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
暴雨很快被烈阳冲刷干净。
城镇好似并不在意发生了什么,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或者说并不知道。
……
旅馆内。
一行人回到大堂,互相之间确认安全,都纷纷松了口气。
这次真是太惊险了,但凡里奇三人的配合好一些,完全可以将众人分隔开针对性地解决掉。
真是多亏了迪奥收的手下会内斗啊。
而后,半小时后。
房间内,奈迈尔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替身手枪,有些发愣。
之前被里奇的雨淋到的时候,好像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记不清了。
那时候,他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下意识就想要叫布兰度救援,便瞬间昏了过去,再往后,就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把里奇干掉了。
“好奇怪……”
摸着替身左轮的枪口,又检查了一下弹巢。
奈迈尔露出了纠结郁闷的神情。
总感觉好像有个什么人用了一下自己的替身,而且用得比自己还熟练,甚至打出了薛定谔之弹六连装填。
——嘶……怎么感觉自己身为本体,反而被比下去了??
“咚咚——”
“奈迈尔,你醒着吗?去吃饭了。”花京院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他敲了门后,便轻轻推门进来,便看见奈迈尔刚好站起来点了点头。
“这么早吃饭吗?那就走吧,提前吃饭,是不是打算吃完就出发了?”
“嗯,乔斯达先生说这次袭击来得太快,结束得也很快,就干脆趁着信息差赶往开罗;
听线人说,往开罗的路上没有敌人的踪迹,如果赶在消息被迪奥知道之前出发,应该会度过一次安全的路程。”
花京院解释道,二人一同下了楼。
走廊拐角,不远处。
一扇房门悄然掩起,听着二人经过的脚步和交谈的声音,似乎有一只手正握着把手,不知在犹豫什么,似是要开门出来,却又迟迟没有动。
“伊西斯,怎么了?”
里头,一个面容略显衰老,却精神头十足的伯伯替门后的女人打开了门,有些疑惑道。
闻言,伊西斯回过神来,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心,神色挣扎。
“爸爸……我……我想去开罗!”
“开罗?怎么突然想去开罗了?”伊西斯的父亲立刻担忧起来,抱着女儿摸了摸脑袋,“是被刚才的天气吓到了?好,我们去开罗,就当是旅游好不好?”
伊西斯的母亲走得早,他可疼伊西斯,这一下给他吓得不轻。
伊西斯刚想摇头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顺着父亲的话,点了点头:“反正我想去开罗了。”
“嗯,那就尽早走吧,我的生意也已经交付,和你一起去。”伊西斯的父亲摸了摸胡茬,呵呵一笑,然而女儿忽然推了他一下。
“不行,这次我想自己去‘玩’!”
伊西斯皱起眉头,摇头,故意露出对父亲的嫌弃,顿时就让父亲变得相当伤心。
“这……哎呀,伊西斯,你不会是有……有喜欢的人了吧?”
“咦!!什么!你在说什么!!爸爸!!!”
……
“唔……这一顿吃得好安心啊。”
摸了摸肚皮,波鲁纳雷夫满意地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
这大热天,吃饱了就容易困,他这已经是困上了。
乔瑟夫只好起身拍了拍他,提醒道:“别真的睡着了,我们马上就要出发, 在车上再睡吧,到时候我们帮你盯着。”
“乔斯达先生说得对,等会儿就要走了,还是先打起精神吧。”阿布德尔笑了笑,喝了口茶,心情不错。
“哔哔——滴!Game Over~”
“……”花京院沉默着,眯了眯眼。
没错,在玩游戏的并不是奈迈尔,而是花京院。
奈迈尔原本正玩着,没想到花京院凑了过来,就干脆让他试一试,但很显然,奈迈尔错误地估计了自己和花京院的水平差距,直接让他上手就玩最高难度了。
毫无疑问,一个刚上手的玩家几乎不可能打得过最高难度,尤其是什么教程都没有,直接被丢进BOSS房的情况下。
花京院就是这样被BOSS给秒了。
他有些无语,将游戏机还给奈迈尔,就见对方手指滑动快速按动按键,半分钟功夫,就进入了下一关。
“……可能我只是不适合这款游戏。”花京院心中暗道,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安神茶。
片刻,休息完毕,一行人再次踏上旅途。
……
与此同时,亚历山大港口。
一艘轮船缓缓靠岸,放下甲板阶梯,乘客们按序下船。
终于登陆亚历山大,布兰度算是松了口气。
他赶紧把芭颂小女孩送走,再次恢复了独自一人的状态。
亚历山大,是埃及二十九省之一,北面就是地中海。
这里是埃及第二大城市,以及最大港口——亚历山大港的所在地,亚历山大港,则是埃及在地中海南岸的、也是埃及最重要的海港,亚历山大省的省会。
这里有庞贝柱耸立在塞拉比尤姆神庙(Temple of Serapeum)的废墟,有波光掩映的迈尔尤特湖,还有绿树环绕的消夏地夏宫等景观。
可以说,亚历山大港,是文化和经济都很发达的地方。
不过,这些都与布兰度此行无关,他只是借过亚历山大港,自内陆前往开罗,仅此而已。
买好通往开罗的直通车,布兰度靠在等候区一侧,静静地看着这座城市的风貌和百态。
——果然他也很想活下去。
用这具身体去感受世界的样子,也是一种美好的经历。
“……”很快,布兰度自顾自摇了摇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但不是现在……”
布兰度只是一段经历和记忆,他会活在现在,活在未来。
他所拥有的一切,会留给[奈迈尔·布兰度],成为新的过去。
死亡的价值,并不在死亡本身,而是在亡者旧尘抔土之间,那抹新生绽放的嫩芽。
生命和死亡本就不可分割。
“所以……是未来。”布兰度望向天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他所要前往的,并非只是自己死活与否,而是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