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灵复苏 第29章 精诚合作

“武城侯的志向，仅仅只是这南方一府的方寸之地？“顾庸嗤笑道，”那阁下不用在此求我，出门去书斋买本《论语》，只留半部治之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传言都说顾家世出翰林，有捐躯国难、视死如归的风骨。如今看来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见顾庸不为所动，孙广宗只能直接用激将法了。

“我本就不愿出来为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拙荆、犬子，不如明日就上书朝廷致仕还乡。“顾庸以退为进自嘲道

“顾大人，好告诉你实情吧，你就不要再捉弄我了。“孙广宗见说不动顾庸，只得以实相告：”依据孙侯收集到的消息，此难非青莲县紫南宫一城一地之乱象，而是全国上下的紫南宫都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顾庸好奇道，自己的渠道竟没有收到消息。

“全国209个紫南宫尽皆出现了怪异，形貌千奇百怪，翻遍史书，亘古未见。“结合自己当初围剿时的情景，孙广宗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

“都如同你上次围剿一般？不过是费些人力物力，我大樊雄兵不下百万，紫南宫不过疥癣之疾。“顾庸也是见过被方天杀死的怪兽尸体，以为不过是道士们的方术秘法所致。

“非也。“孙广宗否定道，”且不说各地目前已经清剿的紫南宫出现的怪兽怪人形貌各不相同，能力也差异巨大。单是目前剩下的182块紫南宫所在区域，不仅范围在不断生长扩大，普通人已然无法进入。“

“没有被及时清理的区域范围还在扩大？普通人无法进入是什么意思？如何定义普通人？“顾庸追问道。

“是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各地姑且称之为‘秘境‘。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生长扩大。原本紫南宫的建筑在逐渐腐朽消失，不知名的建筑或者植物填充其间，一半现世一半异世。而普通人是指没有接触过炁的人，没有练出气的人是无法再踏入紫南宫曾经所在的地界。“

“已经处理过的27块区域呢？“

“目前查看的情况是已与其他地方无异，如果有兴趣顾大人可以去青莲县附近的紫南宫原址亲自察看。“

“如果不去阻止处理，各地都会被‘秘境‘侵占良田、道路、水源、矿藏等资源。你也知道，当初紫南宫的选址可都是交通便利之处。可是有部分世家在秘境中获得特别的好处，他们私下里的态度暧昧，有些人甚至企图保留‘秘境’。无论是清除还是保留，我们都需要一支专门负责此事的新军去处理。这也是武城侯派我回来的原因。“孙广宗再次真诚邀请道。

“那就先让我看看你破釜沉舟的信念吧！王准已经在准备对你动手，让我看看你的手段。“顾庸仍然保持模棱两可的态度。

“既然如此，孙某就先告辞了。希望下次再来拜访时，顾大人与我等已是同道中人。”孙广宗也不再劝，告辞离开。

八月二十九日，临近旬休的最后一日，众人齐聚青莲县衙，东昌府知府的公函与武城侯的旨意一同被摆在了县衙的案上。

县令王准、县丞顾庸、县尉孙广宗、主簿沈秀，四人齐聚一堂共同商议。

县令王准作为一县之长首先发言道：

“府里的公函和侯爷的意思，你们也都看看吧。议一议，总要拿出个详细的章程。“

另外三人相依次传看了两份公文后，只是细细品茶纷纷不语，都想先看看王准怎么说。

王准轻抚胡须，不温不火地说道：“诸位，东昌府知府大人的公函已至，要求我们维护地方治安，静待朝廷对紫南宫一事的最终决断。此为上策，稳妥为先。”

孙广宗眉头紧锁，语气坚定道：“可武城侯的旨意明确，要我们即刻组织地方团练，尽快消除紫南宫秘境的蔓延对百姓的影响，迟则生变刻不容缓！这事不能再等了，若秘境蔓延扩大，州府之间道路断绝，倾天之难转瞬即至。届时饿殍遍地匪徒四起，必定会民乱不休啊！”

王准面无表情地反对道：“那也与我青莲县无关。托孙县尉的鸿福，我县内紫南宫已然平息。海上畅通无阻，对外可通过越州港往来贸易，渔民打捞鱼获亦不少，何故还需建立团练，县内衙役捕快有方都头带领足以保境安民。“

沈秀拿出怀中手记，面露难色道：“王大人、顾大人，孙大人，下官有一言，不得不提。县中钱粮预算临近年关本就紧张，若此时仓促建立团练，恐需额外筹集资金。加征苛捐杂税难免加重百姓负担，更容易引发民怨。再者若贸然行事，恐与朝廷后续决策相悖，届时首尾难顾啊。”

王准微微点头，似有深意：“沈主簿言之有理，我等身为父母官，当以百姓福祉为重。孙大人，你的忠心可嘉，但行事还需周全。州府既已发文，我等自当遵循，静待朝廷旨意，方为上策。”

顾庸轻咳一声，神色如常：“三位大人所言皆有其理，本官觉得，此事需慎重考虑，既要维护治安，亦要顾及民心。”

孙广宗面露不满，但仍保持克制：“诸位大人，紫南宫秘境每日蔓延一刻也不停歇，百姓深受其害，再等下去只怕局势更加难以收拾。侯爷既任命我为忠武营指挥使，下官便誓要荡平邪祟，还地方一片安宁！”

顾庸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孙大人勇气可嘉，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沈秀心中暗自盘算，表面平和道：“孙大人一片赤诚，实乃我县之福。只是钱粮之事确实棘手，团练可不急于一时，可以先鼓励民间大户自愿捐赠，同时加强对秘境危害的宣传，以争取民心支持，亦可减少钱粮压力。”

王准眼神微闪，似有所悟：“沈主簿此言甚妙，我等为民除害，须兼顾了百姓的利益。至于孙大人的提议，不妨先作准备，一旦朝廷旨意明确，即刻行动，如何？”

孙广宗心有不甘，也知在此吵闹没个结果，心里另有算计暂且答应道：“好吧，既然诸位大人如此说，我便暂且先行准备。但请诸位记住，时间不等人，紫南宫秘境一日不除，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

四人一番商议后，各自带着复杂的情绪散去。县衙内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平静之下，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