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星际旅行团 第3章 我吃鼠仙那夜－九棺哭丧

第一节：鼠宴噬亲

林小满吞下第三块生鼠肉时，尝到了妹妹的血味。

腐肉滑过喉管的瞬间，祠堂地砖轰然炸裂。九具青铜棺破土而出，棺盖上的饕餮纹渗出黑血，那些被铁链锁住的干尸正在膨胀。

"快吐出来！"红姑在他识海里尖啸，"这是鼠魇的怨灵肉！"

已经晚了。

林小满的视野突然分裂——左眼看见暴雨中的残破祠堂，右眼却浮现出民国年间的画面：穿长衫的爷爷正在给饿殍喂鼠药，尸体肚皮下钻出拳头大的黑鼠...

"哥！房梁！"

林小雨的尖叫将他拽回现实。十八个纸人抬着滴血石碑逼近，最前方的纸媒婆裂开胭脂嘴："吉时到——请新郎官躺棺！"

他挥剑斩断纸人手臂，断肢却化作鼠群钻进地缝。红姑突然操控他右手结印，尸油纹身迸发紫光："开第七棺！快！"

青铜棺盖被掀开的刹那，腐臭的尸气喷涌而出。林小满瞳孔骤缩——棺中蜷缩着具女尸，穿着母亲下葬时的蓝布衫，腹部被鼠群啃出个血洞！

"娘..."

女尸突然睁眼，腐烂的手抓住他衣襟："满伢子...娘好疼..."蛆虫从她眼眶涌出，"把小雨喂给鼠仙...我们就能团圆..."

桃木剑哐当落地。林小满颤抖着摸向女尸腹部的鼠洞，指尖触到块硬物——半枚刻着"长命百岁"的银锁，和他珍藏的那半枚严丝合缝。

"幻象而已！"红姑燃起魂火烧灼女尸，"这是鼠魇挖了你记忆造的傀..."

话未说完，林小雨突然从背后抱住女尸。她瞳仁泛着妖异的金褐色，轻声哼唱母亲哄睡的歌谣："月嬷嬷，嫁鼠郎，抬轿子的白骨精..."

女尸腹部鼠洞传来婴儿啼哭。

第二节：骨血饲魔

当夜，林小满在妹妹床下发现地窖入口。

九十九具鼠头人身的骸骨呈环形跪拜，中央供桌上摆着个陶瓮。借着手电光，他看清瓮身刻满交配的鼠群，封口的黄符写着祖父生辰八字。

"是炼鼠坛。"红姑的声音突然凝重，"林怀山把自己炼成了活尸鼠王。"

林小雨不知何时跟来，指尖抚过骸骨天灵盖的齿痕："这些都是林家女儿。"她撩起后颈碎发，露出相同的咬痕，"哥，我的头骨里...有东西在动。"

解剖刀划开头皮的瞬间，林小满吐了。

森白头骨上嵌着七颗鼠牙，组成北斗七星状。红姑冷笑："七煞锁魂钉，这是要让你妹永世不得超生啊。"

地窖突然剧烈震颤，骸骨们齐刷刷抬头。林小雨突然夺过解剖刀刺向陶瓮："毁了这个！"

"住手！"

林小满撞开妹妹的刹那，陶瓮中射出根骨刺，正中她眉心。鲜血溅在骸骨堆上，鼠头们同时发出尖啸："时辰到...开宴..."

九具青铜棺凭空出现在地窖，棺盖上的铁链自动脱落。林小满抱住抽搐的妹妹，发现她的血正在地上汇成符咒——正是爷爷笔记里的"万鼠朝宗阵"！

红姑的魂火突然暴涨："小子，想救她就往阵眼泼黑狗血！"

"阵眼在哪？"

"在你娘棺材里！"

林小满冲向第七棺，却被暴涨的鼠群缠住双脚。千钧一发之际，林小雨突然翻身咬住他手腕，生生撕下块血肉："哥...快走..."

她的瞳孔一半清明一半浑浊，后背尸油纹身浮现血色婚书。林小满终于看清内容——

**林氏长孙庚辰年七月十五聘于鼠仙**

**聘礼：胞妹三魂七魄**

第三节：逆契

红轿的唢呐声穿透地窖时，林小满做了个疯狂决定。

他扯开衣襟，用妹妹的血在心口画符。红姑在识海里怒吼："你疯了吗！这是噬亲咒！"

"当年爷爷能用我换十年阳寿..."他蘸血写下最后一笔，"我就能用这条命换小雨轮回！"

骸骨们突然集体跪拜，陶瓮炸裂成齑粉。烟尘中走出个鼠头人身的黑影，爪间缠着祖父常用的旱烟杆："乖孙，终于等到你自愿献祭了。"

林小满嗅到熟悉的陈皮烟味，胃部剧烈抽搐。七岁那夜，就是这股烟味笼罩着被鼠群拖拽的爷爷...

"你以为红姑真在帮你？"鼠头人轻笑，"三百年前她为救小妹，亲手把全村人喂了鼠群..."

红姑的魂火突然失控，林小满右半身燃起幽蓝火焰。剧痛中，他看见明朝装扮的红姑跪在尸堆上，怀里抱着具长鼠尾的女童尸体...

"闭嘴！"红姑操控他右手刺向心脏，"大不了同归于尽！"

鼠头人挥爪击飞桃木剑："时辰已到。"它弹指点燃林小雨眉心的骨刺，"吉时行房！"

林小满突然暴起，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混合着尸油的血雾中，九具青铜棺同时开启，七具骸骨爬出棺材扑向鼠头人。

"娘...姑姑...三姨婆..."他擦掉嘴角黑血，"林家女儿们...报仇！"女骸骨们发出尖啸，鼠头人的皮毛开始脱落。红姑趁机抽出他三根肋骨炼成骨剑："用这个刺它天灵盖！"

骨剑贯穿鼠头的刹那，林小满听见母亲的声音："满伢子...保重..."

地窖开始坍塌。他抱起昏迷的妹妹狂奔，身后传来鼠头人最后的诅咒："你既承了血契...每月朔月必食至亲血肉..."

第四节：哭丧

暴雨停歇时，林小满在后山发现九座新坟。

每块墓碑都贴着泛黄婚书，新娘姓名处赫然写着"林小雨"。最诡异的第七座坟前，摆着他幼时的虎头鞋和半块银锁。

"这才是真正的七棺镇魂。"红姑的虚影淡如薄雾，"你娘当年难产而死，实为林怀山用她镇压鼠魇反噬。"

林小雨突然苏醒，指尖轻触墓碑上的婚书。朱砂字迹突然游动，化作鼠群钻进她耳孔："哥...我听见九姨太在哭..."

夜色中飘来纸钱，山路上浮现八顶白轿。轿帘无风自动，露出里面穿孝服的鼠脸新娘。她们齐声哀泣，哭声催得林小满后颈肉瘤爆裂——

"吱！"

三只红眼幼鼠从血肉中跳出，叼着碎肉跑向白轿。红姑长叹："朔月到了..."

林小满握紧妹妹的手，发现两人掌心同时浮现鼠头图腾。山风送来沙哑的吆喝：

"哭丧哟...新娘子哭丧..."

"哭那弑亲的新郎官..."

"哭那喂鼠的短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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