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可怜兮兮的看着张玉。
“兄弟,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啦,我不管啊,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你帮帮我。”
杜松直接耍赖,一副赖上张玉的模样。
张玉,“......”
这个吊毛,我又不是红娘。
张玉想了想,决定还是把秀玉的情况跟他说说。
他严肃道,“杜兄,实不相瞒,之前秀玉有过定亲。”
杜松听到这话,原本还带着几分嬉笑的脸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慌乱。
他直接起身坐在张玉身边,一把抓住张玉的胳膊,急切的很。
“啥?定过亲?这事儿我咋从没听说过?”
张玉白了他一眼,“怎么的,还要让你知道啊。”
杜松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仿佛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他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嘴里喃喃自语。
“这里好难受啊,我没机会了,好难受,好难受。”
说着说着,他脸色惨白,竟要晕过去。
吓得张玉拼命的摇晃着他的双肩,“别晕别晕,后来掰了。”
这傻子,怎么这么禁不住说,这也太脆弱了,不像他啊。
杜松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攥住张玉的胳膊,声音带着颤抖的急切。
“掰……掰了?啥意思?你快说清楚啊,啊啊啊,我要被你急死了。”
张玉被他攥得胳膊生疼,龇牙咧嘴地挣脱开,没好气地吼着。
“遇人不淑啊,那人不是好人,最后掰了,这种定过亲的,你要着做什么,别要了哈。”
张玉说的很是嫌弃,但他目光死死的看着杜松,看他是什么反应。
哪知杜松举起手,对着张玉的脑袋就是拼命的摇晃。
他不满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定过亲怎么了,就算是成婚过,我也不介意,遇人不淑,我们应该心疼她,而不是嫌弃,张兄啊张兄,你这书,白读的你。”
张玉被杜松摇得脑袋发晕,好不容易挣脱开。
这人力气可真大。
“你这家伙,为了个姑娘跟我急眼,行行行,算我说错话了行不?”
杜松气鼓鼓地瞪着张玉,双手叉腰,像只护食的大鹰一样。
“试探也不行,秀玉那么好的姑娘,受了那么多委屈,你还说这种话,换做别人,我早跟他翻脸了。”
张玉赶忙摆摆手,“你可真厉害,才短短的相处,就知道人家好了?”
杜松双眼很是坚定,“当然,她是个好姑娘,值得一生好生对待。”
张玉愣住了。
晚上。
张玉来到村子里的学堂。
王秀才吃好饭,正在院子里晃荡化食,见张玉过来,很是高兴的招招手。
“张兄来了。”
看着王秀才那高兴的样子,张玉摸了摸鼻子,嘿,这事吧。
怪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张玉在原地踌躇片刻,还是硬着头皮挪到王秀才跟前,挠挠头,脸上堆起略显尴尬的笑。
看的王秀才是莫名其妙。
王秀才见他这副模样,来了兴致,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道,“张兄平日里可没这般扭捏,快说,是何事让你这般为难?”
张玉目光看向在厨房里忙碌的王秀玉,拉着王秀才去了他的书房。
两人坐下后。
张玉那屁股,就跟长老针眼一样,扭来扭去的。
很是难受。
唉,唉,唉唉唉。
怎么就接手这个事了。
算了算了,就拼出去了,行不行看他们自己。
“王兄,有人请我做媒,想娶秀玉,你怎么看?”
王秀才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沉默了。
张玉,“......”
尴尬,尴尬了不是。
他可以去杀人,但让他做这种事,还怪难受的。
做不来做不来,以后不做了。
张玉硬着头皮道,“那人叫杜松,在镇子的衙门里当差,是个捕快,你应该也见过,来过我家喝酒的那壮汉。”
王秀才愣愣的看着张玉,还是没有说话。
张玉挠挠头,嘶,别这样看着我。
头皮发麻,早知道就不来了。
张玉被王秀才盯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赔笑着脸。
“王兄,你别光这么看着我呀,我这心里头直发怵,我也是被杜松那小子磨得没法子了。”
王秀才这才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
“张兄,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一身闯劲呢,原来做这保媒拉纤的事儿,能让你这般如坐针毡,不过这杜松,我倒是有几分印象,瞧着是个实诚汉子。”
张玉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凑上前去。
“对对对,就是他,这人怎么说呢,有点小心思,但人不坏,家里更是简单。”
张玉摸了摸下巴,“没有公婆,自己当家做主,而且我说过秀玉定过亲的事,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嫌弃,而是心疼。”
说完这些,张玉又挠挠头。
唉,头皮都要被挠没了。
“王兄啊,我只是把情况跟你说说,你自己考虑一下,自己做决定,不要看我的面子啊。”
王秀才听罢,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动容,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对于女儿的婚事,王秀才心里是难受的。
女儿遇到之前那种事,他都不敢随意把女儿嫁出去。
生怕她过的不好。
他宁愿养她一辈子。
但是,唉......。
哪能真这样,以后他和夫人走了,留下秀玉一人,可怎么样。
王秀才长叹一声,那叹息里满是无奈和担忧,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
当父母的就是这样,希望女儿过的好。
他看向坐在对面直挠头的张兄,没忍住笑道,“张兄,再挠下去,头皮可就要下来了。”
张玉,“......”
这这这,这不是尴尬吗。
都要去京城了,还摊上这个事,怪尴尬的不是。
“王兄,这样吧,你也先别说什么,明天我带你去见见他,你要是满意,就问问秀玉的意思,要是不满意,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看可以么?”
凡事都要接触下。
他可以当这个中间人,但最终,还是看他们自己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