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的不是利爪而是希望 第117章 领航员国际空间站残骸

我猛地刹住脚步，银蓝鳞片在黯星暗红的光线下微微发颤

领航员国际空间站的残骸斜插在地表，扭曲的舱体上，"领航员"三个字只剩半边，在风中吱呀作响

"不可能..."

我的电磁鳞片捕捉到舱内微弱的生物信号

"那场事故后，空间站明明已经..."

程昭的通讯突然炸响刺耳的杂音："草！草草草！扫描显示里面有活人！"

他的显示器上疯狂闪烁，"生命体征...卧槽这波形...是纯人类？！"

苏晓的暗影鳞片瞬间包裹住我的右臂：【别过去】

她的信息带着罕见的颤抖

【残骸周围...有神经拟态陷阱】

我缓缓靠近，龙爪踩在锈蚀的金属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透过破碎的观察窗，看到舱内漂浮着冰晶般的尘埃——不，那是林觅星的珍珠母色鳞粉！

"刘培强上校？"

我的声音在面罩里回荡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舱壁上某块显示屏突然亮起，播放着五十年前的新闻画面：领航员空间站成功点燃木星

画面里的刘培强对着镜头敬礼，背景是炸开的红斑

程昭突然倒吸冷气："看你脚下！"

我的靴子正踩着一块铭牌：【领航员国际空间站-北京航天局财产-严禁程昭入内】

翻过来还有行小字：【特别是带着辣椒酱的时候】

白夜河的通讯强行切入："立刻撤离！"

她的声音带着电磁脉冲的杂音

"那根本不是残骸...是神经拟态构造的..."

太迟了

舱壁突然软化，伸出无数珍珠母色的神经触须

它们缠绕上我的装甲，鳞片接触处传来林觅星特有的生物电频率

头盔显示器开始自动播放某段加密录像：

画面里，林觅星将一管冰晶注入空间站核心

背景音是刘培强的声音："...即便我们这代看不见成功..."

突然镜头剧烈摇晃，冰晶爆发出的光芒中，隐约可见空间站被某种珍珠母色的茧包裹...

"记忆陷阱！"

程昭大吼

"那玩意在用林觅星的冰晶重构记忆！"

我拼命后撤，却发现每一步都在"残骸"表面留下发光的脚印

那些脚印迅速生长出神经突触，在空中组成新的画面：刘培强被包裹在冰晶茧里，胸口贴着张便签：【第七代播种者候选-林觅星留】

苏晓的暗影突然实体化，漆黑龙尾斩断缠绕我的触须：【跑】她的信息简洁冰冷，【他们在收集英雄基因】

当我冲出生天时，身后的"残骸"正在重组，逐渐显现出天枢领航空间站的轮廓

我猛地转身，银蓝鳞片在黯星暗红的暮光中骤然绷紧

森林深处，一道人影缓缓走出——他穿着残破的旧式航天服，面罩早已碎裂，露出的脸庞上刻满岁月与星尘的痕迹

"刘...培强上校？"

我的电磁鳞片疯狂震颤，检测仪显示对方确实是纯人类体征，但脑电波强度是常人的十倍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神经苔藓，指间有珍珠母色的冰晶闪烁："五十年了..."

声音带着空间站特有的金属回声

"没想到最终等来的是龙"

程昭的通讯器突然爆出杂音："这不可能！生命监测显示——"

数据流在头盔上炸开，【年龄：79岁】【细胞活性：25岁】【基因改造痕迹：龙族冰晶序列】

刘培强（如果真是他的话）举起右手，掌心浮现出林觅星特有的生物编码："他们用冰晶保存了我的身体，用神经拟态网络延续我的意识..."

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却是珍珠母色的冰渣

"为了等一个答案"

苏晓的暗影突然在我背后凝固

她的探测器显示对方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块不断重组的冰晶核心，表面刻着：【火种计划最终保险】

"领航员空间站..."

我慢慢后退

"当年根本没有坠毁？"

森林突然集体摇曳，所有"树木"的神经纤维同时发光，在空气中投射出当年的真相：爆炸的烈焰中，林觅星的冰晶茧包裹住空间站核心舱，而刘培强被无数神经须拖入地壳深处...

"是坠落，也是播种"

刘培强向前走来，航天服破裂处露出皮肤下的珍珠母色纹路

"他们需要人类与龙族基因的..."

话未说完，突然看向我身后

"小心！"

地面炸开的神经触须比警报更快

在那些发光须刺入我后颈的瞬间，刘培强扑了过来——他的手臂在接触到我鳞片时突然结晶化，变成林觅星那种珍珠母色的冰晶盾

"走！"

他的吼声混着冰晶碎裂的脆响

"告诉程昭...辣椒酱配方在..."

白夜河的飞船炮火突然覆盖了我们之间的空地

当我被强行拽离时，最后看到的是刘培强重新被神经须吞没的身影，以及他用冰晶在地上留下的最后信息：【火种未熄】

“真该死!傻程昭!能不能不要再提到你那该死的辣酱了，到底要多少人因为你的辣酱而丧命啊!”

程昭的竖瞳突然暗了下来，霜白的鳞片微微发颤

他沉默地低下头，爪子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个被烧变形的辣酱U盘

"喂，你..."

我刚想开口，却看见一滴龙血从他关节处渗出，在黯星暗红的地面上蚀出一个小坑

通讯器里突然响起久违的录音——是当年面馆开业时苏晓偷录的："程氏辣酱，保证辣到灵魂出窍~"

背景音里年轻版的程昭笑得没心没肺

白夜河的爪子猛地拍碎播放键："够了！"

她银蓝的鳞片炸起，指向远处仍在冒烟的神经拟态森林

"看看那些克隆体！每个胸口都纹着你的辣椒标志！知道为什么吗？"

林觅星的冰晶投影突然展开监控画面：地下培养舱里，数十个"罗佳睿"克隆体正机械地重复着搅拌辣酱的动作

培养液折射出的光影，在舱壁上组成一行字：【程昭风味第七代播种者】

程昭的机械尾巴突然垂落，砸起一小片尘埃

他慢慢掏出那个珍藏的U盘，上面"宇宙第一辣"的标签已经褪色："老子只是..."

"...想让大家吃饭香点..."

苏晓的暗影无声地笼罩住他，漆黑龙尾卷着一份陈旧的数据板：【伤亡名单】

第一条就是二十年前因误食实验辣酱而休克的林觅星，最后一条...是昨天被神经须卷走的刘培强

空气突然被尖锐的警报声撕裂

地面开始震动，远处那些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胸口辣椒纹身发出刺目的红光

"妈的！"

程昭突然暴起，残缺的龙翼完全展开

"这次老子自己收拾！"

他一把抢过白夜河的电磁炮，机械义眼疯狂闪烁

"配方是：三斤魔鬼椒，两斤眼泪..."

炮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还有一斤他妈的后悔！"

白夜河的螯针快若闪电地扎进他的神经节点："想得美！"

她拽着瘫痪的程昭跳上飞船

"你的刑期是给每个受害者家属炒一辈子菜！"

逃生舱冲天而起时，我看到那些克隆体集体仰头，胸口辣椒纹身组成一行新的文字：

【我们只要配方】

【不要命】

可我转过身，刘培强正喘着粗气的坐在后面

“只有你们这些会说人话的大家伙活着吗?那些人类都...怎么样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望，就好像希望我能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刘培强的呼吸在破损的面罩里形成白雾，那双属于旧时代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他军服胸口别着的领航员徽章已经氧化发黑，但"火种计划"四个小字依然清晰可见

"人类..."

我的鳞片捕捉到他体内冰晶核心的异常脉动

"现在生活在穹顶城和轨道殖民地"

银蓝的爪子调出全息投影，展示新上海穹顶的樱花街道和火星农业环

程昭的头盔突然插播新闻画面："上周刚通过《人类-龙族通婚法》！"

画面切到他被白夜河揍飞的镜头

"看！我家那口子就是人类混血！"

刘培强的手指突然掐进地毯，珍珠母色的冰晶从指缝渗出："北京...北京还在吗？"

他的声音像是从五十年前的通讯频道里飘来的杂音

林觅星的冰晶通讯器缓缓展开一张照片：旧北京遗址上，巨大的银杏树从长城烽火台里破土而出，树干上挂满人类和龙族共同系上的祈愿牌

有个特别显眼的辣椒形木牌写着："程昭白夜河到此一游——家暴禁止！"

"学校呢？"

刘培强咳出一串冰晶

"我儿子...刘启..."

苏晓的暗影突然投射出星际学院的毕业典礼：台上戴机械臂的年轻龙族正在给人类学生颁发证书，他缺了两根爪子的右手明显是遗传自某个混蛋——镜头一转，观众席上的程昭正用尾巴卷着"宇宙第一辣爸"的横幅

刘培强的航天服突然崩开几道裂缝，冰晶核心的光芒透过缝隙流淌

他颤抖着摸向全息影像，却在触碰瞬间被电火花灼伤

珍珠母色的液体从伤口渗出，落地变成小小的地球仪

"够了..."

他瘫坐在神经苔藓上，那些发光须立刻缠绕上来修复他的身体

"带我...去看看现在的星空..."

程昭突然甩出一个保鲜盒："急啥！先尝尝正宗程记辣酱！"

盒盖上贴着"刘培强特供-含泪制作"

里面的辣酱组成小小的太阳系

当刘培强舀起带着火星造型的辣酱时，整个黯星的神经森林突然同步震颤

地壳深处传来轰鸣，某种沉睡五千年的系统正在苏醒——

【检测到火种授权】

【文明评级：合格】

【解除武装】

刘培强的手突然停在空中，指尖距离我的银蓝鳞片只有几厘米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我不完全龙化的爪子——指尖是尖锐的爪钩，掌背覆盖着细密鳞片，但手腕处却隐约可见人类肌肤的纹理

"我..."

爪尖不自觉地抠进掌心，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带着电弧的淡蓝体液

"基因检测显示我有37%人类基因组"

鳞片缝隙里溢出的电磁场在空气中勾勒出双螺旋结构，其中几段明显是后天拼接的痕迹

程昭的机械义眼突然在旁边亮起："卧槽！"

他调出二十年前的实验记录

"这不是老子偷林觅星冰晶给你治伤那次..."

画面里幼年体的我躺在医疗舱，珍珠母色的冰晶正与伤口处的银蓝鳞片融合

苏晓的暗影无声地裹住我的手腕，漆黑龙尾扫描出的三维投影显示：骨骼结构是标准的西方龙，但骨髓里漂浮着人类特有的神经干细胞；心脏有两个心室是龙族的电磁组织，另外两个却是人类血肉

刘培强突然咳嗽起来，冰晶碎屑从航天服领口洒落

他颤抖的手指指向我胸口——那里的鳞片组成一个模糊的航天局徽章图案："他们...用领航员的基因..."

林觅星的通讯器突然弹出全息病历：【患者罗佳睿，基因来源：①龙族战斗个体 ②火种计划备份 ③意外混入的辣椒酱培养液（程昭全责）】

远处被神经须包裹的空间站残骸突然发出轰鸣，锈蚀的舱门缓缓打开

无数珍珠母色的光点涌出，在空中组成五十年前的空间站 crew 合影——刘培强站在最中间，而他右手边的航天员，有着和我完全一致的皱纹

"现在我知道了"

我握住刘培强正在结晶化的手，两人的生物电在接触点迸发出地球形状的火花

"我是...领航员的龙"

程昭突然把辣酱罐砸在地上："妈的！所以老子当年捡到的是个太空宝宝？"

罐子碎裂处，辣椒酱居然自动组成飞船坠毁的轨迹图

刘培强最后一丝人类体温透过手套传来："真好..."

他的航天服开始全面结晶化

"比纯血龙强...至少..."

珍珠母色的冰晶爬上他的脖颈

"...能吃辣..."

当最后一寸肌肤被冰晶覆盖时，整个黯星的神经森林突然同步亮起

所有"树木"的神经纤维指向夜空，那里，新上海穹顶的灯光正好组成了当年领航员空间站的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