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光：夜行者 第一百四十四章 无法触碰的真相

于是，一场隐秘的协议在王观与张靖阳之间悄然达成。

王观决定放张靖阳离开，而张靖阳则承诺会配合王观，将暗中潜藏的势力一网打尽。

楚河在审讯室里，反复查看监控录像，眉头越皱越紧，仿佛能拧出水来。

若是换作他，是断然不会相信张靖阳那一套说辞的，其中漏洞之多，简直不堪细究。

首先，那些暗中之人必定知晓张靖阳被抓之事。

如今她完好无损地回去，难道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吗？

不被察觉，这怎么可能？

其次，在整个审讯过程中，张靖阳自始至终都守口如瓶，没有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用当下流行的说法，她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画大饼”，空口许诺，却毫无实质内容。

可王观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她，这实在让人费解。

而最让楚河无法理解的是，王观竟然公然违背了既定的程序。

张靖阳本就是掌握着确切证据的犯罪嫌疑人，按照规定，理应严格看管，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和审判。

然而，王观却擅自做主，将她放了出去。

要知道，张靖阳所犯之罪，即便有立功表现，也极有可能面临死刑。

而且，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按常理，若她真有悔意，想要报复那些暗中之人，或是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也应该主动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才是。

可王观呢，却如此草率地将人放走，这究竟是出于何种考量？楚河百思不得其解。

当下，楚河陷入了一种极为尴尬且无奈的境地，完全成了个“局外人”，根本插不上嘴。

局长夏东山那边，此刻正被怒火裹胁着，整个人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楚河心里清楚，这时候要是贸然上前搭话，无疑是往枪口上撞，夏局长根本不会理会他半句。

而王观这边呢，楚河同样是有心无力。

这个案子如今被王观紧紧攥在手里，他就像个被隔绝在核心圈之外的旁观者，连参与的边儿都摸不着。

哪怕只是提审一下关键人物白雪，都得经过王观的首肯，可王观又怎会轻易松口让他插手？

楚河满心愤懑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满心的焦急与不甘默默咽下。

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

“楚队，方便来一趟医院吗？严晴雪愿意开口了，她说要见你。”就在这时，李雪的电话如同一束光照进了楚河黑暗的世界。

“好，我马上过来！”楚河瞬间从满心的愁绪中回过神来，挂断电话后，他甚至来不及多思考一秒，便匆匆起身，脚步急促地赶往医院。

不让他插手案子？哼，这怎么可能！

他楚河是那种轻易就会放弃的人吗？

这案子就像他心中的一团火，不把它彻底查个水落石出，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说，你就别再白费力气了。我是绝不会吐露半个字的！”段润鹏满脸冷漠，对秦川的执着追问置若罔闻，自始至终就这一句话，仿佛要把所有的秘密都深埋心底。

秦川满脸的难以置信与困惑，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

他实在想不明白，段润鹏为何如此守口如瓶？

“你能不能给我个明白话，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现在我已经被卷进这趟浑水里了，可我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什么都不清楚。我没有别的奢求，就只想给秦婉报仇！”秦川言辞恳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特意提及了秦婉，试图打动段润鹏。

然而，段润鹏依旧像一座沉默的冰山，任凭秦川如何劝说，都纹丝不动。

仿佛那些秘密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绝不能轻易示人。

“我不告诉你，其实是不想你死！小婉出事之前，我见过她一面。”段润鹏的眼角突然泛起泪光，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他猛地一把抓住秦川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低声咆哮道：“你知不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啊！”

秦川的身体微微一震，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段润鹏的话，虽然听起来有几分可信度，但秦川心中还是充满了怀疑，他觉得能相信的实在不多。

之前，段润鹏就说过，秦婉被抓，是为了逼他入局。

可秦川始终想不通，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秦婉在被抓一年之后，才有了如今这些事情发生？

难道说，他们真的精心筹划了这么久？

而且，如果秦婉还活着，不是更容易让自己乖乖入局吗？

以秦婉作为威胁的筹码，让自己做什么不行？为什么非要杀了她呢？

还有段润鹏这个人，他的出现本身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他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秦川感到一头雾水，却又更加坚定了他探寻真相的决心。

秦川的直觉如同一根敏锐的弦，不断震颤，他愈发笃定，段润鹏身上绝对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倒是说话啊，怎么突然哑巴了？”段润鹏死死地抓着秦川的胳膊，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关节发白，他的声音低沉且充满愤怒，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咆哮，“你以为他们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从一开始，他们就把你看得透透的！你那些自以为高明的伪装，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小丑拙劣的表演罢了。所以，你要是不想死，出去之后，就给我离这件事远远的！小婉的仇，我自己会去报！”

其实，秦川心里早就在隐隐猜测，对方或许早已洞悉自己的身份，可当这些话从段润鹏口中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时，他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震。

那感觉，就像是在黑暗中独自摸索了许久，本以为找到了方向，却突然被人告知，自己一直都在别人设好的局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