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白日……
或许不止白日,江裴摇摇头阻止自己去深思,他既已决定往前,便不会再继续陷在此地。
墨君景明显的感觉到江裴浑身散发出的气息更为冷淡了,他有些许不知所措的问道:“可是我又惹你生气了,”
江裴看着一国之君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不懂到底是为何,他也不想去深究。
于是江裴道:“师兄,你先回去,待明日我以琉国二皇子的身份去拜见你。”
自此,我们就以黎国陛下和琉国皇子的身份相处,再多一点,我们还是同门的师兄弟,但也仅此而已了!
“今日临出宫前有急事,”墨君景致歉道:“我才耽搁了,不是故意爽约的。”
急事?江裴冷笑:是与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子厮混吧!
墨君景看着明显更为沉默的江裴,他知晓江裴有心事,此前他从未敢去想二人之间的关系,但现在他已决定逐渐放下自己肩上的重担,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此刻,墨君景想为江裴分担一些压在他心里的事。
于是墨君景没走,反而问江裴:“是因为什么不开心?”
江裴愣住,师兄能看清自己的不开心,那……
师兄在云国的那晚,是否听出了自己的未尽之语?
若是听出,为何此前没有一点预兆;若是没有听出,明显醉酒的人都能察觉到自己的不开心。
江裴不敢去细想那一丁点的可能性。
墨君景见江裴久久不语,他拉着江裴的手将他安顿在椅子上,而后自己坐在一旁,倒了两杯江裴带来的酒酿。
墨君景将其中一杯递给江裴:“介不介意与我喝一杯?”
江裴神色复杂的看着墨君景,而后举起酒杯道:“师兄,喝完就回去吧。”
墨君景并未言语,而是自己率先喝完,将空杯子对着江裴的方向晃了晃。
江裴此时并不想喝酒,他放下墨君景递给他的酒杯:“师兄,我累了,改日再与你对饮。”
墨君景不乐意走就在此待着吧,江裴此时并不想看见眼前之人,他起身准备去另外一间空房睡觉。
墨君景拉住欲要离去的江裴,在江裴充满无奈的视线中拿起被江裴放在桌上的那杯酒,尽数灌入了自己口中。
而后墨君景转身看向江裴,没有丝毫犹豫,便对着江裴那张薄唇渡了过去。
墨君景微凉的唇和浓郁的酒气落在江裴唇上时,江裴瞬间瞪大了眼睛!
师兄为什么吻我?
今日他明明没有饮酒,只是闻了一下酒酿的味道,便会醉的如此彻底吗?
酒酿自墨君景的唇渡入了他的口,而后又顺着喉咙一路往下,灼热的酒气自体内散发至五脏六腑,江裴耳尖瞬间变得通红。
墨君景仿佛那初经人事的少年,莽莽撞撞的寻着江裴温软的舌,将酒酿一滴不落的全部喂给了江裴。
待江裴尽数咽下后,墨君景轻微偏了下头,热气喷洒在江裴的耳畔:“张嘴。”
江裴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不知是梦还是现实,他只听到有人说话,便顺着那人所说的话轻微张了一下唇,而后又被人猛的吻住。
……
一吻毕,江裴腿脚都在发软,眼眶微红,要瞪不瞪的看着墨君景。
墨君景此刻却如瘾君子般,看着江裴泛着水光的唇,再次将红了眼眶的人压在身下吻了起来。
待江裴回过神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他后知后觉到自己的唇微微泛痛,此刻还被人一下接一下的亲着。
回过神来的江裴猛的推开墨君景。
他初到黎国时墨君景便与那不知道是谁的女子在御书房内翻云覆雨,晚上就跟登徒子一样来亲自己!
眼看着墨君景还要凑上来,江裴气急,直接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不一会墨君景脸上便浮现出几道清晰的指印。
墨君景仿佛才从名为江裴的酒酿中苏醒,他缓缓将江裴一巴掌打偏过去的脸转过来,而后他看向被自己亲到眼眶还带着红的江裴。
“对不住,”墨君景看着怒气冲冲的江裴,他上前一步,想看江裴的手有没有红。
江裴一把甩开墨君景的手,指着墨君景的手还带着微微的颤抖:“离我远点!”
“小裴,”墨君景这下清醒过来,得知自己趁着醉酒干了不可饶恕的事,他看着气到颤抖的江裴,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竟不喜么?
“你若不喜欢,我往后定不会再这么做,”墨君景保证道:“小裴你不要生气,今日是我太过莽撞,对不住……”
江裴听到墨君景这么说,一滴泪自眼角滑落,他明知,明知墨君景一辈子都不会娶妻,他明知,他白日里还在与别的女子……
江裴眼角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落,他恨墨君景,更恨自己的沦陷,明知是假,还沉沦在那一吻里。
墨君景看着江裴眼角的泪流出,他瞬间慌了。
墨君景不管不顾的上前抱住江裴,一直低声道歉。
江裴没有放任自己继续沦陷在男人的花言巧语里,他使了个巧劲便钻出了墨君景的怀抱。
“今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江裴丢下这句话便转身欲走,墨君景一把拉住江裴:“小裴,我心悦你!”
墨君景开始不管不顾的告白,压根没有察觉到江裴瞬间僵硬的身子。
心悦?
墨君景心悦江裴?
江裴自嘲的一笑,他游历江湖多年,见过多少人就是如此的哄骗女子,哄骗到手后又弃之敝履。
黎国帝王说他心悦一个男子,江裴这下是真的笑出了声,他怎会当真,他怎敢当真!
今日,就当全了他此前的念想,他们二人再也不欠彼此任何东西!
江裴掰开墨君景拉着自己的手,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栈。
墨君景失魂落魄的跌倒在座椅上,嘴里喃喃道“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女子。”
“呵呵……”
墨君景自嘲的笑了起来,他喜欢的人,喜欢的竟是女子!
墨君景不敢再追上去,江裴因为此事都已落泪,那泪好似火焰,烫伤了他们二人。
他已唐突了江裴,他怎敢再去打扰他。
墨君景喑哑着嗓音道:“保护好他。”
暗处的暗一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