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莫余谦早出晚归,但瞧着他每天神采奕奕的模样,洛馨秋也没多问,反正不像是在忙坏事。门锁刚响,传宝就撒欢儿冲过去,她早已见怪不怪——即便分别两年,这只阿拉斯加还是黏着原主人,谁让莫余谦比她更懂怎么讨狗狗欢心呢?
“回来了。”她头也不抬地吩咐,“去做饭。”
莫余谦愣在玄关,预想中的拥抱没等到,倒等来“下厨令”。可瞥见洛馨秋一身职业装,高跟鞋都没来得及换,顿时了然:“你不也刚到家?”
她上前帮他脱下外套,指尖擦过他袖口时带起细碎电流:“等价交换,我去洗衣服。”
“馨秋,这是在家,别职业病发作。”他忍俊不禁,“难不成要把我当助理使唤?”
“哦?那我的口红怎么就成合同印泥了?”她挑眉,眼尾的红痕还没完全褪去。
莫余谦耳根发烫,那天签紧急文件缺印泥,慌乱中顺手拿了她的口红,此刻只能干咳两声,逃也似的钻进厨房。洛馨秋望着他的背影摇头轻笑,那支口红虽贵,可被他用来应急的模样,倒比涂在唇上更鲜活。
晚饭后,洛馨秋戴着耳机窝在沙发里,屏幕蓝光映得她眉眼专注。莫余谦凑过去,瞥见满屏的法律条文:“大四不考研,学这个做什么?”
她摘下一边耳机,薄荷香混着洗发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以后用得上。”说着把手机转向他,“教我的是李约娜老师。”
“李老师?”他想起幸权,“幸叔还在念叨抱孙子?”
“快了。李约娜和周哲今年年底结婚。”
“这么快?”莫余谦瞪大眼睛,“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在比武切磋呢!”他掏出手机煞有介事地算日子,模样像只较真的金毛犬。
洛馨秋被逗笑,伸手按住他的手机:“速婚又怎样?听说两人现在甜得很。”
莫余谦放松地靠回沙发,本想小憩片刻,却突然感觉腿上一沉。低头看去,洛馨秋不知何时把纤长的双腿搁在他膝头,丝袜下的肌肤泛着珍珠光泽。他喉结滚动,强迫自己闭眼——阿弥陀佛,他自诩不是“足控”,可这若有若无的撩拨,任哪个男人扛得住?
她似察觉到他的僵硬,故意晃动脚踝,丝质睡裤滑到小腿,露出一截莹白的脚踝。莫余谦浑身紧绷,感觉血管里的血都在发烫,那些小说里写的“欲火焚身”,此刻算是切身体会了。
还没等他缓过神,脚踝突然被握住,整个人被拽入熟悉的怀抱。莫余谦撑在她身侧,沙哑着嗓音:“洛大小姐,玩火很危险。”他指尖轻勾她的下巴,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别忘了,我可是个正常男人。”
洛馨秋心跳如擂鼓,面上却还强装镇定,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眼波流转:“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洛馨秋,是你先招惹我的。”莫余谦话音未落,便扣住她的后颈吻了上去。洛馨秋不甘示弱,双臂紧紧缠住他的脖颈。一旁的传宝瞪圆了眼睛,尾巴僵在半空:[虽然俺是条狗,但也不想吃这种狗粮啊!]旺财扑棱着翅膀飞过来,狠狠啄了下它的脑袋:“嘎嘎!没眼色的傻狗!别看!”传宝委屈地“汪”了一声,追着乌鸦窜进卧室。
莫余谦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锁骨,洛馨秋浑身发软,只能发出细碎的喘息。就在气氛愈发浓烈时,“叮叮叮!”急促的门铃声骤然响起。两人猛地分开,耳尖通红得能滴出血来。
“我去开门。”
“还是我......”洛馨秋刚起身,就被莫余谦拽回怀里。下一秒,玄关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萧淋彬拎着包大步走进来,一眼撞见洛馨秋散开的长发、微微红肿的唇,还有莫余谦凌乱的领口。空气瞬间凝固,萧淋彬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节制点。”
洛馨秋“腾”地站起身,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窜进卧室:“我去换衣服!”客厅里只剩下母子二人,莫余谦被老妈的眼神盯得发毛,干笑着转移话题:“妈,我给您倒杯水?”
“不必了。”
“那您肯定没吃饭,我点外卖......”
“不饿。”萧淋彬伸手,莫余谦认命地把耳朵递过去,伴随着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妈!轻点!我错了!”
“臭小子!刚回国就动手动脚,能不能给老莫家长点脸!”萧淋彬揪着他耳朵,瞥见儿子右眼的眼罩,越看越觉得这小子像个混不吝的痞子。
卧室门口,洛馨秋悄悄探出脑袋,看见莫余谦跪搓衣板的狼狈模样,捂着嘴憋笑——被长辈撞破好事的尴尬瞬间烟消云散。
“馨秋,出来吧,我就问件事。”萧淋彬招招手。洛馨秋乖巧地坐到沙发上,被长辈上下打量得脸颊发烫。萧淋彬越看越满意,原本觉得是儿子“拱了白菜”,现在倒觉得自家才是吃亏的那个。
“妈,我能起来了吗?”莫余谦可怜巴巴地求情。萧淋彬一个眼刀甩过去,他立刻又挺直了腰板。“三年不回家,翅膀硬了?”
“哪敢啊!您在这儿,我连大气都不敢喘!”莫余谦向洛馨秋投去求救的目光,却换来她幸灾乐祸的挑眉:[拒绝救援,自生自灭吧。]
他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妈,您来是想问什么?”
萧淋彬收回目光,神色严肃起来:“诗仪最近不对劲,总不回家,做事也心不在焉的。”莫余谦和洛馨秋对视一眼,无声交流:[这事儿谁开口?]最终,莫余谦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道:“妈,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是谈恋爱了吧?”萧淋彬眼神犀利,“诗仪那丫头,谈恋爱就谈恋爱,怎么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对方对她不好,还是另有隐情?”她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下来,仿佛寒冬降临,莫余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老妈这么恐怖的一面,果然是护女心切啊。
萧淋彬皱着眉,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这个当哥哥的,妹妹谈恋爱你一点都不着急?万一那个人是个混蛋怎么办?”莫余谦无奈地看着老妈,早就接受了现实,毕竟一年前他就知道这事了,这一年的火气早就消了,况且妹妹喜欢的是他的好兄弟,他还能说什么呢。
思绪回到几日前,莫余谦坐在办公室里,手指轻轻敲着扶手,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殊渊,殊渊则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莫兄,你给的信息有误啊,怎么提前回国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殊渊率先开口。
“如果提前告诉你,那还算什么惊喜?”莫余谦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不过,渊子,你倒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啊。”
殊渊眼神依旧沉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叫我来,不就是商量产品带回国的事吗?”
莫余谦摆了摆手:“渊子,虽然我们三年没见面,但不代表不联系,你这语气怎么这么生疏?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怎么把我妹妹追到手的?那丫头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
殊渊喉结动了动,莫余谦的态度让他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莫余谦会指着他鼻子,语气冰冷地质问:“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打我妹妹的主意!”可现在,这态度让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殊渊试探着问:“你不生气?”
“生气?哈哈哈,我都快气一年了,你觉得呢?渊子,你身边可是有我的内线的,别想瞒着我。”莫余谦的脸沉了下来,叹了口气。
“难道是季冰依?”殊渊猜测。
“的确。”
“怪不得,我就觉得工作室里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殊渊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扣她工资。
另一边,季冰依揉了揉鼻子:“奇怪,怎么感觉有人要扣我工资?”前面的女孩一脸留恋地说:“冰依姐,你真的要转回环梦了吗?我们编程组的人都舍不得你。”季冰依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着说:“人总是聚散无常的,我本就是环梦的人,现在老板回国了,我也该回去了。”女孩点了点头:“那冰依姐,以后记得回来看我们啊。”“好。”季冰依提着自己的包离开了工作室,长舒一口气:“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每天做卧底,真是提心吊胆啊。”
莫余谦笑了笑:“没事的,渊子,一年多了,是兄弟我怎么会记仇呢。不过好奇,那天从夜总会出来,你把我妹妹带哪过夜去了?”殊渊咽了口唾沫,总感觉莫余谦身上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那个……莫兄,你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