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赐将养心丹喂入杨路途口中,又接过水来一并送入。随后他继续为杨路途输送内力,额头已见汗珠。
杨天赐盘坐在石床上,双掌抵在杨路途背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正将自己苦修二十年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杨路途体内。石室内檀香袅袅,却掩盖不住那股浓重的血腥气。
"天赐哥,他...他能醒过来吗?"柳如烟站在三步之外,手指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杨天赐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他感觉到杨路途体内真气紊乱,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那个不知来历的小妞下手太狠,一棍子正中后脑,若非杨路途内力深厚,恐怕当场就要毙命。
又过了半个时辰,杨天赐终于撤回双掌,长舒一口气。他转身看向柳如烟,眼神复杂。
"杨大侠,让我来!"薛大悔起身,运起内力,双掌抵在杨路途后背。
三人合力之下,杨路途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暂时无碍了。"杨天赐长舒一口气,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薛大悔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杨路途。十年过去,当年的布衣男孩已成了成熟稳重的木匠,但眉宇间的正气丝毫未减。
"杨大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师傅为何会中毒?又为何会来到薛家寨?"薛大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杨天赐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杨路途,低声道:"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杨路途这些年一直在追查一桩十二年前的旧案。当时护送他到杨家村的母妃部下全部遇袭身亡,但他们的家人和孩子也一并消失。这些人究竟还有没有可能活着?如果他们活着,他们的人也藏在哪里呢?
"今日他刚到寨子,被人打了。傍晚时分,幸好他的妻子柳如烟发现他早几日已经中毒,找到我..."杨天赐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我们兄弟十年未见,没想到重逢竟是这般情景。"
薛大悔听得心惊肉跳:"是何人如此大胆?"
柳如烟突然开口:"恐怕与朝延的大皇子和三皇子有关。"
"大皇子?"薛大悔脸色大变,"他难道是二皇子?"
"是"杨天赐沉声道,"他是当年盛宠一时的希贵人的儿子,希贵人的母族在12年前全部被连根拔起,不知道那皇帝是怎么想的,一下灭了希贵人九族?"
薛大悔握紧拳头:"若真如此,我薛家寨必与朝延教势不两立,杨大侠,杨师傅的仇就是我薛大悔的仇!"
就在这时,床上的杨路途突然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杨兄!"杨天赐连忙上前。
杨路途的目光在屋内几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薛大悔脸上。他虚弱地笑了笑:"是你啊......"
薛大悔再次跪倒,哽咽道:"恩公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杨路途艰难地抬起手,拍了拍薛大悔的肩膀,"当年那个...倔强的小伙子...如今已是...一方豪杰了..."
杨天赐握住兄长的手:"杨兄,别说话,好好休息。有我们在,没人能再伤害你。"
杨路途却摇了摇头:"不...我有重要的事...必须告诉你们..."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眼中突然迸发出惊人的光芒:"她是谁?我为什么不认识她呢?"
“什么?”杨天赐惊奇的问道,“你忘记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忘记她呀!”
薛大悔看向小妞,欲言又止。
小妞张开嘴,立马又用手捂着嘴急忙跑了出去。
柳如烟哭着跑上来,跪在床边握着杨路途的手,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