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暖黄的灯光下,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江振华端上最后一道菜,是林妤妤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尝尝叔叔的手艺退步没?”江振华给林妤妤夹了块最大的排骨。
接着,又给老婆碗里添了块鱼腹肉:“这鲈鱼我特意去城西早市买的,绝对新的鲜。”
江景衍故意把碗往前一推:“爸,我的呢?”
“自己没长手?”江振华瞪他一眼,却还是给他盛了碗鸡汤:“多喝点,你......好像瘦了一点?”
林妤妤小口咬着排骨,想着要夸夸未来的婆婆:“妈,阿衍说,你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一枝花?”
“别听阿崽瞎说。”李若琳抿嘴一笑,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格外温柔。
江振华听见林妤妤那一声“妈”,他的筷子突然停在半空:“妤妤,你叫若琳什么?”
“妤妤是崽崽女朋友,不叫我妈叫什么?”李若琳非常淡定的回答。
她并没有把上次去江城发生的事告诉江振华,所以江振华还不知道江景衍脚踏多条船的事。
“女朋友?!”江振华猛地转向儿子:“你们什么时候......”
“我们国庆前就在一起了,”江景衍扒着饭,语气随意:“不然我干嘛带妤妤回家过年?”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哦对了,我还有两个女朋友,等放长假一起带回来给你看看。”
“咳咳......”江振华呛了一下,满眼不可置信看着李若琳:“若琳,景衍他刚才说什么?”
李若琳优雅地抿了口汤:“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都一大把年纪了,别一惊一乍的!”
江振华有些难以接受事实,情绪有些激动:“他可是脚踏三条船啊,这是违背......”
江景衍放下筷子,打断道:“爸,你别激动,妤妤都不介意,你介意个什么劲?”
“妤妤...”江振华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后问道:“你真不介意?”
林妤的筷子在碗里画着圈:“我.....我不介意的,只要阿衍能对我好就可以了!”
江振华听见这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算了,先吃饭吧!”
江景衍这时开口:“爸,待会我有点事要和你谈谈。”
“谈什么?”
“谈谈怎么帮你儿子左拥右抱!”
“闭嘴,吃你的饭!”江振华眉头一皱,并没有当真。
窗外,松山市的夜色渐深,而屋内的说笑声混着饭菜香,温暖得让人心头发烫。
林妤妤望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家的味道,就是糖醋排骨混着唠叨声的味道。
.......
……
晚饭过后,书房所在,江振华来回踱步。
他第三次停在儿子面前,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爸!”江景衍放下手中的书,无奈抬头:“你您别在我面前晃悠了,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江振华停下脚步,双手撑在书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儿子:“你是真心喜欢妤妤的?”
“当然是真心的。”江景衍不假思索地回答,眼神坦荡。
江振华叹了叹气,才开口:“既然是真心喜欢,那你就该和其他两个姑娘断了,刚才妤妤说不介意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你当我没看出来?”
江景衍耸了耸肩:“断不了,因为另外两个我也很喜欢啊,世界上的花花草草太多,人生在世几十年,不多体验一番,岂不是不是白来一趟?”
“你......”江振华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行将怒气压了下去:“你......我不会认另外两个儿媳妇,不然我没办法面对妤妤的父亲。”
“爸,你先听我说!”
“哼……”江振华冷哼一声:“我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现在这个社会,年轻人大多都有几段恋爱史,从多次恋爱中选择那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对吧?”
江振华点了点头:“确实是,然后呢?”
“人生苦短,而你儿子呢,眼光又比较高,可能谈个十次八次,才能遇到那个相伴一生的人!”
江景衍顿了顿,继续说:“等遇到真爱的时候,我说不定都快四十了,而你都快七老八十了,你还想抱孙子或孙女吗?”
江振华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和你妈结婚晚,当然想早点抱孙子!”
江景衍心中暗笑,继续忽悠:“所以啊,你儿子得同时谈她个十个八个,这样就能用最短的时间,选出正确的那个人,如此你也可以早点抱孙子!”
江振华一听,竟然觉得这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但很快,江振华就反应过来,自己儿子这话听似有理,却TM的全是歪理!
“江景衍!”江振华气得直瞪眼:“我就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的人,按照你们现在的说法,同时脚踏几条船,你就是个渣男!”
江景衍不以为然:“爸,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这叫用最短的时间,做最正确的事,您老人家就是因为不够机灵,才导致您现在还是个基层,要是换成我……”
江振华:“换成你?换成你早进去踩缝纫机了,做人就得老老实实脚踏实地!”
“大人,时代已经变了,你身边的官有几个不贪的?你儿子要是老老实实的,媳妇都找不到,到时候咱家绝后,你就是江家的罪人。”
江景衍知道自己父亲是个顽固派,绝后对他来说绝对是杀手锏!
江振华:“……”
江景衍见父亲有些动摇,立刻趁热打铁:“谈恋爱又不是买菜,挑挑拣拣就能找到合适的,你当年追我妈一个人,就花了好长时间。”
江振华皱了皱眉:“你就不能谈妤妤一个直接结婚么?”
“谈了之后不喜欢呢?还是说你生我,只是想让我给江家传宗接代?你对我没有父爱的么?”
好一个道德绑架,江振华都无语了!
江景衍见父亲沉默不语,又继续忽悠起来:“老爸,你的思想太落伍了,现在讲究的是效率,是资源优化配置,我这不叫渣男,这叫科学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