亲生父子吗？"

风澄空脸色笑而不语，孙先已经继续说道："其三，即便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他们的血液也有可能会相融。这难道能说明他们有血缘关系吗？"

厅内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哗然。孙俨脸色阴沉，正要开口，孙先已经转向太夫人："祖母，孙儿以为，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信这些江湖术士的邪术。不如等父亲回来，再做定夺？"

风澄空微微一笑："世子误会了。在下所说的秘法，与寻常滴血验亲大不相同，可以将一个人血液中来自父亲和母亲的血脉分离。不如让在下来演示一番，诸位一看便知。"

说罢，他取出几个空碗，分别取了在场孙俨、其他几房的小姐和伺候她们的嬷嬷的血液，一一滴入碗中。

只见风澄空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掐诀。片刻后，几个碗中的血液竟然真的都分成了两部分。

"诸位请看，"风澄空指着碗中血液开始将它们倒入一个新的空碗进行演示，并说道，"同父同母的，分离后父亲的部分和母亲的部分都各自相融；同父异母的，父亲的部分相融，母亲的部分在碗中不融，两个血滴游离在外；伺候的嬷嬷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父亲的部分和母亲的部分都不融，四个血滴泾渭分明。"厅内众人见状，顿时一片哗然。孙俨故作惊讶："这...这秘法果然神奇！风先生，不如就用此法来验证世子的身世如何？"

孙先心中大骇，知道这肯定是风灵教的邪术。他正欲反驳，手掌上传来了刺痛的感觉。

隐身在暗处的左老已经悄然出手。他指尖轻弹，两道无形的"炁针"分别刺入公主和孙先的手心。

公主和孙先同时感到手心一阵轻微的刺痛，二人都感觉到手心浮现出几个细小的文字："勿慌，我可破其秘法。先顺其意，四人同验。太夫人与孙俨先验，母融父不融；你母子再验，母融父不融；最后孙俨与世子验，母不融父融。"

公主和孙先对视一眼，心中大定。孙先当即开口道："既然风先生如此自信，不如我们四人同验如何？祖母、叔父、母亲与我，一同验证。如此，方能服众。"

风澄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恢复如常："世子所言极是。不如就从太夫人与二爷开始？"

太夫人与孙俨对视一眼，点头同意。风澄空取来两个空碗，分别取了太夫人与孙俨的血液，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掐诀。

片刻后，碗中血液分成两部分。只见太夫人与孙俨的母族血脉完全相融，而父族血脉却泾渭分明。

厅内众人见状，纷纷点头。孙俨故作惊讶："这...这秘法果然神奇！"

风澄空微微一笑："接下来，就请公主与世子验证吧。"

公主与孙先对视一眼，从容上前。风澄空如法炮制，只见碗中公主与孙先的母族血脉完全相融，而父族血脉却泾渭分明。

孙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急忙开口抢先说道："既然如此，速速再验证一下世子与我的血脉如何？"

就在风澄空准备施法之际，左老已经悄然出手。他指尖轻弹，一道无形的"炁针"刺入碗中，悄然破坏了孙俨与孙先父族血滴之间的隔膜。

风澄空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掐诀。片刻后，碗中血液分成两部分。只见孙俨与孙先的母族血脉泾渭分明，而父族血脉却完全相融！

厅内众人见状，顿时一片哗然。孙俨脸色大变，失声叫道："这...这不可能！"

风澄空也是脸色苍白，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太夫人正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刘管事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太夫人！侯爷...侯爷回来了！"

太夫人和孙俨脸色大变，黄氏更是吓得瘫坐在椅子上。只有公主依旧神色淡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