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今晚不是都声讨宁汉吗?怎么骂到她头上去了?
宁母手上本来拿着一个抱枕,那个抱枕突然就朝宁楚楚飞了过来。
宁汉眼疾手快,接住了抱枕。
“妈,你有话就说嘛。你砸我姐干什么?”
宁母朝宁楚楚一指,厉声问道:“你自己给我说,今天这个局面是不是你的错?”
宁楚楚低下头,不说话了。
宁父正了正神色,接过话头:“以前的事情,对错咱们就先不论了。就从你离婚后开始说起,楚楚啊,你离婚过后,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做对过。”
宁楚楚满脸幽怨看着父母:“一件都没有对过?难道说,什么都是我的错?”
宁父道:“你当初干嘛要找那个姓安的?你又不是真心跟他过。当初我们劝过你多少回,家里又不是没钱没人,难道不找他就养不大孩子?
现在可好了!闹成这样乌烟瘴气的。你知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宁楚楚心里不安,但嘴上还在狡辩:“有什么难的,他自己还不是有老婆,难道还能缠着我不成?分手不就行了呗。”
宁父被这个中年叛逆的女儿气得头晕。
“你说得倒是轻巧!他老婆现在因为你跟他离婚了,你以为他不会算到你的头上?他能不缠着你?
我看他那对父母就不是好东西,每次来我们家都东打量西张望的。就像咱们这个家都是他们的似的。
你当初图他出钱出力,帮你养孩子。你就没有想过他是图你什么?就图你漂亮?!幼稚!”
宁楚楚想争辩,又无力辩驳。
当初她突然遭遇了巨大的变故,确实是需要精神上和经济上的支持。
她怀孕了,既没办法说孩子是前夫的,更不能说孩子是齐煜的。
她急着要给孩子找个名义上的爹,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将来该怎么办。
她和宁汉都一样,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
宁母又开始说:“你随便找了安哲南,就没有想过齐煜出来了该怎么办?安哲南要是知道被你耍了这么几年该怎么办?
他这次闹离婚,那个律师都找到邻居那里去了,你的名声早就毁了。我们出门都被指指点点。
你要是不找他,你弟今晚能打到局子里去?”
宁母说着说着,越来越委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红姐连忙去倒了杯水给她,给她拍背顺气。
宁父道:“你弟今天和他打起来,这都算是小事。你要是不赶紧收敛,将来不要闯出更大的祸事来!”
宁楚楚真的开始害怕了。
这些话,父母以前也没少说过,她怎么就不听呢?
安哲南对桉桉有那么深的感情,自己说要甩掉他,谈何容易?
宁汉在旁边道:“怕个屁!安哲南那个窝囊废,要是敢来闹,我这次打不死他!”
宁父猛然站了起来,走到宁汉面前,啪地扇了宁汉一个耳光。
宁汉有心维护姐姐,本来可以闪身躲开的。
但他为了让父亲消气,只是轻轻侧了下身。
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虽然没有打实,但他刚受过伤的脸又肿了起来。
宁楚楚连忙过去,查看宁汉肿起的脸,还带着青紫。
突然悲从心起,她抱住宁汉嚎啕大哭起来。
口中还在诉说:“都怪齐煜,都怪他,是他把我们害这么惨的。我....我死了算了。”
房间里面突然传出了呜呜哇哇的哭声。
是外面的这一番吵闹,把正在熟睡的宁桉桉吵醒了。
陈姐急匆匆地进了他的房间,把他抱起来哄着。
只听得宁桉桉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
“不要!不打爸爸!爸爸!”
陈姐努力哄着他,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边嘴上说着:“陈姨给你看手机刷视频。乖,桉桉不哭。”
客厅里的几个大人连忙安静下来。
宁父指着宁桉桉的房间,痛心疾首地说:“你还在那嘴硬!你自己看,现在这局面,你能收拾得了吗?”
宁楚楚全身忽然失去了力气,缓缓滑坐在了地上。
她抬起双眼,无助地看向父母:“爸妈,我找安哲南是不得已。其实,我心里还想着齐煜。”
宁父宁母这次倒是没有骂她。
他们似乎都觉得现在看来,齐煜比安哲南靠谱多了。
至少孩子是他亲生的,而安哲南这边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宁父说:“那你必须得跟安哲南断了。你既然不是真的想跟他过,这样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也千万不可以让他见孩子了。”
宁楚楚道:“爸,但是我怕他不肯善罢甘休。”
宁父想了想,果断地道:“你先冷他一阵子,俗话说,事缓则圆。反正小区现在他是进不来了,实在不行,咱们给桉桉办一个转学。
最关键的是,你不能告诉他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你就压根不要提这茬,总之慢慢来。
他要是找你,你就说他和他老婆合伙算计你,是他们对不起你。你记住了吗?”
宁父问着宁楚楚,又看了看宁汉,目光透着询问。
姐弟俩都低头回答:“记住了。”
宁楚楚在心里算着日子,齐煜还有不到两年就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