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面步履轻盈地走过来,他的步伐优雅而稳健,仿佛每一步都蕴含着某种深意。他的目光落在杨天赐身上,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拉起他的衣服。
杨天赐的胳膊上有一处明显的伤痕,这是当年他接受施针治疗时留下的。由于那次治疗的影响,他的左手臂肌肉萎缩,与正常的右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要一眼,桃花面就能确认他是否就是自己的徒弟。
就在这时,三丫头急忙将火把照过来,照亮了杨天赐的手臂。桃花面迅速掀起他的衣袖,果然如她所料,杨天赐的左手臂肌肉严重萎缩,整条胳膊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萎缩状态。相比之下,他的右手臂肌肉则显得健康而有力。
郑永恒眼见情况对自己极为不利,心中惶恐不已,他毫不犹豫地施展轻功,身形如闪电一般,“嗖”的一声,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逃之夭夭。
桃花面见状,对着空中怒喝一声:“郑永恒,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我的徒儿今晚无法挺过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定要取你性命以偿我徒儿之命!”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决绝。
站在一旁的杨天冰,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禁对桃花面产生了一丝敬畏。她看着桃花面,轻声问道:“您既然是我哥哥的师傅,那我以后也可以称呼您为师傅吗?”
桃花面转过头,看了杨天冰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说道:“丫头,把这个酒给我拿好啦。”说着,他竟然将手中的一小瓶酒递向了杨天冰。
杨天冰闻着酒里面淡淡的香味儿,她掀开盖子有点儿想喝。
而三丫头也像只好奇的猫儿一样,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凑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好奇地说道:“哇,这酒好香啊!”
就在这时,李翠花听到声音,匆匆忙忙地从屋里跑了出来,满脸狐疑地问道:“咋回事啊?这是?”
“翠花姐,是这样的,我哥哥他被郑永恒那家伙给打伤了,所以今天我哥哥和我师傅就只能住在你家耳房啦。”三丫头赶忙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翠花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犹豫地说道,“不过呢,我家耳房倒是还有地方住,只是那被褥可能有点脏……”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哎呀,没事儿的,我不讲究这些的,我徒儿都伤成这样了,哪还能讲究这些啊!”桃花面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然而,当她看到李翠花摸头发的那个姿势时,心中却突然一动,不禁想起了杨天赐。那是他在爱女朵朵走失后,心情极度郁闷时收下的徒弟。在他的记忆深处,那个总是咳血的少年形象渐渐清晰起来。天赐是他从乱葬岗上捡回来的,当时那孩子浑身包裹着破旧的麻布,胸口还插着半截短箭,生命垂危。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孩子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竟然还死死地攥着一本《神农本草经》。
"师父..."少年虚弱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
"若我能活到弱冠,我一定要找到朵朵姐姐。"
他仿佛又看见扎着红头绳的小翠花,在药圃里追着蝴蝶喊:"爹爹看!我认的灵芝啦!"