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楚像逃命一样逃出了那个地方。
她平时伶牙俐齿,但是面对齐煜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也没有跟他提起他们的儿子宁桉桉。
齐煜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他,足以说明他一点都不在乎。
说不定他根本就不认这个孩子是他的。
宁楚楚悲哀地想,不认也好,少了好多麻烦。
不然将来万一和安哲南撞上,天知道会闹出什么麻烦。
在回程的时候,宁楚楚坐到了车子的后座。
她不想应对宁汉的询问和关心,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
齐煜的那些话像是一根针,刺破了她的骄傲。
她突然觉得身心都疲惫起来,瘫在后座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到了家,她没有理任何人,径直冲进了卧室。
反锁上了门,趴在床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把妆容都哭花了。
宁父宁母来敲门,她嘶声喊道:“不要管我!让我安静一会儿吧!”
宁母在外面说:“你就是太任性了,从来不听我们的,才闹成现在这样!”
宁楚楚从床底下捡起拖鞋,猛地砸到门上:“我说了让我安静一下!”
宁母嘟囔着走了:“都四十多岁了还是叛逆期,我们两口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正好在这个时候,宁楚楚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安哲南打来的。
如果是平时她不会接的,但这个时候她正好脆弱,忍不住接了起来。
安哲南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接了,最近她的态度都很冷淡,打十次电话顶多接三次。
他在电话那边没好气地问:“桉桉呢?”
宁楚楚吸了吸鼻子:“红姐带他出去玩了。你要干什么?”
安哲南:“我还能干什么?我想他了!我都多久没见过他了?我也不是非要见他,你让他跟我说句话行不行?”
宁楚楚突然呜呜呜地哭了。
安哲南没有想到她来这出,她的声音一听就是哭哑了的。
他有点慌了:“你怎么了?桉桉没事吧?喂!有什么事情你别瞒着我啊!”
宁楚楚哭了一会儿才收住,她拿纸巾擤了下鼻子。
这才开口:“桉桉没事。”
安哲南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MD,你特么吓死我了。那你哭什么?”
宁楚楚:“我今天哭了一下午了,我是哭你这个没良心的,对我们娘俩那么狠。”
说着说着,她又嘤嘤哭了起来。
她有一种感觉,她现在唯一能拿捏的就只有这个男人了。
安哲南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哪里狠心了?你也不看看我现在过成什么样子?你非说我跟姚晴一伙,我现在房子也给她了,现金也判给她了。
你爸妈用着两个保姆,我爸妈为了省点钱,只能请了个大老爷们来当保姆。
我要是跟她合伙,我能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宁楚楚又哭了:“就是你欺负我!你还跟我顶嘴!你变了,你现在听我哭,都不哄哄我。”
安哲南看她又开始撒娇,不像前段时间那么冷漠了,也是一头雾水。
他还是习惯性地服软:“楚楚,乖乖不哭了,都是我的错。下次见面的时候你打我一下出气好不好?”
宁楚楚这才满意,还是哼了一声:“想得美,我们可是还没有和好。我还没答应要见你呢!”
安哲南叹了口气:“我其实都知道,你不就是嫌弃我没钱了吗?其实你就算还了一半的钱给姚晴,剩下的钱养个孩子,基本花销还是够了吧?”
“你这么嫌贫爱富,说翻脸就翻脸。难道你就敢肯定我将来赚不到钱了?没准我爸妈那里还有积蓄呢?你也别把人看太低了。”
宁楚楚心念一动。
之前他们关系好的时候,安哲南曾经得意地说过,她跟着他,以后吃穿不愁。
他暗示过他有一些灰色收入交给了他爸妈保管。
听他的口气,金额可不小,只是最近几年暂时不方便动用。
宁楚楚低低地叹了口气,齐煜留下的伤口还在她的心里,一想到就痛。
他说她老了....
她突然问安哲南:“阿哲,也许我们之间是有过一些误会.....对了,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
安哲南听她这样一问,偏偏忍不住想到姚晴。
姚晴从来不会问这种蠢问题,她只会问他:今天上班很累吗?晚上你想吃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才对我爱答不理的?
安哲南心中一阵疼痛,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从离婚那一刻,姚晴成了他心中抹不去的白月光。
他酸楚地想,要是姚晴在身边该多好。
可惜她已经不会回头了。
从此以后,没有一个贴心的人,不将就又能怎么样呢?
他强忍着哽咽,对宁楚楚勉强笑道:“哪里老了?楚楚还是那么漂亮。你可是东大公认的女神啊。”
宁楚楚:“那我还是你的女神吗?”
安哲南:“......呵呵当然是啦。在我心里,你永远都那么漂亮。”
“哼,我还要再生几天气,才会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呵呵,没关系的楚楚,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