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烟花筒被判定"哑火",毕竟洛馨秋刚才受惊的模样实在让人不敢冒险。
从小安静呆习惯了,此刻竟被烟花炸响吓得花容失色,连莫余谦都有些哭笑不得。
"开车吧。"
洛馨秋强装镇定地坐进副驾,指尖却还在微微发抖。
莫余谦踩下油门,引擎却只发出无力的嗡鸣,车身像喝醉般缓缓蠕动。
"见鬼!"
他正要下车查看,手腕突然被拽住。
洛馨秋脸色发白,车外昏黄的路灯将树影投射在挡风玻璃上,摇曳的黑影让她想起《寂静林》里扭曲的怪物:"别...别下去。"
"大小姐,上次密室逃脱你可比谁都勇,现在..."
莫余谦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孟羽婷非要拉我看恐怖片!"
洛馨秋声音发颤,想起上辈子独自加班时,空荡办公室里回响的脚步声,后背顿时泛起寒意,"我真的不敢..."
莫余谦无奈叹气,总不能在郊区过夜。
他牵起她冰凉的手:"那你跟我一起,别怕。"
洛馨秋像个糯米团子似的黏在他身后,指尖死死揪住他的风衣。
刚蹲下检查轮胎,莫余谦突然轻呼:"找到问题了!"
"啊!!!"
尖叫声几乎震碎车窗。
洛馨秋条件反射扑进他怀里,两人重重撞在车门上。
她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带着哭腔:"有东西在我头上!我们是不是遇到脏东西了?"
莫余谦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头顶——一只翅膀花纹酷似眼睛的飞蛾正悠然停驻:"只是只虫子,至于吗?"
"快丢掉!花纹像眼睛太诡异了!"
洛馨秋抱得更紧,身体抖得像筛糠。
莫余谦任由她挂在身上走回车里,好半天才安抚住。
"怎么还不走?"洛馨秋抽着鼻子问。
"轮胎被扎了,没备胎。"
莫余谦指了指瘪下去的车胎,路灯下能看见扎进胎面的尖锐石子。
洛馨秋脸色瞬间煞白:"所以...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莫余谦瞧着洛馨秋紧绷的肩膀,抬手轻轻揉了揉她发顶:"别怕,有我在。"
"那...我能说说害怕的事吗?"洛馨秋揪着他的袖口,声音带着试探。
"当然。"
他唇角勾起笑意,却在少女开口的瞬间僵住。
洛馨秋绘声绘色描述着恐怖片里扭曲的镜子、半夜响动的衣柜,听得他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直冒。
"等等!打住!"
莫余谦慌忙捂住她的嘴,"别说了,我后悔了!"
"可最吓人的部分还没讲呢!"
洛馨秋眨着湿漉漉的眼睛,见他脸色发白,突然被一把拽进怀里。
"睡觉。"
莫余谦将下巴搁在她头顶,"明天就有人来接我们。"
温热的呼吸扫过发间,洛馨秋紧绷的神经竟奇迹般放松下来,没多会儿就沉沉睡去。
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莫余谦望着车顶发怔。
思绪却越飘越远:环梦公司未来该怎么发展?毕业后要不要把烂摊子丢给妹妹?以后孩子该取什么名字...意识到自己离谱的脑洞,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人。
洛馨秋蜷成小小一团,呼吸轻柔,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栀子香,软乎乎的像只小猫。
他忍不住想,同样是女孩子,自家妹妹怎么就跟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车内时,洛馨秋缓缓转醒。
她窝在莫余谦怀里,听着他规律的心跳,昨夜的恐惧早已消散。
想起昨晚的亲吻,她偷偷打量着他的睡颜,鬼使神差地凑近,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正得意时,突然天旋地转,她被反压在座椅上。
洛馨秋吓得屏住呼吸,却见莫余谦依旧闭着眼睛,只是脑袋滑到她颈间。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锁骨处,痒得她脸颊发烫。
就在她挣扎着想推开时,莫余谦突然轻咬一口。"啊!"
洛馨秋的惊叫卡在喉咙里,看着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又气又羞地扭过头。
晨光中,她白皙的脖颈上多了一排浅浅的齿痕,像被草莓汁晕染的印记。
罪魁祸首的莫余谦早溜到车外打电话,回来时扬了扬手机:"赵叔说马上到。"
洛馨秋面无表情地"嗯"了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齿痕——这一口咬得没轻没重,痛倒是其次,可这红痕要怎么消?要是被赵叔撞见,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想什么?"
莫余谦突然凑近,湛蓝眼眸映着晨光,"洛大小姐,想打我出气?"
洛馨秋没好气地缩回手:"真是败在你这双勾人的眼睛上。"
"不如我们生几个同款眼睛?"
莫余谦半真半假地调侃,他天生的异色瞳是基因突变,确实有遗传概率。
"你说生几个?"
洛馨秋眯起眼,寒光乍现。莫余谦立刻狗腿地搂住她:"生孩子多疼啊,我哪舍得让你遭这罪?"
少女轻哼一声,思绪却飘远了。
上辈子自家父母天天念叨抱外孙,干妈家更是夸张,莫诗仪刚毕业就被催得躲到她这儿。
"莫余谦,你说儿子好,还是女儿好?"
"哈?"
莫余谦当场愣住,看着洛馨秋突然红透的耳尖,后知后觉她又在胡思乱想。
不等他调侃,洛馨秋已经跳下车。海风卷着凉意袭来,她才惊觉自己竟把心底的想法脱口而出。
正纠结着,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肩头。
"大小姐乱跑什么?"
莫余谦扣住她肩膀,"风这么大,又想感冒?"
想起前几天她贪凉喝冰奶茶,胃痛到脸色发白的模样,洛馨秋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
"饿了?"
莫余谦摸出几颗水果糖。洛馨秋一把夺过糖袋:"都给我,你吃什么?我还能扛一会儿。"
话音未落,她已经掐住他腰侧:"扛出胃病怎么办?要吃一起吃!"
两人蹲在车后挡风处分糖,冷风卷着沙砾打在车身上。
远处传来吉普车的轰鸣,赵权跳下车时一脸茫然:"人呢?定位没错啊..."
"赵叔!"
莫余谦探出头。
赵悟吓得爆了句粗口:"卧槽!你们什么时候蹲那儿的?大白天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