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的不是利爪而是希望 第97章 真正的开始

迷迷糊糊的我在真正的现实世界中醒来

泪水早已经打湿了我的书桌

上面是熟悉的银蓝色龙，栩栩如生的在黑夜里孤独的飞着

"原来...这是梦啊..."

我看向了窗外

外面依旧是热闹的城市，人们正在过着夜生活

就在我陷入其中的美好之时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瞬

窗外，那颗巨大的竖瞳几乎贴在了玻璃上，金色的虹膜在夜色中泛着冷光，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像蛇盯上猎物般死死锁住我

它的呼吸喷在窗户上，雾气凝结成霜，蔓延出蛛网般的裂纹

“人类，你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低沉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挤出来的，带着粘稠的恶意，震得我胸腔发麻

我僵在原地，指尖还停留在画稿上——那只银蓝色的龙，孤独地飞翔在黑夜中，鳞片泛着冷光，栩栩如生

——和窗外的眼睛，一模一样

“咚”

窗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只覆盖着银蓝鳞片的爪子按在了玻璃上，尖锐的爪尖轻轻划过，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不可能

那明明只是梦……只是我笔下虚构的世界……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身体像是被钉在了椅子上

窗外的银蓝巨龙歪了歪头，竖瞳微微扩大，似乎在打量我的反应

他的鼻息喷在玻璃上，霜花蔓延，整扇窗户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人类，还不跑？等着被吃？”

他的声音低沉而戏谑，像是猛兽在逗弄爪下的猎物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手指死死攥着那张未完成的画稿——银蓝色的龙，孤独地飞在夜空，和我眼前的生物……一模一样

“你……不可能存在……”

我的声音发颤

巨龙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獠牙，喉咙深处隐约有火光闪烁

“可我就站在这里”

玻璃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砰”地炸裂开来。

寒风裹挟着冰雪灌入房间，我的画稿被吹得漫天飞舞，银蓝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的爪子搭上窗台，巨大的身躯缓缓挤入，木质框架发出断裂的呻吟

“为什么是我？”

我后退着，直到脊背抵上墙壁，退无可退

巨龙停下动作，竖瞳微微眯起，像是在思考

“你的画”

他低沉地说

“我看到了”

“那……那只是我梦到的……”

“梦？”

他嗤笑一声，龙尾轻轻一甩，卷起地上散落的画稿，举到我面前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画的鳞片纹路——”

他的爪子点了点自己的颈侧，那里有一道极浅的疤痕

“——连我三百年前的旧伤都分毫不差？”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我从未画过什么疤痕

可眼前的巨龙颈侧，确实有一道细长的、几乎被鳞片遮掩的旧伤，和我梦中……*模糊闪过的一个画面完全一致

巨龙俯下身，鼻尖几乎贴上我的额头，炽热的呼吸灼烧着我的皮肤

“人类，你梦到的不是虚构”

“是记忆”

远处，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夜生活的人群喧嚣如常，仿佛没人注意到一栋公寓的窗户破碎，一头巨龙正探入半个身子

——就像他们根本看不见他一样

巨龙的金瞳映出我苍白的脸，声音带着危险的愉悦：

“现在，要逃吗？”

（窗外，夜风呼啸，银蓝的龙翼遮蔽了月光）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拖鞋在慌乱中甩飞了一只。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耳边全是血液奔流的轰鸣声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身后传来木质结构被碾碎的爆裂声

我不敢回头，但能感觉到那股灼热的吐息正喷在我的后颈上

"往左转"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下意识地拐进左侧安全通道，余光瞥见一抹珍珠母色的流光

楼梯扶手上，细密的鳞片痕迹正在快速褪去

"继续跑，别停"

这次是低沉的男声，带着辣椒般的呛人气息

我的脚步骤然一顿——这声音太熟悉了，就像从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境里直接拽出来的

防火门突然被龙焰烧穿，热浪掀得我扑倒在楼梯转角

银蓝的龙爪踏碎最后一道障碍，竖瞳在黑暗中收缩成细线："抓到你了"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一段录音："——下次烧烤我要双倍辣！"

巨龙的动作为之一滞

借着这个空隙，我滚下最后几级台阶，撞开一楼安全门冲进夜色中

冰凉的雨水拍在脸上，我才发现整栋公寓楼外围满了漆黑龙焰烧焦的痕迹

一辆越野车急刹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女人转动着青色的竖瞳："上车，现在"

后车门自动弹开，里面坐着个正在往伤口上撒辣椒粉的白发男子，他抬头瞪我："看什么看？想被做成龙粮吗？"车顶突然传来重物砸落的闷响，银蓝的龙尾垂下来轻轻敲打车窗

珍珠母色的光芒在雨幕中一闪而过，我听见林觅星温润的嗓音：

"再不上车，罗杰真要生气了"

雨刷器划过挡风玻璃的瞬间，驾驶座的女人已经变成了通体漆黑的巨龙。苏晓的翅膀完全舒展，引擎发出龙焰点燃的爆鸣：

"抓紧"

越野车冲天而起时，我从后窗看见银蓝色的巨龙伫立在雨中，金瞳里的情绪复杂得令人心颤

白夜河把安全带甩到我脸上："欢迎来到现实世界，管理员大人"

程昭突然往我手里塞了罐冰咖啡，罐身上用爪痕刻着熟悉的字迹：

「别死了，等我」

我只希望这些都只不过是我精神压力太大虚构出来的

然而那条龙并没有消失

我蜷缩在越野车的后座，手指死死攥着那罐冰咖啡，冰冷的金属触感却无法掩盖现实的荒谬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雨中扭曲成流动的色块，而漆黑的龙翼划破夜空，每一次振翅都让我的胃部痉挛

"这不是幻觉"

驾驶座上的苏晓突然开口，后视镜里映出她燃烧着黑焰的竖瞳，"你摸摸自己的后颈。"

我颤抖着抬手，在发际线下方触碰到一片坚硬的凸起——那是细密的、正在生长的龙鳞

程昭粗暴地拽过我的手腕，将辣椒粉撒在我手背的血管上

粉末接触皮肤的瞬间，银蓝色的纹路骤然亮起，在皮下组成熟悉的D-127编码。

"认知滤网要崩溃了"

林觅星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传出，珍珠母色的数据流在仪表盘上闪烁

"人类早在二十年前就和龙族签订了共存协议，你的记忆被人工干预过"

挡风玻璃突然变成显示屏，播放着新闻画面：总统微笑着与银蓝鳞片的巨龙握手，背景里悬浮着巨型全息标语《人龙联合宣言》

日期显示是3101年9月15日——整整三年前

"不可能..."

我疯狂翻找手机，却发现所有历史新闻都停留在2997年

"我昨天才看过实时新闻..."

白夜河突然急打方向盘，青光鳞片在脖颈处若隐若现："抓紧！"

越野车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从天而降的银蓝龙焰

后视镜里，罗杰的龙形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每一次俯冲都在建筑物表面留下霜冻的轨迹

"他为什么追我？"

我死死抓住座椅，指甲已经异变成细小的爪钩

车顶突然传来重击声，整辆车剧烈倾斜。程昭踹开车门跃出，在半空中完成龙化，霜白色的巨爪与银蓝龙影轰然相撞

"因为你签过卖身契！"

白夜河在引擎的咆哮声中大喊

"三年前你自愿成为记忆实验体，就为了——"

挡风玻璃爆裂的瞬间，苏晓的黑龙真身卷住车身

我在天旋地转中看见林觅星展开珍珠母色的屏障，而程昭正被罗杰按在写字楼外墙上，霜鳞混着辣椒粉簌簌掉落

银蓝的巨龙突然转头看向我，金瞳里翻涌着我无法解读的情绪。他的声音直接炸响在脑海：

你答应过的，要让我看见极光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我想起北方的雪原，想起两条小龙在冻土上刻下的幼稚约定，想起自己亲手将神经链接装置戴在罗杰角根的模样

越野车坠向地面的刹那，我胸前的D-127编码突然迸发强光

新生的龙翼刺破衬衫，银蓝鳞片在雨中折射出极光般的色彩

程昭的骂声从远处传来："nn的！早不变晚不变——"

罗杰的吐息突然变得温暖，他松开霜龙，展开双翼为我缓冲坠落的冲击

当我的爪子第一次抓住空气，那些被封印的记忆终于完整归位——

包括我如何故意清空自己的记忆，就为在纯人类视角下画出最真实的《龙族编年史》

"骗子"

我撞进罗杰怀里时，他正用龙语咕哝着

"说好三年，结果画到一半就逃跑..."

夜雨中的城市在我们脚下铺展，无数肉眼不可见的龙影正在霓虹间穿梭

程昭骂骂咧咧地叼起坠毁的越野车，林觅星用屏障裹住昏迷的白夜河，苏晓的黑焰在云层间烧出警告文字

我试着用新生的龙翼保持平衡，爪尖还勾着那罐变形的咖啡

罗杰突然低头碰了碰我的角：

"现在，要去看真正的极光吗？"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我发现自己正用全新的眼睛凝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远处早高峰的车流依旧拥堵，而人类同事们永远不知道，他们每天抱怨的天气预警，其实是龙族在云端打架的副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